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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文 / 藍色寶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其實孫立等人想出的辦法很簡單,在中國古代的攻城戰略中,原本便有通過土方作業,將隧道挖到城牆下面將城基毀壞,進而使城牆倒塌的辦法。只不過孫立等人想出來的辦法,卻又有些不同!

    中國的北方地域,其地下水的水位不比南方,挖不了多深便能出水。所以南樂城先後挖掘的四道護城河中所用的水,都是從別處引來。雖然水量也算不小,但也並不是什麼難以阻斷的大河大江。孫立想出來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利用宋軍不敢輕易出城做戰的弱點,先將護城河的河水放干,然後用挖隧道的方式,挖到城牆下面,再將火炮使用的火藥裝到一口找來的棺材中,塞進去引燃,劇烈的爆炸,便足以將城牆炸塌,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加上爆炸和城破而給守軍所帶來的心理上的巨大劣勢,南樂城足以一鼓而下!

    議定了方略之後,孫立將五萬大軍分成兩部,其中包括各軍所部的騎兵在內的兩萬人,堵住南樂南北兩座城門,其餘的三萬大軍全部出動,在河的上游開始了挖掘的工作!

    俗話說人多好辦事,有了充足的人手,讓河水臨時改道並不是一項難以完成的任務!隨著三萬大軍不分晝夜的挖掘,短短兩天的時間,原本還充滿了河水的護城河,便在守軍的眼中,快速的乾涸了下去!到了這個時候,別說是身為老將的周郅,便是城中的普通士兵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郅的任務,是駐守南樂,作為大名府南面的前哨,為身後的大名府爭取必要的時間,等待援軍。雖然也清楚這幾道護城河。遲早要被破壞掉,但也不代表他就會不做一點反應地任由梁山士兵隨意的進行挖掘工作。在看到護城河的水位變化以後,周郅也曾派出軍隊,試圖衝出城去,破壞梁山的行動計劃,但剛一出城,便被負責監視的梁山軍隊發現。雙方在南樂城下展開激戰,雖然宋軍背靠城牆。擁有充足的後援,但出城的軍隊到底在人數和實力上都有不小的差距,加上梁山軍中地騎兵助陣,激戰了一個上午之後,由於損失過大,不得不退回城中,閉門堅守!從此再也不提出城之事,只是一門心思的做好各種守城的工作。準備即將到來的慘烈的攻城戰!

    沒有了守軍騷擾,梁山的三萬挖掘大軍,很快便將河水引開,斷掉了護城河中的河水。一天之後,在乾燥的天氣下。原本河道中地爛泥也被灼熱的陽光曬得焦乾。正當宋軍正準備和梁山軍隊展開激戰的時候,梁山大軍卻出人意料的安靜了下來,整整一天都沒有任何攻城的意思!枯等了一個白天之後,周郅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見梁山軍隊還是不曾有出戰地想法,便吩咐手下,小心夜間偷城之後,便回府休息去了!

    吃過晚飯之後,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心緒不寧的周郅沒有絲毫的睡意,正坐在帥案後面,有一眼沒一眼地翻看兵書。突然外面有人來報,「梁山賊人正在城外挖掘隧道,城上值夜的軍官請將軍上城頭決斷!」聽聞於此,周郅不敢怠慢,將手中的兵書往桌上一扔,抄起放在一旁的頭盔便大步向城上走去!

    周郅所住的地方離南門很近,時間不大,周郅便來到城樓之上。聽了值夜軍官的報告之後。站在城邊,側耳一聽。只聽見城外四處是有人挖土的聲音,雖然天黑看不清楚挖掘的方向和方位,但從清晰地聲音來看,參與的梁山賊人恐怕不下千人!面對如此光明正大,絲毫不加掩飾的挖掘工作,周郅也是一頭霧水,「孫立想幹什麼?想挖隧道壞我城基嗎?不像,挖城之法,要麼重在偷襲,要麼便是以重兵攻城以加掩護,再以沖車一類加以防護,挖掘城牆,對此我早有防範。難道他想在外面再挖一條土城長期圍困?先不說此舉正中老夫下懷,光是這方法也不對,那有只從一個方向挖的?」搞不清楚孫立意圖的周郅不敢掉以輕心,便在城頭上分配佈置,等待梁山賊人近了之後,再做決斷!

    周郅這裡等得心焦,梁山的挖掘工作卻是進行得不緊不慢,雖然挖土的聲音甚是響亮,但其速度卻很是緩慢。整整一夜過後,直到天色發白,周郅才看清楚了城下梁山賊人的舉動!一夜地時間,共有八條隧道齊頭並進地向城下挖掘,且這八條土溝並不是直直的向城下挖來,而是反覆變向,呈「之」字型挖掘,且土溝地深度比一人還要高些,除去不時揚起的灰土,根本就看不見溝裡的人。這樣便讓城上向溝裡射出的箭矢失去了作用,一陣箭雨過後,居然未層聽見一聲慘叫,而挖掘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受影響!

    看到手中的武器失去了作用,而敵人正一步一步的向城下靠近,自己卻是沒有一點辦法,一種無力感在守城的軍隊中慢慢的散播開來,城頭上響起了一陣小聲的議論之聲!見軍種士氣受到了影響,周郅裝做不知,大聲的跟身邊的人說道:「賊寇就是賊寇,以為挖幾條土溝便能難倒我嗎?現在離得還遠我拿你沒辦法,難道近了之後,我還打不到你嗎?」主帥的自信和大聲的言語,讓城頭上的守軍迅速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金握手中兵刃,只等著賊人靠近之後展開撕殺!

    時間不大,隧道很快便延伸到了城牆下面,而儘管採用了「之」字形的前進方式,但足夠近的距離,還是讓憋了一晚上的宋軍找到了發洩的機會,一時間如雨點般的箭矢向城下飛去,讓正在埋頭挖土的梁山士兵受了不小的損失,後面跟進的梁山賊人也順著隧道退了回去!見打退了攻城的賊軍,出了一口惡氣的守軍們不禁歡呼起來!可梁山軍隊的反應並沒有讓守軍們高興太久,不久之後,數萬的梁山大軍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向城下逼來,擺出了一副要即將攻城的樣子。

    看著梁山漸漸逼近的大軍,城上的周郅倒是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梁山賊寇的花招耍得差不多了,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哼!不過我兩萬大軍,死守堅城,你想就這麼我把給吃了,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接下來,梁山大軍的舉動,雖然老套,但也向城上的守軍們充分顯示出了梁山士兵的精銳。一排雙手舉著一面碩大的擼盾的盾手,排成整齊的直線,冒著城上飛來的箭雨,推進到足夠近的距離之後,躲在他身後的弩手與弓手探出身子也向城上展開了還擊。雖然在推進的途中,也有中箭倒下,但他們身邊的戰友門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向前,後面的士兵輕易的邁過之後,也隨著後面的軍鼓之聲繼續前進!而在梁山的弩箭開始還擊之後,從梁山軍隊的大陣中,快速的跑出一部分士兵,來到被設倒的士兵跟前,二話不說,拖起中箭的士兵便向後跑。由於這時城頭上的守軍已經與城下的梁山賊軍展開了對射,這些出來救護傷兵的人,倒是大半都安然的返回了陣中!看著城下梁山大軍整齊的軍陣,和不畏傷亡的推進,以及後面及時的救護,周郅在心中暗罵道:「他媽的,童貫這個閹貨,如此精銳善戰的軍隊,分明是我大宋的頭號勁敵。你放著梁山不打,偏要去打什麼王慶?我看你是被梁山賊寇給打怕了吧!你個閹貨,大宋遲早要被你給害死!」

    由於我「發明」的流水線生產方式,和滑輪組的應用,原本因為成本高昂而一直不能被宋軍大量裝備的神臂弩,現在已經是梁山的主要單兵遠程武器了。而滑輪組的應用,則讓神臂弩原本「漫長」的上弦時間有了明顯的提高。雖然宋軍佔據著高度和防護上的優勢,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對射,倒讓城下的梁山軍隊慢慢佔據了上風。正在周郅對梁山軍隊中的神臂弩為什麼那麼多,射速那麼快感到不解時,身邊的一名小校指著城下驚道:「將軍快看,他們又開始挖了!」

    周郅順著這名小校的手指一看,果然,由於城上的守軍有了賊人弩手壓制,又開始了挖掘,並且在土溝的上面還蓋上了一大塊堆滿了沙袋的木板,趁著守軍無暇顧及他們的時候,又開始了挖掘工作!

    周郅在城上看得清楚,急忙命人向城下砸石頭,倒熱油,扔火把。雖然給正在挖掘的梁山士兵造成了一定的殺傷,但這會梁山的士卒們是鐵了心的向前挖去,死了傷了,自然有身後的人頂替上來。而城下的弩手們,也把箭雨的方向控制在隧道的上方,以掩護正在挖掘的弟兄。儘管如此,在周郅的努力下,八條隧道,最後還是只有三條成功的在城牆的下面挖出了一個大洞!隨後六個人,抬著三口棺材,在前面兄弟搭好的木板的掩護下,成功的將兩口棺材放進了城牆下面的大洞中!之後,在周郅的一片不解和強烈的惡意感覺中,弩手和盾兵也撤了回去!正在周郅還在思考梁山大軍要幹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兩聲震耳欲聾的聲響,金跟著,腳下的城牆開始搖晃起來,周郅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天旋地轉,緊跟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看著城牆上被炸開的兩道寬寬的缺口,孫立將手中的令旗一揮,兩萬梁山將士在鼓號的命令下,如潮水一般的向這兩個缺口湧去。

    而缺少了主帥的宋軍雖然也拚死抵抗,但無奈大勢以去,在南樂城中抵擋了一日之後,便被孫立的梁山大軍或俘或殺!拿下了南樂,大名府的南大門,便向孫立徹底的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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