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04
海島上,愷撒王國的戰士正與魚人交戰,而塔裡因也正逐漸朝魚人群中的三個怪物逼近。
神的眼睛在天上注視著那裡,原本他非常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但是,忽然有一件事,在神的心中出現,安平微微一驚,然後面上出現了喜色。
此時,在卡斯城堡聖殿前的小廣場上,無數的信徒在慢慢聚集,很快,就將廣場前的空地全部佔滿。
所有的信徒滿臉期待,很多人,甚至伏在地面祈禱,他們衷心的祈禱,所求的願望卻只有一個。從早晨到中午,然後又到了黑夜,直到月光照亮了這片廣場,人們雖然大多已經疲倦起來,但是,對於神的忠心使的沒有一個人在打瞌睡,甚至反而相反的是,這時消息大概已經傳出了城堡的範圍,在城堡外面,道路上,可以有更多的人在慢慢朝這處過來。
原本,城堡到了晚上就要封閉城門的,但是,今天似乎是個例外,卡斯城堡到處燈火通明,城牆上甚至點燃了無數的火吧,大量神職人員出動了,他們混合在人群中,雖然面上同樣帶著興奮和喜悅,但是依舊克制著,引導人群慢慢的的集中。
正因為如此,所以,雖然現在城堡內塞滿了人,但是,卻未發生任何混亂的情況,原本人多時最易出現的騷動到處都沒有,驚奇的是,每一個城堡內的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惟恐驚嚇到了他們的關注。
在下半夜時,很疲倦,但是還是沒有打瞌睡,有一些士兵仍舊在巡查著城堡,有時望遠方瞭望。
月光下,仍舊可以看出遠方山脈的輪靡,拉圖握住劍柄,凝視著遠方的山脈蜿蜒起伏,並且裹緊了暖和的斗蓬,然後收回目光,掃射著城堡附近的平地,以免漏掉任何不同尋常的動靜。
他對現在的職業相當滿意,這是因為有著前途——這個世界上,平民能夠跨越等級的束縛非常難,許多有實力的戰士,都只能一輩子成為了冒險者,他們也許會獲得聲望和財富,但是卻無法拔高他和他的子別的階級,因此在下一代時,他們不得不從原點開始重複奮鬥,或者就此埋沒。
有機會成為貴族的,就是大規模戰爭,還有就是新的貴族家族的崛起,而自己的主人就是之前在深淵之語的戰爭中,就是一個新崛起的貴族家族,這個貴族信奉了安平,而且正因為新崛起,所以空白的騎士階級等待填補——晉陞的條件最重要的就是信仰,這個貴族家庭要求所有忠誠於本家的騎士都要信仰安平的教會。
這並非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所以,命令下,從家族騎士到最卑微的僕人每一個人都尊敬從了,他們真正追求的目標,雖然並不是信仰,而是爵位和封地——一個伯爵家,一般情況下,可能冊封上百名騎士,十幾位勳爵,所以說機會就在眼前。
但是,實際上,心靈不可能全無空隙。
尤其是,在追求地位和名譽的過程中,難免會有挫敗,正因為有挫敗,信仰才滲入了他們的心靈深處,這個貴族家庭,最初的信仰雖然可能只是核心的一二人最為堅定,但現在時間一久,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成為了虔信徒。
這是非常難得可貴的事情。要知道,在一般諸神的教會,虔信徒十個裡面也難得會有一個,整個家族從上到下都是虔信徒的事情雖然或許有,但是極少發生。
城堡中沒有睡的人,並非只有信徒,在天上,所有人的神,他們的救贖之主安平,也化作了一個人形,進入聖殿外的廣場中,也正在月光下靜坐,而在他的旁邊,雖然都是信徒,但幾乎無人認出他來,神的力量自然有能力辦到這點。
不過,在天空剛剛出現一絲曙光,黑夜即將過去,黎明就要到來的時候,從聖殿內匆匆出來一個人,卻是唐雅。
說也奇怪的是,唐雅在卡斯城堡內擁有的名聲,絲毫不下去任何人,但是,她現在出現,周圍的信徒卻沒有一人感到奇怪,似乎對她的行動視若無睹。
一方面,這是因為幾乎所有人此時關心的並不是這個的緣故,另外一方面,或許也因為安平的力量。
唐雅,她才從聖殿內出來,作為第二選民,自然知道她的神在哪。
於是,她走過來,向神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桑蒂妮為您生了一個孩子,是女孩。」
安平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是二分鐘前的吧,她辛苦了,還有,你趕來告訴我,你也辛苦了。」
唐雅無聲的笑了,在月光之下,她就如精靈一樣美麗。成為了選民之後,她的面容雖然沒什麼改變,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同了,力量和對神的愛慕,能讓女人煥發出比最精心的裝扮還要出色的容貌。唐雅的身上,還帶著一點少女的顏色,不過轉眼之間,她的表情就黯淡了下去,她並沒有詢問安平為什麼降臨後不直接進入聖殿,而是在外面和普通信徒一樣等待,她所說的話只有:「吾主,說實在的,我很嫉妒,我希望也能為您生一個孩子,您今後能多親近我嗎?」
「當然,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成為了神之後,我似乎很難使一般人受孕,這並非是能力的問題,而是神的孩子,很容易就變成神孽,是我心中最深處的自我約束。」
也許世界上有不需要信徒的神,它們才可以無條件的代表了信念本身,但是必須依靠信徒信仰的神明,卻總是無法擺脫利益和族群的束縛,無論多標榜善良的神。在這點上也毫不含糊。正因為此,神必須應著自己的神職行事,如果逾越的話,除非獲得了對應的神職,否則很容易使神力降低甚至隕落。
說起來,神在成神之前,很多其實也是凡人,即使擁有了力量,但是如果這份力量有限制的話,神的心靈並非真的完美無懈可擊,只是,偶有漏洞的話,神會自己屏棄。
但是,宇宙是恆定的,所有東西不可能會自己消亡。
神所屏棄的想法,念頭,雖然堆積在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地方,但是卻並不是真的消失,它們在等待,它們在憎恨,在等待神的空隙,在憎恨其他可以平安出生的兄弟。
安平這時候到了這裡,正是為了對付那個。
雖然他成神時尚短,但是,因為晉陞太過快速,所以,積累的負面孽障也有很多,作為自己第一個神子,他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來了。」唐雅聽了他的話,才有一些低落,但是,忽然聽到身邊的神如此說著。
於是唐雅微微一驚,對於神的愛,使他幾乎能克服任何,剛才心中的低落不過是一恍而已,此時,她絲毫沒有忘記自己出來的原因,協助神對付那些孽障。
天空中,忽然有雲,才在天邊升起來一點點的曙光猛然被遮蔽。
接著,雲層之後,出現了雷,一種黑暗而陰沉的力量隱伏在雷霆中,惡意的望著下面剛剛出生還未完全睜開眼睛的一個生命。
「神孽,嚴格意義上,也算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能對他們直接出手……雖然有些神會這麼做,但是,我不行,可別忘了我的救贖神職,我希望這不再是一個區域神職,所以現在正是關鍵——即使是神孽,也不能輕易的使其毀滅。」安平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他望著唐雅:「你,明白了嗎?」
「是的,主,我明白了。」
「那麼,現在,我就將力量借於你,我會進入你的身體,和你的心靈重合,短時間內,你將可以擁有看到神孽的能力,能看到的話,也能碰觸,不要殺死他們,淨化了吧,然後淨化之後,就會有重生。」
「那麼,您呢?」
安平忽然溫柔一笑,蜷起膝,溫柔地說:「當然,我現在去看看我的女兒,我還要給她去一個名字呢!」
唐雅也笑了起來:「最好作一份精美的禮物給她,作為您對她地愛。」
「你說的對。但是,並非是現在。」關於名字,安平已經想好了,是他的女兒。他可以感覺到那血脈的聯繫,那個名字就叫蕾芙爾。
「那好,那你去工作吧,淨化救贖那些神孽,我去看看我的女兒了。」
神力進入了唐雅的身體,她飛上了天空,而安平則立了起來,同樣,沒有被任何的信徒注意,他走進了神殿。
越是接近那個孩子,安平開始激發神性的力量,他再給自己的兒子以賜福。
一分鐘後,光輝消去,安平立在最後的門口,滿意的笑了,他看見了他所想獲得的一切,自己的女兒除了圍繞了神子的靈光之外,又多了一圈神的祝福,裡面充滿了溫暖和愛的力量。
他推開門,進入房間,然後床上的精靈正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對他笑。
安平也笑了,他伸出手,抱了抱她,又抱起自己的女兒:「你明白了嗎?你的名字是芙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