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止!」
才說完,安平就使用了魔法。
當然,與皮倫深淵混亂版的時間停止不同,即使處在被深淵污染的高塔廢墟土地上,安平的魔法還是那般純粹——他毫,稍加回味後,從第九層的魔網中提取了這個魔法,與之相對的,一部分精神迅速被損耗,化作維持魔網存在的原動力。
法師必須消耗精神來施法,與此同時,魔網的系統將早已存在的法則能量以魔法的形式體現出來,賜予魔法師力量,這是雙贏的局面——法師使用魔法,而魔網因越多人使用而獲得精神能力維繫壯大。這樣的事,安平在還是普通法師時早就作過了無數次,但是,此刻從神的高度墜落凡人,再體味一回,卻有了不同的感受。
靈魂中金光神性加速他施法速度和魔法威力的支持依舊還在。
只是……他微微冷笑了一聲,既然已經體會過那種力量,自然也知道了金光神性中那也隱藏意識的圖謀——自己每一次借助金光神性的力量,都會些微的將自己的精神與存在和金光神性聯繫緊密一分。這種過程,就通法師通過魔網來施法的道理是一樣的,只是,比魔網和法師之間的交流更加微弱,要不是他曾經晉陞到那種程度,根本不可能會察覺到自己精神與靈魂力量的流失。
雖然數百次甚至上千次這種流失對靈魂與精神的總量來說只是微乎其微,但是,數萬次、甚至數十萬次數百萬次的流失呢?想必那種程度就不可能忽視了吧,足以讓那個隱藏早就被毀滅的意識獲得一丁點刺激,從毀滅後的世界中復甦回來。
如果那時自己還是凡人,就是徹底被替代之日。
只是,幸好,雖然金光神性中潛藏的那個被毀滅意識最後一點直覺沒有料到,安平的晉陞速度是如此劇烈,降臨這個世界只是些短的時間,已經達到了傳奇之境——雖然並不是他本身固有的努力,也通過了一些外在的刺激。但是,這有什麼區別呢?
那個早就被毀滅的意識,僅剩的最後一絲直覺安排下的這種類似法師與魔網共存的使自己恢復手段幾乎是恆定的。它不會因為安平每次提取金光神性幫助的劇烈程度來判斷要多吸收一些安平的靈魂與精神。事實上,每一次的吸取,量幾乎都為固定——不會因為安平動用金光神性的劇烈與否而加大提高吸取的速度。這是避免安平意識察覺的好方法,但是,在一個晉陞如此迅速的外來宇宙靈魂憑依之**上,卻並不明智。
畢竟,即使是神,也有其局限性。
雖然大多數神在自己的教會影響範圍內,幾乎都稱自己是全知全能。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大多數神的領域與力量,只專注於他們本身的神職與神格之中。雖然並不是說作為海洋的神明就無法接觸大地或者天空的力量,但肯定在程度上沒有擁有這些神格與神職的真神那麼精通——而從毀滅後的世界回歸,甚至迥然不同於早隕落到星界的神明再次恢復,安平體內的金光神性中隱藏的那個意識最後直覺,恐怕連它自己也忘了,為什麼自己會流落到地球所處的宇宙,甚至虛弱到被地球的人類捕捉實驗的程度吧?
但是,想要恢復,想要重新成為這個宇宙最尊貴的存在意識是一樣的。
尤其是那個直覺知道自己已經回到出生的世界時,更是如此。
那個直覺,所要做的事,曠古爍今。以前沒有神曾做過,今後或許也不會有與此類似的事發生,所以全無經驗的它,只能憑著本能的探索來操作此事。然後,很不幸,既然現在安平已經察覺到了這點,這表明,那個古代神的努力徹底失敗了,安平不會讓他的意識真正甦醒,從而奪取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那種事發生的。
是的,是要封神,不過,卻是自己來封神,而不是作為別人的嫁衣,到頭來自己一場空,什麼都無法獲得。
魔法被迅速完成了。
就在安平些微的考慮時間內。
晉陞到傳奇之境,又曾體會了這個宇宙至高存在的那種力量,不知何時,安平的靈魂已經成長到了足以媲美金光神性中隱藏意識最後一絲直覺同等的高度……不!或許還要更強大的多。可憐金光神性中隱藏意識最後一絲直覺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些,它本沒有自己的思考力量,所以,安平很輕易的就欺瞞過了它。
施法的速度加快了百分之十,同樣,魔法的威力也有提高——傳奇境的安平,自有同樣的知識與力量做到在金光神性幫助下所做到的事。
他原本完全可以屏蔽那種吸收的,不過微一猶豫,安平在冷笑時,不經意的隨手在周圍的空間中捕捉了一個靈,他將靈中的那分能量代替自己的的靈魂和精神讓金光神性內隱藏意識最後直覺所吸取。
「這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安平看著那絲直覺絲毫不察的將靈的力量以為是他的靈魂與精神吸取,從中提取了微乎其微的份量——相對與金光神性以前吸收的安平的靈魂與精神,這次的吸收毫無疑問是雜質,甚至可以說是毒品也差不多。
自然靈甚至不是人類的靈魂所化——或許在異大陸以及神的觸手也無法觸及的地方自然靈中混有大量人類的靈魂,但至少在這裡不是。
安平所捕獲的自然靈,大概就是一些無思想的植物在枯萎後,尤其是在這塊被深淵污染的大地上枯萎後,無處可去,四處遊蕩的植物本能意識。因為深淵的污染,這個靈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深淵的本質,這種東西,如果讓一個曾經是神的存在最後意識直覺吸收了,那後果可想而知。
不過,既然它要有那樣的圖謀,就要作好圖謀失敗淒慘後果的準備。
對於企圖危害自己的人,安平向來的不甘於惡意回報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種思想,是他還是地球中華聯盟軍人時,在軍隊中耳濡目染所受到的影響。在另外一個宇宙,地球中華聯盟的軍人,早在二十一世紀中葉,中華聯盟的前身,那個共和國重新回歸到主導世界的程度時,軟弱的態度和思想就被屏棄一空了。就如這個世界的神明晉陞一樣,一個大國的重又崛起與復興,如果沒有鐵血和火的意志,又如何談得上真正的復興!?
野獸本要攻擊。
但是,隨著身周魔法力量的迅速成形,他本能第一時間知道不對。
不過,野獸以為自己的力量足以掙脫的,所以,不管不顧,只是朝著雙眼看到的那幾個人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但是,隨著魔法的力量,野獸恐懼的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無法動彈,而身邊安平的談話才剛剛終止,甚至,對方臉上的微笑還沒散去。
但是,自己的身體的確受魔法影響了——無論它的身體究竟存在不存在,是否是那團血霧,還是隱藏在血霧中最深處的那顆珠子都是一樣。
它不太相信安平會察覺自己的正體——正如這個人宣稱自己不是真神一樣。既然不是神,那麼,就不可能發現這點!野獸正是如此考慮的。
所以,它才會肆無忌憚的在安平面前動手。
不過,很明顯,野獸的想法錯了。
即使安平不是神,但是,想要制住野獸,似乎也是輕而易舉,即使野獸目前的境界與安平一般,都是傳奇一樣,依舊如此,無辦法有任何改變。
「我這次會放過你。」
身邊的人類冷笑著,只是,那冷笑似乎不是對自己而發。
然後一揮手,就出現在了野獸想要傷害的那幾個人類的面前。
「不必畏懼,不必恐懼,也不必懷疑,我既然說放過你,自然也真的會放過你……不過……」安平的話鋒一轉,他頓了一頓,面上的冷笑只是隨著他表情的些微變化似乎就變成了某種善意的微笑。
「你之前想和我的交易,我依舊記的,只是,當然,我現在並沒有與你交易的資格,不過很快就會有了,你那時當然可以找我……帶著你的誠意與籌碼。」安平眨眨眼睛:「交易不可能全無付出而只有獲得的,不是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野獸來自獸類本能的直覺,讓它忽然感到面前的人類很恐怖。
是的,很恐怖,即使對方不是神,也很恐怖。這種畏懼的意識,在野獸心中強烈暗示著,甚至超過了野獸對皮倫曾奴役自己時的那種恐怖。它的形體,那團血霧,所化出來的形態,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的,大人!」
直到這時,野獸才發覺,魔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除了,它被禁錮的形體又獲得了自由。
不過,在不遠處,安平已經和那些人一起離開,而這頭野獸卻悲哀的發覺,自己甚至連追上去的勇氣也沒有。
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