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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亂世江湖 第二百四十四章 綠珠壓軸 文 / 夜孤風

    啪!可惜了一個上好的白玉杯,就那樣硬生生被陶威給捏碎了,但他的手卻沒流血,原來他也是個練家子。反觀趙旭然這邊,依風半依偎在趙旭然懷裡,那滑若絲綢般的小手輕輕撫弄著趙旭然的胸膛,而聽雨將白玉杯送到了趙旭然嘴邊,「官人且飲~~」綿言細語讓人無法拒絕。

    趙旭然抿了一口,卻覺入口點點苦澀。這~~竟是葡萄酒!怎麼可能?雖然酒味略遜但分明就是葡萄酒。陶璜見趙旭然一臉的驚詫於是便問道:「趙老弟覺得這酒如何?此酒晉朝是沒有的,至於我們吳國麼~~只怕也就我這可尋。」

    「陶老爺,這可是一種果酒?用葡萄釀製?」趙旭然反問道。陶璜一驚:「哦?趙老弟居然識的此酒?難道趙老弟去過那波斯國?」波斯,也就是現在的伊朗是世界上最早釀造葡萄的地方,其栽培葡萄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七千年前,這時的波斯早就開始釀造葡萄酒了,而陶璜的商旅曾遠赴波斯,故而才帶回了這葡萄酒。

    趙旭然微微一笑:「哪有的事,在下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品過那麼一回,不想陶老爺這居然也有此酒,只是可惜啊!這酒苦澀的稍微有點過了。」陶璜點點頭:「看來趙老弟果為懂酒之人,愚兄亦是這麼認為。」

    陶璜不喜歡不懂裝懂之人,更不喜歡只會阿諛奉承說多好多好之人,如實所說的趙旭然反倒正對了他的脾氣。懷裡的依風道:「官人嫌這酒過於苦澀麼?其實這酒亦可以只甜不苦哩!只是要看怎麼個飲法。」「哦?」趙旭然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依風用盈盈的眼波望了聽雨一眼,聽雨自然心領神會。

    臻首昂起,將白玉杯放到了自己的嘴邊,下一瞬含著葡萄酒的香唇就送到了趙旭然面前。依風用纖纖細指輕輕撥弄趙旭然右胸上的那粒凸起,「官人~~您再不飲只怕聽雨妹妹要等急了哩!」趙旭然哈哈一笑便俯身往那香唇攫去。

    柔軟的唇瓣帶著溫熱,聽雨只是輕輕含著,任由趙旭然慢慢將瓊漿玉露吸走,最後那一瞬香舌亦被一併吸走,聽雨不由發出一聲低吟。欲將美人比美酒,別樣風情一樣香。趙旭然的心醉了。放過了幾近繳械投降的聽雨,深呼吸一口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身旁的二女皆是一驚,望向趙旭然的眼神變得愈發的溫柔起來。她們經歷過的調教可不僅僅只有歡好之道,有時候為了服侍好那些附庸風雅之人舞文弄墨亦不可少。此時她們才發現眼前的這男子很迷人,迷人的不僅僅只是他的外表。

    陶璜眼芒一縮,腦海依稀又浮現出當年奪交州戰董元的崢嶸歲月來。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只有那些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才懂。陶璜紅著眼眶道:「吾遇賢弟如伯牙遇子期,真知音也!賢弟,你我再共飲一杯!」趙旭然微微一笑遙舉酒杯:「請!」

    陶璜微微坐正了身子,面色微紅的他開口道:「美酒美人正當前,豈能無歌舞助興?來人!」一隊妙齡女子應聲而入,她們手上皆拿著絲竹之器,對著眾人盈盈一拜便很快的散到了四周的角落裡。

    不多會兒一群紅衣少女走了進來,體態婀娜,看來是陶府的舞姬,一共十人。陶璜只是掃了一眼,搖頭道:「這怎麼夠!讓綠珠來吧!」趙旭然聞言一嗆,噴出的酒濺濕了自己的胸口,嚇得依風花容失色:「是奴婢不好,嗆著了官人,奴婢該死!請官人責罰!」趙旭然擺擺手道,「不關你的事,莫要驚慌。」

    哪個綠珠?趙旭然忙舉目往門口望去。她,翩翩而來,一步一步似乎踩在了趙旭然的心尖,十個舞姬自覺的分開讓出一條道來。絕世的高手有著驚人的氣場,而絕世的美人亦是如此,週遭的空氣彷彿凝固住了,眾人紛紛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目光全被她吸引。一瞬間其他的人和事全都靜止了一般,唯有她徐徐行進,一步一蓮花。

    如果人的心可以拉成細長的一根弦的話,那此刻趙旭然的那根心弦無疑被她緊緊的扣住了。「綠珠拜見主人!」聲如黃鶯出谷,餘音繞樑。「起來吧!」陶璜大手一攤。「謝主人。」綠珠淺淺一笑,一笑傾城。

    真的叫綠珠!是那個綠珠麼?她的美貌毋庸置疑,但如果真是那個綠珠的話不是應該跟石崇在一起麼?趙旭然心中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依風湊到了趙旭然耳邊道:「官人看癡了哩!」趙旭然輕咳一聲:「有麼?你是不是吃醋了?」說著大手環住了她的蜂腰。聽雨嫣然一笑:「官人說中了呢,你看姐姐的臉都紅了。」「瞎說!」依風嗔道。

    「綠珠啊!今日你就給大家舞上一曲吧!」「奴婢遵命!」絲竹之聲響起,十個舞姬將綠珠簇擁其中,猶如眾星拱月。

    「我本良家女,將適單于庭。辭別未及終,前驅已抗旌。僕御涕流離,猿馬悲且鳴。哀郁傷五內,涕位沾珠纓。行行日已遠,遂造匈奴城。延我於穹廬,加我閼氏名。殊類非所安,雖貴非所榮。父子見凌辱,對之慚且驚。殺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積思常憤盈。願假飛鴻翼,乘之以遐征。飛鴻不我顧,佇立以屏營。昔為匣中玉,今為糞土塵。朝華不足歡,甘與秋草屏。傳語後世人,遠嫁難為情。」

    娓娓動聽的歌聲配上曼妙的舞姿,在場的男人全都折服了。趙旭然緩緩的閉上眼睛,據說綠珠善舞《明君》,趙旭然先前雖然沒聽過,但現在聽一遍下來自然明白她唱的詞就是取材於王昭君。明君一曲都迴響於耳畔了她還能不是那個綠珠麼?

    這個迷解開了趙旭然反而更憂心忡忡了,史書上說綠珠是石崇的寵妾,可現在綠珠卻出現在了這交州的陶府之中,什麼石崇珍珠十斛得綠珠,什麼綠珠墜樓,雖真有綠珠其人,但時間空間明顯不對,難道那些故事都是杜撰的麼?更或者是自己的出現讓歷史偏離了原先的軌跡?

    (今日外出中暑了,身體抱恙,所以第二更才姍姍來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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