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調戲和暗殺
這樣近距離的親暱讓安語熙有一絲慌亂,他身上好像沾了一種勾魂的藥粉,嗅到那種氣息就會失魂丟魄,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他的身子,微斥道:「你跑來幹嘛?誰讓你撬我家門了?」對!這個問題很實際,都是這個壞傢伙忽然撬門,害的她還以為綁匪找上門了。
「我撬門是為了看到你呀,寶寶~」他又一個上前想要勾住她的腰,在安語熙面前,他永遠都是這副撒嬌,無賴,又壞壞的魅樣子,和商場上的他不一樣,和其他人面前的易雪寒也不一樣。
眼見著這萬年牛皮糖又要粘過啦,安語熙趕忙做出了抵禦的姿勢,低斥道:「你再靠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易雪寒抬抬濃眉,攤攤手,聲音充滿了磁性:「ok,寶寶說不過去就不過去,我都聽寶寶的。」
「你是不是腦袋被灌屎了?人家找人是敲門,你是撬門!」
「我開始是想敲來著。但那樣太麻煩!如果你知道是我在敲門,肯定不會開了。所以只好來撬門咯。這樣更直接點,反正不見到你我是不會走的。嘿嘿,怎樣?寶寶,我夠不夠執著呀?」易雪寒媚媚地笑了一下,嘟嘟紅唇,對安語熙隔空一吻。
這一吻窘得安語熙汗毛都要掉下來。這傢伙真是……太無賴啦,怎麼比女人還妖呢?惹上魔王都不要惹上妖孽,妖孽不但致命,還會勾魂。太恐怖了!
「你執著不執著和我有毛的關係。趕緊滾!不想看到你!」必須把這無賴的妖孽清除出去,以免夜長夢多,再說,她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左雲飛的未婚妻了,如果讓左知道她和一個妖媚的男人獨處一室,這妖孽還對她不停騷擾,左一定不會放過他。為了自己,也為了易雪寒,必須與他保持距離!
「好吧!寶寶趕我走,我好傷心呢。」易雪寒撇撇嘴,可憐兮兮的眨巴著寶藍色的大眼睛,說著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麼容易就打發走了?唉,總算送了一口氣。正當安語熙深深吐出胸中拿捏著的那份緊張,易雪寒一個轉身又殺了回來,抱起安語熙,對準她水嫩的小嘴唇就是一個深吻。
太可惡了,這臭男人竟然耍詐!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走,原來是想出其不意搞偷襲!
她一把推開貼在她身上的男人,用手背擦了擦被他啃過的紅唇,本想一拳揮過去,但心中竟有一絲不忍,這個吻,隔了五年,沒想到,五年之後還會和他有這樣的接觸。他口中的味道還是沒變。
暈,我究竟在想什麼啊!安語熙你不要太無恥,你現在是左雲飛的未婚妻,怎麼可以還留戀其他男人的吻,管他是易雪寒還是左千影,那些人統統和你沒有關係了。停止你罪孽的想法!於是,她狠狠剜了他一眼,但眼神已然沒有什麼力度。
這一絲留戀和柔軟統統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易雪寒心中泛起星星點點的喜悅,雖然這些喜悅僅僅是大草原上的小火苗,但星星之火就不可以燎原嗎?一點小的進展已經足以讓他感動到掉淚了,但是,不能掉淚,喜悅都藏在心底吧,變成信心,堅定的信心!去愛她,好好愛她,保護她!
「以後不要用你的豬嘴隨便亂啃!」他炙熱的眼神讓她的慌亂又增加了一分,她趕忙斥責道,不對他嚴肅點,這傢伙會得寸進尺的。
「你很生氣咯?」他知道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即便她屢屢拒絕,吻著她,就能知道她的心,所以他很清楚如何讓她對自己的感覺迅速地生長成參天大樹。
「是!」
「生氣了就懲罰我吧。」
「?」
「我親了你,你生氣了,說明你覺得這種做法很討厭,既然這樣,你就再用你討厭的這種做法來懲罰我吧。來~親我!快!」
「有病!」安語熙口頭上斥責,臉上卻泛起一片緋紅。這妖媚男就會耍無賴,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這傢伙一點都沒變。要知道這招耍無賴可是一直都把她吃得死死的。
「寶寶來嘛,我們來玩互相親親的遊戲!」易雪寒嘟起性感誘人的紅唇,湊到安語熙身前。
「什麼遊戲?我也要玩!」忽然從臥室內竄出一個小身影,大喊一聲,整個房間安靜了,氣氛尷尬得冒煙。
兩個大人滿臉黑線,不知如何作答。小孩仍舊張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揮動著小嫩手:「你們壞,玩遊戲不帶我,還把我藏床底下!」
「呃,剛才是玩躲貓貓遊戲,呵呵,嘿嘿。」安語熙語無倫次。
「你們也在躲貓貓嗎?流氓爸爸也喜歡躲貓貓?」
聽到「爸爸」二字終於從兒子口中喊出,儘管前面帶著一個不太雅觀的修飾,他也足夠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了。他撲到安小團面前,笑嘻嘻地問:「臭兒子,你剛才叫我什麼?」
「流氓!」安小團撇了他一眼。
「不是,流氓下面的。」
「流氓下面沒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怪,流氓,下面沒了。汗,這小孩的思想不是一般的h,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胯下,尷尬地一笑,表情嚴肅地說:「流氓下面還是有的!」
安語熙「噗嗤」一笑,作為成年人的她,顯然聽得出來這個笑話,安小團無心,易雪寒無意,只是這一接一答,正好形成了個h段子。看著這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她心中的陰霾彷彿也驅散了一些。
她扁扁嘴,戲謔道:「流氓!」
「呀,寶寶,你說我這個流氓下面有沒有?」易雪寒乾脆把問題拋給安語熙,順便小小調戲下。
真狠,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無緣無故還被他偷偷揩了一把小油。看來和這妖媚男說話得時刻注意了。還是轉移話題吧。
「小帥哥,你不是餓壞了嗎?咱們去吃飯吧,不要理流氓了。」說著她拉起兒子的小手往門外走。
「我也要去!」易雪寒像孩子一般衝著安語熙撒嬌。
「你從哪來回哪去!找你日本妞去。不要像膏藥一樣粘著我,行不?」
「這是你說的,我從來哪來回哪裡去。」
「對!」說完安語熙就後悔了,這傢伙執著得像頭電動驢,怎麼可能這麼聽話,他一定又是給她設了圈套。
「我從你心裡來,也該回你心裡去。你自己說的哦。你把我放回去!」
kao,這樣都行!真是臉皮無敵厚了,當著孩子的面也敢調戲!安語熙要被他氣死了,不過聽著這樣的甜言蜜語,她心裡也不怎麼反感。
「有本事你就自己回去吧!」哼,她也不是吃素的。
「要回去的話也需要時間啊,為了我能順利的回去,從現在起,我時刻跟著你。」是的,從現在起寸步不離,即使被像蚊子一樣被驅趕,也不堅決走!
他預感籐原由紀不會就此罷休,如果安語熙和兒子知道此刻處境有多危險,估計得嚇個夠嗆,他可不要他的女人和孩子活在擔驚受怕的陰影中,就這樣跟在他們身邊,默默保護著他們就好。易雪寒淺淺一笑,將手搭在安語熙的肩膀上。
「你……」她一把打掉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嘻嘻~粘上彈力膠水了。」他又一次搭上去,想甩掉沒門啊。
男人到底是種什麼動物啊!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纏。他的臉皮可真厚!安語熙將他的手打掉一次他就搭上一次,兩個人僵持不下。
「寶寶,我好餓哦。你們不要玩了好不好?」安小團的話打破了僵局。
玩?誰願意和一隻強力不干膠玩啊?安語熙哭笑不得,算了,願意跟著就跟著,大不了不理他,當空氣,她的胃也快餓扁了,要趕緊海吃一頓,於是三個人奔去kfc,確切說是兩個人奔,外加一隻會移動的跟屁不干膠。
飽餐過後,踏著柔柔的夜色,安語熙決定帶兒子去公園活動活動身體,這幾天悶在屋子裡,被壞情緒侵蝕得整個人都快腐了。
「幹嘛要來公園,這裡太安靜了。」人越少越不安全,由紀很可能會派殺手除掉安語熙,易雪寒已經深刻領教了由紀的陰險狠毒,找人暗殺這種事她做的出來。
「我就喜歡安靜,不願跟著就走啊!」安語熙全然不知狀況,牽著兒子的小手繼續走在公園的石子小路上。
真是個不聽話的笨女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非要他把實話說出來嚇她嗎?算了,想逛公園就逛吧。不管出什麼狀況,他都會盡全力保護他們母子。於是,他加快腳步跟上前去,並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走到一處幽暗的角落,安語熙終於忍無可忍:「你怎麼還跟著啊,很煩哦。我和你又不熟。」
「哦,不熟的話……那我介紹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易雪寒,嗯,這個你知道。巨蟹座,a型血,身高184,身份證號碼是xxxxx,喜歡白色黑色,最喜歡的花是安語熙,最喜歡的味道是安語熙,最喜歡的食物……嘿嘿,也是安語熙……」
暈,越說越過分了。食物?她是他的食物?死不正經!安語熙剛要打斷他的話,卻聽一個稚嫩的小聲音笑了起來。
「哈哈。最喜歡的花是安語熙,寶寶是花嗎?還有,安語熙的味道。你吃過寶寶嗎?她什麼味道?好吃嗎?」
安語熙的臉刷地一下紅到脖子根,滿臉黑線密佈。如果不是安小團年紀小,她真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商量好了唱雙簧。你一句我一句的,這味道越來越不對勁了!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易雪寒,好死不死的無賴臭流氓,你敢接話就死定了!
「寶寶是花啊,在爸爸心裡媽咪就是一朵花。至於味道嘛,我當然吃過她啦。很好吃哦。一輩子都忘不掉!」易雪寒舌尖輕舔紅唇,做回味狀,妖冶沉醉。
「你吃的哪裡?」安小團天真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他對吃人的問題很感興趣。
「呃,全身上下,全部吃乾淨!」
「我說你能不能行啊?怎麼可以再孩子面前說這種流氓的話。」安語熙羞得臉紅,氣得脖子粗,微斥道。
「我說的是實話啊!」易雪寒閃爍著水亮星眸,一臉無辜的表情,反倒顯得事情是安語熙想歪掉。
「我也吃過!」安小團大叫。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誰也沒想到安小團會接這一句,聲音還喊得驚天動地得大。兩個大人頓時黑線密佈。
「我吃過寶寶的奶!」安小團笑嘻嘻地說,一副得意得樣子。
「哼,我也吃過。」他確實也吃過,只是此吃奶非彼吃奶。
「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要繼續了啊。」怎麼會有如此口無遮攔的父親,要是安小團交給他撫養,非被這個大流氓養成一個小流氓不可。必須結束這種無聊的談話!她怒斥一聲,「再說下去,把你們兩個都踹飛!」
二人頓時收聲。大眼瞪小眼地瞅著那張發怒的臉,看來一家之主還是她啊!
「你……」安語熙剛想警告易雪寒以後說話注意分寸,怎料他忽然一個狼撲將她抱入懷中,一個轉身,重重地將她壓到身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擁,一轉,一壓,讓安語熙驚得睜圓了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反常。
這傢伙腦子抽風了嗎?忽然狼一樣把她當街撲倒?!他想做什麼啊,難不成想幹那種事?搞錯沒?這可是在公園,雖然現在夜深人靜,但起碼也是公共場合。何況旁邊還有兒子在。
「臭流氓!壓著我想幹嘛?滾啊!」她撐住雙手想要推開易雪寒。怎料不論怎麼用力,那100多斤的身體紋絲不動,依舊死死地壓在她身上,月光投下如絲的光線,在他的髮絲纏繞上如水的光澤。
「你們在幹嘛?」安小團驚訝地喊道。
「嗯——」易雪寒含含糊糊發出一聲呻吟,有點銷。魂,有點詭異。
該死,這死鬼,壓住就壓住,還呻吟上了。安語熙這才發現,他凸起的那處硬挺正好抵在他不該抵的地方,於是她吃力地挪了挪身子,一掌拍在他的後背。打斷你的肋骨,看還敢吃老娘豆腐!
「嗯——」身上又傳來一聲呻吟,聲音裡卻帶著深深的痛楚,易雪寒的身子卻仍舊山一樣死氣沉沉地壓在安語熙身上,一動不動。
太可惡了,打都不動?!她伸手去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卻摸到一片潮濕。
怎麼、怎麼是濕的??沒有下雪,也沒有下雨啊。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黑雲一樣驟然籠罩上來,她緩緩地收回手,藉著月華去辨別那濕漉漉的液體。
紅色,鮮紅色,觸目驚心的紅!
「血!」她驚呼一聲,將手小心翼翼地覆上他的後背,發現那處潮濕不是一點點,而是一大片,「血!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為什麼突然會流這麼多血?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受傷了?
她使盡全力抽出身,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前,手指覆在他的鼻翼之間,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他微闔的雙目,睫毛羽簾一樣垂下,輕輕顫動。他還活著,還活著!
「雪,你醒醒啊。不要嚇我!嗚嗚——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流血。」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流氓爸爸怎麼了?」安小團好奇地蹲過來,看到媽咪掉淚,他也緊張起來。
痛,唯一的感覺就是痛!雖然痛得快要死掉,但絕不能死,因為他還要照顧他的愛人和孩子。
易雪寒努力維持著僅有的意志,艱難地張了張乾澀的唇,唇角無力地揚起一個微弱的弧度:「乖……別哭……哭起來就不好看了,看看……那邊樹林的人……還在不在?」
「啊?好!」安語熙並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抬眼在望去,不遠處的樹林卻沒有任何人影。她淚流滿面地搖搖頭。
易雪寒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一顆心,卻終於可以暫時踏實下來。就在他們談笑的當即,樹林裡竄出一抹鬼祟的黑影,當槍口對準安語熙的剎那,他奮不顧身地擋下那枚原本射向安語熙的子彈。現在,那抹黑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寶寶……我好睏,抱緊我,讓我睡一會……」他聲音越來越小,彷彿要沉進冰冷的湖底。那原本純澈犀利的眼神忽然變得渾濁渙散,飄得很遠很遠。
只要她沒事,就好!他微笑著,握緊她的手。無力地再次垂下眼簾,將頭輕輕地靠近她的心臟,好冷,但這個懷抱真的好暖和。
這一刻,握緊她的手,我真的很想永不放開,一直到永遠。或許,能夠這樣安靜地在她懷中死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