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流氓有文化
郭奕兀自很冤屈的辯解著,誰知那位警察一聽,頓時大怒,還敢說你不是流氓,守著女孩子你老破膜破膜的,你想破誰的膜?真是反了你了。他大喝一聲就衝了過來,郭奕急忙向旁邊一躲,也大聲道:
「你想幹什麼,小心我告你暴力執法。」
那警察身子一滯,這個詞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說出來的。他不由停下來又大量了一下郭奕,見郭奕穿著也和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就是這態度和膽量,實在有點大的離譜,一般老百姓見了警察哪有敢大嗓門的。
郭奕見他停了下來,心也放了下來,雖然他不怕,可是能不招惹是非還是不要招惹的好,為了這一層膜實在不值當的。他說:
「這位同志,你可本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對待這件事情,俗話說捉賊捉髒,捉姦捉雙,你這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就動手打人,是不是違背了我黨實事求是的工作精神,是不是違反了人民警察紀律條令?」
那警察汗都下來了,這官腔打的,太有水平了,他倒是聽說過由國務院批准的公安機關人民警察紀律條令,可從來沒有學習過,至於上邊有什麼玩意他還真不怎麼清楚。其實,郭奕也是瞎蒙,他也沒學過警察條令,不過想來不准暴力執法這種內容肯定會有的。他還真猜對了,這位警察看了一眼女警察,有些遲疑的問道:
「他,他怎麼耍流氓了?」
「他,他,他就是耍流氓了!」
郭奕很無辜很氣憤的說:
「辦案要講證據的,知不知道!」
那位警察心中感歎,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話一點也不假,有了文化的流氓,就不再是流氓,而是專家或者政治家了。
他正自感慨,門外又一聲大喊:
「老段,你在幹什麼?我今天有重要客人你知不知道。」
來人副鎮長馮占海,他今天的確有重要的客人。
今天這個日子對於鎮政府來說,非常重要,當然,這不是因為郭奕來落戶,而是因為那位投資建設公路的富商終於趕到了這裡。當鎮上的主要領導見到這位富商時,第一感覺就是難以置信,這位富商不但年輕,還很帥,帥的像個偶像明星,雖然名字俗氣點,但名字俗氣並妨礙人家帥。這位富商,叫張傳福。
鎮長等人第一感覺就是這傢伙是個騙子,時下年輕的帥哥做善事的的確不多見,更何況是給鄉下修路這種聲名不顯的事情。可是他們腦子轉了好幾圈也不知道這位要騙他們什麼,要知道他們這裡已經一窮二白,乾淨的如同最具有革命性的無產階級,他們除了債務還能被騙走什麼?
抱著這種心態,他決定先接觸接觸看看,等坐下來一聊,他們確定了,這不是騙子,張傳福倒是沒有給他們看自己的真金白銀,而是問他們修路需要什麼資質,現在執行的標準,已經驗收的流程,然後便告訴他們下一步勘測的計劃、原料的採購和工程進度草案。
總之一句話,人家啥都不要你的,也不要你插手,只要允許我們修,提出要求和標準就行了。現在他們也算明白了,肯定是那一塊出了貴人了,人家要來造福鄉里,他們拐彎抹角問了一圈,可惜張傳福祖上八代都和這個小鎮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既然沒有關係,那就只能創造關係了,鎮長馬奎榮藉故出去,副鎮長馮占海和辦公室主任沈雲便開始大倒苦水,從鄉鎮歷史說道天災**,總之一個字,慘!
其實他們不說張傳福也看出來了,這裡確實挺慘的,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還真從沒見過那個鄉鎮破爛到這種程度,要不是外面那塊牌子,他還以為進了誰家的大院了呢。以他的性格,既然大頭都出了,再把鎮上這點路修了,也不是什麼問題,可問題是,錢不是他的,錢是郭奕的!
郭奕將取出的黃金兌換成錢之後,就想著能為老家做點什麼,他不可能自己來做這件事情,否則,只是這筆巨款,他就說不清楚。所以他委託給了富二代張傳福。
張傳福是他在望海樓認識的朋友,當時他被人暗算,張傳福還出手救過他,雖然他並不需要他來救,但還是很承他的情。兩個人就這樣成了朋友。當然,郭奕是將他當做朋友,但張傳福卻是將他當做偶像來看的,望海樓郭奕一把斬骨刀力戰百人的雄姿讓很有英雄情結的張傳福傾慕不已。
當郭奕從杭州回來的時候,張傳福曾去拜訪他,那是郭奕正為人選的事情發愁,見他來了,便提出委託他來辦這件事。同時委託他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尋找真正的需要幫助的人,這些不一定要在山區,什麼地方都成,但是有一個條件,這些人還沒有放棄為了活下去而進行的努力,至於那些已經習慣乞討的人,就讓他們繼續乞討吧!
張傳福不是沒想過郭奕的這些錢是黑錢,可那又什麼關係,只要這些花的乾淨就是了!
副鎮長和辦公室主任見他表情有所鬆動,頓時精神大振,說的更加賣力,沈雲甚至靠了過來,豐滿的胸部在雖然她的舉動而微微顫動,白皙修長的手指甚至都抓住了他的胳膊。可惜,在這方面張傳福同志是個能經得住考驗的同志,對於女人,特別是解決生理需要的這種,他從來就不缺,常吃的東西自然誘惑力大打折扣。
馮占海這邊正在努力,卻聽到旁邊一陣喧嘩,有人在大喊大叫。他頓時大怒,這裡正在為鎮裡爭取利益,那邊卻在喧嘩,這不是給鎮黨委臉上抹黑嗎,他出門一聽是在鎮派出所的房間裡傳來的聲音,大步走了過去。一向好奇心很重的張傳福也跟了跟了出來,沈雲自然也出來了。
馮占海沒有注意到張傳福跟出來,他大喊一聲,推門進來,也沒看郭奕和那名女警察,沖30多歲的警察喊道:
「老段,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有什麼事不能以後再說?非得今天弄的亂哄哄的,我可告訴你,若是這筆投資談不下來,我,我……」
老段一聽,也有些後悔,投資商今天過來他是知道的,這裡多少年沒見過投資商長什麼樣了,他還特定放出風去讓混混們都收斂起來,要給投資商一種雖然窮但民風淳樸治安良好的好印象,誰知剛才一聽有人敢對警察耍流氓,怒火中燒的他就把投資商這茬給忘了。他急忙解釋道:
「老馮,是這樣的,這小子他,他對小馬耍流氓。」
小馬就是那女警察。
馮占海一聽就急了,這人太囂張了太瘋狂了太目無法紀了敢在今天這個大日子裡在派出所裡對警察耍流氓,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他對老段說:
「那還費什麼話,抓起來先!」
郭奕在旁邊一聽也急了,怒道:
「你們你們那是政府機關?你們還有沒有法制觀念啊?想抓人就抓人?你這是傳喚還是拘留,證件呢手續呢?」
馮占海一聽,這個流氓還懂法律,知道無論是傳喚還是拘留,都有相應的傳喚證或者拘留證,他冷笑一聲:
「哼,你這是現行犯罪,可以先抓——咦,是你?」
郭奕不認識馮占海,可馮占海卻認識郭奕。當日郭奕見義勇為力擒飛車黨,馮占海一直在車上看著,他對郭奕那驚艷的一腳記憶極為深刻,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他並沒有下車,所以郭奕並不認識他。
郭奕一愣,詫異道:
「你認識我?」
馮占海對郭奕的印象非常好,功夫好,人也不圖虛名,抓住飛車黨之後就離開了,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對警察耍流氓?他看了看衣衫整齊的小馬,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小馬,你說說具體情況。」
張傳福一直在外面探頭探腦,一點也沒有大投資商的應有的矜持和覺悟,這派出所的門不大,馮占海一站就擋住多半個門,他一直沒看清裡面的人,待馮占海上前一步,正好露出了縫隙,他一看之下,不由大喜,樂呵呵的闖進來,一個小幅度的鞠躬,喊道:
「郭,郭哥。」
郭奕在陽城威望極高,一個原因是因為他能打,望海樓一戰單刀斗群雄,三人追殺百人,已經成為一個神話;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為人仗義,又沒有架子,道上的兄弟有個刀傷摔傷,郭奕都隨手解決了,他們都對郭奕是非常尊重,一致稱其為郭爺,加上許多他的傳說軼事都是從他們口中傳出,一來二去,不在道上混的也習慣稱他為郭爺。張傳福就是其中一個。
幸好,他及時的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中途改口。饒是如此,房間裡的人還是都傻了。這個大投資商竟然畢恭畢敬的喊這個流氓,哦,流氓嫌疑人,喊他哥,這事,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