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和凌振在鐵場呆了幾天，正好趕上一座實驗用的鐵爐出爐，雖然明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仍然是滿懷著希望的到了現場觀看。可結果卻也是在意料之中——失敗了！
可儘管是失敗了，但據凌振所說，這一爐的鐵水質量已經比前幾次的要少上不少，並表示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這項改進。儘管我也知道這不過是安慰我的好話，但仍舊非常欣慰的拍著凌振的肩膀道：「沒關係，失敗是成功之母嘛！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而凌振聽了我這句從現代剽竊來的名言之後，更是激動不已。
在鐵場我並沒有多待，畢竟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在梁山上時那個小山大王了，和凌振短暫的交流了一番之後，我便回到了青州。剛一進門，還沒坐穩，外面的小校便飛一般的跑進來，向我施禮道：「報寨主，登州剛剛傳來消息，李先生搭乘的貨船已經靠岸，李先生不日即將回到青州！」
聽到李富回來了的消息後，我心裡也是一陣的激動，雖然依目前的形式來看，和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和烏束雅達成協議的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我對李富此行仍舊是異常重視。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李富還擔負著充當梁山的眼睛和耳朵的責任，我要確實的知道現在的女真人在戰鬥力上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水平，如果梁山士卒和女真人碰上，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我在青州對李富是望眼欲穿，而深知內情的李富也是歸心似箭，因為這一躺東北之行，不僅和烏束雅達成了秘密結盟的要求，還通過各種手段瞭解到了女真部的一些詳細情況。情知我已經將女真人當成第一對手的李富，自然是不敢怠慢。兩天後，風塵僕僕的李富回到了青州。
回到青州以後，只在趁著向我和眾位頭領報信地工夫裡稍微的擦了擦臉以後，便被我急匆匆的招到了大堂之上。
實際上在李富距離青州城還有十幾里路程的時候，我便接到了李富派來送信的親兵，情知李富即將到達的我急忙召集吳用等人來到大堂等待李富。除了吳用等人以外，我還把李從吉也請到了堂中，畢竟現在的青州論起和遊牧民族交手經驗最豐富的。自然是李從吉不可，請他來就是讓他幫忙分析一下，看能不能盡量客觀地分析出女真人的戰力究竟如何來。
所以李富一進門，迎接他的便是整整一屋子人，好在屋子裡的人李富也都認識，和眾人略略打過招呼之後，便來到我面前，施禮過後向我詳細的匯報了這此出使女真部的情況來！
在李富的敘述中。和烏束雅秘密結盟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波瀾，順利得很。烏束雅答應每年拿出不少於三千匹地戰馬來和我交易，但也提出希望我能夠直接使用兵器來跟他交易，畢竟他是在暗中秘密準備，如果用以前交易所用的鐵錠的話。打造兵器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不好隱藏！除此之外，李富還提到：「在和烏束雅商談的時候，烏束雅曾向我是不是需要他派些人手來青州為我助戰。由於事情重大。小人不敢擅專，只是推脫說要回來請示寨主方能決定，這才不提此事！」
烏束雅在上此來青州之後，確實曾經說起過他可以派人前來幫我助戰，但那時上上下下都把他這話當成了一種客氣，最多也不過是籌碼而已，誰也不曾當真，畢竟他一方面要秘密準備和叔、兄翻臉。一方面那有把精兵派到外面替人打仗地道理？但是從這此李富所描述的樣子來看，烏束雅確實是把這事給當成了一件非常鄭重的事情，這裡面有問題啊！
雖然覺得其中有情況，但又想不出個頭緒來，便向下面問道：「你們說說，他烏束雅這個時候老惦記著往咱們這裡派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是啊！你眼看著就要起兵造反，爭奪汗位了。你老惦記著往外派兵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吳用等人也是對此大為不解。倒是李從吉站起來開口說道：「寨主！這事末將倒有些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說！」李從吉是馬匪出身。招安之後又一直領兵做戰，雖然心思縝密，但在宋軍中日子舊了也受到了宋軍中重文輕武的影響，如今見大堂之上一水地文人，只有他一個武將，多少有些不太習慣這種氣氛，於是言語中詢問的口氣相當的重！
我見他有話說，急忙說道：「坐下說便是，咱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以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便是！」
李從吉在宋軍中何時受過這種禮遇，見我如此重視他且又如此尊重，心中激動之下，坐下之後稍微平靜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咱們於烏束雅秘密結盟一事末將也是知曉不久，其中的細節可能不太清楚。但照烏束雅的要求來看，他可能已經把咱們梁山當成了一個重要的對手了，他提出派兵前來青州助戰，主要的目的估計還是想摸摸咱們地底細，估量估量咱們的份量，是不是能夠戰而勝之！」
「哦？這倒是有些英雄所見略同了，不知李校尉是從何看出的呢？」李制自然是知道李富另一個重要任務的人，聽了李從吉的話以後，非常感興趣的向李從吉發問。
李從吉回答道：「末將早年在北地的綠林道上混過，被招安後又一直在北地邊境抵禦遼人，所以對他們的性子到還知道些。契丹人是遊牧民族，而女真人也是遊牧民族，所以他地想法應當相差不大。他們這些人最是注重實力，以契丹人來說，往年騷擾邊境，如果對面城中地城守善戰，即便是座小小的城窄也輕易不去觸動。若是城中地城守無能，即便是州府重城也敢聚眾衝擊。估計這些女真人也跟契丹人一樣，見遼人不是自己的對手，而宋……宋廷又一直被遼人欺辱，只怕早就存了滅掉遼國之後大舉南下的念頭。但見我梁山對宋軍屢戰屢勝，不是一副好隨意欺負的摸樣，所以便有了派人來刺探軍情的心思！」
聽李從吉這麼一說，那倒真成了英雄所見略同一般，當我不把宋軍和遼軍放在眼裡，而把女真人當成了最為重要的對手的時候。烏束雅也輕視的將遼人和宋室丟到一邊，注意起我這個後起之秀來。看樣子上次他和阿骨達來青州時，梁山給他留下的影響還挺深啊！
「嗯！李從吉這話很有道理啊！」在同意了李從吉的意見之後，我向李富問道：「李富，依你看，女真人的戰力如何？」
李富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回寨主！這次去女真人那裡，女真騎兵給我感覺是實在剽悍不已，比起咱們的騎兵來確實是強上不少。但女真人的步卒都是由各部落中的奴隸或者是極其貧窮之人組成，雖然他們可以依靠戰功來擺脫奴隸的身份甚至是成為官長，因此在作戰是奮力死戰。但由於他們所得大部分戰利品最後也會被各自的主人得去，加上裝備實在太差，估計遠不是咱們梁山精銳的對手。但我終究不是武將，對這軍伍之事實在是瞭解不多，至於再具體一點的，就實在不是不好說了！望寨主恕罪！」
「不錯！你一直以來便未曾在軍中待過，這個任務對你來說確實勉強了一點，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很不錯了！怎麼能說自己有罪呢？分明是大功一件嘛！」我見眾人聽說到女真騎兵的強大後一副有些沉悶的樣子，於是對李富開了玩笑，以好緩解一下堂中的氣氛！之後我對李從吉說道：「既然現在咱們和女真人都把對方視做自己最強大的潛在對手，那女真人的軍力咱們就得好好弄弄清楚了。我看下次再有船隊前往女真人那裡貿易的時候，就麻煩你們幾個化裝成商人，前往女真人那裡去再探聽一下虛實了！」
李從吉接了命令之後，疑惑的問道：「既然現在和女真人合作已經成了與虎謀皮之勢，那索性便斷了和烏束雅的聯繫便是，何必支持一個將來的大敵呢！」李從吉來到青州也有不短的時日了，自然知道女真人現在正在東北面將遼人打得節節敗退的事情。也聽吳用等人事先說起過眾人對烏束雅的判斷。自然對我這種可以說是扶持強敵的做法很是不解。
我聽了李從吉的疑問，無奈的笑道：「與虎謀皮之事，我也不想幹，但眼下女真之崛起之勢是無法阻擋了的！眼下咱們和女真人關係便好比是在賽跑，如果女真人打敗了遼人之後，我梁山仍舊未能入主汴梁城，取代大宋，那麼便難以抵擋女真鐵騎的南下。而若是當我梁山一統中原之時，女真人仍在和遼人纏鬥的話，那便正我大軍趁勝北上，取漁翁之利的大好機會。若是雙方幾乎同時完成了各自的目標，那恐怕便又是一場經年的血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