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你很有勇氣,而且,決斷也很好。」安平——蘇薩裡眼中的肖斯主教如此說著。
「但是,在神的眼中,一切都只是空妄。」蘇薩裡有些苦意,直接說道。
「那你原本為什麼還想這麼做呢?」
「並沒有太多的原因,我只是想保護珊妮而已。」被蘇薩裡推到身前的珊妮似乎很害怕,她不停的叫著爺爺爺爺,並且回過身來想要抱住他。
但是,蘇薩裡卻很堅決,始終擋著珊妮的身體,不讓她靠近。
正因為此,那個小小的孩子哇哇哭了起來。
原本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珊妮一直都沒有任何除了恐懼之外的其他的表情。只要離開了蘇薩裡,女孩就只會簌簌發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但是,現在,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最後的親人也要將自己放棄,珊妮終於有了恐懼之外別的情緒——那是一種不捨以及非常依戀的感情,她哇哇哭著,叫喊著:「爺爺,爺爺,我要喝你在一起,珊妮……珊妮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安平見到這一幕,想了想,忽然說道:「看起來,我只能拒絕你的要求了。」他指了指珊妮:「我可以感覺到,她並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牧師的良好信念,如果強行讓她成為預備牧師的話,我想今後或許會給她帶來更多的痛苦。」
安平是神,雖然並無預知的神格,但是,神有著敏銳的感知,可以隱約知道未來某個可能發生的時間點上的事情。
雖然並不是非常清晰的看到那事的畫面,但是,安平知道,如果答應了蘇薩裡的要求,對於面前的女孩來說,是更大的悲劇。
不過,這番話顯然使蘇薩裡失望了,或者說,他已經產生了誤會。
彷彿瞬間蒼老了數十歲一般,這個鎮長肩膀忽然鬆了下來,聲音頹唐:「是嗎?我所想要做的事,神根本無法寬恕?就連我的孫女珊妮也要一起受道拖累?」
安平並無回答他,只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蘇薩裡面上忽然顯出悲苦的意思,他終於放棄了推了珊妮的手,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過了一會,忽然鬆開,他蹲下來,將臉湊到和女孩平行的程度:「珊妮,告訴我,你是想要一直和爺爺在一起嗎?」
「是的。」女孩哭泣著回答。
「無論什麼地方,無論是在哪裡也是如此?」女孩稍微停了一會,她仰起臉來,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眼睛中雖然還有淚花,但是卻已經停止了哭泣。
她親吻了蘇薩裡的額頭一下,肯定的說:「爺爺,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哪怕是死去也是一般。」
這個小女孩的聲音,她的態度,冷靜的讓人可怕,見到這副模樣,安平也不禁微微揚了下眉。她或許沒有成為自己牧師的素質,但是,這份冷靜和觀察力,似乎可以讓她成為別的優秀人才。前提是,用心培養的話。
「原來,你已經發覺了啊?」安平的對面,老人和他的孫女的對話在繼續。蘇薩裡從懷中探出了那隻手,手裡,握著一把漆黑無光的匕首。
正是靠著這把匕首,他在之前鎮子的慘境中保護了自己的孫女,並用它殺了好幾個低級的刺客。
「爺爺,你會陪著我一起去嗎?」女孩見到匕首,似乎也不慌張,只是輕輕的問。
「當然,爺爺肯定會陪你一起的,爺爺要永遠保護你。」蘇薩裡柔聲回答著。
「那麼,就可以了。」女孩輕輕的點頭,她微微閉上了眼睛,在目光合攏前看到的最後畫面是蘇薩裡以溫柔的表情慢慢伸過來的匕首。
不過,過了幾分鐘之後,預想中的刺痛似乎並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而且,周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女孩有些驚訝,她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所見到的一幕是,安平抓住了蘇薩裡握著匕首的手,然後那把黑色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地上的黑灰,蘇薩裡面色有些慘白,微微顫抖著,站在對面。
珊妮立刻尖叫了一聲:「不要傷害我的爺爺!」她撲過去,想要攻擊安平。
但是,安平的身邊,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小女孩剛剛靠近,就被一種特別的力場推開,她倒在地上,額頭撞到了房間裡的桌子尖角,鮮紅的血慢慢的流了下來。
「珊妮。」蘇薩裡似乎很慌張,看到自己孫女受傷,擔心的叫著。
「爺爺!」珊妮再次爬起來,想要撲過去,但是,和之前一樣,依舊無法靠近安平身邊半步。她又摔倒了。
「放開我的爺爺!」這一次,女孩站起來的時候,眼裡已經泛著仇恨的光。
「很抱歉,不行,你的爺爺犯了罪,必須受到處罰!」安平微微笑著,對她說。
「我的爺爺沒有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爺爺!」
「在你眼裡看起來或許如此,但是,在安卡留鎮,在這裡,他卻確實是個罪人,他到我這裡來,也不過是向我承認罪行的。」安平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他瞥了蘇薩裡一眼,又道:「是嗎?」
「是的,我犯了罪。」蘇薩裡沉重的歎息了一聲,慢慢說著。
「怎麼會……這樣。」女孩有些不敢相信,她有些絕望,用顫抖的聲音在說話。她的身體有些顫抖,似乎微微軟了起來,眼看又要摔倒在地。
但是,安平並無任何扶她一把的意思,而是用饒有興趣的目光,觀察著這個孩子。
安平似乎是在評估,評估這個孩子的將來的可能。
看到這樣的目光,珊妮很害怕,但是,見到自己爺爺臉如死灰一般的情況,卻忽然又有了勇氣。在摔到前一瞬,她的腿腳忽然有了力氣,重新將身體站直。
她尖叫著:「放開我的爺爺,我……我來代替他接受處罰!」
「就你嗎?你能做什麼呢?像你這樣的孩子,能受什麼處罰?怕是沒幾下就死了吧!」安平似乎用不屑的口氣說話。
「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放了我爺爺的話,我……也願意。」
「可惜,我並不想殺你,我已經答應了你的爺爺,雖然不能將你培養成為教會的牧師,但至少要讓你活下去。」
「不!我要和爺爺在一起,爺爺死了的話,我也一起去死!」女孩堅定的叫了起來。
「是嗎?那麼看來,我對你爺爺的處罰,恐怕要去除死亡這一項了,我想想,教會對於罪犯,尤其是想要危害教會利益的罪犯除了死亡之外,可是還有很多處罰的方式的。比如……」安平並沒有將比如後的話說下去,而是給了這女孩充分的想像。
果然,這個女孩,珊妮面色白了幾白,雖然有著不符合她年紀的冷靜和敏銳的觀察力,但是,畢竟還是孩童,又因為是女孩的關係,也沒受過什麼教育。不過正因為此,她腦中所能想像出來的可怕的處罰,怕是大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辦法吧?
但是,要將那種可怕的東西加諸與自己爺爺的身上,珊妮根本無法想像那種事情的發生。她的臉忽然紅了起來:「我,我……我可以,我的身體可以隨便你處置,就和那些壞人一樣,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的爺爺。」珊妮的臉色忽然紅了起來,幾乎就要滲出水一般。她慢慢的掀開了自己穿的裙子,將自己小小的,還未發育完全的身體暴露在安平和蘇薩裡的眼前。因為羞愧,她的身體甚至在劇烈的顫抖,但是,卻沒有停止那樣的動作。
「珊妮!你在幹什麼!」雖然在珊妮以及所有其他人都未發覺的時候,和安平暗中達成了某項協議,但是,看到自己的孫女作出如此的事情,蘇薩裡還是怒吼了起來。
但是,女孩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似乎是覺得掀起自己的裙子這種程度做的還不夠,她忽然飛快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用急急的,但是非常堅定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對我的身體有興趣吧?只要你放了我爺爺,我……我什麼事情都會做的,讓我做什麼我都肯!」
彷彿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脫光了的女孩忽然又伏在地上,她甚至用四肢著地爬了幾步,口中學出狗一般的叫聲:「你看,你看,就你把我成小狗我也不會反抗!請……」
蘇薩裡看的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會為了自己犧牲到如此的地步。
他老淚縱橫。
不過,一直沒有開口的安平卻在一邊忽然笑了起來,用有些刻薄的口氣:「像你這樣的女孩,我會對你有什麼興趣呢?就算是你把自己當成是狗,我也不會改變我的念頭的。」
珊妮似乎終於崩潰了,她最後的手段也無法說服安平,撲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她這般年紀的小孩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要知道,甚至珊妮在之前遭受的慘事之後,被蘇薩裡救下來,在那之後,一滴眼淚也未流過,不過,僅僅只是自己的爺爺要死去,自己卻不能陪著,她一直限制著的感情似乎終於爆發了出來。
「好了,好了,雖然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但是,如果,你願意為我做事的話,那麼,放過你的爺爺,不將他處死,也不用嚴酷的刑法來對待,只是關起來或許也可以。」安平慢慢走過去,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女孩的下巴,對著她的臉說著。
「而且,只要你以後做出了足夠的功勞,那麼,或許將你爺爺再放出來也沒什麼問題哦,當然,是他的壽命能堅持到那樣的時候。」
「我……我一定會的!」
在教堂的房間內,安平和女孩達成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