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週末,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小馬在外面指揮著服務生,田晴帶著週末休息的小純和小潔在前台迎賓,只有李順這閒人安穩的坐在清掃一新的燕春堂裡坐堂會診,生意越來越好了,暗下決心,儘管經濟上還很不寬裕,也應該多招幾個人了,不能讓他們太累了,心疼。
面前坐著的風韻少婦嬌俏的用胳膊支著下巴,艷光四射的大眼睛俏皮的眨巴著,弄的李順如坐針氈,今天是她最後一次複診。
感受著李姐成熟的火辣辣的眼神,李順心中暗恨,早知道把門上那塊朦朧的毛玻璃換成透明玻璃了,也不會弄到這麼尷尬的地步。
說實話以李順的年紀來說,這種成熟少婦的殺傷力幾乎是致命的,要是幾個月以前那個鹵莽的少年,沒準早就衝動的心臟狂跳了。
然而快速成熟起來的男人,似乎對這種純肉慾上的需求逐漸的淡然了。
還是風韻少婦首先耐不住寂寞,膩著聲音明顯的挑逗:「怎麼樣啊小順老闆,流感呀,我們店裡好多女孩子都高燒呢,你要不要出診啊。」
李順被她甜的快要膩死人的聲音弄的差點招架不住,心說這算是一個正大光明的邀請嗎?我要是跟著你去了,那不是跳進南太平洋也洗不清了嗎。
這種長期獨守空房的寂寞少婦,一旦動情,肯定就是**上直接的要求,絕對大膽直接。
這也不能怪她,這幾乎是李順一手造成的,當初下筆開方的時候光想著幫她驅除腎經虛寒,然後借和諧的夫妻生活互補陰陽,誰也不是神仙,誰能料到他們三十歲出頭的甜蜜夫妻,居然會鬧的連上床的興趣都沒有了啊。
這就叫弄巧成拙了。
慌忙道貌岸然的咧嘴一笑,露出招牌式的陽光笑容:「家先祖有訓,李氏後人概不出診,李姐您饒了我吧。就這麼幾步路,發高燒的也能走的動吧。」
少婦眼睛裡的失望之色是明顯的,收回豐嫩的胳膊嗔怪起來,少婦多情,這女人果然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錢,嗔怪著賭氣:「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女孩子身體虛弱,你忍心讓她們下床走動嗎。」
李順苦笑,靈機一動岔開話題:「李姐,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們家大哥啊,貴當家的在哪裡發財啊。」
少婦先是愕然然後憤然:「別提他了,他不行的,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節制,才剛過了三十歲就變廢物了。」
一時衝動說完了這話,少婦似乎是才知道害羞,看李順的眼神更加的火辣,這是明擺著告訴男人,她現在需要一頭牛,像李順這樣的壯牛。
長出了一口氣,既然知道原因就好辦了,又一個陽萎不舉的,難怪夫妻要失和了。
突然想起來給高衙內配的補氣散還剩下一副,只要加進一味主藥,應該可以有點效果。只要他不是嚴重到象高衙內那種虛不受補的,幾副藥過後當可見效。
靈機一觸,笑的更加開心了:「李姐,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字嗎,我現在寫給你。」
筆用關東狼毫,毛筆這東西好多年沒動過了,上一次摸毛筆還是三年前在老家的時候,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讓少年更加心靜。稍一思索就奮筆疾書,筆力蒼勁,墨透紙背。
李姐明顯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認得這一手龍飛鳳舞的狂草,一時忘情的跟著念了起來:「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
李順突然擔心了起來,她該不會理解成某種性暗示吧,天地良心,這副字只是為了提點她,可別忘了當初曾經甜蜜的夫妻,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還好少婦並沒有誤會,神色一黯低頭不語。
李順任由她回到陷入到她自己的世界裡,任由她沉思了半天才懇切的道:「姐,這裡有一副藥,是我家傳的補氣散,你先讓你們家大哥吃下,然後怎麼辦可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李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李順:「你確定會有用?他以前最喜歡看我穿蕾絲白色內衣的樣子,不過近一年很少了,連胸都不摸了,以前他很喜歡咬的……」
李順聽的冷汗涔涔打斷她的話:「好,我知道了……當醫生的也不需要知道細節,今天中午讓他吃下我的這副藥,晚上再逼他吃一副,明天晚上你就穿那什麼……什麼內衣。」
李姐的語氣更加的懷疑:「好,按你說的辦,那要是不起作用呢。」
李順心說我怎麼知道,要是不起作用,老子就一咬牙做一回種牛算了。
嘴裡當然不能這麼說,拍著胸脯唾沫橫飛的下保證:「李姐你就放心吧,這可是我李氏多少年前傳下來的方子,皇帝用過的。」
寂寞少婦這才興高采烈的走了,李順長出了一口氣,應付這個空虛的女人,比應付高海洋還要累。
有看過了幾個病人才到了吃飯時間,說實話有錢的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看病。來的都是沒什麼錢的窮人,李順也不指望從他們身上賺大錢,燕春堂的招牌更像是一個標誌,以之實現李氏先祖遠山先生的遺願-濟世救人,以醫術強國。
相信遠山先生泉下有知,也應該為後人的這種做法感到自豪。
突然發現飯桌上多了一個女孩,有過一面之緣的可愛女孩文言,正用一貫無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男人猛看。
李順愕然,她什麼時候來的,該不是自己忙昏了頭看花眼了吧。
孿生姐妹中膽大的小純一貫的落落大方:「你們是第一次見面吧,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大哥,李順,這位是我們新交的好友,文言同學。」
李順有點不理解了,莫非這年頭的女學生都是這麼閒的,沒事總喜歡拋頭露面,不過還是友好的笑笑:「歡迎文言小姐來家裡玩,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吧。」
可愛的女孩子突然變的大方起來:「是呀,她們兩個把你誇成了現代李時珍,我就是好奇所以想來看看,為什麼基礎醫學系的兩大系花這麼崇拜你。」
頓了一頓,可愛的女孩子笑笑,露出一對更加可愛的梨渦:「李先生,我不會白吃飯的,我已經幫了一上午的忙了哦,這頓飯就當是犒賞了。」
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稱呼做「李先生」,讓十八歲的少年差點接受不了,這感覺,挺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