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城頭,從來沒經過戰爭洗禮的堅固城牆,這幾天正有如被輪姦般的痛苦,血紅的顏色一攤攤的遍佈在整座城牆的表面,使它再也沒有往日的偉岸感,那一聲聲慘嚎,與人體自由落地的聲音,彷彿女人痛苦的嚎叫,淒慘卻無奈。
整座城池的四個方向,擺上了呂布此戰的所有家當,整整六萬八千大軍分成四塊,日夜猛攻。
「主公,這樣的損失實在太大。」由呂布親自的坐鎮的南營處,站立在呂布左邊的魯肅言道。
眼睛不斷的閃現己方的士卒掉落城下的場面,魯肅的額頭已經佈滿了汗水,攻城戰的無奈啊。
「子敬又不是不知道江東的情況,士那老不死起了數萬大軍,劉調集了兩萬建業守卒去支援建安,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襄陽,半個月之內得攻下。」眼看襄陽就要到手,卻出了這麼個麻煩,嗖一聲,已經被氣瘋了的呂布,拔出佩劍對著空氣狂砍,大罵士這給他製造麻煩的傢伙。
「主公,庶有一策。」眼看魯肅無言,徐庶挺身而出。
「說。」心情不好,看誰都不爽,呂布寶劍還竅,冷冷道。
「士出交州,沿途山脈迭起,道路難行,糧草定然供應不及,主公可誘使士進兵至江東腹地,而沿途諸城所聚的糧草皆燒燬之,並且藏兵四周不斷騷擾其糧道。」徐庶眼中神光燦燦,撫鬚笑道。
這就是所謂的戰略縱深?江東這麼大塊地地方到是能用用。但為什麼沒人提醒我。念頭一轉,呂布恍然,古代最看重的是土地,能抵擋,就會選擇抵擋,除非萬不得已,他手下的人哪敢提啊。掃了眼魯肅這小子,卻見他滿面不明所以。盯著襄陽城猛看。這小子果然不是好貨色。自己不說,誘使徐庶說。
「咳咳。」將呂布如此盯著自己,魯肅白皙的面皮一紅,言道:「主公居然下定了決心不計死傷,可調集樊城的守卒助戰,張繡有一萬大軍,至少能調集到五千把。」頓了頓。魯肅又道:「而且可調集甘寧五千水師,滿載糧草,以水路趕往交州邊界。」
「子敬是說.
「依元直之謀,士必定會困於泥潭,而曹操又在攻伐袁紹,襄陽戰以江夏黃祖、南陽張繡為主,攻下後,可許兩萬精兵趁機南下。定了交州。」魯肅緩緩道。
呂布似笑非笑。言道:「主簿還不下文書?」
「諾。」非常配合的面色一苦,魯肅告退而去。
江東那邊的事情算是有著落了,但眼前這撩人地攻城戰卻是繼續讓呂布不爽。抬眼看了眼那面書有「黃」字地將旗,呂布恨地牙癢癢,蔡你個廢物,怎麼就讓這老小子給截了兵權。
提起插在旁邊的方天畫戟,一把跳上赤兔,「駕。」馬韁一甩,呂布一溜煙的跑到了前方,只留下徐庶有點驚意的表情。
等衝到了士卒正中,目測了一下,離那城牆應該是安全距離,提起胸中之氣,「你們***沒吃飯嗎,給老…….給孤拿出氣勢來。」
呂布說了一半差點噎著,悻悻的用方天畫戟指著那城門樓,喝道:「要是誰能第一個上城牆,孤封他為千戶侯。」聲音洪亮而帶點霸道,一股狂暴之氣隨著這句話狠狠的衝擊著眾士卒地耳膜。
短暫的停頓,士卒們的眼神亦是有些發亮,「為主公奪城。」不知道誰喊了那麼一句,無數人跟隨嚎叫著,漸漸的形成一股洪流,如奔似雷,聲勢蓋天,掩蓋了幾日攻城的疲勞,總算有了點呂布帳下精銳的感覺。
「哼。」眼中一陣精芒閃現,城頭上親自督戰的黃忠冷哼一聲,向一旁的親兵要過一把灰色,毫不起眼地長弓,緩緩地走到左側,箭在手裡轉了個整圈,緩緩的架在弓上。
「喝。」低喝一聲,黃忠的面色漸漸充血,艱難地把弓弦拉開八成,後面的彷彿堵住一樣,心中歎了口氣,老了,拉不動了。
瞄了眼很是顯眼的呂布,箭乘風劃破著空氣的阻力,嗡嗡嗡的聲響,由高昂變得低沉,直至變得低不可聞。嘴角微微的盪開,對於這一招,黃忠有絕對的自信,年輕時,死在此弓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呂布眼睛
盯著前方,一種殺戮的本能卻讓他從四散的喊殺聲中的叫聲,而且迅速的在接近,頭顱迅速的低下,而坐下的赤兔卻憑藉著他身為有靈動物特有的不知名感官踏前了數步,幾乎是半秒後,那支奪命的箭從呂布的腦袋上呼嘯而過,強勁的力道使得它一部分插到了地裡。
頭顱轉右,單手凌空一抓,隨在後面的另一隻箭穩穩的躺在呂布手心裡,箭尾的羽毛還在不停的跳動,好像是不甘心被呂布抓住。
抬頭看了眼城頭,緩緩的掃過,卻沒發現那什麼人,但呂布肯定是誰做的,心裡暗罵一聲,沒想到老小子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拉動這麼強的弓箭,跟某些書上的記載不一樣啊,從這裡到城頭,起碼得五石強弓才行。
「傳說黃老將軍是荊州第一猛將,年輕時縱橫荊襄,何等的豪氣,孤甚是仰慕,可否出來一見?」一邊抽出那把黑漆漆的長弓,緩緩的把手上那支箭緩緩的放到上面,嘴上卻提起大聲問道。
回應他的是無限的沉默,四周的喊殺聲依舊沒有改變,媽的,還有一項是記載錯了,黃忠是能用激將法的人?打死呂布也不信了。
箭頭隨便的瞄了一下,胸中一口氣憋著,手臂發力,弓弦瞬間變成滿圓,再輕輕的放開,箭沖天而起,嗡嗡之聲響亮,呂布還不能做到黃忠那種幾乎是無聲的箭技。
城頭上的那面碩大的將旗緩緩的飄起,旗下的士卒還沒來得及反映,那旗已近飄下了城頭,慢慢的朝著護城河墮去。
「主公神箭無敵…,主公神箭無敵。」士卒們沒幾個看見呂布剛才的狼狽,但卻穩穩的見到了那只緩緩下降的旗,一片巨大的呼喊聲中,士卒們覺得肩上扛著的雲梯再也不重,腳步也更加的輕盈,登上那城樓就是千戶侯啊。
眼中奇光連閃,將旗的射落,城頭上的荊州士卒並沒有想像中的士氣大跌,而是有條不素的丟下一個個重物,砸下無數個往上攀爬的士卒。
看來這就是黃忠身為荊州第一猛將的個人魅力,完全可以鎮壓住某些不好的事情,趨吉避凶,簡直是寶貝,但我頭上可是頂著天下第一,我會證明你老了,單挑你不行,群毆[
呂布再次掃了眼毫無動靜的城頭,緩緩的駕著赤兔後退,走到三百步以外,開玩笑,敵暗我明,當活靶子實在是太危險。
呂布雖然往後挪了挪,但卻不影響士卒們的賣力,反倒的雲梯再架起,倒下幾個人就再補上十個人,那氣勢比之剛才何在強了數倍,一時間城樓上的荊州士卒有些疲於奔命,畢竟,四萬守卒分散開來一門也就一萬人,而呂布可是有整整一萬五。
…………
漆黑的夜裡,一座比之劉表的府邸只低了般半等的宅院,從外看去內裡是一片漆黑,但深處卻有一間房裡火光暗淡,搖動不定,內裡有兩個人對坐而談。
「哥,我等應該早做決斷,呂布雖然把江東的家族血洗一空,但卻留了一些人的根系。」城外的喊殺聲依稀可見,暗淡的火光中坐於右位的弟弟蒯越言道。
「有黃忠守城,勝負尚在半數之間,說到底,呂布的兵馬雖精,但卻太少,這城破不破,得借住外力。」蒯良心中是不願意反叛劉表,但又不願意全力助他,以免禍及家族,只得說些違心,但卻有點道理的話。
「哥哥難道忘記了那日大殿裡蔡瑁的眼神.面子,以他的性格,不死不休啊。」蒯越儘管語氣不對,但面上卻是沒半點焦急,要比實力,他蒯家雖然差點,但也不怕,就怕如果真退了呂布後,蔡家那位大小姐吹劉表的耳邊風。
蒯良默然,這時外面忽然雷聲陣陣,頃刻間,一滴滴斗大的雨水不要錢似的傾瀉而下。
一兩個時辰後沒有停下的趨勢,看樣子是夏天的雨季到了,一時半會停不了。蒯良面色有些暗淡,莫名道:「天不助劉表啊。」
蒯越卻是眼睛一亮,聽著外面因為雨水而遠去的喊殺聲,心中已近為蔡家下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