楚行空依舊遠遠的看著,連動一動的意思都沒有,他知道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即使他出手了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維克多,說不定他也被維克多直接一網打盡了。就算是他們狗屎運爆發,僥倖的戰勝了維克多,索尼婭也一定不會讓自己殺掉維克多的,而他也不見得有機會能夠幹掉其他的兩個人,所以現在出手完全是有百害而無一利,除了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外毫無意義。楚行空決計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因此他還在等著,等著維克多做最後的決斷。
事情一直按照楚行空計劃的劇本進行著,索尼婭哭叫著撲到了盧西安身上,她的左側腮幫高高的腫起,然而對自己的傷勢絲毫也不在乎,只是看著不斷咳血的維克多,臉上帶著悲切申請。
盧西安伸出了自己顫抖的手,輕撫著索尼婭的面龐說道:「我的愛,不要哭,我死不了,笑一笑,笑著才好看!」他說著,竟然要掙扎著起來,繼續喝維克多對抗。看到這裡,即使楚行空也感到深深的震撼,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盧西安幾乎到了強弩之末,他的內臟完全處在重傷的狀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受傷,可是就這樣他竟然還要和維克多這樣的強者對戰,楚行空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說該說愛情的力量能夠另一個聰明人變傻,盧西安在原劇情重能夠成為狼人領袖,自然不會蠢,可是此刻他卻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得不讓人感歎愛情這東西真是害人命的毒藥。
此刻維克多站在旁邊,一點也緊張,他並沒有立刻殺死盧西安,反而同樣面露悲色的站在那裡,對於自己這個女人,他賦予了極強的天賦和深深的關注,他甚至已經決定要在他歸隱之後讓索尼婭成為聖西塞的領導者。可是看索尼婭這個樣子,根本就不領情。他甚至懷疑如果自己現在就直接幹掉盧西安,那麼索尼婭會不會和自己反目成仇,甚至直接對自己這個父親痛下殺手。
在思索了半天之後,維克多主動開口了:「我最愛的女兒,現在離開他,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以後你依舊是聖西塞最尊貴的公主,甚至在我歸隱之後我一樣會把聖西塞之主的位置交給你,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維克多歎息著說道,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他都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殺了就殺了,若是另一個敢反抗自己那便也殺了就好了,哪裡要考慮這麼多。
可是索尼婭畢竟是他最愛的女兒,他最寵愛的小女兒,他漫長生命中唯一的後裔,他還不想讓自己絕後。、
聽到維克多這麼說,索尼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跪著走到了維克多的面前,白玉般的臉上掛著一道道的淚痕,雙眼望著維克多的雙眼,用祈求的語氣說道:「父親,我親愛的父親,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看在盧西安為聖西塞做了這麼多事的份上,求您放他一條生路吧,求求您了。」
聽索尼婭這麼說,維克多一下子憤怒了,他沒想到到現在這個叛逆的女兒竟然還想著那個該死的狼人,這讓他如何不怒?
只要盧西安還活著,索尼婭就絕對無法再聖西塞中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所有的血族中人都會以她為恥,如果真的這樣,他相信自己的老臉也絕對擱不住。以他的至少千萬年的生命,一想到以後的生活都有可能會在族人的鄙視中度過,他就難以忍受。
「不,他必須死,他必須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活,如果他活著,長老團的那些混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現在只有讓我殺了他,我才能夠將這件事情瞞下來,保住你一條命,我最愛的女人,你這個要求我絕對不可能答應。」維克多雙眼通紅的看著盧西安,狂怒的說道,如果這個混蛋,自己又怎麼用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盧西安都絕對不能活著,他必須立刻殺死他,一旦讓別的長老看到,他就沒辦法殺人滅口了。因此維克多迅速的閃過了跪在他身前的索尼婭,一眨眼間來到了幾乎無力站起的狼人盧西安面前,雙手如刀的直插他的腦袋,即使以盧西安狼人強大的體魄和恢復能力,受了這樣的重傷也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手的一剎那,所年夜渾身包裹著血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過她並沒有出手,而是依舊跪在地上,強硬的說道:「父親大人,如果你要殺了盧西安,那就先殺了我吧,既然我們活著不能在一起,那麼便死在一起好了。」索尼婭用一種依然決然的口氣說著,她伸開雙手護住了盧西安。
「我的女兒,讓開,讓開!」維克多雖然不明白索尼婭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她的速度變化如此之大,竟然能夠和自己齊平,可是他能感覺得到索尼婭身體外面包圍著的那層血氣的邪惡,那如同深淵中數百萬人的鮮血匯聚而成一樣,充滿了腥臭味。或許普通人還聞不出什麼,但是維克多可是地地道道的血族,自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正是因為索尼婭這種變化,讓他心生忌憚,沒有第一時間突破殺人,而是選擇了勸說。
可惜他注定失望,索尼婭就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依舊堅定決然的站在盧西安面前,面無表情。
而這個時候,她身後的盧西安也終於成功的站了起來,他扶著索尼婭的肩膀說道:「親愛的,不要向他求饒,不要,他不會放過我的。」
而後,盧西安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樣,衝著維克多大聲的吼了起來:「來吧,你這混蛋,你這混蛋,有本事就殺了我,來啊,來啊!」他的聲音中滿是挑釁的意味,這讓維克多有些納悶了,他雖然容易生氣,可是畢竟是活了數千年的老狐狸了,心思詭異,常人難以捉摸。
對常人情緒思想的把握更是達到了極限,就算是一般的心理學家也不一定能夠和他相比,畢竟這種東西多半是要靠閱歷來積累的。可是盧西安此刻的心態他卻有點難以猜測,他養了盧西安幾十年,對他的脾氣自然十分的瞭解,盧西安雖然是人類的樣子,可是狼人凶狠殘忍的天性依舊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子裡,他毫不懷疑如果有人要殺掉盧西安,這傢伙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會選擇拚死咬下對方一口血肉,而非是像現在在這樣從容赴死,這不是他的性格,他不會辦出這樣的事來。
從沒有愛過的維克多自然不會明白愛情的力量是怎樣的恐怖,是怎樣的強大,足以讓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變得慷慨而無私。他不明白盧西安怎麼想的,可是索尼婭卻明白,和盧西安相處這麼長時間的她對盧西安的每一個舉動都瞭如指掌,甚至到了他勾一勾手指,索尼婭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的程度。
她自然之道這是盧西安為了保護她才出的招,他也同樣聽到了剛才維克多的那一番話,自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只有自己死了,索尼婭才能獲得安全,否則一旦被那些該死的長老們發現,憑他們和維克多的恩怨,索尼婭多半是要被送上日光架,享受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日光浴了。
因此陷入了思維定勢的他想出了這樣的辦法,讓維克多殺了自己,保住索尼婭的性命。
「不,我們要生一起升,要死一起死,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在懸崖上是怎麼說的嗎?你說你會一生一世愛我,直到你的生命終止為止。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和我共同面對,我們共同解決,可是你現在是要幹什麼?你難道想要棄我而去嗎?」索尼婭顫抖著聲音說道。
盧西安無言以對,確實是他違反了誓約,他能說什麼?聽到所年夜這麼說,維克多頓時也明白了盧西安的想法,就趁著索尼婭說話的這一剎那,他已經閃到了盧西安的身後,雙手直奔他的後心而去,就要一下子把他的心臟掏出來。
這個時候索尼婭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而盧西安更是沒有半點躲避的意思,他甚至淡然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衣服慷慨赴死的樣子,這讓楚行空不僅有些憤怒,如果盧西安死了,他的計劃還真有可能會出些問題,可是他依舊沒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剎那,一把鋒利的刺劍瞬間出現在了維克多的手前面,只要他再探出一分,這把劍就絕對會把他的手掌刺穿。
看到了這把劍,維克多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重新展會了原地,他的眼睛變大通紅,身軀微微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