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故人往事
「什麼人」?只聽屋內的人一聲冷喝,隨後一直還帶有墨跡的毛筆射了過來。
慕容傾冉微微閃身,躲開了那支毛筆,既然發現了,也就沒有再躲藏的必要了,她飛身躍下房頂,也在這時,門口的侍衛拔出腰刀,一聲:有刺客,保護皇上,也在夜空中迴盪起來。
頓時,屋子前響起慌亂的腳步聲,一大群侍衛將慕容傾冉圍在中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然而,慕容傾冉卻並沒有動手,她甩了甩輕裘披風,緩緩抬起手臂,摘下大帽,瞬間,一張絕美精緻的容顏,展露在人們面前。
尤其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眸,異常詭異,令在場的侍衛紛紛倒吸口氣。
「這不是敵國的那名國師嗎?她竟敢只身前來,來啊,抓住她,抓活的」,不知是哪個侍衛喊了一聲,所有的侍衛頓時大驚,揚起手中的腰刀就朝著慕容傾冉揮了過來。
本以為慕容傾冉會奮力抵抗,可當十幾把腰刀齊齊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卻絲毫未動,只是那名靜靜的站在那裡。
「都給我住手」,只聽一聲冷喝,慕容傾冉的心,也在那刻糾在一起。
就要見到他了,第一句,要說什麼好呢?
當初,她那一句:形同陌路,將兩人的關係撇的再乾淨不過了,如今,她又要跑到他面前,來跟他說,她來找他了,這不是很矛盾嗎?
然而,那雙血紅色的鳳眸,還是直直的對視上他的眼睛,他有些瘦了,但越發的英氣逼人,曾經那副玩世不恭也消失了,有的,只剩下帝王該有的霸氣與威嚴。
是她,琅嘯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覺得自己恍如夢境,就在剛剛,他又想起了她,卻沒料到,下一秒,她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是激動?是喜悅?是驚喜?任何一個詞語,恐怕都無法形容琅嘯月此時的心情了。
他一時間,竟忘記了慕容傾冉脖子上,還架著十幾把腰刀,只要稍稍用力,就會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就打算這樣來招待我嗎」?慕容傾冉露出一抹罕見的淺笑,看著琅嘯月,淡淡的說道。
琅嘯月頓時回神,狹長的眼眸一瞪,叱喝道:「都給我把刀放下」。
侍衛不明就裡,但皇上都發話了,只好收回腰刀,退到一旁。
直到慕容傾冉走進了屋子,琅嘯月還是有些置身夢境般的感覺。
夜空上的皎月,也在這時展露出角,原本朦朧的夜空,此刻也烏雲散盡,幾顆閃爍的星光,散發出柔美的光,揮灑在地面上。
琅嘯月命人沏了壺熱茶,吩咐不許人打擾,直到房門關好後,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是你嗎」?
他溫柔的看著慕容傾冉,連說出來的話,也不敢太大聲。
慕容傾冉解下輕裘披風後,端坐在椅子上,沒在像剛才那般與琅嘯月對視,說不上是為什麼,但就是不敢。
屋內的氣氛有些沉寂,也讓琅嘯月感到一絲尷尬,他緩緩走到慕容傾冉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歎了口氣,又說道:「真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呵」,慕容傾冉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只見擺弄著茶杯,始終低著頭。
「你餓了嗎?我去叫人準備晚膳」?
「不,不餓」。
「哦」。
「覺得冷嗎?我在命人添些碳」。
「不,不冷」。
「哦」。
「那你累了嗎?我命人給你安排房間歇息吧」。
慕容傾冉微微歪過頭,看向琅嘯月,微鎖眉頭,有些不解的說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來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面前」?
琅嘯月微微一怔,,自然就說了,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問,不是嗎」?說完,也轉過頭去看著慕容傾冉。
「我我我來看看你」,按照原定的計劃,慕容傾冉此時不應該說這句話,然而,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雖然有時候,為了某種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她始終說不出那些話,從她見到琅嘯月的第一面,她就肯定了一點,琅嘯月對她的情,很深很深。
從他的眼神裡,她看到了無比思念,看到了他對她的惦念不忘,看到了他的真心。
他還是如當初那般瞭解她,懂她,甚至不多問一句,那種恍惚,那種難以置信,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然而,她這次來的目的,是讓琅嘯月放棄古宿城,然後利用古宿城有利的地理位置,再去攻打琅嘯月的國家,呵,有些諷刺,如果琅嘯月答應了,那麼,不是他瘋了,就是愛之深切,如果他不答應,那麼,她也不會強求,反而會讓她心裡舒服些,最起碼,不會產生內疚的心理。
琅嘯月抿了抿嘴,不知是欣喜還是什麼,英俊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桃紅,可隨後又有些不安的神情,「冉兒這麼說來,你已經原諒我了是嗎」?
慕容傾冉望著琅嘯月,他微微側著臉,那雙好看的丹鳳眼裡,充滿了期待,一時間,讓她有些迷茫。
她要說什麼呢?說原諒了?其實在她的心裡,早已不在乎這些了,因為她心中,住著某個人。
可她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
琅嘯月嘴角瞬間翹起,勾出一抹淺笑,「嗯,過去了,誰也不要再提了」。
「做了皇帝,一切都習慣嗎?每天都要批閱奏折,很辛苦吧」?
琅嘯月苦笑一聲說道:「曾經的想法,都太過天真了,做了皇帝才知道,自由,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慕容傾冉自顧倒了杯熱茶,也笑了笑說道:「的確如此,不過,曾經你可是很想坐上這寶座呢」。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去的太突然了,一時也沒有何時的人選」,琅嘯月說著說著,有些黯然傷神。
慕容傾冉也是一愣,是啊,琅嘯辰走的真的很突然,他帶走了琅嘯月的自由,同時,也帶走了自己對他的怨恨,此時提起琅嘯辰,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