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平乾脆坦然的承認了下來:「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就這樣收下它。尤其是……在我還不知道您究竟是誰的情況下。」
「哈哈哈!」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相信我,如果現下知道了,只會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頓了一頓:「好吧!好吧!你想知道原因,我就給你原因,不過,只是百分之一的真實,並不是所有的情況,我甚至只能給你一句小小的提示。」
「那麼,即使是這樣,你也接受麼?」
安平想了想,點點頭:「我接受。」
只要知道一丁點真實的情況,哪怕就算如對方所說的甚至只是一句提示,安平認為,對於現在自己局面的判斷也很有好處。這個男人,毫無疑問是邪惡的,自己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非常恐怖的感覺,但是,偏偏奇怪的是,雖然這男子是如此的邪惡而恐怖,但是卻對他絲毫沒有惡意。
沒有絲毫的惡意,甚至連最細微的一點都沒有。這是靈魂深處金光神性告訴他的東西。
雖然,面對如此強大的存在,金光神性的危險預知未必有效——對方的力量,完全可以蒙蔽他所有的感知。不過,就算如此,安平還是願意冒一下險,他把賭注壓在了對方的確沒有欺騙自己,對他沒有惡意……或者,至少現在這個階段沒有任何惡意。
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二者相互的轉化往往只在一瞬間,而評判這種轉變的標準,似乎惟有利益。
這個道理,或許在有些時候並不適用。但是,只是在細微的小環節如此而已。如果放到大處,比如說原先安平宇宙地球中華聯盟與歐美共同體的政治糾葛……還在地球時,他曾無數次見過地球上這二大似乎水火不容的對立的陣營徹底開戰前,偶爾也會因某種關係而暫時和解,攜手一致於共同的目標。也可以放的更大,來到這個宇宙後,驟然知道有神明存在,那麼,那些生命幾近不朽,又有足以主宰世間一切事務的力量,他們之間,劃分盟友和勢力的並不是力量和陣營,往往就是最基本的利益糾葛。
只是,安平還不明白,現下自己的存在,接受了這團無屬性的微弱神性的存在,究竟對面前的男人有何等的利益,何等的好處,這才會使對方幾乎無絲毫惡意的幫助自己。
他當然明白獲得了那團神性後自己所能獲的好處——最簡單的體現,就是力量的直接提升。遠勝於九級法術中號稱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許願術,即使是許願術的力量使一人的能力直接提升,卻也有限制,不可能驟然一步登天。
安平心中如是想,那個男人似乎也看出了這點,所以等了他一會。
直到他的眼神逐漸清楚,抬起臉來看著對方時,男人才又開口了。
「你準備好了。」
「嗯。請您說吧,哪怕只有一絲的真實也可以。」
「那,我就說了。」男人再度微笑:「現在的你,或許是我效仿的對象。」
「什麼!?」安平呆住了,第一句話貌似就石破天驚。
「在某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你我不過都是新手。當然,我比你擁有優勢的一點是,我原本就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只是,這並沒有太多的用處。啊,好吧,依靠這份力量,在這之前,我獲得了某些東西,但是,我卻不敢輕易使用它。這條道路,走錯一步就是無底的深淵,萬劫不復……所以,希望你能走在我前面,在那條路上,始終快我一分,而我可以以你為榜樣,亦步亦趨,保證我沒有任何的風險。」
「這久是所有了?」
「嗯,所有了,我暫時只能告訴你這些。」
「聽起來,我似乎只不過是你實驗的小白鼠?」安平面上浮現出嘲弄似的微笑。
「小白鼠?」即使這男人似乎有看破人心的力量,也無法理解安平這個形容的意思。
「在我原來的宇宙,那個世界中,一種實驗室裡常備的小型生物,經過嚴格的飼養,它們對半被用來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以此而獲得數據。」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靈魂的來路,那麼明言這些也沒什麼問題的。
「哦,我明白了,真實不錯的比喻。」男人點點頭:「大概,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他倒是很坦然的承認了。「那麼,你接受麼?」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我?」
「大概,是因為你原本不屬於這個宇宙的靈魂吸引了我的注意。對這個宇宙而言,大多數凡物的命運早已被注定,不過是諸神的棋子而已。你卻不同,你的靈魂原本不屬於這個位面宇宙,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存在能將你的未來納入手中,而碰巧的是,你的靈魂中又帶上了這個宇宙遠古時早已消亡的某位神明的最後神性,這讓諸神即使注意到你,想要後續進來插手,也無那種可能……再或者而言,凡人中,你的力量增長之快速,雖不能說是前無古人,但也稱的上鳳毛麟角了,根據我的估計,即使沒有任何外來的助力,單憑你靈魂深處的那絲神性,你也能在百年內封神。」
「當然,封神之後的你是否能繼續晉陞,對此,我不敢斷言。」
「我明白了。」
「那麼,現在你接受麼?」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我接受。」這次,再無任何的遲疑,安平立刻就同意了。
大體上,他也瞭解這個男人所說的道是什麼道了——封神之道。不是麼?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甚至直接將他的靈魂帶到星界,為他取來早已隕落的半神殘骸,甚至,取出其中最後的神性,抹去所有的烙印,當作禮物送給自己。
男人的提示,其實很明顯了。
安平就是對方成神之道上的先行者,他希望安平始終能快他一步,然後,通過觀察安平在封神道路上的遭遇,給予自己經驗。
既然如此,男人的所作所為怪不得感覺不到絲毫惡意,雖然對方的初衷有些問題,但這是可以接受的。
像他這樣的外來者,想要獲得力量,在這個宇宙邁向那至高的頂點存在,不想冒一些風險完全不可能——對方的行為,看似是把自己當作了試驗品,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人也成了自己封神之路上的輔助者。
既然自己是貴重的觀察對象,並且是唯一的,那麼,對方必定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看似風險,實際上恐怕危險並不如想像中那樣恐怖。
既然接受了,男人的行動非常快速。
他只是伸出手來輕輕一點,紅光閃爍而過,被消除了所有烙印的神性立刻融入了他的靈魂。
立刻,神的力量,不斷的流轉到了他的靈魂之上,因此他才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了這絲被純化的神性帶給他的變化,這絲神性,散發著強大的能量,這種能量自然有著自己的法則,使他感受到神力那無限運轉的本質,以及本質之中那超越了凡物的冷漠和美感。
即使這團神性的最初來源,是來自於一個消亡許久的半神,其的力量,遠遠不如那些真正封神,在地上擁有自己信徒和教會的真神們,但是,光是如此,就已經給安平的力量以巨大的增長了。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靈魂,融合了這份神性後,在快速成長。靈魂中的金光神性猶如吃了一份大補的補品,瞬間就洶湧起來,別說剛才吸取星界中的記憶和知識時的損耗瞬間就被補滿,而且,金光神性的波動,驟然就暴增了三個階層,似乎一瞬間,其中就有一道思想緩慢甦醒過來了一樣。
「靈魂就獲得了這樣大的提升,不知道,現實裡,自己的身體又會如何?」雖然察覺到金光神性裡似乎有一道思想一閃而過,但他卻並沒怎麼在意,獲得力量後的喜悅讓他忽視了這點。
這一刻,他迫切希望回到現實,觀察一下自己的身體又有何等的改變。
男子獲知了安平的要求,立刻就同意了。
一揮手,一片紅光閃過,星界中,頓時僅餘他一人。
當然,身周還有三百凡人靈魂受神性保護而在星界中殘存的三百戰士,保護他們的,正是男人和安平腳下的島嶼。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個早已隕落的神明在星界中的殘骸。
只是,與安平吸收的那小小石頭相比,這個島嶼大上了數萬倍,生前的存在,起碼是中等神力以上的神明了。
「現在,輪到我了。」男人在喃喃自語,看著身周的三百戰士,眼中冒出一絲冷光。
隨即,他轉身走進了戰士群中,瞬間,原本呆在原地的戰士立刻活動起來,喊殺聲,連成一片。
不過,這不能給男子以絲毫的威脅。只不過花了一分鐘,三百凡人聖魂鑄就的強大戰士全部被消滅了,即使這些戰士幾乎都擁有近傳奇的實力,也絲毫不能改變這種下場。
就這樣,島嶼最後的防禦力量也被瓦解,整個島嶼,除了那空空的宮殿之外,再無所有。
「現在,輪到我了。」男人冷笑著,伸出手來,就和先前插入小小的岩石時一個動作,他毫不遲疑,猛的將手插進了腳下的土地。
頓時,比先前爆炸猛烈的數萬倍的白光驟然亮起,整個星界也被恐怖的波動所打擾,甚至出現了短暫的能量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