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零三章袁曹爭霸北方,呂布欲強取江東
「情況不妙啊。」手捧著一份白絹,呂布搖了搖頭,.軍完蛋了,長江根本不在掌控之中,和徐州的聯繫也只能靠著一些探子傳遞消息。
袁紹發兵百萬攻打曹操的消息自河北傳至樂平,經過了二十餘天,現在兩家恐怕已經短兵交接了,這場戰爭不管是誰勝,他們下一個目標就可能是自己。
自己和周瑜對峙了一月有餘,硬是毫無辦法,一個月啊,本來以為渡過長江就順順利利了,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
僅憑徐州的那兩三萬的郡兵,又無足插手北方,奈何,奈何啊。
到底該怎麼辦?是等待有利時機再行攻打,還是以玉石俱焚的氣勢先滅了東吳?以鞏固後方,再揮兵北上。
再次伸手抓了抓頭髮,狠狠的抓下幾根,瞬間的疼痛感讓呂布的腦袋更加的清醒。
曹操徹底平定北方應該還有幾年,如果在這對峙個一、兩年,自己就算是得到了江東,恐怕也是來不急佈置。
干了,先據江東為基業,到時候如果勝利的曹操率兵攻打,臧霸又抵擋不住的話,就遷徙徐州百姓南下,和歷史上的東吳一樣守著這一畝三分地。
算算守江東能有八成勝算的呂布,抱著這種小農思想,也不跟劉商量,下令調撥張遼替換曹性,再令高順的八千陷陣營先行,自己率步卒兩萬八千,騎兵三千在後,一路往西北。兵鋒直指建業。
「主公。如強攻建業就是勝了也是損兵折將,這。」大軍開拔不過兩個時辰,劉這句話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
「子揚。」搖了搖頭。呂布還是雷打不動,一幅決心已定的模樣,言道:「北方二強相食,孤也得速取江東,以自保。」
雖然呂布說的有點道理,但如果強兵猛將都打光了。絕對不划算。但見呂布心意已決,劉也沒辦法,
「報,高將軍連破三城,現正在攻打樓陽。」
呂布聞言一愣,但劉卻是面色大變,也顧不得什麼君臣之力了,大叫道:「主公。我大軍所動周瑜定然知曉,高將軍卻連破三城,恐怕是周瑜有意而為,想吃掉八千陷陣營。」
「加速行軍。」
………
樓陽城十里處地一座小山上。周瑜起大軍兩萬駐紮在此。
「公瑾真是好算計,這高順已成籠中之鳥也。」隨著前方地戰報不停的傳送過來。魯肅臉上的笑容就越盛,最後得知高順攻破了樓陽,不禁恭維起周瑜來。
「呵呵,只是略施小計而已。」周瑜微微一笑,輕輕地飲了口酒,回味了片刻,道:「這裡就交給子敬了,務必要拖死高順,瑜這就起身據擋呂布。」
「公瑾放心。」魯肅笑道,周瑜設計請高順長驅直入,而且守城的士卒絕不露一點是計謀的樣子,借是壯烈戰死,可謂是用心良苦。
「報了一拳。」周瑜帶著數十親隨,起身前往新都、丹陽邊境這一帶,他的另四萬大軍就屯於此,準備抵擋呂布,為魯肅贏得時間。
樓陽只是一座小城,城牆年久失修,而且高不過六丈,高順八千人攻打,不過一個時辰,就據有之。
不過高順卻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越加覺得不安,喚過一名親兵,問道:「斥候都派出去了嗎?」
「依將軍之言,斥候都派出去了,這方圓十里借沒有什麼大隊人馬出沒的痕跡。」這名親兵抱拳道。
「嗯。」點了點頭,高順吩咐道:「先命士卒們好生歇息,恐怕他們歇息的時間不多了。」大戰起兮,連空氣中都散佈著一種濃郁地不安,高順還是不相信他連破四城,周瑜會沒有反映,還有,剛攻克下來的城池中居然沒沒有一粒糧食,還沒有一個民眾,這裡面要是沒古怪,高順這都督也不用當了。
恭敬的點了點頭,這名親兵雖然不明白高順的話,但他絕對相信高順,將軍說的都有他的道理。
半個時辰後,還是這名親兵,腳步急促的來到高順身邊,喘氣道:「都督,南方發現東吳大軍,人數兩萬到三萬間。」
兩、三萬?不過既然出來了,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反而問道:「我等糧草帶了多少?」
「可食用十日。」
點了點頭,高順沒說話,也沒反映,直到探得東吳人已距兩里之遙時,才霍然起身,身為一軍之主,他要冷靜地指揮全軍,但他同時也是員戰將,自有股剛烈之氣,爆喝道:「沒受傷的都到城南列陣,本將要會會江東鼠輩。」
號角嗚嗚響起,陷陣士卒有條不素的前往南門列陣,一身皮甲雖然經過幾場戰陣而變得破碎不堪,但長矛卻閃爍著森森寒芒,濃郁的殺氣迎風飄飛。
「殺。」並不用什麼鼓舞士氣,高順所培育出來地士卒,就是一到戰場自然會興奮起來的瘋子。
「咦。」看著前面步伐整齊,行進有度地數千士卒,魯肅輕咦了一聲,魯肅沒想到高順不守城池,卻率軍來攻,難道高順真的須有健將之名。
不及細想,只能大喝道:「列陣,迎敵。」
呂蒙、潘璋、陳武等各自分散,以指揮士卒。
「殺。」面對滿天的箭雨,高順毫不動容,不過百步的距離,損傷也是有限,陷陣營急速而上。
「碰。「長矛手和長矛手的碰撞,但東吳人的身體比之北方人普遍的不如,除少數的幾人外,第一排的士卒很快的淹沒在了陷陣營的腳步之中。
帶著推到一切的氣勢,揮灑著敵人的
陷陣營再進一步,「殺。」身體裡好戰的鮮血不斷:順情不自禁地仰天爆喝一聲。挺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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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數次出手,帶起數朵由鮮血組成的妖艷血花,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高順地神經,兩眼盡然起了數根血絲,全身戰意也越加濃厚。
「嗯。」正殺的痛快的高順,突然覺得眼前一股銀光閃現。前方突然出現一員身披白甲,手握長槍的年輕將領,正是陳武。
「休要欺我江東無人。」陳武臉上惱怒一閃而逝。提槍大喝道。
「哼,黃口小兒。」眼中興奮之色一閃,口中爆出讓陳武幾乎發狂的話語。
「呀。」一股狂暴之氣直接席捲向高順,陳武策馬而前,高順卻是怡然不懼,手中長槍虛晃,想要架開散發著絲絲銀光的槍尖,但陳武也不是等閒之輩。雙臂用力,長槍回轉,兩人就這麼槍柄交接相持不下。
高順雖然被阻,但陷陣營士卒卻是一路高歌。一股銳氣凝而不散,狠狠地撞擊著東吳人看似嚴密的陣型。
這小小的一塊土地上。無數人哀號著倒地,「啊。」一個東吳士卒肚上的皮甲被長矛破開,一大段污穢的腸子破獨而出,慘嚎一聲,拚命的把腸子往肚裡塞,但他的敵人眼中沒有絲毫同情,長矛一揮,乾脆利落的砍掉這傢伙地腦袋。
長矛再揮,這人默默的收割著另一個人人的生命,對於這些戰場老兵來說,戰場上只有努力的殺敵、殺敵、再殺敵,才能有活著地機會,或者為一營的同伴爭取機會。
凶悍地陷陣營第一次在江東的土地上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狠狠的撕裂獵物的脖子,品嚐狂噴而出的熱血,癲狂著,嚎叫著衝向下一個獵物,直到他們倒地身死。
東吳人的兩萬人隱隱有種潰敗的趨勢,這等短兵交接,魯肅儘管是智謀通天,也無應敵之策,只能苦苦的看著這些北方而來的凶獸。
「將軍,徐州兵太過凶悍,我等雖人多,但大部都是從各地抽調而來的守卒,並不是精銳,再加上倉促列陣,這樣下去恐怕會全軍覆膜啊。」呂蒙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策馬來到魯肅身邊,急聲道。
「呂蒙斷後,退兵。」情況越來越差,周邊竟然出現了幾名特別強悍單獨撕開防線的陷陣營士卒,容不得魯肅猶豫,斷喝一聲,東吳人除了呂蒙帳下的上千人以外,如潮水般的往東面退去,連正和高順拼的難解難分的陳武也不例外。
「殺。」呂蒙長槍直指高順,身後千人不退反進,以呂蒙為尖,狂嘯著衝向陷陣高順。
「呵呵。」已經血紅的雙眼中隱隱的透露出絲絲的笑意,居然東吳送上門來的食物,就是毒藥,我也要吃口看看,「殺。」長槍一揮,也不追擊魯肅,反而包圍起了呂蒙,硬生生的止住了呂蒙的衝鋒之勢。
這上千人是呂蒙的嫡系部曲,也是凶悍異常,見自己被圍困,絲毫不露膽怯之意,而是把用充滿崇敬的目光射向他們的將軍,呂蒙。
「殺。」隨著呂蒙這聲堅定不移的殺字,一股慘烈的氣息籠罩著這些卒身邊。
勇氣可嘉,但論步戰,北方人才最強。感受著這些人明知是死卻偏向虎山的氣勢,高順暗自點頭,但有用嗎?
半個時辰,短短的半個時辰,經過慘烈而不公正的拚殺,呂蒙引以為豪的部曲只剩下了上百人,「將軍走把,吳侯的仇還沒報您不能死在這啊。」一名親兵牽著呂蒙的馬,低聲道。
「撤。」反正這時魯肅他們應該走遠了,呂蒙低喝一聲,回馬便殺,在殘存士卒的保護下,呂蒙順利的帶著十數人衝出了包圍圈。
「回城。」大手一揮,高順喝道,帶著勝利的喜悅,陷陣營士卒回到了城池低矮的樓陽。
「都督,剛才為什麼不選擇追擊,而是和這名小將軍糾纏?」回到城中後,親兵低聲問道。
「一而再,再而衰,我等一天連破四城,已經是疲憊不堪,剛才也只是憑藉著凶悍壓制了東吳士卒。」頓了頓,高順笑道:「要是敵方主帥再堅持片刻,本將就要撤退了,這一千人是賺來的。」只是可惜了那員勇猛的小將,主公帳下堪用將才太少。用是能擒之。
「去附近地村寨看看。能不能徵調些糧草。」東吳人設下此計,定然是安排好了一切,雖然可行信不大。但也得試試看。
「諾。」
「這次要不是敵軍列陣不及,也不可能有此大勝,糧草還能夠吃十天。」高順雙目一凝,一切都靠主公了。
呂蒙一路狼狽往南,總算在五里外地地方見到了剛建好的東吳大營,「魯」字將旗也有氣無力的垂著。
「唉」歎了口氣。把長槍遞給一名士卒,翻身走向中間最大地帳篷。魯肅見滿身鮮血的呂蒙走進來,長出了口氣,拜道:「有勞將軍了。」
「為吳侯戰,乃是蒙分內之事,但大都督的計謀讓我等弄成這個樣子。」呂蒙一想到剛才己方兩萬人被數千人壓著打的熊樣,真是窩囊。
「將軍不必掛懷,我江東也是精銳盡去。不然兩萬人定可留下高順。」魯肅先寬慰了一聲,繼而面容一肅,一股自信隱隱而發,言道:「此戰雖然折損了五、六千人馬。但我等卻據擋了高順的回路,而四面儘是臥我方的城池。只要大都督能據擋呂布十數天,高順地數千精銳則手到擒來。」
「諾。」見魯肅如此分析,眾人一掃頹廢,轟然道。
……
城,乃是被高順第三個攻破的城池,城池比之樓陽只厚了一點,高順一路急進,並沒有留人把手,因此周瑜順順利利的就接收了這座城池。
遲來一步的呂布只能望城興歎,城上旗幟「周」字大旗飄飛,探子來報,周瑜屯數萬大軍於此,但他又不能繞道,高順還在前面,但攻城有實在是沒實力,手下說來好聽有三萬一千人,但最精銳的八千被高順帶去了,稍微次點的五千人又在西面阻擊劉表,剩下來的有三千是精銳騎兵,兩萬八千的普通步卒攻打數萬大軍守護地城池?呂布有點頭皮發麻。
「主公可派遣曹將軍率領并州騎帶足乾糧,穿插過沿路城池,直接攻打建業。」劉低頭沉思了一會,緩緩的言道。
「這。」呂布愕然,失聲道:「就是乾糧再多,也堅持不了幾天啊,況且這騎兵又不能攻打城池。」
「沿途定然會有村莊,主公大軍一壓,徵調些許糧草就行。」頓了頓,眼中靈光必現,笑道:「此去也只不過是威懾一下孫權,和建業的各個大族,迫使他們作出抉擇。」
「好,孤親自去。」眼中凶悍之色一閃,賭了,不勝則敗。
「派遣曹將軍前去即可,主公又何必親自冒險。」劉面色一變,急忙勸道。
「呵呵,子揚放心,本將既然進的去,就一定出地來。」頓了頓,向劉鞠了鞠身,慎重道:「這裡,就交給子揚了。」
「主公放心。」見呂布如此器中,劉一臉肅然,拜道。
當晚,呂布自去集合併州騎,帶著曹性、閻明二人,藉著夜色避過周瑜的耳目,再一路馳騁,震耳地馬蹄聲徹響沿路諸城,呂布也不介意,這個時代軍隊的效率實在是太落後了,沒有比馬更快的東西了,丹陽又是一路無管無卡,兵進建業是毫無阻礙。
「主公,前面好像就是建業了。」憑借一名可憐被抓的百姓口中的介紹,曹性指著前方一座偉岸的大城道。
經過一路馳騁,等到天色大亮時方到這建業城。
建業城本來只是小城,卻被孫策重新修繕並且加固,城池有十三丈高,綿遠數十里,全部由堅硬的巨石堆砌而成。
「真是好啊。」呂布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大城,再想想經歷過數次戰爭,而顯得的有些破舊的下,這城,真是好啊,有種想據為己有的衝動。
「把這建業團團圍住,孤要斷了建業對外的一切聯繫。」頓了頓,呂布又道,「再去附近尋個村寨,我等先休息片刻。」
可惜這個時代還有烽火台,不然這建業早就下了,只要把裡面的孫氏族人一鍋端了,這江東就將在掌握中了。
「諾。」
呂布到是在城外逍遙自在,城中卻應為他的三千騎兵亂成一團,孫權急召各位重臣前來商議,而各個大族又存心思。
「該如何是好。」孫權臉色蒼白,在這一刻,稚嫩之氣表現無疑。
「主公莫要驚慌,這建業城中還有甲兵五千,況且所來之敵只是騎兵,是攻不破城池的。」還是元老孫靜起身寬慰驚慌失措的孫權。
「對,建業兵精糧足,何懼區區三千騎兵。」張溫一臉的自信,出口附和道。
這次陸衛到是沒說話,只是低頭著腦袋看著案,眼中卻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好。全部守卒皆賞賜酒肉,待退敵後,再有重賞。」孫權也想起城中尚有守卒五千,頓時膽氣一壯,拍案道。
「諾。」
出得大殿,陸衛對一些慇勤之人一概不理,踏上馬車,急回自己的府邸。
一進陸府,陸衛就急召侄兒陸遜前來商議。
這時陸遜只有十七歲,生的白白淨淨,一雙大眼中儘是沉穩之色,身材歲只有六尺半,但動行間頗有風範。
「叔叔。」陸遜低頭對陸衛施禮道。
陸衛連忙扶起陸遜,他是旁支,而陸遜這一支才是他陸家的嫡系,況且陸遜雖然年少,但頗有才名,是但當家主的人選,以他家族第一的思想,當然是不敢逾越。
「遜兒可聽到消息|道。
「城外駐紮這數千騎兵,這消息恐怕建業的人都知道了。」眼中絲毫沒有點慌亂的樣子,有的儘是平穩。
「我等是否暗中加把火。」陸衛一字字的問道。
「身為吳臣當為孫氏盡忠。」陸遜面色肅然,毫無玩笑之意。
陸衛也不知道聰慧的侄兒是從哪裡學來的忠君之道。歎了口氣,陸衛曉之以理道:「當年孫策攻打廬江,康叔為此嘔血而亡,難道這仇就不報了嗎?」
提到祖父,陸遜眼中才閃過一絲異樣,轉頭言道:「孫氏雖以武力據有江東,但平定江東功不可沒。」言語中頗為大氣。
頓了頓,又道:「祖父之仇暫且不說,陸遜是在孫氏的庇佑下安穩長大的,陸遜絕不會反,不過也不用多做提醒。」
「嗯。」點了點頭,陸衛笑言道:「存著心思的人可不止我陸衛,整個建業多的是,誰叫孫策不積德啊。」
「孫權啊,你到底值不值得接受我的忠誠呢?或者是該考慮一下呂布。」心裡暗暗的想到,在陸遜的意識裡,選的主公一定要英明的,一旦選中就絕不後悔。
在這一刻,建業幾乎是所有大族的族長都在默默的計算著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