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暴風雨前的歡愉
清早。
安語熙送完兒子去幼兒園,剛打開家中的大門,包包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nana的名字。
這小丫頭很少主動打電話來,難道有什麼要緊事?安語熙按下通話鍵,電話那端傳來nana的哭腔。
「yosi,不好了,恩耀……嗚嗚……」
「韓恩耀怎麼了?」
「嗚嗚——恩耀……他去找左千影決鬥,結果……結果被打成重傷,現在……在醫院。嗚嗚……」
「哭有個p用,你別慌,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不,你……你別來,如果左千影見到你和恩耀在一起,恐怕恩耀連命都保不住了!」
「唉……那你好好照顧他。告訴韓恩耀,這件事我安語熙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說完,她重重地掛斷電話。
左千影!你太過分了!江湖的規矩都不懂,不知道決鬥要點到為止嗎?竟然出手這麼狠!我可以顧及小團的安慰而忍受你的侮辱,但你不該殘暴到連我的朋友都不放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現在就去找你算總賬。
安語熙在廚房裡翻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往包包一揣,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怎料手還未碰到門把手,就聽到鑰匙在鎖孔裡輕輕轉動的聲音。
是小團嗎?他這個時間應該在幼兒園才對呀。可是她家的鑰匙除了自己和小團,沒有給過任何人。該不會是用萬能鑰匙盜竊的小偷吧!
她正要從包包裡掏出菜刀,門開了。
「站在門口乾嘛?迎接我嗎?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
「傻愣著幹嘛?!一起去巴厘島渡假!我的私人專機已經在等了。衣服不用換,我都給你買好了,一會兒隨你挑。不喜歡可以再買……」左千影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女主角一登場,甜蜜的約會立即拉開序幕。
他拉住安語熙的手就往外走,也不問她是否接受這個提議:「現在去接小團,一家三口一起去。他一定會喜歡……」
顯然左千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男主人。
安語熙狠狠地甩開他的胳膊,水眸一斜,瞪著他說:「誰讓你偷配我家的鑰匙!」
「我拿自己家的鑰匙有什麼問題嗎?再說,這鑰匙是兒子給我的。」說著左千影把安小團給他的鑰匙在安語熙面前晃了晃。
兒子?小團什麼時候承認了他這個爹,這也太烏龍了吧。然而她也顧不上追究他所言是真是假。來了好,她正好節省車費了,她要問問,他到底為什麼把韓恩耀打那麼慘。
「你幹嘛要對韓恩耀下這麼重的手。有必要把人打到住院嗎?以前我只覺得你**霸道,沒想到你這麼凶殘!太讓我失望了!」安語熙眼中的憤怒帶著不可遏止的失落。
他對韓恩耀下重手?笑話。一場空手道對決下來,韓恩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三拳兩腳就被撂趴下了。他好心好意顧及安語熙的感受還特意手下留情,招招都點到即止,可那不識相的傢伙在決鬥結束後竟偷偷從背後撲過來偷襲他。結果自己從檯子上球一樣滾下去,跌了個腿殘。怎麼又變成他要下黑手了?胡扯總要有個限度吧。
真是個輸不起的傢伙,居然偷偷給安語熙告狀,還胡編亂造往他腦袋上扣便盆。
「凶殘?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嗎?我一直在為你嘗試著改變,忍耐的的底線一降再降。換作別人,早被我pia飛了。這些你統統視而不見就算了。你固執,我可以等。你任性,我可以讓。但你竟然為了一個傻瓜,把我看成冷血禽獸。我真是沒想到!」想不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左千影的表情降至冰點,連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的心一起顫抖。
「韓恩耀不是傻瓜,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安語熙的聲音清冷透明。
「你就忍心看著我被傷害嗎?」
「你能被傷害?你能有什麼危險?韓恩耀又不會是那種下手狠毒的小人。」
呵呵,看來你寧可相信一個傻瓜也不願相信自己的男人。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不存在,既然早就判我死刑,那解釋又有何用。
「好,我下手狠毒,我冷血,我殘暴,你說的沒錯!我真後悔當初沒把那傻瓜一腳踹死!」左千影暴吼道。
打了人還如此囂張!ho,我當時居然還會想著,只要你心平氣和地好好解釋,我就會會相信。沒想到你態度這麼爛!我真是笨蛋!我居然還天真地抱著僥倖心理,認為你可能是誤傷。
「你混蛋!」安語熙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說著她的手悄悄地伸向包裡的利器。
「你的牢騷發完了。現在乖乖跟我走!」他**地狠狠拽住她胳膊,神情宛若君臨天下的帝王,彷彿任何人都被他踩在腳下,不容背叛和反抗。
「不!」她大吼一聲,摸著菜刀的手猛力掙脫他的束縛,怎料一使勁兒,手中的菜刀徒然間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巨響。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望著地板上掉落的菜刀,望著她眸中燃燒的怒火,他的表情由冷漠到驚愕,由驚愕再到漠然,這些變化統統在瞬間完成,安靜,靜到可怕。只見他緩緩抬眸,攝出凜冽又令人心痛的光。
「你是打算拿它對付我吧?」
「……」安語熙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安靜,原本已起波瀾的心,開始爆發海嘯,他的凌厲讓她背脊發涼,生怕一說話便暴露了情緒的空門。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死,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那就來呀。」他面無懼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以為我不敢?老娘今天要找你算總賬!」說著,安語熙拿起餐刀狠狠地劈砍過去,不過刀勢在半空中就減緩了力度。不是害怕鬧出人命,而是砍下去的瞬間她就後悔了。
為什麼心中會有一絲不捨?但是為時已晚,刀鋒還是在他身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從傷口噴射出來,開出妖艷的花朵。左千影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躲也不躲,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一向凌厲的眸光卻已然失去了光澤。
「為什麼?為什麼不躲?」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憑借他矯健出色的身手躲開這笨拙的攻擊分明是輕而易舉,她萬萬沒有料到他會傻到絲毫不知道避閃。她居然下手那麼重,她才是最狠毒的人呀。
「只要能讓你消氣,這點傷我願意負。只要你能開心起來,把我的命拿走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他的面部因為劇痛開始扭曲起來,卻依然為她綻放著優雅的笑容。
他的話,他的笑,都讓安語熙感到鑽心的疼痛。真是個大傻瓜!
安語熙立刻拿出醫藥箱,用止血繃帶幫他包紮。
「傻瓜!疼嗎?」她的聲音充滿了女性的氣息,處理傷口的手也又輕又柔,生怕再次弄疼了他。
「不疼,嘿嘿。」看到安語熙居然會為他擔心到掉淚,左千影的疼痛也被拋到九霄雲外了,心中像是被暖風微微輕撫般舒暢。能夠換的美人心,哪怕被千刀萬剮也值啊。
「不疼才怪,這麼深的傷口,再重一點骨頭都要露出來了。我送你去醫院。」她噙著淚,拉著他朝門外走。
左千影卻忽然猛力一拉,將她嬌小的身軀緊緊擁在懷中。
她被裹在那寬闊的胸膛裡,耳膜間清晰地傳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懷抱是這樣溫暖,又充滿安全感。
「不要……」不要這樣安靜地擁著她,她會受不了,她最受不了他溫柔的攻勢。
「噓,不要說話。」他的聲音像棉花糖一樣又綿又甜。
「就這樣,在我懷裡。讓我感覺到你的呼吸。」他熾熾地嗡咬著她的耳垂,輕舔著她耳際上那細小的寒毛。
海藻一般的金色卷髮,輕盈地披散於瘦小的香肩,不覺間,她眼前已是霧色迷濛。
他以寬厚的大掌捧起她粉嫩的臉頰,微顫的唇疼惜地落在她潮濕的睫毛上,一點點吻去她的淚。
他的吻,這般輕,這般柔,和往日的冷冽**全然不同,這種疼惜和寵愛讓她冰封已久的心融下一角,漸漸浮動,她不自覺地珍惜起這夢一般的撫慰。
他執起她嬌俏的下顎,眸子裡的烈焰燃得更熾烈,她艷麗的紅唇每顫抖一下,就意味著一次致命的誘惑。面對她前所未有的服從,他沒有理由再壓抑內心燥熱不堪的慾念。火熱的唇忘情地深吻下去,汲取著她唇齒間無盡的芬芳。
她粉臉嫣紅地微閉雙眸,喘息越來越急促了。沒有逃離,也沒有掙扎,頭一次溫柔地順從著他,連呼吸都嘗試著搭上他的節拍。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吻總會讓她暈頭轉向,不受控制。只要他帶有魔力的掌心覆上她的身體,他霸道的唇就能攫住她全部的靈魂,她會像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地投入他的懷抱,哪怕燃盡生命。
無論他的陰霾**,還是現在的一往情深,她自始自終都無法抗拒,尤其是那雄健的身體帶給她身體的巨大安慰,她知道,就算他是個惡魔,從遇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逃不出他的誘惑和掌控。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恨過他,也已不再介意他帶給她的傷害。也許,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無形中,你就賦予了他傷害了你的權利。即便明明知道他的傷害還會繼續,她卻甘願沉淪,戀上你的身體,不能自拔,一顆心也漸漸遺落。
這是愛嗎?矛盾在迷惑之間,她弄不清也鬧不明,除了身體上的需索之外,對他的感情是愛嗎?她知道,她真的喜歡和他在一起。
影從未料到安語熙竟會如此配合,她的熱情與主動不停地挑釁著他情慾的極限,將他渾身上下每一根毛孔蘊含著的原始野性全部點燃。他雙手施力,利落地抱起她的兩條**,前進幾步,將她放在對面的桌子上。
那霸道又溫柔的愛撫讓她意亂情迷,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他撕破,上半身只剩一件黑色鏤空胸衣。隨著那粗暴的大手扯掉最後的障礙,白如凝脂的渾圓便輕輕地彈了出來。他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的胸前,用力地呼吸著她幽蘭般的香氣。
在他的嗡咬外加手指的捏搓下,她週身暈染上潮紅的氣息,強烈的熱流狂肆地漲滿安語熙的每一個毛孔。
她感覺肌膚快要片片乾裂開來,空虛,身體無盡地空虛,空虛熱燥得快要死掉了。然而,她低低地咬住下唇,不敢出聲,怕聲音洩露了內心深刻狂浪的渴望。
「寶寶,不要忍著了。你不知道你叫的聲音有多動聽!」他粗嘎地一笑,熱切地舔吻著她的蓓蕾。
「嗯——嗯——」語熙無法抑制地發出嬌喊,她白皙修長的雙腿已經掛在他緊實的窄窄腰間,柔媚如水地攀住他。
她不自覺間妖嬈扭動的身體,無疑是對他最好的召喚。他迫不及待地侵入她的身體,展開了火熱的攻勢。
「啊——」每一次劇烈的撞擊都將她帶到一個綺麗的世界,她感覺身體燙紅得驚人,叫聲也大到嚇人,於是又不由地咬住下唇。
「別咬自己,寶寶~」他熾熾的舌尖輕啟她的香唇,在她體內低低地喘息著。
「唉……」她輕歎一聲,早知道就堅持送他去醫院了,和他單獨在一起簡直就是羊入狼口,還被吃得心甘情願。
這細小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放緩了速度,柔聲問:「寶寶,怎麼了?疼嗎?還是我做得不好?」
「不是……我……好喜歡……」破碎的聲音伴隨著陣陣呻吟,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環住他的肩,卻不小心觸到了他的傷口。
「啊——」左千影不禁痛得大叫一聲,他只顧著和心愛的寶寶纏綿,連受傷的事都拋到腦後了。
「對不起……」她心疼地大喊一聲,慌亂地收回手,她也暈了。
「寶寶討厭!不認真~」他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聲音裡帶著寵溺和疼愛。
左千影再次用火一樣滾燙的身子,密密實實地壓住她,肆無忌憚地用壞壞的眼神撩勾她:「哼,我要懲罰你~」隨即,撞擊的力道猛烈起來。
比麻還要麻比酥還要酥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灼燒起來,劇烈地顫抖著,這樣綺麗的風暴讓她狂喜,興奮,火熱……彷彿置身天堂。
兩個人一路從客廳輾轉到臥室,如末路狂花般綻放著罌粟般妖冶的荼靡。
「叮咚——叮咚——」不知何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該死,誰這麼不識相,騙騙在人家投入的時候來打攪!
「不要管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左千影緊緊地抱住安語熙光滑如絲的身體,寶寶的味道太誘人,他還沒有吃飽。
「會不會是小團回來了?他的鑰匙給你了。」安語熙試圖推開她站起身。
「到點的時候我有派人去接,就算回來也會事先通知我的。」左千影很早以前就派專人24小時暗中保護安語熙母子,那次游泳館落水事件他一直覺得蹊蹺,懷疑定是有人要暗算他們。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安小團的接送也都是由他負責。
照顧他們母子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事先通知?難道這傢伙在來她家之前就打算要和她「嘿咻」,而且還算好了時間,知道一旦他們開始,肯定一時半會兒完不了,怕耽誤了接小孩。對了對了,他一開始來說什麼來著?不是說去渡假,怎麼?還計劃著走之前吃一頓人體大餐啊?
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這算是心細嗎?怎麼感覺他時刻計劃著隨時都會飽餐她一頓呢?
「真是個壞蛋,原來你來之前就計劃好了要把我吃光光。」
「不是計劃好了,是時刻準備著,你不知道只要你站在我身邊,我就隨時會有戰鬥的慾望嗎?我的驍勇善戰你還滿意吧?」
「討厭死了!」安語熙的小手使勁兒捶著他的胸口。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攬到胸口,「嘻嘻,我就喜歡你這樣罵我。」
「變態!」她細小的聲音在他胸口吹著熱氣,任由他摩挲著她香汗淋漓的美背。
「叮咚——叮咚——」門鈴有響了起來。
該會不會是推銷的?還沒完沒了了,安語熙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騷擾,她站起身,披上睡衣,光著腳走出臥室。
「寶寶——」身後是左千影那充滿男性魅力的嬌憨一喚。
「嗯?」她微笑著回過頭,金黃色的卷髮肆意地鋪散著香氣,午後的陽光跳動在髮梢,散發著天使般的光澤。
「今天,算不算你接受我的開始?」是預感,還是莫名的恐懼,讓他沒來由地問下這麼一句話。雖然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地歸順於他,但這個答案對他來說,仍然至關重要。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說過一句類似於喜歡他的話,更沒有說過「我愛你」。
「等會再說吧,快穿好衣服。」她轉身離開,不知為何,這個背影讓左千影感到一陣莫名地悲涼,總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誰啊?敲個不停!」安語熙打開門的瞬間,彷彿天上一道悶雷,將她劈得碎屍萬段。
豎著高貴髮髻的中年美婦和一個藍色眼眸的男人石碑一樣立在門口。
老……老巫婆?旁邊那個,居然是易水寒?該不會是眼花了吧,老媽怎麼會找到這裡,居然還和易水寒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