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靜悄悄的,王先奎也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基地。如果說蔡中華對楚天揚是一種討厭的話,那麼對王先奎,就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憎惡。能夠出賣民族和國家利益的人,千刀萬剮都難解心頭之恨。
「全體都有,集合!」蔡中華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散落在基地的天狼特種部隊士兵立刻開始集結。不到一分鐘,散發著彪悍和危險氣息的特種部隊集結完畢。
迅速、整齊、一絲不苟,裝逼……楚天揚的腦海中蹦出一連串形容詞。最後的一句其實就是妒忌,想像著獵人傭兵團那些只要不是打仗不是訓練就永遠懶洋洋站沒站樣坐沒坐樣的傢伙,即使心狠手辣的楚天揚,也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每每呵斥這些傢伙,這些傢伙都嬉皮笑臉地向自己敬一個歪歪斜斜的軍禮,然後要求楚天揚給自己示範,我示範你妹啊!
別說正步走,就連站軍姿,老子都他嗎的不會。不過話收回來,上戰場玩命的時候,站軍姿有個鳥用?所以,楚天揚只能看著這些傢伙嘻嘻哈哈地背上五十公斤重的特戰背包,高高興興地進行十公里武裝泅渡。在他們看來,寧願用這樣的方式來揮灑自己的汗水,也不願在太陽底下傻兮兮地站兩個小時的軍姿。
用眼角瞟了瞟跟在自己身後的兄弟倆,發現這兩個人臉上居然連一絲愧疚都沒有,真是無可救藥了。
「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這個人在今後的日子裡,要跟咱們共同並肩作戰一段時間,他手下的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來這裡,是指導一下你們日常的訓練,怕你們自己把自己訓練成一群沒用的廢物。」說到這,蔡中華才轉過身,甚至連王先奎都沒看上一眼。
「下面,大家歡迎楚天揚少校。」
除了楚天揚自己給自己鼓了兩下,整個訓練場靜悄悄的。
「那個……」楚天揚注意到和蔡中華同級的一個白胖男站在一邊,蔡中華故意的忽略並沒有逃過楚天揚的眼睛。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楚天揚乾脆也無視他的存在。
其實,楚天揚對蔡中華的印象不壞。作為最精銳的特種兵裡的老大,有脾氣有性格是正常的。換自己是一個視榮譽為生命的軍人,看到一個二十歲的小孩嘻嘻哈哈就得了一個特級衛國勳章,肯定心裡也膩歪。作為一個憑借實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軍人,任何一種歪門邪道都是對軍人本身的侮辱。蔡中華笨嘴笨舌,要是以後大家變成自己人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沒事就用嘴巴虐他,既省力又省心。
但是楚天揚知道,這些精英中的精英可不是憑著好言好語就能拉攏過來的。要想讓他們徹底服氣,要想讓他們將自己當成兄弟,在戰場上甘願為自己拋頭顱灑熱血,就要如同有虐待狂一樣將他們虐待到服氣為止重生,珊水佳人最新章節。怎麼凶殘怎麼打,怎麼玩命怎麼打。這些精英雖然享受著最好的裝備和待遇,但卻依然是一群基本沒有機會攙和到政治鬥爭當中的小人物。這樣一群有些驕傲有些自大的小人物,征服他們的辦法不是金錢也不是煽情,就是用拳頭,打到大家都服氣為止。
所以楚天揚上來就沒有一句好話,用最惡毒最噁心人的語言挑起他們的怒火,在他們盛怒之下一個個打敗他們,這就是楚天揚要做的。
「其實吧……我就是來看看。」看到周圍散發著壓抑氣息的特種兵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楚天揚憨憨一笑,緩緩地看了一圈說道:「看看你們這些飯桶究竟是怎麼訓練的,到時候上了戰場,別他嗎的拖了老子的後腿。」
整個器械訓練室佔地就達到了三千多平方,舉架九米六。楚天揚的話像一聲驚雷,緩緩地迴盪在訓練室空蕩的上空。這句話簡直就是**裸的侮辱!對於淘汰率高達85%的天狼特種部隊來說,被人如此侮辱還是第一次。要是對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特種兵,或者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將軍,這句話雖然狂妄,卻也不會讓眾人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可是這句話竟然出自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白臉,眾人都一臉陰霾地看著蔡中華,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特種兵已經下定決心,豁出去自己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也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廢在這裡。
看到這些特種兵能噴出火來的雙眼,楚天揚心裡一陣得意。娘的,跟這些直腸子就玩嘴皮子,自己只負責說話就能把他們氣個半死,揍人的活就交給自己身旁的哥倆好了。想到這裡,楚天揚不禁幽幽一歎,感歎自己生不逢時。自己唯一記得的一段歷史就是當年戰國時張儀和蘇秦合縱連橫,靠一張嘴皮子說動六國的歷史,要是當年自己生在戰國……他嗎的,扯遠了。感受到周圍越來越壓抑的氣氛,楚天揚抬起頭剛想說什麼,卻聽見旁邊一個聲音說道:「你是誰?到天狼特種部隊來信口雌黃,你要為你剛才說的話付出代價。」
作為剛剛上任的政委兼計算機部主任,王先奎當然知道這個少校就是楚天揚。只不過一來並不清楚楚天揚究竟是從哪裡調來的,二來看到這小子上來就狠狠得罪了一圈人,就算這小子是天神下凡,現在這個時候也絕對要順著大家的意,狠狠打擊一頓。
楚天揚滿臉迷茫地看了看王先奎,問道:「我是誰你都不知道?那你站這幹什麼?哪涼快哪呆著去!」
王先奎根本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少校竟然對自己這樣說話。要說楚天揚在這裡又喊又罵,那是因為對的都是小兵。在軍隊,頂撞和毆打上司絕對是重罪,楚天揚這麼罵這些血氣方剛的特種兵,也沒有一個在長官不發話的情況下站出來和楚天揚罵上兩句。
所以王先奎根本想不到楚天揚會這麼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裡。
不光是王先奎,就連所有天狼特種部隊的特種兵、蔡中華和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文職輔助人員,都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
猛人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部隊,一個士兵可以不佩服、不喜歡自己的上司,可以不為他賣命、不為他做任何一件他沒有命令你做的事情,但是對於命令和軍銜,任何一個軍人在入伍的第一天就被如同洗腦一樣灌輸進自己的血液當中。
一個小小的少校,竟然對著大校這麼說話,尤其這大校還是天狼特種部隊新上任的政委。
想到這個小白臉的下場,大家都覺得可惜。小白臉前程本來不錯,可惜就被這張嘴毀了。
而那些本來恨不得直接弄死楚天揚的特種兵,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有厭惡和凶殘,卻好像沒有了剛才以命相搏的凶戾味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整個天狼特種部隊這些年來,服從的就只有一個領導,那就是蔡中華。對於上頭安插過來的所謂的政委,這些戰士平日裡除了敬禮之外,基本上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小子混蛋是混蛋,但是罵起人來還是挺對脾氣的。
王先奎在經過了短暫的失神之後,慢慢緩過神來白家狐靈。眼神凌厲地盯著楚天揚問道:「我是天狼特種部隊政委兼計算機部主任王先奎大校,軍隊紀律就是告訴你對待上級這麼說話的?」
跟我玩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遊戲?老子陰死你!楚天揚心中冷冷一笑,點點頭道:「哦,原來是個大校啊!不錯,老子的確是少校,團級,好像沒你官職高,可那又怎麼樣?蔡中華大校在場,你可以問問他,老子的部隊擁有獨立指揮權,換句話說,除了老子的頂頭上司國安沈部長之外,老子誰都不用鳥。」說到這裡,楚天揚轉過身子,不再看王先奎那張已經變得鐵青的臉,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嘟囔道:「什麼幾吧鳥政委,連槍都沒摸過人都沒殺過,一身肥肉還來領導特種部隊,操!」
「操……操……操……」最後一個字,是加了力氣說出來的。巨大的回音,在寂靜得能聽見呼吸的訓練室上空迴響,自從這個鳥政委來了之後,這些平日裡刻苦訓練根本不懂政治鬥爭的戰士們可謂是對他討厭至極。作戰訓練一竅不通不說,沒事上來還要指手畫腳一番。最要命的是,偏偏還弄出個什麼思想政治指導課,每天對特種兵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什麼保持團結,保持和黨中央高度一致,堅持中央軍委的領導,對於這枚龐系安插過來的釘子,戰士們都心知肚明,想從天狼內部找到缺口,那絕對是做夢。只要蔡中華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裡,所有戰士就不可能跟王先奎說一句實話。這些戰士們平時裡只是少了許多政治鬥爭的環境,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傻。這些人當中,擁有大學學歷的並不在少數。有好多都是在大學或是軍校期間,表現出優異的個人能力、單兵作戰能力或者指揮能力,才被天狼選中的。他們服氣和尊重的,只有自己的隊友和蔡中華。至於王先奎,這些當兵的知道自己惹不起,乾脆裝傻充愣。
現在,這個剛才罵完了天狼,讓大伙恨不得抽筋扒皮的小子居然更凶狠地罵了王先奎,這些直腸子的戰士們頓時覺得這小子看著其實好像大概也不是那麼討厭。
嗯,可能這小子就是正直,跟自己這些戰友一樣沒有花花腸子。因為不瞭解天狼,所以覺得這邊的訓練和外面打打軍體拳、站站軍姿的訓練一樣,才大放厥詞的,不知者不怪嘛。想到這裡,除了王先奎鐵青著臉之外,其餘的戰士竟然對楚天揚漸漸失去了敵意。
我靠!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楚天揚的神情有些古怪。這些變態的傢伙難道在訓練的時候練壞了感知正常生活的能力?難道罵一頓這些傢伙集體**了?
天啊!
王先奎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瘦瘦的小白臉,心中的屈辱讓他迅速地冷靜了下來。王先奎知道,這小子能蔡中華的面說自己擁有獨立指揮權的事,就說明這小子沒說謊。既然沈衛國給了他獨立的指揮權,中央軍委又同意了,那麼這小子的身份就不難猜出來。想到這裡,王先奎的心迅速地平靜了下來。雖然兩邊的矛盾還沒有劇烈到擺出來鬥爭,但是誰都知道政治鬥爭的殘酷性。對手盡心地挖苦自己諷刺自己甚至謾罵自己,就是因為對方知道,兩邊的矛盾是建立在不同的意識形態上的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對方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吝嗇表露。
想通了這一點,王先奎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自己是文職官員沒錯,憑藉著在計算機方面的天賦,憑藉著龐副主席慧眼識金的目光,平步青雲般地走到了今天。沒殺過人,甚至連槍都很少摸一下,但是,著並不代表著王先奎不瞭解特種部隊的性質。
在龐萬山對自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王先奎就已經物色好六名中央警衛局的高手。這些人是龐系死忠,平日裡負責首長們出巡視察時的安全。雖然沒有天狼在戰場上搏命的那種兇猛,但是這些人的伸手也絕對是軍中的佼佼者。況且王先奎知道,這些特種兵一定要在必要的時候,找一個方便的機會給他們打一場,否則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容納自己的。既然是隊友和隊友之間的比試,那麼那些特種兵在戰場中鎖喉挖眼踢襠的殺招就不能用出來,不能一擊斃命,特種兵的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畢竟在戰場上,一招制敵一直都是特種兵慣用的手法。
所以王先奎絲毫不擔心自己沒機會讓手下跟這些驕傲的特種兵打一場。
機會還沒等來,楚天揚就這麼活生生生猛地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