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並未回答惡魔領主的話。
這頭惡魔領主的本體,似乎比安平封神時殺掉的卡滋和法隆格更加強大。
但是,卻是無用。
再強大的惡魔領主,如果得不到深淵原力的支持,最多,也只能成為一支惡魔軍隊的統帥而已,真正的上位者,永與它們無緣。
更何況,面對已經跨越到神的境界的安平,它已經顯的更加渺小。
它已經感覺到,即使自己的本體不在此處,在深淵中積累的力量,甚至它佔據的深淵城堡中聚集起來的軍隊,那些低等的惡魔,在安平地面前,都被強行壓制著,就算惡魔領主本體在拚命傳送反抗。混亂的力量甚至把它惡魔城堡的基石都撕開裂縫,也一點不能向上騷動一分。
這頭惡魔領主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與安平對抗。
但是,卻依舊極力維持著惡魔領主的驕傲,它看準目前的安平即使能將神威通過它佔據的海度因的身體與本體的聯繫傳送過去,但是,終究無法真正傷害到它一分,所以有恃無恐。甚至,它還想讓這個海度因的身體也逃跑。
一連串的防禦咒文,甚至位面跳躍地咒文都在它的腦海中浮現,不過,很快就察覺了。它不敢有任何動作,通過海度因的身體,惡魔領主絕望的感覺到位面已經被鎖定。神的意志甚至不需要任何法術。就可以使神的周圍按照它的想法而改變。
不過,似乎只是神的存在於斯才帶來如此的空間封鎖而已,面前這個年輕人,它並沒有感到如何強大。
「既然如此,那麼搏一下如何?」桀驁不馴的惡魔領主面上露出一個冷笑:「逃不掉的話,那就只有戰……」
「放肆!」那個戰字剛出口,塔樓房間內忽然出現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而來的,一個纖細的身影忽然在暗處暴出。
她並不是此時安平化身的青年身邊那二個女子中任何一人,海度因(惡魔領主)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房間內,除了自己和面前三人之外竟然還有第五個人存在!
忽然出現的黑影,動作實在太快,甚至連人的肉眼都無法捕捉到她的動作。只見她抽劍、低身前衝,瞬間就出現在海度因(惡魔領主)的身前,一把鋒利的長劍已然架在它的脖子上。
恐懼感頓時湧現出來。因為海度因(惡魔領主)感覺到,這個忽如其來的刺客並非也是凡人:「深淵刺客!」它驚訝的低呼出聲,但是卻非常緊張。安平雖然可以輕易殺死它這個佔據的海度因身體。但它本體逃生的可能卻是百分之百。
但是,面前這個深淵刺客的出現,卻完全扭轉了這一點。
深淵刺客是什麼!?和惡魔領主一樣,同樣是深淵中混亂的存在!深淵刺客或許無法在正面勝過強大的惡魔領主,但是,深淵刺客的名號卻是任何一頭惡魔領主的夢魘——為了進行刺殺,深淵刺客可以作出任何瘋狂而不可思議的行為,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目標的死亡。海度因(惡魔領主)很明白,一旦現在這個身體死於面前這忽然跳出的深淵刺客之手,代表它的本體也就成為了深淵刺客的目標,同是深淵中惡魔類的生物,或許神無法突破多層深淵的阻擋瞬間出現在惡魔領主面前,但是,深淵刺客卻沒有這樣的麻煩,循著一點點的痕跡,猶如毒蛇一樣的致命一擊隨時會讓它遠在深淵不知道多少層某處的本體也同時死亡!
這樣的明悟使它戰慄——如果竟然有深淵刺客願為神效力,那麼,它有恃無恐的憑借也消失了,果然未到那樣的境界,和神的戰鬥,都是毫無意義『自殺』行為。
於是,海度因(惡魔領主)立刻改變了態度。勉強使壓制住了對死亡的恐懼,慢慢彎腰,只是鞠躬行禮。
「籮莉,放過它吧。」
「是,主人。」纖細身影的刺客慢慢退下,行動間,海度因(惡魔領主)也看清了她的樣子——眼鏡很大,頭髮很長,面孔很漂亮,看起來和人類十三四歲的小少女並無二樣的深淵刺客,唯一和人類不同的是,她皮膚下細細的血管在雙耳下面的面上形成了類似文身一樣的圖案。還有,她的面孔木木的毫無表情。
另一面,對海度因(惡魔領主)開始有點不恭謹的行為,安平只是嘲笑地一笑,其實他還是很瞭解惡魔領主的這種心理。並不給予計較,他直接上前,坐到剛才塔樓房間唯一一張椅子上,然後才用著一種柔和的聲音說著:「對一個神行禮的話,你的敬意還真是不夠,不過沒有關係,海度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暫時還用我哥哥……這具身體的名字稱呼你吧。我到這裡來,並非是想殺你,你的本體並沒有隨這次深淵入侵進入主位面,大概,也和這次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吧?既然如此,我就沒有殺你的理由了。」
原本站在安平身側的二個女子,隨著安平坐下,而被她抱住,安平的手肆意的伸入她們的衣服,撫摸柔軟的女體。此時,她們的遮掩面容的斗篷已經放下,海度因(惡魔領主)認出一個女子是一直跟著安平身邊服侍他的小女僕唐雅,至於另外一個,他不認識,但,似乎是個精靈?聯繫到在深港城聽到的安平一些傳言,他也立刻知道了,這大概就是桑蒂妮。
不過,認出了這二個女子,海度因(惡魔領主)卻並不在意,它只是聽到安平說並不想殺它後,隨這心理放鬆下來,而感到腿腳發軟。
「海度因(惡魔領主),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我無法拒絕您地要求,因為您已經是一位神明。」海度因(惡魔領主)乾巴巴的回答著說,全無一開始的神氣。所謂的自信,是建立在對方無法傷害到自身的基礎上,如果脫離了這點,還能全無動搖,那除了瘋子之外,沒有誰再能做到。而且,惡魔領主也知道,得罪一位不朽的神明,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哪怕自己逃到了深淵中,神如果願意付出代價來殺死一位惡魔領主以下的惡魔和魔鬼,都完全可以辦到。
是的,只要神願意付出代價,清理掉任何一個得罪神非深淵位面領主級惡魔,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的不說,許多強大惡魔和魔鬼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也很願意清除掉一個被神出價要命的倒霉惡魔或者魔鬼——神與惡魔和魔鬼之間並非全無交易。
「那麼,尊敬的殿下,您想讓我為您幹什麼呢?」
「我會送給你一份大禮,那就是真正的深淵領主的種子——你應該知道的,我是殺死了二頭初級深淵位面領主之後才以此晉陞為神,雖然不同深淵位面領主相應深淵原力的歡心,所需要的辦法不同,但我想其中一定有共通之處。如果我把這點經驗提取出來,送給你,你認為怎麼樣?」
「啊!可是您……為什麼要這麼做?」聽到這樣的事,海度因(惡魔領主)全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那是因為激動,它做夢也沒想到一個神出現在自己面前,竟然是因為如此的原因。
「很簡單。你可以研究和獲得真正深淵領主的奧秘,然後,掌握了之後,去,迅速統一你所在的整個位面,然後等你擁有了那樣的資格,給我徹底調查此次深淵入侵背後的陰謀——當然,大多數陰謀我已經瞭解了,但是,或許還有遺漏的,你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真相找出來,然後阻止像這次深淵入侵事件的事再次發生!」
「可是,您難道不怕我擁有了力量之後,違背您麼?這樣的約定,全無約束力。尤其是我成為深淵領主之後,某種意義上,已經擁有了與您抗衡的本錢。」
劍光一閃,但是,在那利刃刺過來之前,安平就阻止了。
「哈哈。當然,也有那樣的可能。」
「你可以試一試——我就和你約定一下吧,你看,我才是剛剛晉陞的一個新神,神格為一,神職也只有區區的深淵之語以及周邊小片的地區……如果在你成為深淵領主,掌握了你所在的深淵位面之前,我全無發展,依舊只是一個新神的話,你當然可以無視我們的約定,一切全部作廢!但是,如果……哼!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我獲得了更高位置,你還是想要拒絕我的要求的話,那麼,一個強有力的神,派出化身進入深淵,哪怕那個化身注定會被深淵腐蝕而毀滅,但是,在那之前……」
「我明白了。」海度因(惡魔領主)在安平面前默默的站著,眼神不斷變幻,但是終於。它還是從它口中發出一聲無奈地歎息——神的力量遠非它所能想像,它甚至無法判斷,面前這個新神到底是本體,還是僅僅一個化身而已。
當然,本體的可能性很大,即使神的本體必須藏於神國之中,這是晶壁宇宙的法則,但是,安平畢竟是剛剛新晉的新神,神國還未創造,法則目前還能容忍他的本體暫時處於這個世界。
海度因(惡魔領主)無法抗拒安平拋出的這個美味的餌食——對於一頭惡魔來說,成為位面領主是最大的獎賞,哪怕知道這餌食可能有毒,甚至來歷不明,它也會義無返顧的吞掉的。
再說,就算它成了位面領主,並聯合其它位面領主,也無法對神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這樣的行為和明顯會徹底激怒一個神,如果抗拒不了神的憤怒,以及永世的攻擊的話,那就不能搞什麼小動作,而且,誰知道一個神的話。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呢?思考來思考去,利弊的選擇,還是使它選擇了服從安平。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
安平伸出手來,手中,是二點鮮艷紅色的種子——海度因(惡魔領主)頓時歎息起來,它夢囈一般的歎息,因為它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那二點紅色的種子,就是深淵位面原力的奧秘,掌握了它們,讓它晉陞為一個深淵位面領主的可能性極大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