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梁山大軍攻城,一干禁軍在城頭上日夜值守,城中那些臨時組建起來的民團自然也沒閒著,白天為城頭上搬運守城器械,到了晚上值班巡夜,而這支民團的直接指揮者就是盧俊義!
當這員副將找到盧俊義,將事情說明之後,盧俊義自然是心喜異常,「大人說得這是那裡話?如今梁山賊寇進犯,盧某身為大宋子民,正當是為國出力之時。此事大人派人前來支應一聲,盧某敢不拚死效命,又怎敢勞煩將軍親自跑一躺?大人放心,我即刻便命人前去傳令,隨後便隨大人上城,也好讓軍中的弟兄們好好歇歇!說起來,這幾日梁山賊人天天晚上放炮,我等在城中尚且睡不安穩,更何況大人們了。今日將軍既然來了,便請稍候,我已命人備下酒水,大人先切休息片刻,等人手集合完畢之後,便隨大人上城!」
這員副將雖然是汴梁人,但來大名府也有些時日,知道盧俊義在大名府的名聲和能量,見盧俊義對自己如此客氣,心中自然十分歡喜。但軍情緊急,他也不敢在這裡過多耽擱,沖盧俊義一抱拳道:「盧員外客氣了,訾將軍還在城上等候回信,本將就不在你這裡耽擱了,你拿好這塊腰牌,晚上領著隊伍前來找我就是,我就不叨擾了!」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黃銅打造的腰牌來,往盧俊義面前一遞。盧俊義急忙起身雙手接過,小心的捧著說道:「大人放心,草民記住了!」
這員副將見事情已經交代完畢,加上想起訾遠還在城上等信,自然不能再在這裡多呆,起身沖盧俊義說道:「行了,事情交代完了。本將軍走了!」見盧俊義要送,用手一攔:「你別送了,快去召集你的人手吧!」說完大步向外走去!盧俊義吩咐了一聲送客之後,直到這員副將走出了大門,才轉身回屋!
等人走後,盧俊義轉手來到後屋,見過時遷將事情說完之後,時遷也不禁喜道:「真是天助我等也。正在為如何能上得城樓發愁,如今便將機會送上門來,此事成矣!」盧俊義坐在一旁,也是喜笑顏開的笑道:「是啊,這可真是天助我等啊!時校尉是不是先出城回營一躺,定下日期之後,我等也好依計行事啊!」
盧俊義現在雖然已經加入到了梁山之中,但目前並沒有官職。自然對時遷這個我極其器重之人非常客氣。而時遷來時也曾聽我的反覆囑咐,在盧俊義面前自然也沒缺了禮數。何況玉麒麟的名頭如此之響,之前的時遷也是頗為仰慕地,見盧俊義說得有理,便開口應道:「員外放心。天黑之後,員外只管帶人前去換防,後半夜我便出城去見王爺!」
時遷是什麼人?鼓上蚤!一身的輕功了得,便是平日想要摸出城去也是不難。而況今天還有這麼多人替他打著掩護!輕而易舉的從城上爬下來之後,尋著一個燈火較暗的地方,撒腳便向梁山大營跑去!
時遷到了大營之後,我已經睡下了。待我被人從夢中叫醒,聽說是時遷來了之後,急忙起身,也來不及穿衣,隨手披了件披風便來到前帳。見到時遷之後。急忙問道:「城中有何變動?」等時遷將事情前後向我詳細解說之後,我真是大喜過望,一邊興奮的撮手,一邊在帳中來回的走動,來回走了兩圈之後,衝著帳外喊道:「來人,快去請軍師等人過來!」雖然現在吳用已經是內閣的首相,但在平日裡我還是習慣性的稱其為軍師。連帶著其他人也隨著我地口。仍舊稱呼吳用為軍師,所以帳外的親兵聽後。答了聲是,便跑去請吳用等人了!
時間不大,吳用、宋江二人來到我的帳中,見到時遷在這裡也是一楞,隨即便也喜上心頭。這段時間時遷離開青州去做什麼,吳用和宋江自然是知曉的,今天晚上突然顯身於我的大帳,且臉上雖然有些疲態,但卻透著一股高興勁,再看我一臉興奮的樣子,自然知道城中盧俊義那裡有了好消息。待時遷又將事情簡短的說明之後,吳用和宋江二人也是非常高興。吳用聽後說道:「既然如此,攻克大名府就在後日晚間了!」
我見吳用如此肯定,奇道:「為何單要選在後日?」
吳用一拱手,回答道:「王爺!臣觀天象,後日晚間必是濃雲密部,不見月光,正是我大軍偷城之時。到時只需命士卒小心爬到城牆之下,單等城上火起,城門打開,便直衝進城去,佔住城門之後,大軍隨後一擁而上,如此大名府下矣!」
「吳用還會看天象?那不成了天氣預報了,是不是真的啊?」雖然心裡有些懷疑,但又想起古人中對天像有研究地人不在少數,估計臨時充當一下天氣預報也不是不可能,「三國裡諸葛亮不就能算出那天江上有霧,這才使出了草船借箭嗎?」想到這裡,我說道:「好!既然軍師這麼有信心,那便按軍師所言行事!」說完轉過頭來,對時遷說道:「你先回城,將事情向盧俊義仔細說名,後天晚上,城樓上舉火為號,大名府之役一戰便見分曉!」
時遷回城之後,為了配合後天晚上的行動,在後半夜,我又命人組織了兩次夜襲。但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往夜襲的隊伍被發現之後,有的隊伍還時不時地向城上衝擊一番,見事不可為之後方才退走!但這兩會卻上一被發現之後,便全軍後撤,看上去似乎前來襲擾不過是上支下派,過來應付差使一般!而第二天晚上的夜襲,則更是稀鬆,最後一次時,梁山軍隊甚至只是在城外安全之地,猛敲了一通進軍鼓後,便撤了回去!
由於梁山軍隊的刻意配合,盧俊義組織的民團上城之後,連續兩天晚上,並沒有什麼大地事件。訾遠開始還擔心其中有詐,但後來見梁山賊人撤走時的樣子,確實想是在敷衍了事的摸樣,心中也是一陣冷笑:「哼哼!都說梁山賊人軍紀是如何嚴明,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又有何懼哉!」隨後便也放下心來!
雖然夜襲的隊伍表現得越來越稀鬆,但白日攻城的表現卻是越來越猛烈。有時甚至是每五千人一個波次,分成數個波次,瘋狂的向城上猛攻,一旦進攻受挫,便從兩翼撤到後面,休整之後,再次向城上殺來。如此確實是給城中的宋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和心理上地壓力,但好在夜晚有盧俊義組織的民團守夜,得到了充分休息的宋軍,雖然也守得十分艱苦,但也遠沒有到達極限的樣子!
三天後,夜空中果然向吳用所說的那樣,濃雲密佈,就連月亮也只是在夜空中散發著朦朦朧朧的柔光。大名府北門的城頭之上,一名廂軍打扮的民團士兵,向身邊地一名禁軍老兵問道:「哥哥,今天晚上怎麼這麼黑啊?你說梁山地人會不會趁著天黑摸上來啊!」被叫做哥哥的那名禁軍士兵打著哈欠地說道:「啊……老弟別看玩笑了,這梁山賊人啊,打起仗來到是有那麼股不怕死的勁,著實讓人頭疼!可要說起著偷營劫寨的事,那可是個細緻活,你以為是個什麼人就能摸進著防備森嚴的城牆底下?真當我們禁軍是稻草扎的啊!每瞧嗎?別看白天賊人攻得凶,但到了晚上,他們那次不是被咱們發現!就是白天,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炮厲害,有本事叫他們不開炮試試?要是能到護城河邊上,我就算服了他們!」
「那是,那是!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梁山賊人用的炮可真是厲害啊!聲音比打雷還響,一炮下來,轟到城牆上,我從城裡都覺得地面只顫。老哥,你說咱們大宋怎麼就沒這麼厲害的炮呢?」
被說到痛處的老兵,臉上一紅,但緊接著又恢復了正常神色,有些賭氣的說道:「誰說咱們沒有,不過那都在京城!我們將軍說了,讓兄弟們再堅持幾天,幾天之後,京城裡的援軍就到了,聽說還是帶著炮來的。咱們那麼大的大宋,難道還讓能幾個小蟊賊給比下去了不成?」說完之後,怕這個民團的人再提起什麼讓人不舒服的話題,不等他開口,打了哈欠,對這人說道:「行了老弟,這會也沒什麼事,我先瞇會,你替我看著點,別讓巡城的將軍發現了!」說完之後,懷裡抱著長槍,往垛口根上一蹲,打起了瞌睡!這名民團的新兵見老兵打起了瞌睡,說道:「老哥放心,有我看著呢,誤不了事。」
又過了一會,從城下傳來了一聲高喝:「站住!前面什麼人?」
只聽有人答道:「官爺,我們是前來換防的民團,這是令牌!」隨後便沒了聲音。
聽到城下的聲音之後,剛才和那名禁軍老兵聊天的民團士兵,慢慢的抽出腰刀,猛的用刀柄砸在老兵的脖子上,那名老兵連聲都沒出,便直接昏死過去!那人完事之後的輕聲的對昏死過去的老兵說道:「老哥!看你人不錯,這兩天對兄弟也挺照顧的,留你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