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與狼共舞
莫言不料,黑衣女子依然為她的屬下查看傷口,連看他都未看他,心中不禁有些惱怒,當著手下這麼多人的面,慕容傾冉連個面子都不給,讓他著實難以下台。
「冉兒,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嗎」?莫言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使得整張臉看上去有些邪魅。
慕容傾冉檢查完穆樂堇的傷口,長舒口氣,他身上多處傷口,雖然不深,但由於失血過多,還是要及時處理比較好,加之剛才那幫人對他拳打腳踢,下手還真是重,胸口右下方肋骨斷了兩根,不過,由此也看得出來,穆樂堇的忍耐力極強。
莫言深吸一口氣,依然面露笑意,只是微微有點咬牙說道:「冉兒」。
慕容傾冉猛地站起身,直視向莫言,扯下臉上的蒙面布,這東西總是蒙在臉上,對呼吸很是不好,卻不想,大堂內的那些哈撒其族人紛紛倒吸口氣,頓時呆若木雞,甚至有的人手中的彎刀都掉落在地。
那該是怎樣一種言語,才能夠貼切的形容眼前這女子的容顏,傾城傾國,絕美經綸,血紅色的眼眸此時異常凌厲,眉間透著幾分淡漠,嘴角微翹,一抹譏笑油然而生。
「我本不該多管閒事,奈何我這屬下初入江湖,不懂分寸,擾了山寨,但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你的人下死手,我也絕對不會傷你的人」。
別人聽不出那話的意思,寨主與莫言可是聽得仔仔細細,先是認錯在先,後是推卸在後,山寨中過百的兄弟死光光,反而被她一句傷你的人一帶而過,好似那死了的人,不足掛齒似的。
在他們聽來,這分明就是侮辱,嚴重的侮辱。
「好個伶牙俐齒,不過,到底是死了一百多人,冉兒一句話便輕而易舉的帶過,要我如何跟他們的父母交代呢」?莫言用眼神示意寨主別輕舉妄動,隨後看向慕容傾冉笑意滲人的說道。
「既然選擇參軍,便是早已將個人榮辱生死置之度外,若還這般計較,那還不如回家抱媳婦生孩子去」。
莫言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看來這丫頭已經知道此山寨的用意,如今反倒將他一軍,大大的侮辱那死去的一百多人,甚至將活著的都羞辱一番。
在看大堂內的眾人,似乎已經回神,也聽出了慕容傾冉的話外之音,一個軍人,一個將士,一個士兵,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也許,在那些將相王者眼中,他們的確微不足道,但是在他們心中,這是一個不可輿論,不可羞辱的職位,如今聽了這女子的話,心中的怒火頓時燃起,比之剛才的還要猛烈。
「二公子,若不處置她,難洩末將心頭之恨」。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所有人跟著吼起來,震耳欲聾,然而,卻令莫言為難之極,他抬起手臂揮了揮,壓下眾怒,朝著慕容傾冉走了兩步,宛然一笑道:「你看,若你今日不給個解釋,恐怕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慕容傾冉淡漠的掃了眼莫言,卻見他的眼睛眨了眨,莫言見她好似不理解,丟過去一個:笨蛋的眼神,朗聲又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殺了那麼多人,給個解釋,也不為過吧」?
恍然間,慕容傾冉似乎明白了莫言的用意,雖然心中很是不甘,但如今若是真打起來,她也不見得有多少優勢,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想了想,慕容傾冉輕歎口氣,掃了眼大堂內的眾人,雙手抱拳,似是致歉,但言語卻依舊冷漠,「今日之事,雙方都有誤解,小女子在此向死去的兄弟致歉,若你們都是有度量之人,與我,不妨冰釋前嫌,如何」?
莫言原本還有些滿意的看向眾人,但當他看向慕容傾冉時,額頭一陣黑線,她這叫致歉嗎?一臉的冷若冰霜,好似誰欠她黃金萬兩,語氣也是生分之極,哪裡有個道歉的態度?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乾笑兩聲,對著大堂內的手下說道:「你們放心,她道過謙,本公子也絕不會讓你們的兄弟白白犧牲」,說完,走到慕容傾冉面前,拉住她的手腕,就要離開,順便又對著門外一喊:「將這男子抬到馬車裡」。
慕容傾冉哪裡肯讓別人碰她,用力的掙脫,卻不想莫言的力氣如此之大。
「若想平安離開,最好配合我」。
正當這時,一句十分細微的聲音傳進慕容傾冉的耳朵裡,她微微一怔,很不情願的配合著莫言,不再掙扎,跟著他走出山寨大門,隨後,上馬車之前,莫言對著跟出來的寨主說道:「你們且回去吧,莫要被人發現了,本公子的人」,說到這,看了眼慕容傾冉,「自然不會出賣我族,不過,你們的防守也太鬆懈了,雖然她是本公子的人,但毫不費力的便能混進去,倒是你們的錯了,在此期間,必定要加強防守,知道嗎」?
寨主與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後紛紛跪拜在地,「是」。
還沒來得及起身,眼前早已不見人影,只有一輛馬車揚塵而去,速度快的來不看清。
「媽的,這事就這麼算完了」?寨主望著馬車揚塵的方向,一跺腳,大罵出口。
身後的手下也紛紛抱怨起來。
「是啊,我他媽的都沒聽明白怎麼回事,怎麼就讓那女的給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女的跟二公子什麼關係」?
馬車駛到松河鎮,還沒來得及歇息,買了些紗布與草藥,便匆匆的離開松河鎮,一路上,莫言只是慵懶的靠在靠墊上,閉目養神,而慕容傾冉為穆樂堇與自己處理好傷口,也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直到傍晚,馬車駛到襄陽城,幾人才找了間客棧入住,並且大吃一頓。
這次莫言身邊只有一名隨從跟著,四個人要了兩間房,本來已經很擠了,而莫言又提出非要跟慕容傾冉一間房,讓他的隨從照顧穆樂堇,還美名其曰,慕容傾冉連照顧自己都費勁,更別說照顧別人了。
慕容傾冉並沒與莫言爭吵,而是自顧走進房間,在莫言還沒進來之前,將房門關的死死的,連門閂都上上,急的莫言在門外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