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統短手一伸,阻止這幫侍衛的同時,冷冷道:「再說軍呂布坐下從事龐統,求見張將軍。」一股凌然凌厲的氣勢從他矮小的身軀中散發而出,小眼中更是殺氣騰騰,可見其火氣之大。
「這。」面色一頓,這人像活生生的吞了只蒼蠅,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龐統,賣相醜陋,卻有這麼股氣勢,「要是真的壞了大事,自己這條小命。想罷,這才舉矛,不甘道:「請先生稍等。」
「哼。」冷哼一聲,龐統袖子一甩,負於背後,卻是強行忍住,才沒有當即爆發,他天生這幅樣子,雖然自負驚才絕艷,但天性中難免容不得人看不起他。
片刻後,那小卒回到門口,卻是一幅惶恐的樣子,顫聲對龐統抱拳道:「小的剛才卻是有眼不識泰山,望先生勿怪,請。」說完,單手虛引。
龐統面色稍緩,輕輕的點了點頭,留下一干侍衛,在此人的帶領下,踏進這座規模不大的太守府。
張繡的叔父張濟是西涼大將,以武勇著稱,而張繡這傢伙更是被灌為北地槍王,是以整個太守府沒有半點奢華,到是弄的像個小型要塞,院牆之厚實,可比城牆,而且內裡侍衛之深嚴,另人咋舌。
龐統邊走邊點頭,張繡此人也不是浪得虛名,「先生請。」兩人來打偏廳處,這小卒彎身行禮道。
龐統面色變了變,收起那副死樣。人雖小卻踏頗為威武的官步,離張竹約兩丈餘方止步,低頭拜道:「天子坐下建威大將軍呂布從事,龐統,拜見建忠張將軍,」說完,遞上蓋有傳國玉璽地白布,算是表明身份的東西。
天下諸侯林立。張竹按理說也算是劉表管轄。龐統一語而出。大家就成了天子坐下,自然就沒了敵對關係。
張繡一身黑色武服,靜靜的坐在位上,本來見龐統如此模樣,頓時覺得呂布怠慢自己,現在見龐統之言,頓時面色一肅。拿起白絹看了眼,再瞄了眼自己帳下唯一的謀士,卻見賈詡面色淡然,毫無波動。
「龐先生客氣了。」張竹收回目光,卻話風一轉,面色一變,森然道:「只是大將軍所擁天子,天下諸侯多有不服。現又與劉荊州開戰。本將身為劉荊州帳下太守,先生就不怕,本將綁了先生去見劉荊州?
「哈哈。」大笑數聲。龐統瞇著小眼,反問道:「將軍要是真心綁了統,為何如此多廢話?」
「額。」張竹語塞,他本就不善言辭,何況龐統說的也對,自己根本沒什麼向劉之心。
面色一正,龐統面顯嘲諷之色,繼續挑撥道:「當年驃騎張將軍率兵攻打南陽,想據此為基業,卻為劉表帳下將官所殺,將軍可忘呼?身為人侄當誅殺劉表為叔報仇。」
「現,建威大將軍擁眾兩百餘萬,帶甲十數萬,兵精糧足,下劉表易也,況且,帳下水軍以抵襄陽,現荊州定然人心浮動,文武各思出路,將軍…。」正當龐統一言一語,把呂布說的如何高大,劉表如何脆弱時。
一身不鹹不淡,卻不容人反駁的話響起,「一萬水軍不過過眼雲煙,只要主公不發兵,半月間,定然被困死在襄陽。」雖平淡,卻一語道破呂布的不良動機,直指要害。
龐統豁然轉身,先是小眼細細地打量了賈詡,想起呂布臨行前地交代,一代智者。沉吟問道:「賈先生以為劉表能抵擋大將軍多久?三月?半年?還是一年?」
「三月。」幾乎是不假思索,然賈詡卻又笑道:「詡本是看好曹操,然風雲突變,呂氏崛起之快另人咋舌,現曹操據中原四戰之地,而呂氏只要據得荊州,四周除曹操外幾無大敵,氣運已成,基業以立,詡當投之,然。」
這番話說地龐統面有喜色,但最後卻頓了頓,言道:「然,曹操豈可小視,早在數月前,詡手下探子,就偶然得之,其大將李通秘密勤練兵馬,有五千精銳,待荊州大戰起,就為先鋒窺視荊州,而南陽只有兵馬一萬,但與劉表說同盟友之宜,可框沿途諸城,為呂大將軍攻下樊城,與那一萬水軍連成一片,但,南陽必失。」賈詡
為龐統出了道難題,四周都是劉表的城池,一萬人不城。
「這。」龐統再無從容,面上稀罕緩緩流出,呂布雖然據有揚州,佔地利,但也去了攻打中原的一塊跳板,徐州。
現在南陽是唯一的出路,是萬萬不容有失的,但兩強爭鬥,曹操插上一腳,孤立無援的張繡肯定投降,估計荊州只能兩分,幸好賈詡比較看好呂布,這消息提早知道,不然,智者萬算,必有一失,必有一失啊,心中不停地計算著得失。
最終,龐統艱難的抬手,向張繡言道:「請張將軍出兵。」這一句話,就算是把荊州除樊城以外,襄水以北的土地都給賣了曹操。
「好。」道了聲好,賈詡看向龐統的目光明顯不同,「當斷則斷,大將軍坐下亦不乏智者。」說完,舉手向張繡言道:「張將軍當點齊兵馬,即刻發兵樊城。」
兩人的分析,張繡聽在耳力,只要自己出兵,呂布是鐵定據有大部分荊州了,這功勞自然不用說,但賈詡那句張將軍,卻另他有些不喜,雖然投奔了呂布後,兩人就沒了主僕關係,但***這傢伙確實絕情啊。
「傳令,起兵。」咬著牙,張竹還是棄了賈詡。
「張將軍乃當世名將,用兵自然不必說,將軍到樊城後可於水軍都督,甘寧聯繫。統還身有有要事,暫且告辭。」雖然張竹已經表明了態度,但龐統的面色還是有些沉重,南陽啊,南陽,四通之地,就這麼沒了。
「龐先生不與本將一起攻打樊城?」張繡驚訝不已,要是自己反悔坑了呂布,把南陽直接獻給了曹操。
龐統觀張繡面色,就已經猜到了一半,呵呵一笑,舉拳道:「張將軍乃是當世豪傑,賈先生乃是智者,統放心。」
龐統一襲話,把張繡說的面色發紅,最後道了聲,「告辭。」才轉身離去。
「將軍當收拾行禮,帶上家小。」賈詡面有笑意,看來呂布真地會用人了,此人面色醜陋,但觀其言語,卻也是一等一地人才,呂布居然能不觀面貌,從無數人中選其為使者,呂氏當興也。
還是那句話,智者萬算,卻必有一失,賈文和卻不知,呂布聞龐統名就心臟狂跳,差點休克。
夜色已然漆黑,然宛城通往襄陽的路上,卻有十幾支火光閃電,伴隨著一陣響亮而急促的馬蹄聲。
「先生,我等為何不去長沙,與大將軍會和,卻起身去那襄陽,現在兵荒馬亂,不免被抓去當奸細啊。」其中那個侍衛頭領,急聲問龐統道。
「長沙?先去襄陽,為大將軍找尋幾位好友,再去江夏,為大將軍拉攏一位大將,路還長著呢。架。」龐統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句,馬鞭揮舞,往那襄陽而去。
公安,卻不是管治安的,而是南郡以南的一個戰略之地,城池小,但城牆卻高大,厚實,文聘親自帶兵五千守此地,任憑陳宮、張遼如何挑釁,他是堅決不出,做起了縮頭烏龜。
張遼親自帶兵急攻差不多數日,除去留下滿地的屍體,數寸之厚的血跡以外,毫無辦法。
大營內是人氣蕭條,士氣極低,當中最大的帳篷內,張遼坐於當中主位,其下卻只有陳宮一人,帳亦是緊閉,像是商談什麼國家大事。
「軍師,早就該讓徑直的三萬大軍北上了,現在連這小小的公安都奪之不下,遼,遼羞於見人啊。」張遼瞄了眼老神在在的陳宮,大吐苦水。
「兵法雲,十倍圍之,現在兵不過兩萬有缺,文聘又是龜縮不出,就算攻打不下,主公亦不會說什麼。」頓了頓,陳宮直接言道:「徑直的三萬人乃是新丁,負責攻打南部諸郡,不得動彈。」
龜縮不出。張遼對文聘不無鄙夷,但自問在這樣的情況,他也會選擇做烏龜。
「將軍,軍師,大將軍快到了。」一小卒挑開帳簾,拜道。
「大開營門,吹號迎接。」張遼面色一喜,起身言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