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佛度浮圖之人
她很溫柔地看著雷洛,嘴角流露出一種很欣慰的笑容,「我以為你不會來。」
「怎麼可能不會來?!」雷洛坐在床邊,她的肚子已然變得很大。
「你能在這裡陪我一個月嗎?」
「一個月?」雷洛有點措手不及,不過他很快微笑,「好。」
世界上,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生的事情更加的讓人快樂呢?!
「其實我不願意這樣做,但是,他……」納蘭夜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輕道:「他在想念著你,我知道,母子連心,所以我才會厚著臉皮讓你過來。其實我是不願意麻煩你的。」
「你和我,沒有什麼麻煩。」
她微笑,顯得有點羞澀。
男人可以給女人安全感,不管這個女人是如何的強悍,她依然會有軟弱的時候,也希望能夠得到一份沉甸甸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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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男人,雷洛問心有愧。但是,這是不得已。
男人,總有著不得已的時候,比方說他和她的愛情,這一段,禁忌愛情。最初只是一個相見,然後,就因為一個老人的願望,而產生了一段緣分,再進而變成了一段愛情,還有一個愛情的結晶。
女人的臉顯得有些浮腫。
但是,那揮之不去的幸福的笑容,卻如此令雷洛著迷。
雷洛努力地讓自己盡可能彌補這個遺憾。雖然,很難。因為這是他迫不得已的命運。雖然,納蘭夜一直強調,他不欠她,可是他明白,他欠她。於是笑容裡有著內疚,這讓她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男人,不止要忠肝義膽,也要鐵血柔情。
「謝謝。」
這一輩子,納蘭夜說出的謝字不超過十個,而這幾天,她就說了十八次。
她覺得很自然,發自內心深處,感覺到一種甜蜜蜜。
「應該是我謝你。」
「謝我什麼?」她淺笑勝花。
「謝你帶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希望。」
女人笑了,輕輕罵道:「傻。」這可傻字充滿了無窮盡的愛意。
鐵柱站在門外。
他的表情象鐵一樣冷。
自從納蘭夜懷孕後,他一直很希望,這個和雷洛沒有希望的女人,會選擇自己。可是她卻沒有,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打算,看到雷洛的到來,他恨,恨得入骨,卻又有些感激,這男人,畢竟還是有男人血性。
但是,這種感激不妨礙他對於雷洛的恨。
男人爭奪女人的仇恨,是原生的,是遺傳的,是不可以改變的刻骨銘心。
「麻煩你了。」雷洛走了出來,感激鐵柱。
這個頭蓋骨換成了鋼的男人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什麼也沒有說。
雷洛知道他心中所想,便不說話。
兩個男人沉默地吸著煙。
雷洛不喜歡吸煙,但是現在的局面,他唯有吸煙以對。煙,很沖,在他的肺裡大開殺戒,讓他的目光都有點恍惚。
「你來得很好。」
抽完了十二支煙,鐵柱終於說了一句話:「她,現在不安全,可是,卻走不了。」
「哦?」
雷洛敏感地意識到,納蘭夜的敵人已然知道她懷孕這件事。
「想不想,幫她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
從一醫院,從看到這麼多的保鏢,雷洛就知道,擺在納蘭夜前面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不然這個女人不會如此地謹慎,甚至出巨資,包下了一層樓,所有的醫生,都是她親自挑選。
所有人都以為住在這一層樓的女人,是一個巨商之女。
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樣的財力。
她選的上海一家很有名的私立醫院,有著海外的背景,最大可能性的讓她能夠用錢解決問題。除了她的親隨,她更讓院方增加了大量的保安,這筆錢,都是她出。
為了一個孩子,納蘭夜現在已然花費了三千一百萬。這絕對是史上最貴的生養,但是她卻不在乎,她覺得很好,非常好,相當地值得。
錢,對於她,不算什麼。
重要的是承載著母親願望的這個男嬰。
「好。」雷洛把煙踩滅,「是誰,在哪?」他微笑,轉頭,看著鐵柱。
「走。」
他只說了一個字。
下樓,上車,然後去了一個房子,很偏僻,鐵柱取了刀、槍、子彈。
「你不問我對手有多少人?」
「重要嗎?」雷洛歎了一口氣,「一個人,一千人,我都不會在乎。我只在乎她,僅此而已。為了她,為了她肚中的那個孩子,我可以殺人,也可以殺很多人。」
他很生冷地說道:「如果我來之前知道有這事,只怕上海已然血流成河。」
兩個男人面面相視,殺氣騰騰,勝海嘯。
鐵柱打了一個電話,「牧生,他在哪?!」
電話裡傳來一個咳嗽的聲音:「鐵柱,你真的要做這件事?」
「是的,現在!」
「他正在明珠大廈四十九樓開會。」
車在上海擁擠的路上飛馳。
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這裡的人更愛賺錢,而不是玩命。可是,因為有了太多的錢,於是也有了更多的玩命的人。不然這裡不會被稱為大上海,更不會被稱為冒險家的樂園。
杜月生,黃金榮,周柄,劉克,數不清的天之驕子,甚至在歷史上都留下過名字。
「你不問他是誰?」
「我只需要把擋我的路的人幹掉。」
「很好。」
從走進這個有著典型歐式風格的大廈開始,鐵柱就一鐵棍,把一個保安打得倒在地上,他慘叫著,像個孩子,血流滿面。
殺戮,很單純。
就是擊敗對手,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
幾十個保安衝了出來,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他們看到了槍。
真正的槍,漆黑色的槍管,指著他們的臉,簡單地命令著他們後退。一千多塊的工資,沒人會為此而死。
他們顫抖著後退。他們懂的,這座樓有兩層樓的客人很不一般,在這兩層樓有著很多很可怕的人,他們有著武器,他們可以輕易的趕走這座樓的租客,如果有一個人敢還手,就會被打斷腿。
他們立刻意識到,這兩個閻王一樣的傢伙,是去四十八和四十九樓殺人。
電梯很快就升了上去。
「怎麼辦?」一個保安顫抖著問他的主管。
「還不快些打電話!!報警察啊!」主管大叫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很擔憂,他不是擔心被炒魷魚,而是擔心那些人會來報復他們。
「不用!」一個很普通的保安,陰沉著臉,「他們想去送死,你為什麼要救他們?納蘭夜的人來了,正好送給她一個見面禮。」他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梯的門打開。
門外站滿了人。
十八支槍指著電梯的門。
可是,電梯門內卻沒有人。
可是保安消防門卻被突然間踢開,一個手雷扔了出來。
爆炸聲中,無數玻璃震碎,無數血肉在橫飛。
那個正摸著下巴的男人一臉陰翳,突然間被這爆炸聲駭得一抖,他驚愕地說道:「他們真的是殺人來的?!」
鐵柱的心在冷。
因為雷洛的刀實在是太冷,仍在掙扎著人們在慘叫中被他輕輕的切了一刀,然後流著血,死去。
他真的在殺人。
鐵柱殺過人。他殺過很多人,不下十五個,可是卻沒有看過如此冷漠把奪走人的生命為樂趣的男人。雷洛象死神一樣的走過,然後把這些沒死的人的生命收割。從他扔出那個手雷的時候,鐵柱就意識到,這個男人血是冰。
當他很直接地殺了十一個人後,第十二個配合地指出了自己主人所在的房間。
他活了下來。
這就是交易。
接受就活,不接受,去死。
女人們尖叫著離開。
極為高檔的玻璃裝飾被剛才的爆炸轟碎,很多人受了傷。雷洛很簡單地朝前走著,當有人拔槍,他就會擊殺,立刻,不留情,不留餘地,一槍射擊對手的額頭,讓子彈打穿他的額頭,再爆破他的頭骨,讓腦漿濺射到他身後的牆壁上。
只不過十五秒,巨大的辦公室,無數的人全部跪倒在了地上。
只因為雷洛說了一句,「跪下!!!」
他們抱著頭,哭泣,不分男女,害怕得像要被宰殺的雞。
門開了。
三個人衝了出來,他們的手上有著微型的衝鋒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