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與惡魔領主的交易達成了。
這頭將自己意識的投影附身在海度因身體中的惡魔領主再次向安平行禮——比起第一次的禮節,這次它恭敬和認真多了。
「大人,我可以走了麼?」
「嗯,當然可以,你的回答讓我非常高興。當然,雖然我的神職是深淵之語救贖之主,憑著消滅此地的惡魔而封神,但是,我不是一位只知殺戮的神明,無謂的戰鬥只會使朋友越來越少。既然你和這次深淵入侵無關,我也沒有和你戰鬥的必要。你能在龍族的勢力中打下釘子,證明你不是那種愚蠢的惡魔——相信你應該能夠判斷與我交往所能獲得的利益遠遠多過危險。」
「是的,當然是如此。」惡魔領主的意識慢慢退去,安平的面前,海度因忽然雙手抱著頭呻吟起來——這是惡魔領主的意識投影降臨他身體後遺留的危害。
海度因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直到十分鐘後才停止了,但依舊在不住的喘息。
過了一會,海度因慢慢站起來,跪在地上:「偉大的深淵之語救贖之主,您能降臨於此,使我親眼目睹您的光輝,是我的榮耀,我希望皈依於您,成為您地上意志的延續。」
安平點了點頭,正想說話。
不過,卻忽然感到一邊傳來的注視目光。
不用回頭看去,也知道那是唐雅。於是輕輕含笑問著:「怎麼了?」
「少爺……哦,不!吾主,您真的要讓他成為您的信徒麼?」
「當然。」安平有些憐惜的看著唐雅,他已經是神明,因為還未建立神國,所以暫時本體滯留於人間。但是,這樣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必須盡快在外層位面找一塊地方建設自己的神國,從此之後,行走於人間的只能是他的化身。
正因為此,最後一點時間,他把與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二個女子帶在身邊,處理一些事務的同時,好好陪陪她們。作為一個信徒來說,唐雅對神這樣直接發問是無禮的,但此時的安平並不介意。
「可是,海度因少爺……他,曾經……」
「當然,我曾經與吾主為敵,那是非常愚蠢的過往。」唐雅的話還未說完,跪在地上的海度因卻打斷了她:「正因為想要彌補這樣的愚蠢,所以,我希望成為主的信徒,為主在地上傳播信仰,請不要懷疑我的忠誠。」
安平聽到海度因的話,微笑著撫了下唐雅的額頭,示意她不用太過擔心。
雖然沒有在面上表示出來,但安平心裡卻在冷笑。他已經是神,對於海度因所說的是真是假,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海度因,凡人時自己身體同父異母的哥哥,口口聲聲說要信奉自己,當然,事實上他內心所想當然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每一個新神的崛起,最先跟隨它的信徒都會獲得額外的優待,神恩,權力,金錢,封為聖靈,這些都是宗教歷史上到處都有的事跡,一個神,哪怕再小的神,對第一批信徒都會賜予豐厚的報酬。
或許普通人未必有這樣的認識,但是海度因貴為王子,所受到的教育讓他很清晰的看出了這一點,尤其是,自己一直倚為背後力量的那只惡魔竟然在安平面前表現出那樣恭順的態度,更是讓海度因震驚神的強大。
雖然曾經與凡人時的安平有矛盾,但海度因自信只要自己捨得血本,安平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這樣的信徒。
事實也是如此。
安平對於海度因內心的這種凡人私心,一點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利益。而不是海度因所能提供的那一點點可憐的信仰。
事實上,神的力量雖然是以地上教會信徒貢獻的信仰為支撐,更多的信仰,更虔誠的信仰之心是神慢慢向上晉陞的基礎——但是,即使是強大神的教會,狂信真信的宗教狂熱者數量也絕對不會很多,百里有一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數字。
任何一個神大多數信徒,都只是泛信,勉強能貢獻一點點信仰之力而已,作為信徒的人類,實在是不缺少投機者和冒險者,如果認為信仰另外一個神能獲得比現在更好的處境和待遇,大多數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改信。
畢竟,不是每個信徒都有可能蒙受神恩。沒有受到什麼神恩的信徒轉變信仰,非常容易,沒有那個神會因此而動怒,甚至也未必注意到這種人。
作為銀龍血脈,海度因之前大概信奉的是龍神吧?龍神的教會,信徒的骨幹自然是那些巨龍,雖然巨龍對於龍神的信仰也不過是淺信,但巨龍實在比人類強的多,即使是淺信,一條龍所提供的信仰之力也足足抵的上十數個正常人類信徒所能提供的信仰。
所以,龍神對於海度因這種細枝末節帶有龍血的人類信徒改信,完全不會在意。
雖然海度因即使改信了安平,作為一個信徒來說,所能提供的信仰也微不足道。但是,可別忘了,現在海度因的手裡掌握著什麼?
足足有三千人的龍人軍隊!
通過海度因,掌握這一支龍人軍隊,即使只是暫時的,也絕對是目前處於起步階段安平教會不可多得得強大力量。海度因願意把這份力量貢獻處來,換取以往和凡人時安平恩怨得一筆勾銷,安平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豐厚的利益。
於是,在安平的示意下,身邊另外一位女子——精靈桑蒂妮慢慢走了上來,她說著:「當然,偉大的安平神歡迎任何一位信徒,不過,只有虔誠的信念才會獲得神的認可,而這點,神會使我知道。」桑蒂妮說著:「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早晨開始時就準時參與祈禱,並且參與這裡的一些工作,你付出了力量,神和教會,都不會虧待你的。」
海度因立刻就答應了,因此,他站了起來,躬身行禮,說著:「如您所願,偉大的深淵之語救贖之主,我一定會為你傳播信仰。」
安平點了點頭,然後又和他的唐雅於桑蒂妮一起消失了,望著他的離開,海度因才感覺到身上全是冷汗。
再次出現時,是卡斯城堡一座特別用魔法的力量快速建造起來的神殿中。此時,沒有人在這裡,但是外面卻有一些信仰安平的人員再警戒,不過,還沒有人注意到本來應該空無的神殿中已經有了人。
「安平,你成為了神,但是,卻讓我作為你地上教會的教宗,這樣好麼?」感覺到安平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桑蒂妮眼神有些迷離起來,但是卻敬畏的說著,在這個多神的世界上,對神的信仰和敬畏,是地球上的人,很難想像的。
「當然,我會留你在這裡,為我建立一個真正的神殿吧——雖然還沒有與之會面,但偉大的精靈之主已經給我發來了消息,那位殿下似乎並不驚訝我的封神,他希望與我見一次面。你會改信同意成為我教會的教宗,相信也是他的意思。」桑蒂妮曾是精靈神的牧師,雖然位階不高,但她的改信卻和一般信徒的改信不同。原本牧師轉投其他的神明,身上所蒙受的神恩掌握的神術都會瞬間被奪回,但是桑蒂妮卻並無這樣的情況出現,原因是什麼,很清晰了。
桑蒂妮有些歉意的點點頭,不過,安平並無任何反感。
他反而伸手過去,慢慢抱住她。
這時,唐雅也靠了過來。主動貼近安平的身體。
安平抱著二女,動作逐漸粗魯起來,但是,她們卻沒有絲毫反感,反而主動的逢迎,所愛的人成為了神,並且還在愛我,這本身就使她們如癡如迷。
在歡愛的同時,桑蒂妮忽然感覺到腦海裡多了很多東西——那是安平立下的教義,規矩,以及神語,甚至還有大段大段的咒文和知識。原本這樣的灌輸會使人非常難受,但是安平藉著與二女的歡好,代替她們承受了不使,當桑蒂妮看到腦海中的這些咒文時,神恩就降臨了——她成位了十六級的法師。——這些魔法知識,填補了她在魔法上的空缺,打開了他今後通向傳奇法師的大門。
旁邊,唐雅顯然也蒙受了神恩。
當然,她沒有桑蒂妮晉陞的那麼快速,頂多只是突破到了十級戰士的水平而已,但是,即使是如此,也很驚人了。
而就是這時,下面傳來的一陣奇怪的聲音。對這樣的聲音,安平不需要神力就可以知道是什麼,桑蒂妮和唐雅也清醒過來,通過神的感知,同樣使她們清楚的看見了下面的一切。神殿外面,有一個明顯是女子的身影在悄悄摸過來。
「吾主,需要我去把她抓來麼?」深淵刺客的身影在神殿房間外面浮現了,伏在地上,她輕聲詢問著。
安平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注意別傷了她。我感覺到她身上似乎有我熟悉的人的血脈。」
「是的,吾主。」深淵刺客恭敬的行禮,身體輕輕一晃,消失於黑暗中。
外面,很快傳來了細微的聲音,那個女子倒也出色,竟然在籮莉靠近發動偷襲後仍舊有還手之力。
不過,終究只是徒勞而已,她很快就被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