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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決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第二二九章 多寶猛漢,太祖神拳 文 / 流浪的蛤蟆

    第二二九章多寶猛漢,太祖神拳

    焦飛才一現身,就有一條白玉蛟龍迎空飛起,向他噬咬而來。

    焦飛精神一振,他看的出來,這條白玉蛟龍並無殺意,轉有幾分嬉鬧之態,也只是把二十四橋明月夜放出,和白玉蛟龍爭鬥起來。這條白玉蛟龍鱗甲堅硬,劍光也難挫動。焦飛鬥了幾招,那條白玉蛟龍就掉頭而下,落在一個胖乎乎的少年手中。這個少年手托一枚四四方方,精白如玉的玉璽,正是焦飛的兒時好友孟寬。

    見到焦飛,孟寬不是敘舊,而是把嘴一咧,喝道:「我已經等你多時,這滿寨的人,已經都被我擒下,便差你一個了。」

    焦飛心思何等靈巧?立刻猜到孟寬是不想把和自己的交情暴露出去,何況麻家寨人多嘴雜,就算阿奴不說,張燕不說,那些普通的麻家寨寨民也未必能守口如瓶。這件事兒他原本就想過,不過焦飛知道孟寬雖然看起來憨厚,精明詭詐不在自家之後,便根本就沒有去叮囑,此時當然是全力配合,低喝一聲:「你來尋仇,我便怕了你不成,快把這些人都放了,我們另尋地方決鬥。」

    孟寬呵呵一笑,架起火雲衝霄,火雲中一枚白玉印璽翻滾,氣勢驚人之極。焦飛瞧了一眼麻家寨中境況,伸手一指,已經被孟寬放翻的阿奴和張燕便翻身而起,孟寬也只是拘禁了她們的行動,並未有迷失其神智,故而二女把剛才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忙叫道:「老祖公,恩公小心……」

    她們亦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只能看著焦飛的劍光寒光跳擲,眨眼沒入了雲頭,雖然甚是擔憂,卻也只能先去把寨子中的其他人解救了來。

    焦飛追逐孟寬飛出了百餘里,這才把遁光一收,叫道:「孟大少爺,你還要飛去哪裡?」

    孟寬呵呵一笑道:「倒是想看看你焦大公子的法力如何,遁術如何,小時候你跑的總比我快,我那時身寬體胖,惹禍了總是吃虧,跑也跑不掉。這才跟師父學了小諸天雲禁真法,跟五行陰煞地極真火煉在一起。我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已經有了十六重修為,焦大公子居然還能追的上,看來你們天河劍派的遁法也非比尋常啊。」

    當初陳太真曾說過,小諸天雲禁真法分為內外兩道,外道三十六符菉,旁門中懂得這法術的沒一千也有七百,雖然都不過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極少。內道三十六符菉,全天下道門知道的也不過三家。孟寬自稱也會這套法訣,焦飛倒也並不驚訝,畢竟竹山教也是道門九大派之一,五行陰煞地極真火又是五行合一的法術,並非純是火系,運用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卻也順暢。

    焦飛同樣呵呵一笑,不解釋,天河九菉劍訣在飛遁上也算是第一流的法訣,雖然比不上道門六大遁術,但是他有劍氣雷音,憑了劍術上的修為,便可無懼心法上的參差。

    孟寬把掌中的玉龍璽顛來倒去的亂玩,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件法器還真不錯,虧你捨得送我。」焦飛收了劍光,落在了孟寬的火雲上,笑道:「我們兄弟在一起,萬一你我師門得知,只怕有許多不便。不如大家改頭換面罷,你還有什麼法力可使?」

    孟寬皺眉道:「變化容貌對我來說倒是尋常事,可我一身竹山教的法力,還能有什麼法力可使?只要動手便露了餡也。」

    焦飛忙道:「我不是才教了你多寶訣。」

    孟寬哦了一聲,笑道:「轉倒是忘記了這個,我除了用來祭煉玉龍璽,還未認真研習過這門法術。回頭倒要下點功夫,把那些運用的法門都學全了。你卻又有什麼法力,不是天河劍派的家數?」

    焦飛微微思忖,自從元蜃訣和青蜃瓶合一之後,元蜃幻景亦和青蜃瓶合一,頓時在陰陽青蜃瓶中開闢了一處似虛似幻的大陸出來,上面人煙繁盛,國家無數,元蜃訣裡被他煉化合一的精魄,亦似乎開了靈智一般,比前靈動許多。不過這可不是這些精魄又生出了意識,而是他們徹底為元蜃訣所化,已經成了元蜃幻景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掙脫不去。

    陰陽青蜃瓶中的這一片大陸,有山川,河流,森林,平原,每一處皆有生靈繁衍,有地竅一座,竅中有神。山有山神,河有河神,林木有神,土地有神,這些大地神祇皆為元蜃幻景中精魄所化,只是焦飛只能煉化煉氣第一層胎動,煉氣第二層入竅,煉氣第三層感應,煉氣第四層凝煞的精魄,故而大地竅穴諸神不全。那些煉氣第五層煉罡以上的精魄,仍舊是癡癡呆呆的模樣,亦各佔據了一處山場,只是並不能跟地竅合一。

    原本青蜃瓶中,大苦神君收來的法器,都懸浮在這一片大陸的上空,星星點點,彩光閃耀,宛如亙古不滅的星光,照耀大地。無形劍同徐問的精魄合一之後,便如同一團五彩驕陽,在眾星捧日中盤旋成了一團。

    焦飛仍舊能運用陰陽青蜃瓶中煉氣成罡以下的精魄,他微微思忖,便一招手,攝了一個身材體魄,完美至無可挑剔,容貌亦俊美無匹的青年。這個青年名叫張顯,卻是西玄山龍虎派的外門弟子,也學了《太上正一右靈召百鬼菉》,能夠徵召西玄山龍虎派在中原各地所建造的龍虎玄壇中沉睡的祖靈。

    西玄山龍虎派講究血脈相承,自來只有張、楊、王三姓,不收外姓弟子,比如焦飛在侯景處見到的那位寇師君,乃是因為入贅到妻子家中,這才成為了龍虎派的外門弟子,只是他這種入贅的弟子,也不能學習什麼高深法術,甚至連龍虎派的《太上正一右靈召百鬼菉》也不能學,只能靠了幾手粗淺法術,在人間廝混個富貴,便是修道也無望,更別說長生了。

    張顯父親是龍虎派上幾代的長老,本來家學淵源。只是他自小生性頑劣,不喜歡法術,卻喜歡武藝,被父親罵道沒有出息,整日價的一日三餐伴隨著棍棒佐餐。張顯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十幾歲的時候,就投奔在五國爭霸時,草莽出身的一位藩王門下。

    憑了他的曠世天資,在戰場中磨礪,居然也把武藝修煉到了感悟天地之機的境界,在那時號稱天下無敵,精通百種兵刃,橫掃天下。亦是海外小國東瀛來的無名文士所著的《中土武將列傳.無敵部》中的七人之一。後來他老子不忍心看著逆子如此不遜,耽誤修道的前途,在兩軍陣前把他擒捉了回家,扔在本派的地牢中,讓他不能結成龍虎金丹不得出來。

    張顯苦修十餘年,到也修煉到了煉氣第五層的境界,這是偶然看守地牢的龍虎派弟子疏忽,被張顯衝了出來,連殺了二十八位龍虎派的弟子,氣死了自己的老爹,從此浪跡江湖。西玄山龍虎派幾次想要抓捕他,都沒能抓到,張顯畢竟在百戰中磨練出來的經驗,狡猾無比,又性子殘忍,先後殺了不知多少各派的弟子。最後是撞在了徐問手裡,當時徐問也不過是煉氣成罡的修為,和張顯鬥智鬥力,追逐幾十萬字,從中土一路殺至海外,最終才把張顯擊殺在一處無名荒島。也就是在那一次,徐問才得逢奇遇,奪下了無形劍。

    在張顯的記憶中,當日不是因為還有其他道門弟子的追殺,單打獨鬥,徐問跟他也不過是平手之爭,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除了龍虎派的道法之外,張顯天性好武,便仿了神宗魔門的先天大神通,法武合一的路數,自創了一路法訣,名為太祖神拳。乃是把把畢生所殺的生靈魂魄吸攝到了身上,倍增體力法力武力的法門。猶如魔門的肉身化鎧,變化神魔一般,卻別有一種妙用。張顯習成此法之後,便是各派丹成二三品之輩,驟然不防,也曾給他擊殺過三五人。

    此人雖然樣貌好看,但是殺性之重,遠在焦飛曾經在青帝苑見過的小武神周炳林之上。

    小武神周炳林是極度好色,殺生王張顯卻是極度嗜殺,當年他領兵作戰的時候,最喜把敵人的頭顱堆放在一起,好為「京觀」。最暴虐的一次是把敵人十七萬戰俘一起殺了,做成一座「京觀」,便來慰勞大軍的監軍官,都被生生嚇個肝膽皆裂,當場身死。

    焦飛換了張顯的模樣,身上法力亦是一變,一股撕天裂地的凶煞之氣,包裹了不知多少怨恨,登時擴散了開去,讓孟寬也是一驚,險些就出手反擊。

    焦飛一笑道:「怎麼?孟大少爺也怕了麼?」

    孟寬仔細去瞧焦飛的容貌,還有他散發的法力,良久才歎息道:「焦飛,你學習的法術實在太蕪雜了,這些法術你日後還是少下功夫,多修煉天河劍派的正經**罷。我們修道之人,雖然也要兼修護身的法術,但畢竟道術才是根本。」

    焦飛也是有些歎息道:「我又何嘗不知此點?故而九成以上的功夫,都是花在了天河正法上面,這些旁門左道的雜學,亦非是我要學,只是不學這些,便能不把天河正法修煉到如今地步。你在竹山教有個老師,我在天河派,卻只能問幾個師兄討教,許多不便之處,亦只是無可奈何罷了。」

    孟寬盯著焦飛,眼神中無比認真,亦包含了一種真誠,對這位兒時好友說道:「我知道焦哥兒你心裡主意比我篤定,但還是多勸你一句,許多事情,總要該放就放,追求長生,本來便是不斷捨棄其餘的一條路。只有長生之後,才有權力去追求逍遙之境,自在之門。」

    焦飛低頭道了一聲,受教。

    這時候,兩人已經不是兒時好友,而是同道的道友,焦飛知道孟寬所說極是,故而這句受教,亦是真心實意。

    孟寬見焦飛已經深自警惕,便不多說,呵呵一笑道:「你變化了這麼俊美的一個男子,我亦不能遜色分毫。看我也變化一個,焦飛你來賞鑒一番。」

    孟寬把身一搖,便成了一個身材魁梧,英武無匹的男子,和焦飛借用的張顯容貌,可說的上是各有千秋。孟寬所化的男子,陽剛霸道,虎背熊腰,讓人一見便有熱血澎湃之意。焦飛變化的張顯雖然身材,樣貌都俊美的無可挑剔,卻有一種陰柔之意。

    飛出了十萬大山之後,孟寬把火雲散了,兩兄弟便步行前往,最近的一座城池。焦飛如今是奉了郭嵩陽真人的指點,要做十件好事兒,十件壞事兒,十件暢心所欲之事,再去寫書一本,故而也無一定行止。孟寬更是剛剛突破煉氣第六層丹成,師父查雙影鬆口,讓他出門歷練,他想要奠定道基,需要慢慢積累法力,磨練心性,也非是一朝一夕可成,也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焦飛正好在一路上熟悉殺生王張顯的本事,孟寬卻趁著走路的這會功夫,把多寶訣中的法門一一演練。這多寶訣共分五層,第一層就要有煉氣第五層煉罡的修為,隨著修為日益加深,凝聚出來的法器威力便也越大,孟寬乃是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境界,早就把多寶訣修煉到了第二層,只是他只學了祭煉法器的法門,並且多參詳其他的應用法門。

    孟寬隨手一轉,就有一面小旗在掌心亂飄,他往下一指這面小旗就生出了雲煙來,把他和焦飛的足下托住。

    焦飛雖然也頗自負,對孟寬的本事,亦十分欽佩,暗忖道:「這多寶訣也算奇妙,我當初都沒這般輕鬆修煉成,看來老孟可是找了個好師父,這根基也打的足夠雄厚啊。」

    孟寬見這一手法術練成,笑呵呵的說道:「焦少看我這手法術如何?」

    焦飛笑道:「這手飛雲旗倒是絕妙,用來趕路雖然不比雲遁的法術,卻也省得走路了。」

    孟寬一催這面飛雲旗,笑道:「這件法器的原型也頗奇妙,是小諸天雲禁真法能祭煉的十幾種法器之一,我聽說你們天河劍派,也把這套法術收入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中,焦少也曾精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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