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酒館老闆塞爾卡急急追問。
看的出,他對那個高達1000個金幣的懸賞任務非常熱心。這也是難怪,作為冒險者工會在此地的代理人,老闆其實很清楚,工會還未真正在這裡建立起冒險者工會的分支,只是派了他這樣一個人先行過來評估而已——冒險者工會也需要利潤來支持機構的運作,如果某處分支所在的地點幾乎沒有任務,或者說任務不多的話,為什麼要在那裡浪費資源和人手?
塞爾卡作為冒險者工會的下層人員,他渴望向上爬,既然如此,那就要作出成績。
別以為他這個前冒險者在冒險者生涯結束前就賺到了足夠開一家酒館維持生計的金錢,事實上,他冒險者生涯最高的戰士等級也不過只有4級而已,要不是最後一次任務抓住了機會加入了冒險者工會,成為一名工會最下層的人員,他現在指不定就和那些過了冒險者生涯的黃金時間,但是又沒有生路,只能勉強掙扎的戰士一樣落魄潦倒,然後隨便在一次野外活動中被怪物殺掉。
塞爾卡主動向冒險者工會要求來唐卡留鎮評估價值,並獲得了開一家小酒館的資源。當時工會內和他一樣爭奪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可是,誰都沒有他那麼決然——塞爾卡說服了自己的妻子,用她的身體向工會內有權利的人換到了他成為這次評估任務的決定人選。
「珍尼,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成功的,到時,再也不會委屈你了。」塞爾卡暗中發誓。他比他的妻子大了八歲,她很年輕,也有幾分姿色,和塞爾卡出生於同一個村子,塞爾卡可以說從小看著她長大,只是後來塞爾卡出村當了冒險者,她卻留在村子裡嫁了人。
後來,她的丈夫死了,只留下二個老人和一個小孩,恰好這時塞爾卡結束了冒險生涯回村,珍尼便又嫁給了他。
塞爾卡也知道她是沒辦法的事,當時,珍尼太需要生活來源為家人爭取麵包了。不過,原本以為嫁給自己會活的好一些——當時塞爾卡已經在冒險者工會當差了,只是,他可憐的薪水要養活珍尼和他的孩子,還有他前夫的孩子以及二個老人的話,實在是太捉襟見肘了。
所以,他一定要在唐卡留鎮作出成績。
高特沒有回答他,直接朝外走。
「嘿!高特,告訴你怎麼才願意接下這個任務!」塞爾卡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還留再工會裡任由上司玩弄的珍尼,以及冒險者工會週遭人員中那異樣地眼神,他就下了決心。
1000個金幣的單個懸賞任務,只要完成了,完全可以作為唐卡留鎮有資格設立冒險者工會分支的證明!一定是這樣的!不是的話,再過二個月他就得回去,到時,這個屬於工會財產的小酒館也會由別人來接手。
「沒有怎樣!那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
高特這樣說著,正要走出酒館,但是,迎面卻差點撞到一個人。
也就是再這時,一把帶著寒氣的鋒利短劍劍刃架在他脖子上,甚至已經微微切開了一點皮膚,血珠正慢慢滲出來。
「蘿莉,別那麼緊張,這個人只是不小心差點撞到我而已,他不是敵人。」一個溫和的聲音說著:「放開他吧。」
高特全身僵硬,因為要害被對方控制的關係,他甚至不敢低頭——一低頭那短劍可就把他的脖子給割開了呀。只是感到身前的人慢慢移開武器,接著,走開了。
心頭忽然而生一股怒氣。
不管怎麼說,他可是八級的戰士!掌握了鬥氣,在這個唐卡留鎮算是最強的冒險者!剛才卻差點被人殺掉!這份屈辱,可是好久沒品嚐過了啊!
「哈!」高特大吼一聲,瞬間從後背拔出了他的雙劍。
他向右移了二步,雙劍交格,發出清楚的鋼鐵交鳴聲,接著,就啟動了體內的鬥氣。
青色的鬥氣被灌注到了武器上,短劍頓時發出了嗡嗡的蜂鳴聲。
高特將一把短劍橫在胸口防備,而另一把則高舉過頭,用力狠狠劈下!這一擊,幾乎用盡了全力,他自信對方就算是格擋的話,也會連人帶武器一起被他砍成二半——要知道,他的雙劍,可是幾乎耗盡了之前全部積蓄才購得得+1精品武器,加上鬥氣的威力,有誰能夠抵擋!?
酒館內的人看到門口的高特忽然出手,頓時吃了一驚,但是,立刻就興奮起來。
在高特拔出武器,走了二步準備出手的那一二秒,甚至有人從身上摸出錢來丟在桌子上,顯然是打賭高特和尚未看見的他的對手哪方會獲勝。
大多數人都把賭注押在了高特身上。
畢竟高特是這個唐卡留鎮唯一突破了6級,自身掌握了鬥氣的冒險者,高達8級的戰士等級,就算拿到大陸上其他繁華的地方,也不會受人輕視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賭注剛剛丟在桌子上,找到了樂子的冒險者們還沒聚集起來,高特高大的身體就忽然離地而起——似乎是被門外的對手一擊就打倒了,高特從酒館大門直接飛到了吧檯,沿路撞翻了不少的桌子椅子。
這怎麼可能?
酒館內的冒險者目瞪口呆,甚至,原本追著高特走到門口的酒館老闆塞爾卡也沒想到會忽然出現這樣的場面——高特被打飛的身體幾乎是擦著他而過,要是剛才他再多走一步,絕對連他一起也會被撞飛。
一時間,甚至顧不得計算酒館內得損失,塞爾卡和其他人一起,直直的盯著門口。
「不好意思,這裡的損失我會賠償的。」門口走進來二個人,都是年輕人。
一個,應該是少女。只是,全身籠罩在漆黑的斗篷內,甚至連臉都被蒙住,不過還是能夠從她輕盈的體態和窈窕的身段裡判斷出她的年紀。
另一個,就是說話的人了。這是一個面目狠平淡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明明衣著簡單,但是卻有一種超越世俗的高華氣質,看起來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只是,即使如此,他才一出現,就讓酒館內所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每一個人都盯著年輕人白袍上一個奇怪的徽記,一個握著水藍色圓球,圓球上有條條外散線的手。
年輕人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五枚金幣,應該可以補償這裡的損失了吧?」
「當然!當然!牧師大人!完全足夠了!您和您的隨從還需要些什麼?酒?還是肉?如果需要休息的話,後面也有乾淨的房間。」塞爾卡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教會的牧師竟然出現在唐卡留鎮!?雖然這個牧師身上代表教會標記的徽記他之前從未見識過,長袍上代表牧師等級的金線也只有三條而已,但是,塞爾卡絕對不敢輕視,也不會認為對方是假冒的——擁有輕易打倒八級戰士的隨從,這樣的人,有可能假冒一個低級牧師麼?何況,對方出手又很大方,五枚金幣,幾乎等於這個酒館一個月的營業額了,就算是拿來賠償那些被高特鬥氣打爛的酒館物品,也還有剩餘。
塞爾卡一眼就判斷出了,這個忽然出現的教會牧師不僅是真的,而且也很精明。從那五個金幣的數額來計算,對方雖然出手大方,但也絕對不是有錢就隨便亂花的冤大頭——那五個金幣,賠償了酒館的損失後,大概可以供二個人在這裡住上十天左右。正是因為看出了對方這樣的心思,他才慇勤的招呼說酒館有乾淨的房間。
「那就麻煩你了。」那個年輕人對身邊的侍女看了一眼,她就收起了武器——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發覺這個少女手中持著一柄短劍,只是,卻是劍柄朝外,劍刃對著自己的奇怪拿法。
不過,很快就理解了,剛才被一擊打飛的高特就是被這個少女用劍柄撞開的。這樣的實力,頓時讓酒館內的低級冒險者噤若寒蟬,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幸好,這二個人似乎對這裡的事情枚什麼興趣,只是跟在塞爾卡身後朝酒館後面的客房走去。
「等等!」這時,忽然有人大聲叫住了他們。
「高特瘋了麼?難道他看不出面前這個年輕人是教會的牧師?還有他那個隨從,起碼也是個高級戰士——剛才他無禮出手,對方已經很大度的不計較了,這樣他還敢跳出來招惹?」酒館內所有人彼此用眼神交流著這樣的意思,不過,沒有人會為高特出頭說話。
「請問,有什麼事麼?」那個年輕人慢慢轉過來,他倒是很平和的說話,看不出有絲毫的火氣。
只是,他的隨從,那個全身都蒙在黑色裡的少女卻猶如鋒利無比的冷劍,只是眼睛一瞥,被她掃倒的人無不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同時,皮膚都有被割裂的錯感。
少女並沒有說話,她只是很乾脆的轉身,然後抽出才收起的武器,看起來走的很慢,但是瞬間就到了高特面前,接著,直接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