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世界瘋狂上
可惜,他們來不及開一槍,然後就殞落。
額頭上的彈痕告訴著每一個想要輕舉妄動的人,命,很珍貴,不要浪費。
左手是刀。
東洋刀,開了鋒,非常鋒利,雷洛一刀很簡單就斬掉了一個人的手。刀鋒上還在滴血,因此顯得他更可怕。
所有人注視著他的背影,還有那把滴著血的刀。
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死神。
雷洛問:「他在哪?」
被問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褲子濕了,有著一種濃濃的尿味。
「老闆在裡邊。」他哭著說。
「很好。」
他看著鐵柱,「你守著他,如果不在,你就殺了他。」
「不要我陪著進去?」
「不用了。」
雷洛就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巨大的木門。很厚重,是鋼鎖。從裡邊鎖上。
他開了四槍,擊碎了鎖,然後踢開了門。
兩個拿著防彈盾的人衝了出來,雷洛直接射了他們的腿,然後用刀很簡潔地剌死了他們。
然後,他就進入到了最後一間辦公室。
那個男人正抽著煙,輕輕道:「看來,納蘭夜選的男人很可怕。」
「這是你的遺言?」
「不是。」他歎了一口氣,「我只想抽完最後一口煙。」
雷洛笑了:「好。」
「可惜,你也走不了。」
「那已然沒有關係,我只需要讓上海的人知道,納蘭夜沒有人可以碰,碰的人會死,這樣就足夠。」
詭異的是,這樁案,死了很多人。
卻沒有人知道作案者去了哪。
更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樣走掉的。
「她果然沒有看錯你。」鐵柱和雷洛,呆在一個很偏僻的房間裡,這裡,算是上海很偏僻的地方,是個近海的農村,隨時可以坐船離開。
「我只是不想讓人威脅我的女人。」
雷洛淡然一笑,「以前麻煩你了。」然後他就準備走。
「你準備去哪?!」
「做爹的總應該陪著自己的女人,還有兒子。」
鐵柱沉默,「你不怕,被人抓到?」
「不會。」
雷洛很鎮定地離開。
走出門外,他撕掉了臉上的一張皮,然後很隨意的扔掉。
轉眼間,他又變成了雷洛。
「你去哪了?」回到醫院,納蘭夜很奇怪地問。
「有點小事。」雷洛很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以後不要不說就走。」她輕輕道:「我有點害怕寂寞。」她是一個從不知道寂寞的女人,但是,在現在,在此時,她卻怕了。
「下不為例。」雷洛的聲音拋地有聲。
「鐵柱走了?」
「是,我要他避避,最近有點風聲,不過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動你。」
雷洛的笑容很溫暖。
納蘭夜點點頭,歎氣:「看來,我也要金盆洗手。趙天霸死了?」
「這件事就不談了,我想你跟著我,回g市。在那,才是我雷洛的天下。」
「你能嗎?」女人笑了。
「能。」
「那好。」
她微笑,「看來,你的確把趙天霸的勢力接手,聽說,你和四爺幹了一架。」
「結束了。」
「他居然讓了一步,讓我很吃驚。」納蘭夜不知道雷洛最近在上海又幹了一件大事。
「在我們這一行,四爺,就是一個傳說。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臉,卻能夠不為他所用的活著離開。」
「看來,這個傳說已然被打破。」
「你看過?」
「嗯。」
「這孩子的爹很霸道。」
「那是,他將來會比我更霸道。」
「我寧可他柔弱一點,成為一個讀書人,好好上學,然後找一個在寫字樓裡的工作,雖然看起來懦弱,可是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希望他的人生。」
「誰也無法決定別人的人生。」雷洛:「就像我自己都決定不了。」
「你總是被命運逼著前進。」
「至少也是前進不是?」
「嗯。」
兩人很少有這樣的深入的談心,這樣的感覺很好,不禁讓彼此間,對對方更為瞭解。
「你比我想像的要堅強。」納蘭夜笑了。
「是嗎?」雷洛卻歎了一口氣,「有時候,我更希望自己可以軟弱,太極拳經中說,柔弱勝剛強,水,方是天下間最強大的力量。」
「可是比水更柔軟的是風。」
「那是太極拳中最神妙的境界,以風為力。以身體化風,神遊天下,只需片刻。」
「的確有這樣的人。」納蘭夜道:「的確有,我的師傅,可以在大地下移動,他是一位苦域高僧。」
「有神通的那種?」
「是,他說我是血海中的修羅,注定要在人間掀起血海,然後立地成佛,化成菩提之女。」
「聽起來很光偉。」
「也許。」
「人生中沒有也許。」
「有。」她淺笑:「也許就是我們的手。手可以做善,亦也能為惡。只是為善為惡,只在一念。僅此而已。」
「誅惡可否為善?」
「是。」
「心善行惡是善是惡?!」
「那是惡業。」
「你原來信佛。」
「佛一直在我心中,只是沒有人明白。」
陪著納蘭夜在這家私立醫院的花園裡散步,這是雷洛每天的工作。
生活第一次如此的平靜。
對於兩人都是如此。
青翠的草地,環形的小花園,竟然還有鳥的啼叫,對於這喧囂而浮繁的城市,就像是一塊樂土。
「想不想去西藏?」
納蘭夜突然間問。
「那是夢裡繚繞的地方,如果你願意,等你的身體養好,我願意陪你一起去。」
「那雪山,那草原,那些虔誠的信徒,在我心間,一直是神秘的存在。我曾經在西藏呆了三年,本想要成為一個尼姑,可惜我塵緣未定,師傅說我的宿命在廣闊的神州,在江湖,於是世間少了一個沒有慧根的尼姑,卻多了一個手上染血的江湖兒女。」
她輕歎,臉微抬,目看西方那傍晚斜陽。
陽光把她的頸打出粉彩之色,極美。
「好美麗的夕陽。」
「所以才會有古話,夕陽無限好。」
她輕輕一笑,點點頭。
「鐵柱為什麼走了?」
「我讓他去g市,先找阿達。」雷洛笑看納蘭夜:「反正你也答應和我回去,不是嗎?」
「是啊。」她展顏一笑,「倒是真明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
「你說我是狗?」
「一條板凳狗。」
過日子,就是這樣,很平靜,夫妻間用淺淺淡淡的笑話,打發著時間,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有時候,人就是在等,在期待。
只不過,好與壞,總是於波瀾不驚中產生。
「是誰與納蘭夜有仇?」雷洛問麻煩。麻煩是納蘭夜的一個手下,一看就是很麻煩的男人。
他長得很英俊,總是會在電話裡破口大罵糾纏他的女人為「婊子」,不過,在雷洛的前面,他很謹慎。
這是老闆的老公。
江湖上流傳著雷洛的傳聞,每件事,都會讓他的古惑仔之血沸騰。
對於雷洛,他有著一種發自心底的崇拜。
為了成為一名真正的古惑仔,這個詞,他還是從香港的黑幫電影學來的名字,他花了很多的努力。
最後切斷了一根手指,才最終被鐵柱認可。
準確而言,他是鐵柱帶出來的馬仔,不過他心狠手辣,不是一個良善之輩。
囂張的性格,目光裡流露出的狠意,還有金燦燦的平頭,脖子上彪悍的剌青,按理而言,他應該不會為女生所喜愛。可奇怪的是,糾纏他的女生,手指加上腳指也數不過來。
「在上海,一個叫文哥的男人。」
「他是誰?」
對於雷洛的實力,他是知道的。
鐵柱走之前交待過他,雷洛是一個比他更狠的男人。
他心中好奇。
「文哥是上海數一數二的人物,以前和我們搶賭場的生意。不過,他沒鬥得過老闆,所以他一直很恨老闆。」
「在哪?!」
「江湖上只有他的傳說,卻很少有人看過他,不過最近,江湖上傳說文哥要買一個人的命。除了老闆之外的另外一個人。」
「哦?」
「想見文哥,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做死鬼!!」
「死鬼?」
「死鬼是行話。」麻煩扭曲著嘴,對哪個人,他都是這樣的德性。
「如果你想一戰成名,如果你想混進道上的上流社會,你就要去做死鬼。死鬼是上海最大的混混會所ko迪的老闆主持的地下會所,裡邊美女如雲。他專門接這些不要命的生意。然後讓那些無名無錢的小傢伙們出人頭地。殺一個名主,你就會在道上揚名。這裡非常嚴酷,哪怕是條子的臥底,也混不進去,想進去,只有一個辦法,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