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揚嚴肅地看著用軍用飛機加急送來的視頻,皺著眉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這輛從蘭州軍區緊急起飛的軍用飛機直飛緬北地區,像這種經過領空的軍機,能夠在這樣的條件下起飛至緬北,楚天揚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視頻裡,一個手臂上纏著繃帶的女孩在斷斷續續地講述她那晚看見的畫面。
那晚,張曉曉帶的四十二名日本遊客組成的日本團來到了昆明一個叫做石城村的地方。由於這個日本團體都是日本大友株式會社的高級職員,所以本次行程不僅行程十分寬鬆,連小費都很可觀。這種團體經常會在途中因為忽然看見美景而改變行程,張曉曉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只要按時向自己的領導打個報告,然後公司重新用導航定位車輛位置就可以了。至於費用,對這種團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一次,這個日本團體在滇池附近遊覽之後,乘坐他們包乘的大巴前往玉溪,卻忽然發現石城村有著別樣的風土人情,那裡的山川地貌也異常的漂亮。所以日本團體就忽然要求停在這裡,讓導遊為他們安排食宿,這些人要在這裡住宿一晚,明早再走。
張曉曉在向公司匯報、安排完食宿之後,就跟日本團體約定晚上七點吃晚飯,這中間的幾個小時是自由活動時間。由於是臨時停車,整個石城村又不是旅遊景點,所以食宿就安排在當地農村的一家農人家中,這些樸實貧窮的農人對這種好事當然不會拒絕,看著一大群操著外語的鬼子興奮地拿著相機向山上走去,張曉曉也只是簡單交代了一下去斷崖照相注意安全等等這些問題,就回去休息了。石城村不是旅遊景點,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遊覽的地方,張曉曉也難得休息一下。等一睜眼睛,老鄉的飯菜已經做好了,時間也快到八點了,整個旅行團的日本人都沒有回來。
張曉曉也不著急,只是擔心飯菜涼了口味不好,日本客人會不高興,於是急急忙忙向著斷崖方向尋去。
事情就出在這兒,當張曉曉向山坡走去的時候,看見了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恐懼的一幕:「在樹林裡,幾十個形態各異的怪物正肆意地伸展著軀體,從形狀來看,依稀可以辨認出這些怪物都是人變異的。有的長著滿嘴的獠牙,有的一身長毛,有的舌頭血紅如同惡鬼,有的則渾身帶著黏液。
只這一眼,張曉曉便嚇得魂不附體。只不過這女孩兒雖然害怕卻足夠鎮靜,喜歡看鬼故事的她先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恐懼的叫聲。等到手腳不哆嗦了,張曉曉連忙站起來轉身就跑,卻沒想到發出了動靜被那些怪物發現,慌亂中張曉曉失足掉下懸崖。而整個旅行團卻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據當地的農民講,晚上旅行團的四十多個日本人興高采烈地回來,又是唱又是跳地鬧了半晚上才睡覺,第二天早上起早就坐著大巴走了,也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女導遊,只以為已經上了車。
楚天揚皺著眉頭,黑色的眸子在煙霧中時隱時現。
「你說,那個唐萬春想告訴我們什麼?」
黃老邪面色凝重,指著視頻上的女孩說道:「我們查了一下這個叫張曉曉的女孩,除了狂熱地喜歡日本文化和電子產品之外,並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是日本方面的間諜。」黃老邪抽出一支筆,在紙上劃拉著說道:「現在,我們假設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就是說,唐萬春留了一個活口給我們,是要通過這個女孩來告訴我們一件事情。」說到這兒,黃老邪和楚天揚的臉色同時一變。
楚天揚不確定地問道:「他是想告訴我們,日本方面不只是有三個改造人,似乎還有其它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蓋裡率領的獵人傭兵全速突進著,先進的武器裝備和亡命的傭兵氣質,讓這支經歷了血與火考驗的傭兵團越發鋒芒畢露。由於單兵素質明顯強於敵人,所以獵人傭兵團基本上都是在壓著敵人打,傷亡也很小。像這種山地叢林戰,很難出現非洲戰場那種死亡人數十分巨大的場面。兩支隊伍接觸面積非常小,常常是一擊即走,靠靈活的機動性轉移陣地,再給予敵人打擊。
蓋裡看著導航地圖上,政府軍標記的坐標地點。下令軍團原地休息,看來政府軍的戰鬥力還是差了太多,自己已經到達坐標匯合地點,政府軍那路居然才走了一半距離。隨著部隊原地休整,警戒範圍擴大,蓋裡拿出一筆小巧的軍用筆記本正準備連接總部,就聽見軍用電台裡傳來了吳貌溫緊張而又急促的聲音。
「請求支援,請求支援!遭遇強大敵人!遭遇……」聽著絲絲拉拉的干擾聲,蓋裡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敵人顯然使用了超強的信號干擾源,不過蓋裡知道,在這樣的山區,除非是兩軍距離非常近,否則大功率的信號干擾器也無法對本部的軍用電台實施有效的干擾。既然出現了完全屏蔽戰場的干擾源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敵人已經殺進去了。
「將軍,我們必須掩護您向後撤退。」緬甸軍方最高行政長官吳貌溫將軍,此時正一臉驚怒地坐在臨時指揮部裡。看著一臉是血的警衛員問道:「敵人究竟有多少?為什麼連我們最精銳的政府軍部隊都抵擋不住?」
警衛員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我們原本與**武裝勢均力敵,而且從裝備上講,我們還佔有一定的優勢。可是……」說到這裡,警衛員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指著槍聲亂響的前方說道:「叢林裡忽然冒出了幾十個怪物,這些怪物不僅速度奇快而且力大無窮,有些甚至連普通的衝鋒鎗都打不死。他們簡直就是一群魔鬼!有好多兄弟都是被他們撕成兩半或是直接咬死的。我們……我們的隊伍實際上已經形成了潰退。」
「將軍,我們必須立即撤退!」
吳貌溫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吳貌溫信念電轉,一邊果斷宣佈指揮部向後撤離,一邊讓通訊兵發送緊急求援信號。
「將……將軍。」通訊兵磕磕巴巴地說道:「我們的,軍用電台被,被強力干擾了!」
聽到這句話,吳貌溫再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向後撤退。
剛剛一出指揮部,吳貌溫就見到了自己軍旅生涯以來最血腥詭異的一幕:一個距離自己不足五百米的小個子緬甸士兵正在舉槍射擊,身體忽然從中間爆裂開來,然後,從士兵的身體裡鑽出一個如同蛇人一樣的怪物,正貪婪地瞪著血紅的小眼睛向這邊張望。
怪物!吳貌溫的心臟一緊,果斷將自己掩藏進警衛連中間。
身後,幾十個詭異的身影正對著不斷潰退的緬甸士兵大開殺戒。他們的手中幾乎沒有熱武器,憑借的全都是自身詭異的速度、強橫的物理攻擊,還有一些讓人匪夷所思肝膽俱寒的攻擊手段。在吳貌溫撤退的時候,他甚至看見一個怪物嘴裡吐出的綠色黏液,將十多名士兵瞬間融化的恐怖場面。十多名士兵就如同被高溫融化的塑料人,揮舞著手臂慘叫著倒了下去。這種詭異的血腥場景不斷重複發生著,即使神經最強韌的士兵也會崩潰。不怕死是一回事,可是與魔鬼作戰是另外一回事。
一個已經崩潰的士兵蹲在一棵大樹旁邊,渾身哆嗦著向四周張望著,手裡緊緊攥著一枚佛牌,嘴裡唸唸有詞。這個年紀不大的士兵已經崩潰了,甚至連站起來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他的戰友就在他的身邊,被一個長著人臉的怪物用手臂直接劃成了兩半,肚腸翻在外面,雙眼早已經失去了光澤。已經有些凝固的鮮血順著山坡流淌進窪地,形成了一小塊暗紅色的血泊。四周靜悄悄的,政府軍的潰退和那十幾個怪物的追擊都漸漸遠去。
忽然,從士兵的頭頂上倒垂下來一個怪物,這怪物渾身是毛,有著類似黑猩猩一樣強壯的身體和敏捷的身手。兩隻血紅色的眼睛凶狠地注視著士兵,變異的上臂異常粗壯。
士兵哆哆嗦嗦地將佛牌舉起,以為這樣就能講惡魔驅散,卻看見那怪物從樹上落下來,怒吼一聲,將士兵從中間撕成兩半。
看著這些被隱蔽監控攝像拍攝下來的血腥畫面,楚天揚緊緊地抿著嘴。雖然這些士兵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在楚天揚的心裡,依然是將這些人當做自己戰友的。而且對手顯示出來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楚天揚算了一下,就算自己出動尖刀,對上這幾十個怪物也不見得有什麼勝算,弄不好還會搭進去幾個尖刀的性命。
但是這一仗又不得不打。兩路合圍完不成的話,敵人就會從潰退的這一路直逼進來,到那個時候整個戰局就完全處於被動局面了。想到這兒,楚天揚站了起來。
「集合!」
抱歉兄弟姐妹們突然來領導了我陪著出去了幾天累慘了也沒來得及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