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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殺戮本性 七 文 / Voglinde

    春天的托爾城裡四處洋溢著與這個萬物生長的季節所相稱的生氣。城裡遊逛著比冬天之前更多幾倍的外來人,這一點就連並不是經常來到托爾城的**師阿其曼也能夠清楚看得到。行為粗魯的傭兵,兩眼發光的商販,衣著襤褸的流浪漢,調不離口的游吟歌手,走在托爾城的大街上的十個人裡面,頂多只有兩個是本地人。

    不過這樣一來,似乎就連托爾城本身的佔地也被大大擴展了。大量的外地人的湧入轉眼間就將城裡唯一的旅館--最後歸宿旅館的門檻踏平,繼而在城裡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供出租的房間、假如你付不起比別人更加高昂的租金的話;然後外地人們紛紛將自己居住的區域擴展到城牆以外,數不清的、臨時搭建的草棚和木屋在托爾城的城牆外面圍成一個圈。

    不過比起那些簡陋的草棚和木屋來說,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棟與這些草棚混雜在一塊的那片臨時軍營。臨時軍營其實只是幾棟明顯比其他的要高大、牢固的木屋,一道油光閃亮的松木籬笆在臨時軍營前圈出一大塊平地,大批騎士正各自駕奴著自己的戰馬在演練著各式各樣的陣勢。就如同這些騎士身上,以及臨時軍營前面豎起的那面巨大的旗幟上的徽章所昭示的那樣,他們是蘇梅蘭德公國的神聖騎士團的其中一支部隊。

    **師站在離臨時軍營不遠的地方看了兩眼,然後路過托爾城裡原有的舊軍營門前。透過巨大的鐵欄柵,**師可以看到在舊軍營的操練場上孜孜不倦地揚起滿天灰塵的騎士、決不會比臨時軍營那邊來得要少;這只能說明,那批在臨時軍營的騎士並不是隸屬城內軍隊的一部分、也不是為了管理托爾城那外眾多的外來人口所做的臨時佈置,有其他地方前來的軍隊進駐托爾城。

    「那又關我們什麼事呢?」**師阿其曼聳聳肩,繼續向前走。路旁是一家魔法物品店,店的主人**師可是相當之熟悉。這家原本是托爾城裡唯一一家出售、或者收購各式各樣的魔法物品的店舖,不過最近的托爾城裡似乎已經不再有什麼店舖是唯一的了,城牆外最起碼有四家來自不同地區的魔法物品店亮出了各自的旗號;這一點對於托爾城裡的其他店舖也是一樣,鐵匠鋪老闆迎來了大概八位同行,制皮匠也發現自己突然多出了六位競爭對手,而以目前的狀況看來,這些數字還會不斷地增加。

    魔法物品店門外,**師略微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平時極度冷清的魔法用品店此時卻是生意興隆,七八個身著長袍的身影樹立在店舖櫃檯前面。**師阿其曼驚奇地發現裡面竟然有自己的兩個熟人,那是他在**師之塔裡面認識的同行;對方卻只是向**師瞄了一眼、然後便開始交頭接耳,彷彿在議論著些什麼。

    **師歎了一口氣,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師之塔裡並不太受歡迎,於是他繼續向前走。這條大街的末端就是最後歸宿旅館,旅館的主人是地下城居民們的朋友、黯精靈法師妮雅。妮雅在來到托爾城之後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最後歸宿旅館買了下來,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對於一個盜賊公會來說,用一家兼營酒館的旅店來做據點可以說是再也合適不過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可以帶來數不清的消息,當然,這些消息的真偽還是需要你自己來判斷的;而旅館本身不但能夠帶來收入,有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提供足夠的食物和溫暖的床鋪。

    此時的最後歸宿旅館比起冬天前來說,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妮雅曾經告訴地下城裡眾人說她已經將最後歸宿旅館左近的幾所房屋都一併買了下來,不過就連**師也都沒有想要妮雅居然將這些房屋都已經拆除、並且重新建起了一排兩層高的木製樓房。幾道走廊巧妙地連接著這些木製樓房和最後歸宿旅館本身,「這可得要花上不少錢。」**師心想;不過這似乎是值得的,從外面看上去這些樓房裡已經沒有一個空房間,這些木製樓房也許不夠牢靠、只能夠支撐上那麼十年八年的,可是也已經可以為容納托爾城裡如此之多的外來住客提供更多房間,也不至於將他們錢包裡的金幣拒之門外了。

    **師步入最後歸宿旅館的門口,一個女招待躲在遠處看著他,一時間不敢走上前來招呼。之前**師阿其曼的一個火球魔法將最後歸宿旅館摧毀了一半的事情,在不少本地人心目中可以說是刻骨銘心,不過對於此刻酒館裡的客人們來說似乎就只是小兒科了;**師正好聽到一個年輕人正向他同桌的酒伴在講述著、他是如何運用傳說中的解離術來對付一整群的石魔像的。**師打量了這個年輕人幾眼,發現對方身上連一絲的魔法氣息都沒有,只得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時對方也注意到了身著黑色長袍的**師阿其曼,「看什麼看,你皮癢了是不是?」年輕人叫囂著,向**師阿其曼伸出一隻手指:「是不是想要嘗試一下死亡一指的滋味?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哦!」

    **師轉過頭去,往門外看了看,午後的陽光正毫不吝嗇地將熱暖散發給街上的每一個行人;「現在可不是喝醉酒鬧事的時間啊!」**師喃喃說道,一邊舉起手來、想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點教訓。對於地下城的**師而言,這當然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一隻看不見的魔法手從背後一把抓住那個年輕人的衣領、然後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直到被扔到街上去的那一刻為止,年輕人臉上都一直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張張合合的、也不知道是在咒罵、還是在求饒。

    不過時機似乎不是太湊巧,這個年輕人被扔到街上去的時候、險些被一兩飛馳而來的馬車撞倒。隨著馬車伕的一聲吆喝、馬車在最後歸宿旅館門前停下,從馬車車廂裡跳下來一個苗條的身影;一聲慘叫之後,那個年輕人就捧著自己被踢歪的下巴滾到了一邊,**師搖搖頭,然後望向來人。

    那是一張他非常熟悉的面孔,連同隨後從馬車上慢慢走下來的另外一個年輕女子,都是他在地下城裡的同伴,黯精靈妮絲和牧師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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