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乎陳揚幾人意料的是,陰厲老者釋放出的魔氣黑蟒竟十分詭異。
黑蟒與寒氣方一接觸,便自行爆裂開來,化為一團黑霧,與寒氣交織在一起,緊接著「嗤」「嗤」的聲音接連響了起來,寒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了一大片。
金虹倒好一些,但也被數條黑蟒纏繞在上面,任憑金虹左衝右突,也一時難以擺脫。
秀長老目中閃過一絲異色,十指連彈,衝著晶瑩玉珠打出一道道法訣,晶瑩玉珠光芒一盛,滴溜溜旋轉不停,大股大股的寒氣再次湧出。
寒氣所過之處,空氣中細小冰晶瞬間凝聚,地上也都凝結了一層白霜,這次湧出的寒氣遠超方纔,看起來奇寒無比的樣子。寒氣一卷而過,與黑霧再次交織在一起,這一次,雙方卻是旗鼓相當,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金明也暗中一咬牙,一張口噴出一團血霧,將金虹包裹在內。
結果金虹光芒一斂,化為金劍本體,一聲清鳴後,所有的血霧都被吸的乾乾淨淨。緊接著金劍一陣模糊,驀然一分為三,化為了三隻一模一樣的金劍,擺脫了黑蟒的糾纏。
「陳道友,秦道友快快動手。此魔頭神通不小,我二人也不知道能纏住多久!」秀長老見此,心中鬆了口氣,扭頭衝著陳揚幾人說道。
「好,我來對付右邊的人,左邊的就交給陳道友了。」秦家老祖點點頭,又跟陳揚說了一句,然後袍袖一抖,兩道紅光從中激射而出,直奔中年儒生而去。
兩名散修也對望一眼。無奈的各自祭出法寶,緊跟在紅光之後,氣勢洶洶的攻了過去。中年儒生自也不肯坐以待斃,同樣釋放出法寶的迎了上來,但畢竟實力不濟,轉眼間便落在了下風。苦苦支撐著。
陳揚面無表情的瞅了黑瘦漢子一眼,隨手祭出了熾陽劍,與剩下的一名修士,聯手向著黑瘦漢子攻去。
一時間,場中各種法寶交織在了一起,各色光華閃動,砰砰的勁氣聲大響起來。
這位黑瘦漢子雖然神通不弱,法寶也很犀利,顯然不是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但奈何陳揚實力更加變態。境界又比他高出一級,儘管是隨手攻擊,也不是此人可以應付的。
黑瘦漢子只是多支撐了一段時間後,就被熾陽劍覓得機會,一道紅線飛閃而過,黑瘦漢子動作頓時凝滯,下一刻,鮮血嗤嗤噴出老遠。頭顱就骨碌碌的從身軀上掉落下來。
這邊結束戰鬥,陳揚瞅也不瞅一眼。轉身向其它方向望去。只見陰厲老者以一敵二,猶自不落下風,實力的確不凡,但另一邊的中年儒生,形勢卻是大大不妙,只是在勉力支撐罷了。
陳揚略一思索。並沒有加入圍攻陰厲老者的行列,反而一轉身,向著中年儒生撲去,與陳揚聯手的那名雪陽島修士見此,神色一怔。但隨即就明白了陳揚的意思,也默不作聲的跟了過去。
在五人圍攻之下,中年儒生連聯手一擊都沒能抵擋下來,就被各種法寶擊成了飛灰。
眼見順利擊殺掉了黑瘦漢子和中年儒生,秀長老和金明臉上閃過喜色,急忙催動法寶,暫時逼退黑蟒的攻擊,身形向後一退,與陳揚五人站在一起。
此時,場中的形勢已經明朗了。
陰厲老者望了望黑瘦漢子被斬為兩截的身子,目中閃過一絲痛惜之色,雖然修煉魔功的修士,由於功法的關係,大多冷酷無情,但兩名弟子畢竟已經跟了他兩百多年的時間,又費了他不少精力栽培,如今死在這裡,如何不讓他心痛。
但現在可不是痛惜弟子的時候,就連陰厲老者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性命呢。
「諸位道友真的要斬盡殺絕嗎?本座可是九龍島的護法,若是殺了我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九龍島,諸位就不怕給雪陽島惹來滅頂之災嗎?」陰厲老者臉色陰晴變換,忽然張口厲聲說道。
「你是九龍島修士?」
「竟然是九龍島護法!」
聽了陰厲老者此言,秀長老等人紛紛面色一變,兩名城府不深的修士還驚呼出了聲,顯然九龍島的名頭,讓他們震驚不小。
陳揚也頗為意外陰厲老者的身份,但他當年連九龍島的元嬰修士都得罪過,更不怕得罪一個護法了。不過此事畢竟是雪陽島的事情,他也不便說什麼,於是雙目微瞇的冷眼旁觀。
「你說你是九龍島的護法,可有什麼證明?」秀長老躊躇了一下,問道。
陰厲老者見此,心中一喜。
「接著,這是九龍島的護法令牌,足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陰厲老者唯恐又有什麼波折,急忙取出一物,一揚手的拋了過去,並且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是今日能夠脫身,等日後得了機會,定會帶人血洗了雪陽島。
秀長老面無表情的一招手,接到了手中,拿著這面令牌,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番,同時嘴唇微動的與金明和秦家老祖商量起來。「這面令牌是真的,我昔年曾經見到過一次。金師弟,秦道友,此事你們怎麼看?」
「秀師姐,這幾人的身份要是事先知道,我們裝聾作啞也就算了。但現在既然已經殺了兩個,反正都大大的得罪九龍島了,倒不如索性斬盡殺絕了。說不定九龍島根本查不到什麼呢。」金明沉吟一下說道。
「金道友說的不錯。九龍島勢力再大,但要是沒有明確證據,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不然,水雲宗那一關就不好過,何況在秦某看來,此人這次來冰海,十有**是為了私事,要不然他為何不一開始就將身份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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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不過我們幾家勢力好說,陳道友那裡應該也無大礙,至於其他的人嘛……」秀長老目光一閃,慢悠悠的說道。
秦家老祖和金明聞言,互相望了一眼,會意的點點頭。
秀長老手掌一翻,手中令牌隨即消失不見。
「閣下這是何意?」陰厲老者心道不妙,卻眉頭一皺冷冷的問道。
「你何必明知故問呢。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要是憑著區區一個九龍島護法的身份,就能在雪陽島上為所欲為,其他大宗門的修士有樣學樣,又該怎麼辦,我雪陽島又如何在冰海立足?」秀長老面罩寒霜,冷冷的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就連被九龍島護法名頭震懾住,面現猶豫的幾名雪陽島修士,也神色一正。當然他們心裡是不是真這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好,好,好!看來你們擺明了是要殺人滅口了。若是如此的話,本座寧可絕了結嬰的希望,也要和你們拼了!」陰厲老者聞言,不由雙目凶戾之氣一閃,氣急敗壞的說道。
話音剛落,陰厲老者一拍儲物袋,一隻黑漆漆的圓缽跳了出來,並散發出明顯的血腥氣息
老者手托著圓缽,向下一傾倒,頓時從中噴出一股血水,空氣中到處都是聞之欲嘔的血腥氣息,刺鼻之極。
血水汩汩流出,好似永無止境,轉眼間竟在地上形成了一條鮮血溪流。
此人究竟殺了多少人!
在場的修士見到這一幕,即使都是金丹修士,見慣生死,也不由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氣。
「動手,不管此人施展的是什麼秘術,先打斷他的施法!」陳揚眼角一抽搐,忽然開口喝道。隨即一點熾陽劍,化為一道驚虹,向著陰厲老者飛斬而下,同時手掌一翻,掌心中露出一角黑色。
下一刻,得了陳揚的提醒,秀長老等人的法寶也飛射而出,鋪天蓋地的向對面的陰厲老者射去。
「哈哈,晚了。」
陰厲老者陰測測一笑,收起圓缽,然後伸指一點,地上的鮮血溪流頓時倒捲飛起,繞著老者身體轉了一圈,隨即向著其體內狂湧而去。
頓時陰厲老者的身子像是充了氣的皮球,急遽膨脹起來,大股的血霧從其體內瀰散而出,瞬間形成了一大片血霧之海,籠罩在陳揚等人頭上。
陳揚幾人的法寶圍著血霧一陣猛攻,轉眼間就將血霧洞穿了上百次之多,但是老者的身子好像融入了血霧中一般,眾多法寶的猛攻,全都擊在了空處。
「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等下就讓你們嘗嘗血河**的厲害!」陰厲老者的聲音飄渺的響起。
陳揚聽了老者的話,眉頭輕輕一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但緊接著,就不用他費心去想了。因為他的身旁驚呼聲已經接連響起。
「血河**!血河上人的血河**!」
「血河上人?那位六千年前號稱東海第一修士的血河上人?」
「那怎麼辦,血河**可是滅殺過元嬰後期修士的頂級神通,我們如何抵擋得了?」
「慌什麼,即使真是血河**,也要看是誰在施展,就憑此人金丹後期的修為,能發揮血河**威力的百之二三就已經不錯了。」最後秀長老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這裡,陳揚頓時也想起血河**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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