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站崗的士兵平日裡都是目不斜視挺拔得如同青松一般,但是當兩名戰士看到楚天揚穿著一身休閒裝從出租車裡鑽出來的時候,還是很好奇地看了一眼。跟在楚天揚身後的兩個黑黢黢的小個子更像是從土裡剛剛鑽出來的土撥鼠,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個地方,十個司機有八個不願意來。這小子難道跟司機有親戚?
正想著,就看見這小子從褲襠裡掏出十幾張百元鈔票扔給司機,那司機笑得花團錦簇,在車裡不住問道:「哥們,要不我在這等你啊?」
楚天揚擺擺手:「不用了,謝謝啊,一會他們用軍車送我們回去。」
兩個對面站著的戰士用交流了一個不要臉的眼神,繼續漠然地站崗。楚天揚東張西望了一陣,實在沒有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可以尿尿,才悻悻地緊了緊褲腰帶,慢吞吞地走向警戒線。
看這地方風水不錯,哥哥想尿泡尿的地方都沒有。
「站住,軍事禁地!」荷槍實彈的士兵一聲輕喝,讓楚天揚嚇了一跳。
「那麼大聲幹什麼?」來找茬的楚天揚就怕事情鬧不大,嬉皮笑臉地用手指了指地面:「看見沒?這隻腳還差一厘米才踩線,線外面你管不著吧?」
楚天揚手舞足蹈了半天,發現人家兩個站崗士兵根本就不搭理他,才唉聲歎氣地掏出電話打給蔡中華。
「老蔡嗎?我是楚天揚,嗯嗯,我到你們家門口了,趕緊派人來接我,我來檢查一下工作,畢竟以後咱們就是戰友了,工作要是做不好的話,萬一你這支隊伍拖了我的後腿怎麼辦?好了,我在這等你。」
看著楚天揚掛斷電話,即使有紀律,兩名士兵的眼神依然有些渙散。這小子嘴裡說的老蔡,難道是蔡中華大校?這小子是在找死吧?一個士兵揉了揉眼睛,想仔細看看楚天揚的樣子,另外一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做夢。
看到蔡中華的臉能擰出水來,戰士們就知道自己的老大要發飆了。
「狗熊,小豆和三德,一會兒有客人要來指導你們訓練,好好表現,誰他嗎的要是給我丟了人,我關他一個星期禁閉!」說完,蔡中華微微整理了一下軍裝,快步走了出去。
「哎呀,蔡哥,你怎麼親自出來了?多不好意思啊,你看這事弄的,你日理萬機在百忙之中還抽空來接我,啥也不說了,晚上飯你請了,我要是不去我就是蹲著尿尿的。」
憋了一肚子氣得蔡中華差點沒被楚天揚這一出弄背過氣去。這小子剛才難道是鬼上身了?尼瑪,就算大家處的好,晚上憑什麼我請你吃飯?蔡中華一臉陰鬱地領著楚天揚坐上了輕型電瓶車。好半天才讓自己笨拙的嘴找到方向感:「楚少校想指導我們哪方面的訓練?我讓戰士們準備一下?」
楚天揚大大咧咧地揮揮手,從褲襠裡變戲法一樣變出兩支煙,討好地遞給蔡中華一支。嚇得蔡中華連連擺手,差點從電瓶車上掉下去。
這玩意點燃了抽?這小子口味好重啊!
「隨隨便便指導指導算了,反正看你手下這些軟腳蝦也就那麼回事,再怎麼訓練也訓練不出來。根據你們手下那些軟腳蝦制定一個戰術,省得到緬甸那邊山林你們掉鏈子力士無雙最新章節。」透過煙霧,楚天揚毫無客氣地說道。楚天揚身邊的兩個膚色很深的少年,就那麼面無表情地坐在車上,似乎對楚天揚和蔡中華的對話沒有一點興趣。
蔡中華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想掐死楚天揚的衝動,陰沉著臉,將電瓶車開成了公路賽車。基地一塵不染的柏油馬路上,看見蔡中華一路疾馳而過的軍官都瞪大了眼睛,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兒,撒腿就向地下的訓練基地跑去。一邊跑一邊呼喚同事:「蔡老大要發飆了!快去看看!看看這次誰要倒霉了!」
跟著一起跑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技術人員一邊跑一邊問:「怎麼的了?說說先?」
「蔡老大又把電瓶車開成了公路賽,不是發飆是什麼?」
「啊!這可是大事兒,這次蔡老大開了多少邁?」
「剛才小李在後面偷偷放了軍犬,沒追上,你說得多少邁?」
「我靠!最少八十!這得多大脾氣啊!快走快走,這次熱鬧大了!」
就算蔡中華能把電瓶車開上天,楚天揚也依然覺得很慢。看著自己這邊的輪胎在急轉彎時已經離了地,楚天揚笑呵呵地逗弄自己的兩個手下:「你兩個小子睡著了?人家蔡大隊長親自開車接你倆,你倆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還躲在車上睡覺?」
看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同時憨憨一笑,繼續坐在車上沉默,楚天揚威脅道:「你倆再這樣,下次你哥倆我誰都不帶了。」
略壯一點的少年搓了搓厚實的大手,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大,我……我們哥倆一直都這樣,我家老二比……比我還笨,我們……我們……」
楚天揚一擺手:「行了,別他嗎說了,告訴你多少次了,你弟弟不能叫老二。」
基地雖然佔地面積廣闊,可是在如此高的時速之下,還是很快來到了天狼特種部隊特訓的地下基地。從表面看,地下基地只有一個碉堡式的出口,在出口上面,是八個巨大的換氣裝置,在碉堡型入口的周圍,是一隊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士兵。雖然看不到地面上的火力佈置,但是楚天揚能夠感覺到,這裡的隱秘火力絕對相當的強悍,而且,這裡也不是只有天狼特種部隊那麼簡單,一道電光瞬間劃過腦海——最精銳的天狼特種部隊,很有可能在守護著共和國重要的秘密。
燕京,長安街新華門內。整個中南海奼紫嫣紅,四月的沙塵天氣並沒有影響到國家權力中樞的運行。
寧致遠淡淡地看著第一秘書送上來的海外部分報告,看到負責海外部分的國安局負責人在結語上寫著的評論,微微一笑。
由於國安分為國內和國際方面,在改革開放之後,又分為國家安全與利益兩個方面。所以實際上,國安內部也是派系分化嚴重。作為國安和公安的一哥,沈衛國的身上自然是深深地打上了寧系的烙印,而國安還有一部分屬於中間派系,因為涉及不到國家和派系之間核心利益的爭奪而逐漸被邊緣化,還有一部分,則是龐系的堅定支持者,這也是沈衛國隨時提防內部洩密的原因。提交報告的並不是龐系的支持者,作為海外國家安全調查部門,這個部門是獨立的,只向沈衛國和中央軍事委員會匯報。由於沈衛國並沒有直接參與到楚天揚非洲傭兵團的組建而是由李東安上將全權負責,所以國安內部除了沈衛國和絕對的親信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海外調查部門也只是通過各類手段、根據非洲局勢近年來的變化,做出的獨立判斷。在報告中明確指出這支非洲排名最後、幾乎沒有任何戰績的傭兵,在幾次對外閃電襲擊時使用了非常先進的非常規武器,這些武器甚至在西方都沒有實現列裝。所以才引起了國安的高度重視。
放下報告,寧致遠笑著喝了一口茶。茶是台灣高山凍頂烏龍,是寧致遠最喜歡的一種茶,每當喝起這種茶的時候,寧致遠就會想起民族統一和復興這個沉重的話題。路漫漫其修遠兮,尤其是華夏國這樣的東方大國,內憂外患,每一步行動都格外的艱難極品邪君全文閱讀。
「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著第一秘書站在自己身邊,專注整理文件的樣子,寧致遠就覺得很有趣。
女孩兒叫羅艷艷,是原中央組織部副部長羅長虹的女兒,今年41歲。雖然長相一般,但是追求她的人的確不在少數。一是因為羅艷艷本身家境的顯赫,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是一個生活在中南海、跟隨在未來一號身旁的第一機要秘書。也就是說,除了軍事上的行動和掛著特殊保密文件她無權查閱之外,首長所有的批閱文件,基本上都要經過第一第二機要秘書的手。這樣一個未婚的女人,那些想在仕途上登峰的男人們又怎能忽視?
掌握六門外語、畢業於燕京大學哲學系,又受英格蘭劍橋大學法律系的邀請,出國留學兩年。雖然這兩年的留學生涯差點讓羅艷艷失去了成為第一機要秘書的機會,但是最後時刻,寧致遠還是在羅艷艷的資料上簽了同意兩個字。自從寧致遠在十五年之前成為黨中央、中央軍委下一任領導人的候選人之後,羅艷艷就一直跟在寧致遠的身邊。這些年耳濡目染,早就已經瞭解了首長的生活習慣和政治抱負,也深深為寧致遠的魄力與遠見折服。
聽到寧致遠的問話,羅艷艷笑著將一部分紅頭文件裝進整理袋,用尾指勾起一縷散落下來的頭髮說道:「是有些奇怪,在這個年代,首長似乎對一個人和一支人數很少的部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了。」
羅艷艷知道,首長是一位真正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領導。他喜歡自己的屬下直言納諫,說出自己的困惑和懷疑。所以,羅艷艷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語氣有什麼不妥,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短視。事實上,她和第二機要秘書一樣,對寧副主席的所作所為有著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寧致遠笑呵呵地擺擺手,眉眼中還有些孩子似的小得意。
「這些不過是小手段而已,一個特級衛國勳章,是他今後應得的,不過我敢打賭,那小子對待特級衛國勳章的重視程度,甚至不如一輛汽車。」想到特工拍下來的那個叫方什麼的女孩手中半截特級衛國勳章,寧致遠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敢如此對待國家榮譽的軍人,楚天揚絕對是第一個。
「部隊山頭林立,有時候就連我也沒有辦法破網。而且在和平年代,就算最強悍的天狼級特種部隊,也難免會產生夜郎自大的心思。楚天揚是一把不按規則出手的刀,裝備給他的那些新型武器,就是為了將他打磨得更加鋒利,在需要的時候直接刺向敵人。」寧致遠得意地喝了一口茶,樂呵呵地笑著說道:「這小子又何嘗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們倆就像一老一小兩個無賴,拼了命想多佔些對方的便宜而已。」
「至於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現代戰爭,打的就是資源和國力,先進的科學技術、武器裝備都是必不可少的。個人的能力在這個時代已經最大程度地弱化了下去。」寧致遠表情微微變化,身上和藹的大哥哥形象慢慢散去,此刻,他就是那個華夏國未來的掌舵人。
「但是,你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爆發大規模戰爭、爆發超級武器戰爭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所以,很多時候,小規模的局部戰役,或者是雙方精銳部隊之間小股的碰撞,其實就是一種戰術。當這種戰術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由恰當的人發起完成時,這種戰術上的意義甚至就能上升到戰略上的意義。」
寧致遠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世界地圖:「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在南美洲和北美洲秘密培育親我們的勢力一樣,全世界的大國都在世界各地扶植自己的勢力。怒之兵團、海王之星、紅門……,別小看了這些看上去不能跟國家力量抗衡的勢力,一旦它們拼了命,都足以引起一個國家和地區的衝突,影響國際形勢。而且這些勢力,多多少少與各大地區的黑色勢力和收入有關係。」
寧致遠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政治家的睿智(也有叫狡猾的),慢悠悠地說道:「更何況,這小子手裡還有新型的潛艇和最新式的坦克設計圖。」
十年默默寒窗苦一舉成名天下聞真後悔當年沒好好學習光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