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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3 紫羅蘭監獄之戰(十三) 文 / fantesyman

    朱利安.獵日者黑暗之門27年10月5日大雪-22c

    雖然在對待聖光上有所分歧,但總的來說,我和珍妮弗仍然很親近,她因為年齡漸長而變得有點兒傲氣,而我卻越發地變得安靜--戒律的要義就是克制,我能感覺到自己內在力量在這種故意的壓抑中變得日漸強大,但規條所限制的,並不只有罪行,也有愛。當一切行為都是建立在對規則的遵守而不是發自內心時,情感就變得逐漸淡薄,漸漸只剩下了義務。

    所以,當獸人們苟同森林巨魔再一次侵犯我們的國度時,珍妮弗選擇了呆在相對安全,但每天都有大量傷員的後方發揮自己的專長,我卻依然加入了軍隊,來到前線,用聖光賦予我的力量來懲戒這些邪惡的生物!聖光的戒律,就該用聖光去維持!

    我對這次行動滿懷信心,奎爾多雷的威光將會把這些粗鄙的生物重新趕回森林,甚至殺得絕種,從而再也不會有什麼祖爾金,奎爾薩拉斯的領土,又將再擴張!

    要是當時有人能告訴我自己有多天真,那該多好。

    看著前線送回來的匯報,我們可以量化戰爭,一切損失不過是數字上的變動。

    站在演講台上面對群眾,我們可以美化戰爭,所有的死亡都是最光榮的犧牲。

    拿起鵝毛筆書寫出歷史,我們可以神化戰爭,流過的血與淚皆成為震撼史詩。

    但當我身處修羅場,才終於明白,對於所有身處此地的生命,戰爭,就是戰爭!

    捲入這瘋狂的漩渦,原則,勇氣,榮耀,智慧,力量,慈愛甚至正義與信仰,都在混沌中失去了蹤影,每一秒都有無數條生命死去,卻刺激更多的人投入死亡的懷抱,我手中亮起的光芒拯救不了那無數次被重創的身軀,也消滅不了那潮水般湧來的敵軍。

    眾人皆知,雖然損失慘重,我們還是贏得了保衛家園的戰爭,但在屍山血海中倖存下來的我,卻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懷疑。我對聖光強調的美德與仁愛充滿了認同,可是在那硝煙處處的戰場上,這一切又有何意義?百世的美德仍然擋不住一支流箭,人盡皆知的慈悲卻換不來的敵人的手下留情。與我一同出征的教會兄弟們死傷慘重,只不過,能活下來的人,並不代表著他們有多麼特別,死神的鐮刀只是和咱們的咽喉擦身而過,時至今日,我還能感受到它的寒冷與無情。這股感覺折磨著我的靈魂,讓痛苦如同嵌入肉中的刀片般難以忍受又無法擺脫。

    所以,在戰後的告解時,我在小小的隔間裡頭,對著宗教審判議會的長者,陳述出了自己的迷惘與對聖光力量的質疑。用不著珍妮弗提醒,我都知道那是多麼不明智的行為,如果因為信仰不堅定而被教會掃地出門,獵日者家族的名聲將因我而蒙羞。但是當時我已經看到了貴族的可笑之處,離開了那小小的圈子,所以的榮耀和光輝,不值一提。

    不過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兩位用兜帽罩住面孔的苦修士把我帶到了逐日王庭的側殿地底。一般來說,在別的貴族房屋中,這是達官貴人們私底下通姦的『淫』猥之所,一般僕從與稍微正派的人士都避之不及。但在王宮此處,別有洞天。帶著枷鎖的精靈神像與佈滿尖銳凸起物的坐墊替代了我想像中的紫色紗幕和香氣四溢的溫軟床鋪,燈光被調得若有似無。這小小的空間中,充滿了壓抑與晦暗的氣氛,但有帶著一種近乎是純粹的感覺,名字叫執著。

    我再一次見到了審判議會的影翼長老,而他將要展示在我面前的,是屬於聖光之道的另一條路:暗影!如果只靠仁慈的聖光之力無法拯救虔誠的信徒,那麼必須有人要願意為維護自己的信仰,而選擇更為離經叛道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朱利安.獵日者!」長老的雙眼在黑暗中散發著紫紅色的幽光,一動不動地直落在我身上,「你願意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自己的民族,為了自己的國家,奉獻到什麼地步?」

    我閉上眼回想著那些在異族的刀鋒下哀號的同胞臉龐,讓他們久久地停留在腦海,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全部!」

    讓我們把時間朝前推一點,看看格德.巨拳和他的三位隊友到底都碰上了什麼鳥事。

    這個巨大的危險政治犯監獄區域螺旋蜿蜒地朝著達拉然城市的地底延伸,一共按照面積平均地分成了三個樓層,區分它們的方法除了梯級本身的顏色:上白,中紫,下黑外,也可以用每一層的開端都有的守衛哨所當成分界來辨認。

    首層的哨所現在由戰鬥法師巴托拉帶領的達拉然守衛們佔領,已經築起了有效的防線,無論是藍龍還是犯人們都無法輕易地通過這裡,而且在程恭他們的小隊清理了幾乎整個一層的突發情況後,達拉然方面已經開始慢慢地推進,封鎖每一個牢房和通道上的空間節點,如果藍龍人們想要在這一個區域開啟傳送門,會被偏斜到沒有絲毫落腳點的螺旋體中庭,至於他們要怎麼應付踏出傳送後就一腳踩空的淒慘情況,就不是法師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而現在,第二個哨所出現在了格德他們面前,不過才一看到這地方,他們就明白到為什麼他們解決完地穴領主後,除了偶爾碰到些被魯莽詛咒整成失心瘋的犯人外,半頭藍龍人都沒見到,因為他們都圍在了哨所附近,對著裡頭的戰鬥法師和守衛們展開了猛攻!

    又一次,他們慢了一步,在來得及拯救任何人之前,藍龍人們就突破了防線,在哨所內和守衛們展開了近身廝殺。四位冒險者從哨所斜向上方的入口衝了進去,想要助守衛們一臂之力。但當他們才剛剛站穩,卻發現附近的樓梯開始一塊塊地崩裂,然後朝著下層掉落!

    一陣天搖地動後,地面的破壞總算是停止了,但從哨所入口回頭看去,展示在四人面前的景象令人絕望:他們來時的白色大理石階梯看上去牢不可怕,現在竟然崩裂開來,坍塌除了一個足足有兩頭巨龍長的缺口,讓哨所和監獄上層完全隔絕了!

    「糟糕,看來達拉然的這筆佣金還真不好賺。」格德惱怒地揮斧順劈,一招就放倒了三頭龍人,心情卻怎麼也沒法好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哨所與監獄上層的連接中斷了以後,藍龍人們就開始大規模地撤退,或許是感到這個區域難以攻打,打算把兵力都放到別的地方。

    倫道夫和海蒂拉配合著掃清了餘下的敵人,然後在哨所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指揮這個地方的戰鬥法師,不過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在她頭頂上,一個造型和上層哨所別無二致的魔法燈台,已經被拉歪了。看來這個就是屬於中層哨所的終極防禦措施,直接斷開唯一的通道,讓暴動的犯人無處可逃。

    馬德的治療術暫時放緩了戰鬥法師的傷勢,但他遺憾地搖搖頭,否定了她生還的可能性。

    「太慢…………了,你們這,這些傭兵,」她嘴角在緩緩地淌血,說起話來卻算不上客氣,不過一個快要死的人又哪需要搞什麼假客氣呢,「不說……廢,話。拿著我的…………咳!我的徽章…………去底層……最後一個,牢房,有,咳咳!緊急……緊急通道!」

    這就是她的遺言,比起多數人臨死前說得廢話都有益多了,畢竟搞不好她還靠這麼一句話,就拯救了四個冒險者們一命。前提是,他們能夠靠自己把剩下的兩層的囚犯都一一搞定。

    「想起朱利安.獵日者的日記,我就不得不想到一個問題,」海蒂拉皺著眉頭,推開了一具攔在她走出哨所路上的屍體,「馬德,你既然可以使用神術,那就是說你也信仰聖光?」

    「很遺憾,我不『信仰』聖光,」食人魔換上了一副專業的口吻,還特別在說到『信仰』這兩個字時加重了語氣,「但我知道、瞭解、認同並尊重聖光。」

    「那聽起來好像就是信仰嘛。」格德加入了討論,同時還靈巧地用斧子從幾具守衛的屍體上勾出了一打錢袋,他雖然在對暮光信徒的騙局上大獲全勝,卻仍然對自己那作為代價付出的兩千金幣耿耿於懷。

    「我唯一能夠作出的解釋就是,聖光對在下來說是門哲學,雖然任何宗教都包含哲學的成分,但聖光之道對我來說就是哲學而已,沒有更多的意義了。」

    「哦?」格德聽到這裡倒是來了興趣,「那這解釋不了你怎麼可以使用聖光的能量,難道不是虔誠者才可以借用神明的力量嗎?」

    「說得對,巨拳兄弟,你的宗教知識比以前淵博多了,但要回答你的問題,其實很簡單:聖光從來都不是一個神明。要使用聖光,需要的其實是技巧。」

    「馬德,我可以理解為你的意思是,只要方法得當,連我都可以用聖光?」格德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ps:照顧婆婆的時候沒法碼字,所以存稿有點緊張,昨天和今天的更新,我都是在寫夠了相應的數量的存稿後才發,更新比以往慢,大家多多包涵哦~~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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