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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8章 戰端再啟 文 / 彩虹之黑

    第98章戰端再啟

    這二三日間,敵騎的遊蕩開始頻繁,這在某種角度看,不失為打破沉寂的徵兆,散關內同樣在爭分奪秒,作為生力軍的魔獸力量要提升到戰爭的高度,決不是一天就可以完備的。

    迫於魔獸之源潛規則的局限,季同所能誘拐的魔獸種類實在乏善可陳,為了六頭壯年莽古巨犀,幾乎令鑽石龍暴走,此時的季同猶如守著一個巨大的金庫,卻只能享受視覺的愉悅,充滿了無奈。

    當然,世間事多有例外,魔獸之源的「居民」們也非盡皆無法驅使,銀翼飛馬便是鮮明的例子。與高貴完美的外表相映成趣,事實上它不過是三階的低等魔獸。非禽鳥類的飛行魔獸多半是實力強橫的大拿,銀翼飛馬絕對是其中的異數,除了身姿矯健,飛行敏捷外,它在戰鬥上當真是一無是處。與莽古巨犀的愚昧不同,令它成為例外的,卻是它的膽怯。

    成年的銀翼飛馬大多習慣停泊在空中,除了必要的取食外,很少落地,這其中並沒有多麼高深的理由,就連孱弱的囓齒獸,也能令它們慌不迭地逃竄,在弱肉強食的魔獸世界裡,它們習慣了與其他生命保持距離,彷彿是作為補償,上天賜予了他們高超的飛行天賦,借助強勁的羽翼,他們可以輕易達至數百丈的高空,正是這一屬性讓福靈心至的季同垂涎不已。

    在魔獸之源,令群獸鄙薄的銀翼飛馬實在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懾於三丫的威壓,阿里代伊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番軟硬兼施下,膽小如鼠的它們自然是手到擒來,季同暗樂,一個嶄新的兵種規劃已出現在它的腦海中。

    軍旗上的墨色荊棘散亂不羈,一如泰穆爾壯漢的脾性,含針帶刺,桀驁不馴。這是哥薩克騎兵團的象徵,凝聚了無數勇者的榮光與鮮血。菲戈輕輕地撫摩著旗幟上的紋路,彷彿揉捏著嬰兒的小手。二十年來,他見證了哥薩克的騰飛,或許若干年後,黑色荊棘將作為偉大圖騰被供奉,但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越過唐夢的城牆!

    望著身旁躊躇滿志的巴克利親王,菲戈輕輕一歎,經歷了戰場的洗禮,年輕的皇族少了幾許狂妄,但終究難逃好大喜功的本色,站在軍隊領袖的高度,他依然一無是處。泰穆爾以武尚國,歷代君王大多曾經歷南征北戰,然而歲月往往與腐朽相伴,皇族的所謂軍功也漸漸流於形式,帝國名將成了保駕護航的最佳選擇,可歎自己終究不能免俗,這是否也預示著帝國的衰落呢?

    努力趕走那些雜亂的念頭,雄偉的城牆已在望,儘管有魔法投影的提醒,當親眼目睹時,菲戈依然不免倒吸一口冷氣。終年浸『淫』戰爭之道,對於城防的優劣自然有一番獨特的見解。眼前的新散關乍看樸實無奇,但在細微處可見精神,許多局部的構造獨具匠心,甚至有不少設計連他這百戰老兵都無法看透,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設計師,菲戈頭痛之餘也不禁心生讚歎,要翻越這樣的城牆絕對是一個無比艱難的任務,或許從正門突破會是最現實的選擇。

    沒有肅殺的戰意,數百丈的開闊地上異乎尋常地平靜。唐夢軍似乎放棄了一貫的力敵,直到黑色的海洋迫近,依然龜縮城中,這讓泰穆爾人大跌眼鏡。無論在那一種戰術理論中,放棄抵抗、輕易自陷孤城,這都是極端愚蠢的做法。城牆之前的百丈區域是兵家必爭之地,要知道無論城門如何堅厚,終究是尋常金屬所製,並非不可逾越。

    對敵軍的智計百出記憶猶新,哥薩克反而有些裹足不前,菲戈面色微沉,猶疑是戰場大忌,一旦持久,銳氣盡失。容不得形勢惡化,菲戈縱身下馬,沉悶的鼓點忽然一揚,標誌性的節奏如一律清風,讓眾人精神一振。衝刺的號角悠悠長鳴,數萬匹黑魘馬像大海裡的浪潮,開始氣勢洶湧地擊石拍岸。軍令如山,這一刻,哥薩克的眼中只有敵軍的頭顱。

    季同終於懶洋洋地登上城頭,嘴角帶著一抹邪魅的笑意,天邊的雲叢裡一個黑點若隱若現,那是大黑在觀測戰場,銳捷的鷹目觀測著戰場的每一絲動靜,再通過神念一一映射在季同的腦海。

    彷彿是一場單方面的表演,數息之內,哥薩克橫越百丈,換來的依舊是無動於衷。城頭守軍面色從容,通過魔法遠望鏡清晰地投射在菲戈的視野中,心中的隱憂越發強烈,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略略思索,菲戈輕揮令旗,向來負責致命一擊的「血域團」糊翼著法師方陣,悄然尾隨於後,隨時策應。

    五百丈,季同眼神漸漸發亮。

    ……

    四百丈,寬闊的披風猛然甩落,露出一身勁裝。

    ……

    三百丈,「好!」季同忽然吐氣開聲,舌綻春雷!說時遲,那時快,六座高塔上齊齊洞開一個窄窄的窗口,巨大的特製弩箭如暴雨般灑向敵陣。碗口粗細的弩箭上雕繪著古怪的魔法圖紋,落地的瞬間便爆開五顏六色的光環,驚愕中,一蓬蓬哥薩克應聲落馬,中高階魔法的落點打擊決非毫無準備的尋常士兵所能抵禦的,立竿見影的打擊效果令所有奔襲中的泰穆爾人心頭一顫。

    菲戈腦門上閃過一絲黑線。立體排布的高塔將遠程打擊的覆蓋範圍擴大的數倍,最為陰損的是打擊點高高在上,想要遏止亦無從入手。一旁的兩名老者一直靜靜觀測,此時對望了兩眼,悄然趨前耳語了幾句,菲戈凝重的臉上露出一縷微笑,大魔導主動請戰無疑雪中送碳。

    在一隊精銳護衛的重重保護下,道姆與西斯菲爾德漸漸迫近戰場的核心,一圈帕爾瑪長弓兵四散而立,嚴密提防著對方法師力量的阻擊,要知道大魔導在泰穆爾寶貴異常,斷然不能有絲毫閃失。

    輕輕的念頌聲中,一個身著潛綠色魔法長袍的身影緩緩升空。作為風系大魔導師,道姆的翔空術顯然比水系的西斯菲爾德更利索,飄飛的身影忽高忽低,充滿了靈動的味道,床弩的弩箭雖口徑巨大,威力不俗,但相對的,其打擊點實在算不上精準。面隊以密集陣型奔襲的哥薩克,這自然不是問題,但當目標是一個身材瘦削、走位飄忽的魔法師時,要想發揮威力便只能是一種奢望。

    有了道姆的探路,西斯菲爾德心下大定,也開始顫顫巍巍地飛起來,彷彿吸取了先前的經驗,高塔上的床弩索性對飛行中的法師不予理會,成片的火力依然瘋狂地灑向地面部隊,幾乎每一刻都能收穫大片的傷亡,菲戈看在眼裡,痛在心中,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漸漸接近的大魔導身上。

    儘管掌握了飛行技能,但法師的飛行速度實在算不上迅速,小心翼翼的盤旋中,高高的箭塔終於進入了魔法射程。伴隨著冷風的呼嘯,一道巨大的風刃飛轉著襲向其中一座高塔,道姆無愧於大魔導的稱號,取點的精準毋庸置疑,閃亮的鋒芒直取那並不寬闊的窗口。

    「撲!」千鈞一髮的當口,只聽一聲輕響,不知何處飛出一個幾乎相同的風刃,兩個六階的加強版魔法在空中直直相撞,雙雙湮滅。

    道姆的雙眼瞪得滾圓,眼光犀利如他,自然能從那個風刃中看出對方是與自己同一級別的法師,令他鬱悶的是直到此刻,他都未曾發現對方的身影。或許是習慣了身處高位,聲名顯赫的大魔導喪失了身處戰場應有的警惕,短暫的思索足以令他身陷囹圄。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中高級魔法從天際灑下來,所有人愕然仰望,雲層中不知何時已逸出十數個黑點。

    居高臨下的吟宕微感忐忑,伴隨著五色的魔法光華綻開,最後一絲顧慮也終於消散,數日的艱苦摸索讓他對銀翼飛馬生出了信賴,除了有些膽小外,它實在是個不錯的夥伴。

    凌厲的飛矢一叢叢直射天際,卻在高處的朔風中迷失了方向,頹然四散。事實上,即使在無風的晴日,飛馬的高度也不是常人臂力所能企及的。帕爾瑪長弓兵無奈地仰望天空,迎來的卻是更加密集的魔法回應。

    憑藉著對風元素的流暢駕馭,道姆依然能在魔法的驚濤駭浪中左支右拙,但以火系見長的西斯菲爾德顯然沒有那麼幸運。作為泰穆爾最勤勉的大魔導,西斯菲爾德的魔法天賦並不似大多數高端法師般出類拔萃,數十年如一日的苦修讓他終於在數月前突破了魔導師的瓶頸,而對於翔空術的運用還停留在半生不熟的當口。百忙中撐起的七階防禦魔法烈焰屏障抽乾了他的大半魔力,卻在數輪打擊下慘然欲碎,想要在僅有剩的片刻中安然著陸,這幾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菲戈終於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玄虛。魔法空騎,而且是由清一色的大魔導師組成,這是什麼概念!儘管艾爾斯大陸現有的魔法陣營中以聖階法師為巔峰,但那畢竟些高不可攀的存在,放眼整個大陸都屈指可數。他們大多地位超然,幾乎不插手尋常戰事,行蹤更是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真正能頻繁參戰的頂級魔法威懾,大魔導當仁不讓!

    無論在哪個國家,大魔導都決不會是俯仰皆是的存在,眼前的數字甚至已經超越了泰穆爾舉國的總合,且不論這些看上去異常年輕的頂級法師是否真正達到了爐火純青,單憑這個數字便值得驕傲了。然而真正令菲戈冷汗直冒的卻非這十數名高端力量,而是那些形如一胎的銀翼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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