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最長的一夢

第四卷 兩面人生 367 研究生的感恩節 文 / 小魚聯盟

    367研究生的感恩節

    王寧是碩博連讀的研究生,今年是他的第四年。他個子不高,五官長的挺清秀,戴一副眼鏡,說話輕聲輕氣,性子卻是頗為豪爽。王寧是偃城人,說起來也算江之寒半個老鄉。這一個半學期以來,江之寒在課題組和他的接觸頗多,感覺和他脾氣很是投合,慢慢的交往就多起來。

    五點半的時候,江之寒敲開王寧寢室的門。這還是他第一次造訪博士生宿舍,心裡頗有些好奇。走進門一看,和自己的宿舍卻是沒什麼區別,不過是只擺了兩張床,空間寬敞了許多,所以靠窗的地方擺了兩個大的書桌,床邊還放了一個床頭櫃。看的出來,王寧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寢室裡收拾的很清爽,地面也是一塵不染,和很多本科生男生的寢室在這上面倒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寧招呼江之寒坐下,又遞過來一瓶佳得樂。看了看表,說:「約好了和張盛他們六點鐘在校門口見。我們過十分鐘下去應該正好。」

    江之寒喝了口佳得樂,笑道:「王哥,你這寢室,大概是我見過的最乾淨最整潔的男生寢室了。」

    王寧指了指江之寒坐的那邊,「和我一起這哥們兒,家在青州,基本不來住的,所以就是我一個人。我這個人是比較愛整潔,張盛這傢伙經常笑我說像女人一樣。」

    江之寒說:「得,總比他臭烘烘的好。」

    王寧哈哈大笑道:「是啊,這傢伙每次踢完球,回來把球鞋往門口那麼一放,那味道叫一個大。我以前說,走到我們過道口就能聞到。隔壁的人說,媽的在樓底就能聞到,哈哈哈哈……上次那邊小朱帶了個女孩兒回來,正好遇到他曬球鞋最臭的時候,結果還沒進門就跑了。後來,這傢伙被逼著請了大家一次客。」

    江之寒笑道:「這簡直就是化學武器嘛。」

    王寧說:「是啊,要是空投幾雙去伊拉克,說不定美國大兵早就給熏回去了。」

    兩人正樂著,砰的一聲,門被撞開,走進來一位戴著眼鏡,頭髮有些凌亂的瘦瘦的傢伙。

    他好像喝了酒,斜眼看了一眼江之寒,口齒有些不清的說:「王寧,這誰呀?」

    王寧說:「我朋友,一個課題組的。老李,找我有事兒?」

    老李說:「晚上有安排沒?」

    王寧說:「不巧了,今天約了幾個朋友吃飯唱歌。」

    老李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揮了揮手,似乎想說點兒什麼。終究還是轉過身,嘟囔道:「那改天吧,改天再說……」弓著背,一步一步的踱出去。

    王寧站起來,送他出門,囑咐道:「少喝點兒……」在門口站了半晌,把門關了,走回來,長長的歎了口氣。

    江之寒問:「怎麼了,失戀了麼?」

    王寧搖搖頭,「比失戀可糟糕多了。老李今年是第六年了,讀博士,計算機系的。他那個導師不是個東西,平常老讓他幫著在外面做項目,數據庫啊,cad啊,什麼來錢做什麼,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卻遲遲拖著不給開題。去年好不容易開題了吧,卻一點進展都沒有,說畢業那是遙遙無期。上次我勸過他,要去找導師多談談。老李這人就是老實,你知道嗎?他去說了,大概語氣太強硬,和他導師吵起來。他導師翻舊帳說,知道他平時在底下干私活兒,還沒找他算賬呢……我聽人說,他導師有次喝醉了酒,給他們系裡的老師說,他外面開的公司,出去僱人,水平好的,三千塊都拿不下來。回頭來讓學生做,一個月開三五百塊,何樂不為?人老實,水平也好,還知根知底,有東西握在自己手裡,想跑也跑不了……我上次勸老李去和他導師談,也是一番好意,這事兒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在這裡呆個八年十年,人都呆臭了,就為了為他掙錢?不過現在看效果不好,他倒是更鬱悶了,我心裡也挺不安的,所以最近常陪他出去喝酒聊天。」

    江之寒沉吟道:「這樣啊……那他總不能總拖著呀?」

    王寧說:「他導師後來招的幾個人水平都不行,幹不了活兒。什麼時候找到替補的,興許就會放他一條生路了吧。」

    江之寒說:「這也太黑了一點吧。」

    王寧歎道:「誰說不是呢!我在這裡呆了四年,都覺得自己越呆越傻。想想看,八年是什麼概念,一個抗戰都打完了。」搖了搖頭,神色有幾分落寞。

    江之寒看他如此,便轉移了話題,問道:「今天你們找的醫學院的女生是怎麼認識的呀?」

    王寧笑了笑說,「這是張盛這傢伙去找的友好寢室。」

    江之寒啊了一聲,吃驚的笑道:「不會吧?友好寢室這東西,可是大一的新生玩的遊戲。我們進了大二,玩的都少了。」

    王寧呵呵一笑,「社會進步了嘛。以前的女孩子找友好寢室,只知道找同齡的,現在知道找比她們大的,也算是我們的福利啊。」

    江之寒笑道:「這簡直是羊入虎口嘛。」

    王寧自嘲說:「什麼呀?我們都是些沒經驗的。」撓了撓頭,說:「不怕你笑話,之寒,我癡長你七歲,可連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人生很是失敗的說。」

    江之寒安慰他說:「那是王哥你眼光太高。」

    王寧說:「拉倒吧。我眼光一點也不高。才貌雙全的咱就不想了,稍微有點姿色的,那一個傲勁兒。你說長的不那麼好看的吧,咱又太膚淺,看不上人家。以貌取人害死人啊!」

    江之寒哈哈大笑,站起來說:「今晚說不定能有收穫,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金蘭吃過飯,大部隊移師到輝煌娛樂城唱卡拉ok。吳茵下午打電話預訂了一個最大的包間,裡面裝修音響都是上乘的,當然收費也是上乘。

    這次聚會,發起人和組織者都是張盛,而醫學院那邊聯繫的女孩兒叫范琪,是一個戴著無邊眼鏡,皮膚很白皙,微微有些雀斑,但笑起來很溫柔好看的大二小女孩兒。據王寧說,范琪就是張盛看上的女孩兒。張盛今年才進入碩博連讀的第二年,算是幾個人中裡面年紀小又油嘴滑舌的一個。

    吃飯的時候,吳茵出現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告辭走了。張盛一頓飯都在攛掇女孩子們和他喝酒,除了吳茵和他喝了一杯,其他女生都堅持用可樂對上他的酒,所以一頓喝下來他是唯一醉了的那位。

    一行人進了包間,幾個女生眼裡都有些驚訝的神色。卡拉ok去的不少,這麼豪華的包間倒是第一次來。江之寒搖了搖頭,心想吳茵算是好心辦錯事了。開始把規格設定的那麼高,以後這幾個傢伙要約會可得大大的出血了。

    看到大家都有些拘謹,今天領頭的張盛斜靠在沙發上,半醉半醒的不知道去了哪裡神遊,江之寒便拿起麥克風,點了一首《吻別》。一曲唱完,王寧等捧場的鼓起掌來,混著幾個女生善意的笑聲。

    江之寒笑道:「快來點歌吧……一般說,出去唱歌,我都是唱第一個的。因為我一唱完,所有人的自信心立馬提高一倍。」這首吻別被他唱的百轉千回,蕩氣迴腸,深情款款,只可惜高音的地方都唱的走調了。

    看到氣氛慢慢活躍起來,付成充已經在和一個妹妹合唱你怎麼選擇了我,江之寒笑笑,悄悄的推開門,去前台點了一個八十元的果盤零食,預付了五個小時的包間費,走回來,看見王寧一個人坐在沙發的一角,便走到他身邊坐下,湊到他耳邊問道:「今天一個都沒看上?」

    王寧笑了笑,「言之過早吧。」

    江之寒笑笑,「王哥,你呀,還是眼光太高。不過沒關係,那一個一定在前面某處等著你的。」

    王寧呵呵笑了笑,也不說話。

    江之寒說:「我明天要飛京城,就先走了。前台我預付了五個小時的房費,要是時間不到,找他們把多的要回來。」

    王寧拍拍他的肩,「破費了。」

    江之寒笑道:「說錢就俗了。咱們誰跟誰呀?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也什麼都沒說。」

    王寧攬著他的肩說:「理解。」

    江之寒站起身來,和大家告辭,說接了個電話,臨時有事要先走了。嘴裡說著抱歉,合掌拜了拜,便走出了包間。

    王寧送他出來。到了外面,一陣夜風吹過,兩人都打了個寒顫,把領子豎了起來。

    江之寒說:「幹嘛這麼客氣?」

    王寧搖頭說:「我正無聊呢,在裡面坐久了,正好出來吹吹風。」

    江之寒說:「週五還有一次會吧,我從京城回來,應該能趕得上。對了,吳茵她,可能興趣最終不是在學術上,所以我以後想讓她在課題裡面做的事情少一點,給她減一減負擔。你要是覺得哪個碩士生幹活比較踏實的,再幫我招一個進課題組。」

    王寧說:「沒問題。」

    江之寒說:「那好,週五見。王哥,感恩節快樂!」

    王寧苦笑,「鬼個感恩節,不過是找個借口打發打發時間。」

    正說著話,便聽到暴雷般的一聲吼,「之寒,你龜兒子的不夠義氣哈,怎麼說走就走了哈!」正是喝的醉醺醺的張盛走了出來。

    江之寒和王寧對視苦笑,轉過頭來說:「范姑娘秀外慧中,很是不錯,你要加油啊。」

    張盛抓過江之寒的肩頭,大聲說:「幹嘛開溜啊!晚上才開始呢。」

    江之寒苦笑道:「真的有事啊,大哥。」

    張盛說:「拜託,媳婦兒再可人,也不用天天疼嘛。」

    王寧在一邊沒好氣的說:「之寒是怕他在這裡,你的小范移情別戀了。」

    張盛不屑道:「拜託,就算她看上了,也是一頭熱一頭熱,和小吳沒法比嘛。」

    江之寒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感情這傢伙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女朋友來著。

    張盛大概真的喝醉了,攬住江之寒的肩頭嘮叨道:「真的,我給你說啊,吳茵那個漂亮倒是其次的,那脾氣那真是叫一個好啊,沒見過比她更溫柔懂事的了。」

    這一次,連王寧也忍不住咳嗽起來。

    張盛怒道:「你咳什麼咳,我說正經的。我今天內心深處其實就是希望吳茵來一下的,但又不希望她呆太久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我也是自私來著。她能來坐一坐,震一震那幾個小姑娘,看看,哥幾個什麼國色天香的沒見過?別在咱面前擺譜,對不對?可是她要是一直在這裡呢,小姑娘們就拘謹了,就自慚形穢了不是?……你看看,你看看,我沒有和吳茵說過這個意思,可是她完美的理解了我的意圖,來了一小會兒就走了,真是夠意思!」

    江之寒眼裡含著笑,「看來你們是知己了。」

    張盛拍拍他的肩頭,長歎一聲道:「之寒,不得不說,好福氣呀好福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