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揚緩慢地向前走著,似乎不太適應身體裡這巨大的力量。每走出一步,周圍的空間就會出現細碎的波動,在『逆天』劃過的空間,甚至能夠看見另外一個空間裡高山奇駿、江海奔流的壯觀景象。
只是這詭異又壯觀的景象根本沒有人注意。已經漸漸恢復了人形的動物基因改良人,並沒有因為恢復了人形而變得理智,他們趴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注射之後的強大的動物基因,讓他們本能地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命體那巨大的壓迫力,除了瑟瑟發抖和低聲哀嚎之外,這些激活了動物本能的傢伙沒有任何的想法。
三個帝國超人計劃中的改造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因為身體裡有著與楚天揚相近的物質,所以楚天揚帶給周圍的壓迫力對三個頭腦不清醒的改造人來說,不算是非常的大。他們三個與動物基因改造的人類不同,強大的力量已經將他們的大腦和本能抹掉了,所以他們既沒有動物本能的恐懼,也沒有攻擊的意識。
對於他們三個來說,楚天揚身上的氣息是和他們相同的。如果楚天揚知道因為自己身上的氣息與三井炎相似而讓三個改造人誤以為楚天揚就是三井炎的話,不知道楚天揚會不會下令讓他們三個自殺。
三個改造人就這麼站著,楚天揚緩緩地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改造人身旁,笨拙地身體緩慢地舉起『逆天』,一團黑霧過後,耗費了幾十年、耗費了幾十億美元和無數科學家心血的『帝國超人』就變成了無頭人——短小的逆天從他的脖子上劃過,巨大的腦袋噗通一下落在柔軟的草地上。一蓬鮮血噴湧而出,從身體中飄出的如同綢緞般的一絲淡淡煙霧,被『逆天』迅速地吸了進去。煙霧只來得及掙扎了幾下,便再沒有了聲息。
第二個、第三個,殺完了三個一動不動的帝國超人,楚天揚身後巨大的黑色身影似乎又凝練了不少。
看了看趴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怪物,和楚天揚心意相通的黑色霧氣猛地撲了過去,將這些人形的怪物完全包裹在黑色霧氣當中,隨著一聲聲慘叫,一分鐘之後,除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證明在這裡有一場詭異的屠殺之外,再不會有任何證據能夠重現剛才的殺戮。
青城山深處,一團白色的霧氣漂浮在半空中。就如同山清水秀的青城山深處每天環繞於山頭的淡淡雲霧一樣。忽然,雲霧以超出常理的速度下墜,在到達地面的一瞬間化開。一個身穿粗布白衣的老者出現在地面上。
老者雙眼精光四射,猛地看向西南方向,眼中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的光芒。
「難道這世上現在真的有人還可以逆天修為,挺渡雷劫?」老者心情激動,衝著西南方向抱拳道:「在下峨眉派弟子蒲真,師承峨眉老祖,92歲受大際遇進入先天,道友既然渡雷劫,貧道自然要去為道友護法一瞻仙容。」說完,蒲真又轉過身對著深山深處恭恭敬敬地跪下來朗聲道:「祖師爺在上,蒲真曾發在掌門面前發下重誓,49年之後再不入凡塵,今有道友渡雷劫,蒲真要前往護法,望祖師爺明察,待到護法完畢,蒲真自當重回青城,永不入世。」說完,蒲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從粗布的背囊裡拿出法寶飛劍,祭起飛劍飛向西南方向。
喜馬拉雅山,珠穆朗瑪峰,海拔8848米,世界的第一高峰。北坡更是被稱為生命的禁區,除了一些專業的登山者之外,在七千米以上,即使被稱為雪中精靈的雪豹都不會踏足一步。
北峰地勢陡峭,冰雪常年不化。除了不時飄落的雪花和時常發生的雪崩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個黑點,出現在海拔8000米以上的北坡之上。如果這時候有航拍飛機經過拍攝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黑點竟然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只穿著單薄外衣的人!這個人正在用光著的雙手和雙腳攀爬一個巨大的冰稜。每一次出手,手便如同鋒利而又專業的冰鎬和冰爪,狠狠地插在冰稜中。光滑的冰稜在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痕跡。
忽然,原本迅速的動作停了下來。站在巨大的冰稜上,一個渾身上下冒著白汗的老者凝望著遠方,久久不語。
「唉。」老者用手拍了拍頭上落下的厚厚積雪,蕭索的表情溢於言表。
「我以為自己算是一代宗師,獨闢蹊徑逆天修為,卻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引來雷劫踏破虛空。道友,我這老傢伙算是師承無名氏。」老者自嘲地向著遠方拱拱手,繼續說道:「因為師父不告訴我他的傳承,只說自己是被逐出山門,心中懷恨,所以我這法門算不上正統,就不去給你護法了,免得貽笑大方。」老者搖搖頭,靜坐在地上盤起雙腿。只幾分鐘的時間,身體便與透著藍色光澤的冰稜結為一體,孕育著幾千幾萬年的冰稜中的冰晶精華,便一絲絲地慢慢湧向老者,他竟是用特殊的法門,將這冰雪中的精華引入自己的身體。
泰國,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寺廟。在香火鼎盛寺廟林立的泰國,這樣的小寺廟看上去有些殘破。斑駁的廟門,褪色的紅牆,不時傳出來的誦經聲和出入的僧人,構成了這個小寺廟的全部。
沒有人知道,在這座小寺廟中,一位與泰國國王平起平坐,甚至在私底下,泰國國王都對他行國師禮的老僧,正坐在密室裡心神不寧。
泰國盛傳降頭術,這種源自華夏國苗疆蠱毒的降頭術十分的霸道厲害,即使泰國的皇室,都對降頭師恭敬有加。而眼前這位僧人,就是現在國師阿旺·他甕的老師,也是全泰國級別最高的降頭師乃信·巴坤。
看著自己的本命蠱蟲從自己的嘴中拚命地爬出來,乃信·巴坤就知道發生了大事。自己上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在80多年以前,那一次,自己剛剛養成的本命蠱蟲因為修為尚淺,被過境的天雷直接劈死。而自己也差點一命嗚呼,拼著修為倒退了二十年,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巴坤後來才打聽到,那是華夏國修道者渡劫飛昇時引發的雷劫。從那以後,巴坤一直告誡自己的弟子,千萬不要輕易招惹華夏國的人,特別是華夏國的修道者。他們不僅有著奇異的蠱蟲,更重要的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而且門派眾多,一旦遭遇攻擊之後便會群起而攻之。
今天,80多年前的那種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雖然自己的本命蠱蟲已經成形,不再是當初那麼弱小的形態,但是對於強大的天雷來說,再強大的蠱蟲想要和天雷對抗,都無異於螳臂擋車。而且蠱蟲天性的邪惡,很容易引來天雷。強大的蠱蟲容易引來能量更強大的天雷。
乃信·巴坤的本命蠱蟲是一支毒蠍。巴坤已經顧不得蠱蟲驚慌的四處亂竄,隨手從身後的木箱裡取出一支長笛吹了起來,悠揚的笛聲飄蕩在傍晚的寺廟,頗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只不過外面的僧人和香客們不知道,這笛聲就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一分鐘之後,寺廟院內響起了慘叫聲。一大群不知道從哪裡忽然湧出來的毒蛇、毒蠍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毒蟲紛紛湧來,見人就蟄見人就咬,這些毒蟲顯然是經過專門的飼養,只要被這些毒蟲咬一口的人,都是當場斃命七竅流血。
巴坤迅速抓起一隻一動不動的毒蛇,整條塞進嘴裡。又將自己的本命蠱蟲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銀色的軟袋中,才狼狽地從寺廟的後門逃了出去。
抬起頭看天空的時候,正有一道胳膊粗的閃電,劈向寺廟。一瞬間,火光沖天。就在這一瞬間,巴坤將剛才吞進肚子裡的毒蛇用力從嘴裡吐出來,一道天雷,將剛剛落地的毒蛇劈成了一團焦糊的肉泥。毒蛇替代了本命蠱蟲,被天雷擊中。
崑崙山深處,終年飄雪。除了個別的科考團隊,就連最老牌最大膽的獵戶也不敢涉入其中。這裡除了遍佈的原始森林和各類猛獸之外,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奇異植物昆蟲,說不定哪一種,就能置人於死地。
在一座不高的山腰處,長滿了青籐的崖壁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腦袋,伸手扒拉開眼前茂盛的青籐,抬頭看了看四周飄舞的雪花。喃喃自語道:「外面過了多少年了?如今竟然還會有道友飛昇?」隨著此人走出山洞,山洞內的蒸汽裊裊飄出,裡面竟然是一汪天然的溫泉!有這溫度極高的溫泉,整座山坡的植物在這飄雪的寒冷天氣裡,依然茂盛的生長著。
此人鬚髮皆白,濃密的鬚髮將整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活脫脫一個野人形象。
「我依著這溫泉做了個洞天福地,本以為能將門派發揚光大,六十載進入金丹破碎虛空。」野人搖頭歎氣,對著洞裡喊道:「小寶。」
一個健壯的身影閃電般地衝了出來,竟然是一隻白猿!從它靈動的眼神和非常擬人化的表情來看,這只白猿一定是經過高人點化,在這洞天福地修煉過的。
「我要去為道友護法,你要小心修煉,切不可貪玩生事,外面的世界就連我也搞不懂是什麼樣子,你更要小心謹慎。等我走後就封閉洞口,記下了嗎?」
白猿認真地點點頭,眼中又流露出一絲不捨。巨大的手掌緊緊抓住野人的胳膊。蹲坐在地上,一副小孩子委屈的表情。
野人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猿的腦袋:「准你每天喝上一杯,總可以了吧?」
白猿頓時眉開眼笑,再顧不得野人將要離去,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洞口。
野人搖頭苦笑,最後留戀地看了看洞口。張口吐出一支飛劍,將身形裹在一層真氣當中,飛劍電射而去。
幾分鐘之後,白猿的腦海裡才傳來一段神識。
「小寶,我去為道友護法,如有可能的話,我也許會拼盡全力和道友一同渡這雷劫,即使失敗也無怨無悔。最多十幾年,我的大限也就到了。你不要難過,世間人心險惡,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現身。好好修煉,說不定哪天你也可以感受到妖界的召喚,踏破虛空進入另外一個世界呢,好好照顧自己。」
白猿的手中還拿著一杯通體綠色粘稠晶瑩的酒,「啪」的一聲,酒杯落地,白猿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西藏,藏北無人區。除了藏羚羊、偷獵者和其它野生動物之外,再沒有一個人會踏入這生命的禁區。
一個放牧的老者停下腳步,手中的佛珠忽然放射出異常的光芒。老者久久無語,就地坐下來,盤膝唸經。
天龍寺,127歲高齡的方丈忽然身體一震,揮手結束了正在舉行的開光儀式。獨自站在寺廟內巨大的佛像之下,久久跪拜不起。
梵蒂岡,巨大的教堂內,漂浮著一個純潔得如同天使一樣的女孩兒。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髮,精緻到極點的五官,讓人不敢產生一絲褻瀆,除了敬畏和崇拜之外,再沒有其它的想法。
女孩緩緩漂浮著,在她的身後,是一個若隱若現的十二翼大天使。除了最外面的兩支翅膀還不太清晰之外,其它的十支翅膀清晰而有力,在虛空中緩緩地揮動著。在她的周圍,是十二名身穿紅衣的大主教。全世界虔誠天主教徒的信仰,都被吸收過來,成為教廷神聖力量的源泉。
教皇靜靜地站在一邊住持著儀式,作為梵蒂岡最高的統治者,教皇從來沒有想像過教廷會有一天在一個女孩的帶領下突破武力的瓶頸,出現第一個十二翼大天使,並且在天使的幫助下,湧現出三十二名攻擊型紅衣大主教,就連聖騎士團的戰鬥力也增長了幾乎兩倍。
教皇嘴角帶著微笑,低沉的聲音緩緩迴盪在教堂之內。
忽然,一股強烈的氣流波動,將教堂內進入冥想狀態的主教們驚醒。大家驚駭地抬起頭才發現,伊蓮娜身後的十二翼大天使正在揮動著翅膀,似乎在吃力地抵抗著什麼。
「伊蓮娜,怎麼回事?」教皇跑下講台,看著一臉蒼白的伊蓮娜,關切地問道。
伊蓮娜搖搖頭,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動才緩緩說道:「陛下,就在剛才,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力的力量波動。那種力量甚至可以毀滅天地,我的守護天使……在害怕。」看著眾人驚駭的表情,伊蓮娜一字一頓地說道:「而且,我感受到了雙子星面具和十字軍的氣息!」
「這不可能!」教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瞳孔因為恐懼而縮了起來。
「那個人已經死了,他的靈魂和十字軍的一樣,已經下了地獄,怎麼可能還有他的氣息!」教皇在室內焦急地踱著步,如同一隻被困在陷阱裡的老雄獅。
「我想,我們應該去看看,雖然我能感受到很多正能量,但是畢竟還有很多黑暗力量。」
伊蓮娜的話,直接被教皇否決。
「伊蓮娜,我會派出梵蒂岡所有的力量來調查此事,不過在此之前,你哪都不能去。整個教廷都需要你。」看著教皇慎重的表情,伊蓮娜點點頭。
閉上眼睛漂浮在空中,再也進入不了冥想狀態的伊蓮娜很奇怪,這感覺明明應該非常陌生,可為什麼卻有那麼一絲熟悉在裡面?
黑龍江、新疆、青海、普陀山……幾乎在同一時刻,全世界能夠感應到這股強大力量的人全部將目光投向了楚天揚所在的緬甸。西方的血族、十字軍大長老更是嚴格命令自己的部下不得擅自行動,梵蒂岡的異動讓他們心生警兆,對東方發生的神秘變動雖然有心一探,卻是無力為之。
世界各州的異能協會都感應到了這股可以與天地抗衡的強大氣場,這些平日裡牛得不行的傢伙,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都保持了沉默。
印度,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苦行僧神情複雜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緬甸方向。
英格蘭邊陲小鎮,古老的圓桌騎士正聚集在點著煤油燈的圓桌旁,各自佩戴著聖器,一臉的羨慕和困惑。
整個世界,因為楚天揚散發出的強大力量而風起雲湧。那些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潛心修煉的各界生物,都被這強悍的力量擾動了神經,或羨慕、或思索、或嫉恨地朝著一個方向遙望著,他們不希望有人能夠在自己之前撕裂空間,卻又迫切地希望能有人撕裂空間,離開這個世界。隨著遙遠天邊慢慢匯聚而來的烏雲,一道道天雷沿途劈過,那些苦修了幾百年的山妖地精,在天雷經過的沿途無一倖免,全部被天雷劈得神形俱滅。烏雲一路緩緩移向緬甸,楚天揚就那麼靜靜地挺立著,宛若上古的凶神。
「準備好了麼?」寧致遠穿著一身沒有軍銜的軍裝,武裝帶扎得嚴嚴實實。在他的面前,是整整六十名沒有部隊番號、沒有任何標記的士兵。雖然臉上全部蒙著黑色的面罩,但是從僅僅露出的兩隻眼睛就能看出,這些人絕對是最強悍的鐵血軍人。
「報告首長,隨時可以執行命令!」
寧致遠滿意地點點頭,雄渾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室裡迴盪:「從你們進入這支隊伍的第一天開始,你們的生命就不再屬於你們自己。」寧致遠的目光從第一排的第一個士兵身上掃過,慢慢地投向如同標槍一般殺氣騰騰的其他士兵身上。
「你們擁有最好的裝備、接受著比天狼特戰部隊更加嚴苛的訓練,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為了一號首長的指示,為了執行一號首長賦予的特殊任務!」整齊的聲音,帶著無窮的殺氣。
寧致遠點點頭:「在上一任一號首長將你們交接到我手中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也許在我的任期之內,也會如同一號首長一樣,不動用你們這支精銳部隊。」
秘書遞給寧致遠一根電子教鞭,潔白小巧的幻燈機啟動,柔和的嗡嗡聲之後,一幅緬甸地圖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我需要你們乘坐軍方秘密提供的專機直接飛往緬甸的坐標點,空降之後,在坐標點二十公里的範圍,盡力採集血液、毛髮樣本,如果遇到抵抗,我授權你們盡全力消滅敵人。大家有沒有問題?」
「沒有!」
「很好,我命令你們現在立刻出發,在坐標點附近隱藏起來,等待命令。」
寧致遠率先敬禮,待戰士們回禮之後,寧致遠緩緩說道:「從你們進入這支隊伍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已經被抹去了身份、指紋,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你們,就是一群幽靈,沒有人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在執行什麼任務,去吧,祝你們成功!」
為什麼超過一萬字就不讓發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