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為什麼牆是軟的?」
「錦兒,你怎麼樣?」
「牆會說話」都產生幻覺了?
沒有多餘的理智讓她思考,本能地直接將「牆」撲倒。
「錦兒,冷靜點。」
「你曦?」
「是,是我。」被當做肉墊壓在下面的風曦有些無措地說道,她離得太近了,讓他的心跳亂了節奏。即使進來的時候他就提前服用了解藥,但是她的誘惑卻是無藥可解。
「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走,你快走」她嘴裡一個勁地趕他走,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緊緊粘著他。
「曦」凌亂的髮絲妖冶地散在他的胸前,嬌艷的紅唇重重地落上他緊抿的薄唇。
靈魂一直往下掉,一直沉淪,沒有盡頭
那一刻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她,只是腦海中竟無法抑制地浮現昨夜的那一幕,本來推開她的手倏然收緊,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已經掉轉方向,沒有章法,一味地發洩著,凌虐著她的唇。
直到嘴裡嘗到血腥的滋味,「該死!對不起」迅速整理好她凌亂的衣物,雖然眼神依舊炙熱,「我帶你離開這裡。」
「不,不要!不要離開!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死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錦兒,我的錦兒,不要害怕,我會好好的,為你好好活著。」
「曦,我愛你」
理智,崩潰!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我愛你,我愛你」心裡已經苦澀一片,愛,她有什麼資格說愛,她無法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完整的愛,真正該死的人是她,為什麼卻總要讓他們受到懲罰。
她的話,她的告白無疑比那什麼該死的春藥還讓他崩潰,可是,他知道他絕對不可以,風暘故意派人給他消息,並且給了他解藥,但是只給了一個人的藥量,這分明是一個陷阱,如果他沒猜錯,等會兒風暝就會過來了,如果他也被藥物控制,與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現在他是清醒的,所以才更不可以失控。
只是,真的好難!
她迷離深情的眸子讓他移不開視線,鬆散的衣襟輕易點燃他的火焰,如潑墨般凌亂的髮絲纏繞著他的心,她醉人的菱唇似無聲的邀請,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控地解開他的衣服,柔軟細滑的觸感爬上他的脊背
心在跳
靈魂在燒
他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也會被她逼瘋,更何況身下的不是別的女人,而是他深愛,想愛而不能愛的女子。
萬般糾結之際她已經再次將他壓倒,開始胡作非為。
「錦兒,錦兒,冷,冷靜一點」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她無辜眨著眼睛,含著淚光指責他,為什麼不讓她脫,那衣服真的很礙事。
既然他不許她脫他的衣服,那麼她脫自己的總可以了吧。
可不可以讓他任性一次,瘋狂一次,愚蠢一次,一次,最後一次。
回答是不,可,以!他的放縱會毀了她,會毀了整個天下。
他的悲哀在於,他總是這麼理智。最理智的人也是最痛苦的人。
他正準備打暈她的時候
砰地一聲之後,房門被巨大的力道踹開,仰起細細的一層灰塵。
火紅的眸子中熾熱的火焰肆意翻騰。
「不要」
在風暝的掌風襲向風曦之前,她飛快地擋在了他的身前,用柔弱的身體生生接下了風暝用盡全力的那一掌。血花飛濺似凋零的花瓣,哀傷而絕美。
「錦兒」
「錦兒」
「錦兒,錦兒你你為什麼」
「暝,不要不要中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話後,最後邊無力地垂下了眼睛。
「錦兒!錦兒!」
癡癡地看著他慌亂抱著她離開的身影。她居然為了他擋下了那一掌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早一點死,這樣她就不會受這種苦了,他真的是該死!
一路無人敢靠近,無人敢阻擋,喧鬧的傾月樓裡鴉雀無聲,所經處,人人側身相讓,只因為此刻這個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子的男人,散發著強烈的危險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死寂中突然響起一個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我不要留在這裡,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風暝的身形突然頓住,因為懷中的人兒揪住他的衣襟,似是有話要說,迷離的眸子掃向角落裡被踢打的小姑娘,「暝,救她」
「不要管了,你的傷要緊!」他的眉頭緊鎖,沒有要耽誤時間的意思。
「救她,咳咳」虛弱卻異常堅持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了她!」帶著萬分的不耐煩和暴風雨前的壓抑。
「撲通!」小姑娘從龜奴手中滑落,然後急忙連滾帶爬地躲到了風暝身後,這個人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子,可是她卻知道他是好人,他不會傷害她。
「跟上來!」風暝簡潔明瞭地丟下三個字,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淚小跑著跟了上去。
陶小蜜看她跟了上來,一放鬆後便立刻暈了過去。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沒有敢出來阻止,眼睜睜地看著他將人帶走。
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路趕回暝府,並且令尹凌憲找來夜宮的人,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不會明著動用夜宮的力量,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女子破例,可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些昏庸的御醫,他怎能用她的性命冒險,現在,他能相信的只有他。
「月,她怎麼樣?」他或許不知道此刻他的聲音有多麼緊張,多麼失態,令月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冷漠,殘暴的主子。就是這個女人改變了他嗎?看起來絲毫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筋脈盡斷!」
「你有辦法!」
「我沒有!」月無奈道。
「你的意思是」
「你該知道,我都治不了的傷,天下無人可救。況且,主子,我想您該和我一樣自信自己的實力,那一掌您至少用了九成的功力!」
「不」是十成!
「那就是十成。主子,她最多還能撐十天。」月單刀直入地告訴他。
「去通知夜宮所有人,十天內,找到鸞果!」不容置疑地命令。
「主子這不可能」別說這只是傳說中的東西,而且現在夜宮是和天煞門,傾城山莊交鋒的緊要關頭,根本抽不出人去做那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一旁的尹凌憲在風暝發飆之前,極其識相地一把扯開月,退到安全距離,然後一邊拉著他往外走,一邊一個勁應答,「屬下遵命!一定調集所有人力在十天內找到鸞果!」
「凌,你瘋了?」
「瘋的是你,不想陪她一起死的話,最好給我閉嘴!」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守在她的床前,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脆弱和驚慌,「錦兒,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沒有人可以搶走你,就算是閻王也不可以」
「她怎麼樣?」見大夫和尹凌憲走了出來,風曦急忙迎了上去。
看到風曦還沒有離開,尹凌憲有些驚訝,接著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如今能救她的只有鸞果。還有十天時間。」
如遭晴天霹靂,他知道她會傷得很重,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重。
他知道此事的時間緊迫,沒有多說,直接飛身出了暝府。
鸞果,上天入地,他也要找到!只是,他沒有時間了,她有十天時間,而他只有三天時間。
風國皇宮,西殿。
「那丫頭怎麼樣了?」
「上次派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不過,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她活不久了。」
「哦?」
「大皇子那邊也動手了,他給錦兒下了藥,想讓三殿下和錦兒做事的時候正好被四殿下撞見,借此讓四殿下和三殿下矛盾激化,兩敗俱傷,可是沒想到錦兒那丫頭居然生生為三殿下擋下了致命的一掌,現在危在旦夕,估計沒有幾天好活了。」
「風暘那小子倒是有些手段,是日後暝兒奪位的大敵!」綺妃面色凝重道。
「娘娘說的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需不需要再送她一程?」
「不必了,這樣反而會弄巧成拙,既然已經有人動手了,我們正好置身事外。這些日子本宮和暝兒的關係已經夠糟糕了!」
天煞門。
所有門眾低眉順目地迎接一個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住的人。看身形應是女子。
「主子這邊請。」
「嗯。」
「母后!」北陽滅風恭敬地迎了上來。
女人掀開帽子,露出柔美卻透著慧黠的容顏。相貌和北陽滅風眉宇間有幾分酷似。
「立刻去解決那個丫頭。」不容置疑地語氣。
「母后是說錦兒?」
「還會有誰,曦兒本來已經動搖了,可是因為那個女子的出現居然跟我說要歸隱山林,不想與風暝爭鬥!」北陽絮眉間殺意大盛。因為他參政就注定要傷害風暝,那樣她一定會傷心難過。
「母后,我想不必了。風暘那邊已經下手了。現在風暘和曦都在發瘋似的尋找傳說中的鸞果,根本是白費力氣自欺欺人罷了,那東西都失傳幾百年了,至今沒有人找到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盡快動手,嫁禍給綺妃和風暘,讓他們互相猜測,這樣不是一舉多得。」
「母后英明。孩兒這就去做。」
曦兒,別怨我,母后都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