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大使了個眼神,高家四小姐高悅神情複雜的走進房間,路過李順身邊的時候明顯停了一下,卻還是徑直朝著床上的田晴走去。
很小心的把田晴扶了起來,高悅很細心的倒了杯水,又小心的餵她喝下,這才皺著眉頭嘟囔起來:「高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是東西的,傷天害理。」
兩個男人的談話在繼續,高總裁隨手拿了張椅子坐下,朝著李順擺了擺。」
李順也懶的理他:「我來不是為了坐的。」
高總裁的耐性似乎是到了極限,有點惱怒的叫:「你讓我很沒面子,你還想怎麼樣,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讓我高海洋怎麼收場。」
都走到這一步了,早就豁出去了,生平頭一次,李順被激發了骨子裡的狠勁,不陰不陽的怪笑:「你可以有很多辦法收場。最簡單的是把我和晴姐打死,然後毀屍滅跡,最直接的是報警,把我抓進去,然後關幾個月。不過姓高的我告訴你,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兒子。」
狠的怕楞的,楞的怕有錢的,有錢的還怕不要命的。
似乎是被李順的狠話震住了,高總裁面色很臭的伸手往懷裡掏,反倒是高悅一臉不屑的嘟囔起來:「就知道跟人家玩命,一輩子也沒什麼大出息。」
李順的狠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他也知道不能弄的太過分,趁機給人家個台階下得了。語氣盡量放輕鬆一點:「您別掏支票了,我們小老百姓不敢拿,這件事我看就這麼算了,我只要一句話,以後管住您的寶貝兒子,不然別怪咱們手黑。」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李順直覺的感到了威脅,那是一種強大信心和氣勢,相當彪悍的眼神,讓房間裡的溫度都彷彿跟著灼熱起來。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李順驚的長大了嘴巴,連續三界中國散打王,柳敬龍,外號劈掛腿的柳敬龍。
柳敬龍看李順的眼神是欣賞的,但是欣賞裡又帶著點不屑:「那幾下很不錯,又準又狠,不過出手生澀了點,小伙子,不經常打架吧!」
高手就是高手,一眼就看出李順的底細,看著依舊癱軟在床上的田晴和面無表情的高四小姐,李順居然還有心情苦笑:完了,今天要想出這個門可就難了。
高總裁明顯鬆了一口氣,卻老奸巨滑的做出個無所謂的表情:「好吧,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你不是很能打嗎,只要你打的過他,我就讓你把人帶出這個門口。你要知道,我高海洋這輩子沒買過什麼人的帳,這也算是破個例吧。你也不需要感謝我,這一切,都是憑你的狠勁賺回來的。」
李順心說:都他媽是你們家的理了,有錢就是好,做什麼都有人捧臭腳,讓我跟散打王玩命還弄的好像是你大發慈悲似的,也算是虛偽到家了。
面子上當然不能輸,把手一擺冷哼一聲:「隨便你了,請吧!」
說動手就動手,柳敬龍還穿著皮鞋和西褲的右腿突然側踢了過來,李順這才知道他為什麼外號叫做劈掛腿,快,實在是太快了,以他半調子的打架經驗,根本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以前在電視看見過中美搏擊大賽,同樣就是這麼一腿,直接踢的一名美國拳擊手腿部骨折。
剛來得及咬牙運起淨心訣,重重的一腿就踢到李順的腿彎,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李順差點暈厥過去,可別小看了這一腿,這是糅合了腰部力量,借助全身旋轉的力量踢出來的,足夠一個普通人筋斷骨折了。
疼痛過後卻沒有預料中的骨折,一陣清涼的感覺從丹田瞬間運轉到中腿的位置,只剎那間劇烈的疼痛有所緩解,讓李順可以面無表情的抖抖手腳,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心裡還是清楚的知道,中腿的位置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著,居然是一腳就被踢的肌肉痙攣。
反倒是柳敬龍瞪大了眼睛輕輕的「咦」了一聲,彷彿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一個沒有經過散打訓練的人,是很難挨的過這一腳的。跟高海洋交換了個意外的眼神,散打王毫不氣餒的抬起腳,就要給面前這個奇怪的小子再來上一腳。
「住手!」
尖叫的居然是一直冷冰冰的高悅高四小姐,讓李順也有點愕然,莫非,她也關心自己的死活嗎?
顯然被幾個男人愕然的目光盯的有點不自然,高四小姐居然有點不好意思的嬌嗔起來:「看什麼看,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公平,柳哥你是什麼水平啊,這小子又是什麼水平啊,我可不想明天走在大街上,讓人家說咱們高家勝之不武。」
高海洋倒沒什麼,柳敬龍倒被她激的不服了,眼睛一瞪就怒了:「說的也對,這樣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再接的住我一腳,就算我輸,這樣總行了吧。」
李順衝著高四小姐送上一個感激的眼神,心裡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劈掛腿柳敬龍認真起來全力的一腿,你當是那麼容易接的麼。事到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十幾年苦心修煉的打坐功夫,可以再次發揮出神奇的功效。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儘管高悅很不客氣的迴避了他感激的眼神,李順心裡還是很感激她的,要不是她,今天晚上晴姐就真的在劫難逃了。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柳敬龍冷喝了一聲:「我來了,小心點吧!」
這次他不側踢了,穿著硬軍靴的腳從上到下直劈向李順的頸部大動脈,有點像泰拳裡的下劈,這一腳要是被他踢正了,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不知道為什麼,李順覺得他這一腿比剛才那下子慢了很多,雖然那感覺是模糊的很不清晰的,卻還是讓他機靈的後仰,躲過了要命的下劈。柳敬龍眼裡閃過不可思意的光芒,然後相當不甘心的變劈為踹,重重的踹在胸口上,把李順整個踢的橫飛起來,重重的摔到地上。
李順強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翻騰的血氣,裝做若無其事的爬了起來。柳敬龍悶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練武的人當然講究一言九鼎,不然壞了劈掛腿的名聲,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高總裁想發怒卻又不知道從何發起,沉吟了半天才頹然揮,能走出這個門,也是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