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盜賊工會的半身人長老埃德加的「蘇梅爾的火焰劍」武器店裡,移動到瑪瑙城法師工會裡的魔法塔,花費的時間與在酒杯裡呷飲一口麥酒差不多;地下城的**師阿其曼還沒來得及透過揚起的塵埃看清楚他的地下城主、惡魔安姆蒂爾斯的狀況,就已經在他的老師、法魁.耶曼的群體傳送魔法下轉移到了魔法塔的大廳裡。惡魔安姆蒂爾斯被阿其曼手中的卷軸裡發出的光芒所包圍,而這個卷軸則來自**師的老師,阿其曼並不是太清楚這些光芒將會對惡魔產生什麼作用。
「那個惡魔真的消失了嗎?我都還沒看清楚,就被轉移回來了。」一個法師注視著站在房間中央的法魁.耶曼,阿其曼注意到他的老師腳下的地板上,畫著一個裡外三層的、巨大的魔法陣。
「相信我的徒弟清除惡魔的魔法,與他的球形閃電魔法一樣有效。」法魁.耶曼低頭審視著地面上的魔法陣。「反正我們的目標是月之書、而不是驅除惡魔。阿其曼,我的徒弟,現在也許是你將月之書拿出來的時候了。」
阿其曼四周打量一下,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上一次來訪瑪瑙城法師工會的時候,他在另外一個空間與瑪瑙城法師工會的法師們展開了一場魔法戰鬥,然後被他的老師傳送到法魁.耶曼自己的房間裡。現在的這個圓形房間裡,四周都被蠟燭照亮著;很多張桌子被擺成一個圈,圍繞著房間中央地板上的魔法陣,說明這個房間應該是瑪瑙城法師工會的法師們日常研習魔法和聚會的房間,法師們應該會時常在房間中央、也就是現在繪畫著魔法陣的地方展示他們新創、或者學習到的新魔法;除了兩道沿著房間的牆壁而建、向上延伸的樓梯以外,阿其曼沒有發現其他離開這個房間的道路、或者門口,這個巨大的圓形房間裡居然連一道窗戶都沒有,連同身體周圍那種比地面上更低的溫度看來,這個房間應該修建在地下,也就是瑪瑙城魔法塔的一個巨大的地下室。阿其曼一聲不吭,走到其中一張沒有被魔法書籍、器皿和藥材佔據的桌子前,將手伸進腰旁的魔法口袋。
魔法口袋裡,除了月之書、以及開啟月之書所需的黑曜石和紅寶石以外,還有不少魔法卷軸和藥材,從很多年前,在法魁.耶曼身邊學習魔法的時候開始,老師就教導阿其曼一定要在身邊準備盡可能多的魔法卷軸;在法杖損毀、或者沒有魔法藥材,甚至沒有機會吟唱咒語或者擺出施放魔法所必須的手勢或者姿勢的時候,幾乎不需要任何能量就能夠引發的、抄寫在魔法卷軸上的魔法能夠幫大忙。阿其曼一直都不是太重視他的老師的這段話,直到在托爾城的酒館裡、在黯精靈法師妮雅的手中吃了虧之後,阿其曼就經常在魔法口袋裡收藏著許多的卷軸。
阿其曼悄悄打量一下正朝他身邊圍過來的、瑪瑙城法師工會的法師們,經過上一次的戰鬥,阿其曼可以確定其中絕大部分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甚至不需要使用魔法卷軸,阿其曼空手施放的魔法都能夠輕易擊敗他們。想到這裡,阿其曼稍微寬了一下心,要逃離這裡,似乎並不是什麼太過於艱難的任務,只要他的老師法魁.耶曼不出手阻攔的話;從之前的行動看來,老師對阿其曼並沒有什麼敵意,因此阿其曼也並不急於離開這裡,那個他的老師藏在光球裡的魔法卷軸上抄寫的,絕對不是什麼驅除惡魔的魔法,阿其曼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帶著嘴角一絲不易被人發覺的冷笑,阿其曼從口袋裡掏出了月之書。
當那個通體黃金打造的盒子放在桌面上的時候,四周的法師們紛紛無意識地發出讚歎聲。無須接觸,只要站在這個盒子附近就能夠感受到那股強大無比的力量。雕刻在盒子表面的死神迪斯和他的巨犬似乎正在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死神迪斯身旁的巨犬的三個頭顱的口中的凹處應該是放置那些開啟這個盒子的鑰匙的地方;只是阿其曼並沒有將那些開啟月之書的鑰匙、黑曜石和紅寶石與月之書一起拿出來,法魁.耶曼也沒有戳穿這一點。
「黑曜石和紅寶石在口袋裡,那個和安姆蒂爾斯作交易的魅魔說她自有辦法取得剩下的綠翡翠和紫水晶;只是現在未必是帶著月之書離開這裡的時候,法師工會在瑪瑙城最近的事件裡到底處於什麼地位、起了什麼作用呢?」就在阿其曼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法魁.耶曼走上前來,先阻止了那些想要觸碰月之書的法師的舉動,然後把手放在擺在桌面上的月之書上面並且閉上雙眼;很快地法魁.耶曼的雙眼又再次睜開:「果然是遠古流傳下來的寶物,哪怕是在尚未開啟的狀況下,只要將魔力投入進去,都能夠激發某種程度的黑暗能量。」
阿其曼想起當日逃離盜賊工會時候的事情,或者當時正是月之書的黑暗能量被激發了?阿其曼並沒有把這個疑問說出來,他發現自己的老師正將目光投注在自己臉上;法魁.耶曼那有如骷髏似的的下顎動了動,似乎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銀色的光球突然出現在房間中央的空中。光球激烈地膨脹著,轉眼間便變得比一個人還要高,四周的法師卻好像早已經習以為常一般,不聲不響地站在當地默默注視著這個銀色的光球;從他們的舉動,阿其曼似乎嗅到一絲恭謹的意味。
轉眼間這個銀色光球就停止了膨脹,開始緩緩地旋轉著向四周傾瀉出柔和的銀光,一個婀娜的身影從光球裡飄出來,輕輕地落在地上;那是一個滿頭閃耀的金髮、兩眼閃現碧綠色光芒的女子,她的衣著有如皇室貴族一般華麗奪目。
於是地下城的**師阿其曼,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房間裡成了一個鶴立雞群的存在:除了那個從光球裡出現的女子以外,他是房間裡唯一一個仍然站著的人,其他法師、包括他的老師法魁.耶曼都已經單膝跪下,右手撫著左肩。這使得**師阿其曼感覺有點窘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