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的一番話讓眾人明白了梁山和女真人之間的競爭關係之後,吳用等人經過短暫的討論,便安排好了李從吉等人前往女真部打探情況的基本細節。當然這些都並不是眼下最急著需要處理的事情,眼下梁山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我稱王自立的事情了!
又過了一個多月,經過短暫而又緊張的籌備工作,我稱王自立的事情終於走上了最後的程序。先是李制和周行給我上了一份勸進的文書,洋洋灑灑數千字中歷數了我自上梁山後的一切功績,並在末尾勸我要順應民心,拯救天下等等等等,總之是讓我盡快稱王!按照中國古代三辭的原則,這個時候我自然是不能答應的,而且非但不能答應,還應該表現出一中強烈反對的態度來,以表明自己沒有這個野心!
而在我將李制所上的文書「斥退」回去後的第三天,吳用便又聯合了在青州的大小將領頭目重新上了一份勸我稱王的文書。結果當然是又被我給「斥退」了回去,不過言語之中倒沒有了第一次般的堅決。
到了這個時候,第三次的大規模勸進活動開始了,這一次不僅是吳用等在青州的將領頭目了,整個京東兩路,梁山上下幾乎所有的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在勸進的文書上聯了名。雖然這些都是事先已經安排好的事情,但真到了事情臨頭的時候,我還是激動不已。誰能想到我一個在大學裡整日混吃等畢業的三流學生,能有如此奇遇呢?既然已經是第三次上表勸進,又有如此眾多的大小將領一起連名,我自然也就只能是「勉為其難」的應承了下來。
之後在特意挑選的吉日當天,我身穿金甲,頭帶金盔,在一眾官員的「懇請」下走出府衙。當我一跨出府衙的門檻。在外面早已經等候多時地樂隊急忙奏起樂曲,在禮官的高唱下,我騎上戰馬,隨著隊伍向城外新搭建的高壇而去。一路之上,道路兩旁的百姓自然是早早的立在各自門前,擺上香案,見儀仗臨近,一個個急忙的跪道於路邊。口中歡呼不已。
來到高壇之下,甩鐙下馬,走上高壇頂端,吳用早已等候在那裡,見我上前,一切準備就緒,先是拿出一封歌功頌德的文稿,高聲唱念之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王服請出交與我手。當我從後面搭好地「更衣室」換好了衣服,重新走到眾人眼前的時候,自吳用以下近萬人齊刷刷的跪道在地,口中連稱萬歲。之後,便是我將早已探討完畢的官員名單。當中念出,大賞群臣,至此儀式才算是告一段落。之後的事情便是大宴群臣,接受其他勢力所派出的代表的恭賀。一直鬧到深夜才算是安頓下來。
由於我對這些東西的不熟悉,所以在一開始便將所有地事情都交給了手下,雖然也看過他們遞上來的相關奏報,但直到臨頭才算是有了一個直觀的概念。對於這次事情的高規格,我在宴會時偷偷的向吳用問道:「我不是讓你們盡量地保持低調,不要太過張揚嗎?怎麼還是弄出這麼大的場面出來?」結果吳用很是無奈的回答道:「這已經是把程序減了又減,刪了又刪的結果了。畢竟咱們是稱王!若是搞得跟偷偷摸摸似地,那還不讓天下的英雄笑話啊!」
總之我滿意也好。不滿意也罷,一陣忙活下來,我稱王的典禮總算是結束了,梁山也算是擺脫了賊寇的身份,而我的稱呼也由原來的寨主,變成了現在的齊王,統領著京東兩路,整個山東的地盤。成了四大反王中。實力最大地一路。由於其他三路反王現在多多少少都接受過我大大小小的援助,所以其他三路勢力隱約中。有把我當成了盟主的意思!
我這裡鬧得個歡天喜地,宋室那邊便不會有什麼好的心情了,儘管東京每年的燈會如期舉行,並且被粉飾出一片天下太平的景象,但在徽宗和朝中各重臣的心中,這個新年過得卻不是那麼的舒心愉快了。
朝中大佬們一傷神,手下地小弟們自然便沒有了好果子吃。徽宗在接到我如此高調地稱王的消息之後,震怒之下,嚴令在京中地蔡京立即調撥兵馬,準備向山東進兵,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不惜一切代價的將我剿滅。其火氣之大,就連伺候徽宗已經多年,自詡將徽宗的脾氣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的蔡京也不敢出言相勸,只好以年關將進,妄動刀兵與天和不符為理由,暫時給搪塞了過去。但徽宗仍在盛怒之下,嚴令蔡京在明年開春之後,便調動大軍征討!眼看這位爺正在氣頭上,蔡京也只好先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並盤算著怎麼才能在徽宗的氣消下去之後,勸說徽宗執行自己先南後北,先剿滅王慶、方臘,後剿滅王倫的戰略。
但不管怎麼說,當初的四大反賊,現在都已經從小小的山大王,轉變成了正經的反王,考慮到大宋境內多如牛毛的強人,蔡京也明白,若是在短期內不做出點成績出來,那大宋的天下可就是真的熱鬧了。於是下朝回家之後,蔡京馬上給童貫寫了封書信,並將朝中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告訴了童貫,並在信中直言道:「若是王慶不能在短時間內予以重創甚至消滅的話,那麼童貫這個領軍將軍也不用做了,下場是什麼,你自己看著辦!」
蔡京的書信到了童貫的手中之後,直把童貫給嚇得不輕。因為他知道,他雖然在軍事上也算是有點成就和本領,而且如今也爬到了一個太監鮮有到達的位置,但為了這一切,童貫可沒少費心思,其中得罪的人就更是海了去了。往常依仗著皇帝的寵信和與蔡京等人達成的同盟,這才相安無事。但若是皇上震怒之下,那些往日的仇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至於蔡京這個依靠利益關係結成的盟友,到時候不落井下石以求自保就不錯了,那裡還能指望他!?
於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在接到蔡京書信的第二天,童貫便將軍中的將領召集一堂,將王倫在山東稱王,皇上震怒,並對南方軍團近十萬大軍進展緩慢很是不滿的消息通報給了眾將領知道。並不再裝模做樣用粗嗓子,而是用尖細的聲音向眾將領明言道:「皇上震怒,斥責我等,食君俸祿,卻不能為君分憂。如今二十萬大軍久征王慶卻是一無所獲,大軍在外空耗錢糧!我實話跟你們說,若是皇上怪罪起來,我作為領軍主帥難逃責罰!但我也告訴你們,我童貫要是要掉腦袋,我絕對會拉足了墊背的!你們明白嗎!?」一邊說著,到了最後童貫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厲聲叫嚷!
還別說,由於童貫平日裡都是可以粗著個嗓音,加上身材魁梧,所以軍中很多人都忘了他是個太監出身。今日突然聽見這尖細刺耳的聲音,再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語,直把眾將給嚇得不輕,眾人急忙上前齊聲說道「末將明白!」
二是幾員戰將的齊聲應答,其聲勢甚是雄壯,童貫聽後,心中稍微平靜了一點。重新坐好之後,童貫總算是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摸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順了順氣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從明天起給我開始進攻!不論如何,我要在開春之前,站在廬州城的城頭!若是因為你們當中的那個不盡心盡力,聖上怪罪下來,你們的下場,嘿嘿……自己掂量著辦!」
一陣讓人刺骨是陰笑讓眾將剛剛躺下的寒毛重新又豎立了起來,見童貫的話已經說完急忙上前表示忠心和決心!若是平時這些拍馬屁的言語聽在童貫的耳朵裡,還能讓童貫心情舒暢的話,那今天的這些話便失去了它往日的效力。只見童貫看見眾人的樣子之後,皺了皺眉,沉聲說道:「行了,你們都下去準備去吧!」聽了童貫的吩咐之後,眾將才急忙退出了這個令他們害怕不已的中軍大帳!
淮南的冬天雖然不像北方似得那樣寒風刺骨,但地處南方,水多潮濕,尤其冬天更是陰冷無比,本就不是以北方士兵具多的禁軍所習慣的作戰天氣。但接到童貫以身家性命為威脅的命令之後,眾將也顧不上低下的什麼怨言了。各自回營之後,急忙整頓兵馬,在第二天向王慶的軍隊展開了攻擊。
雖然準備的時間倉促了些,宋軍各營都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但勝在人多勢眾,又是在各自長官的逼迫下倉促發動的全面進攻,所以王慶方面也沒有準備,攻擊一開始便打了王慶一個措手不及,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便連下數城!王慶一面向方臘告急求救,一面組織手下人馬進行拚死抵抗。
而方臘接到消息後,自是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於是一方面資助給王慶一批軍資器械,一方面出兵襲擾各地,給王慶以聲援。一時間自入冬後就已經沉寂多時的江南大地,又重新陷入了血火連天的征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