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章台
走馬章台
許子陵扭頭一看,靠,竟然是王剛,只怕今天的「嗨*咻」大計要泡湯了。後面跟著的那位也認識,是副書記田春耀的秘書石達開,就是給許子陵辦理研究生進修手續的那位。
「你小子怎麼會在這裡?」
王剛笑著上前道:「師傅,這正是我要問你的話,這大過年的……」
徐嬌嬌沒想到許子陵在這裡會碰到熟人,情侶賓館嘛!來這裡還能幹什麼?碰到熟人,真是好糗。於是,徐嬌嬌就做出了一個面壁的動作,讓人看不清的她的面容。
許子陵瞇著眼睛道:「有這麼跟師傅說話的,老實回答我!還有,你們兩個難道……」
王剛回頭看了眼石達開,一拍腦袋:「我的天,師傅,你不會以為我們是gay吧!」
許子陵點點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我尊重你的性取向,可是,以後還是離我遠一點。」
石達開笑道:「許書記,你真逗,這家賓館是小剛開的,我今年冬天不回家,就在他這裡暫住。」
許子陵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他盯著王剛,「好徒弟,有兩下子啊,在省城開了家賓館不說,還能跟省委副搭上火,厲害呀!」
王剛謙虛道:「師傅被這麼說,都是石哥看得起我,我在他眼裡,就是個孩子。」
許子陵點頭道:「好了,見也見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說著,他就轉過身子,大步向來路方向走去。
「師傅慢走。」王剛喊道。
徐嬌嬌一看這情況,也小跑幾步,跟在了許子陵的後面。
二人剛剛走到拐角,王剛的聲音再次響起:「師傅,請留步。」
許子陵頓住腳步,感覺腦袋有些大,徐嬌嬌就更甭提了,紅著臉蛋向大堂走去。
王剛快步走到許子陵跟前道:「師傅,怎麼不住了?」
許子陵怪眼一翻:「突然又不想住了。」
「哦,剛才那位女士……」
啪——
許子陵揚起手,給了王剛後腦勺一巴掌,罵道:「小子長本事了,師傅私生活都想管。」
王剛吃痛呻吟道:「哪有!我是害怕您飢不擇食,找了一個不乾淨的,你如果有需要,我給你安排呀!五湖四海,各種膚色,都成。」
啪——
許子陵又甩了他一巴掌,瞪著眼睛道:「去你的,你師傅我是那種走馬章台的人嗎?」
「走馬章台?」
許子陵搖頭道:「跟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你小子窮的只剩下錢了。免費下載」
聽了許子陵的話,王剛吃吃的笑著,絲毫沒有往心裡去。
石達開走上來笑道:「許書記真是有文化呀!這些成語,年輕人怎麼會知道!小剛,走馬章台的意思是,流連青樓妓院等風月場所。」
「哦,就是嫖-娼嘛!」
「看看,雖然一個意思,可是兩種說法,雅俗高下立判。」
王剛笑道:「我是頂佩服我師傅的,本來我只是佩服他的功夫和正氣,現在又多了一項,那就是文采。師傅,你真是光芒萬丈,你身上的優點,我一輩子也學不完。」
許子陵在王剛腦袋上一推:「去你的,少肉麻!」說著,他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腕表,道:「嗯,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這次就這樣,咱們下次再聚。」
石達開出言挽留:「許書記,這大過年的,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喝兩盅,我還有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暫時保密。」
「嗨,我用腳趾頭也能想來,是不是我的畢業證下來了。」
「厲害,這都能猜的著。」
許子陵搖搖頭:「咱們之間也就這點事。」他一抱拳,「本來,我是應該好好謝謝石秘書的,可是今天真的不行,你也知道我在大院裡……」
話說到這個份上,石達開當然明白了,他不無羨慕道:「理解理解,首長不能怠慢了。」
王剛卻是不合時宜的問道:「師傅,既然在首長那裡,你跑我這幹嘛!還帶了一個標緻的女人。」
許子陵再次揚起手,王剛這才如電般閃開,呵呵笑道:「師傅饒命,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許子陵用手點了點王剛,同石達開說了一聲「再見」,便扭頭而去。
石達開在背後喊道:「許書記,過幾天,我把畢業證給你送過去。」
許子陵豎起手搖了搖:「不用費心,到時候我過來取。」
知道許子陵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王剛才嘟囔道:「沒看清剛才那女的,不過看輪廓就是**。」
石達開皺眉:「那個女人好像有點面善。」過了半晌,他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如果猜的不錯,她是徐書記的女兒。」
「啊?」王剛驚呼著嚥了一口吐沫。
……
望雲酒店,總統套房。
趙進舉剛剛洗了澡,穿著潔白的浴袍,趙寶剛為他泡了一杯大紅袍。
「爺爺,喝茶。」
趙進舉點點頭,接過茶杯,說了聲「乖」。
「爺爺,剛才你在張元奎家裡說的話,那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
「你為什麼阻止我跟姓許的理論?」
趙進舉閉上眼睛,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許子陵那兩道如同利劍般冰冷的目光,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慢慢睜開眼睛,將手中的白瓷杯子握的更緊了,這才感覺到一絲燙手。
「理論有意義嘛!以前都是聽說,這是我第一次見那小子,果然不簡單。你想啊,你都動用了世界頂級的殺手組織,都沒能把他怎麼樣,足以說明他不簡單了吧!」
「那又怎麼樣!」
「還不止了,他跟日本一刀流的宗師比武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當然。」
「那估計已經是日本國寶級的武士了,可還不是一樣敗了,然後當眾切腹。」
「迂腐!日本人真是夠迂腐的,這都什麼時代了,還玩切腹。」
趙進舉點點頭:「沒錯,對付那小子,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趙寶剛咬牙切齒:「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看到他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就恨不能生啖其肉。」
「寶剛,我的乖孫,」趙進舉拍著趙寶剛的肩頭,「你心中的苦楚我明白,所以,這個仇不是你一個人的仇,而是我們趙家的家仇,他是要咱們趙家絕後呢!」
「爺爺——」趙寶剛失聲痛哭起來。
趙進舉拍著孫子的後背道:「振作點,男兒有淚不輕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趙進舉這話一出口,趙寶剛哭的更凶了。
趙進舉這才覺得自己話說的不恰當,也許是戳到了孫子的痛楚,從嚴格意義上來講,趙寶剛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男人了。目前,他褲襠裡那玩意兒,也就剩下自來水龍頭的功能了。
趙進舉喝了一口水,等趙寶剛嗚咽之聲低落下去,才道:「寶剛,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只要不是跟姓許的硬碰硬,爺爺給你做主。」
趙寶剛道:「既然我殺不了他,那麼,就要在政治上打垮他,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夠做到真正的無敵,他一定有自己的罩門,只是我沒有找到罷了。」
趙進舉不無擔憂道:「你別忘了,他有一個當總書記的乾爹,還有一個省委書記的老丈人,他的背景並不比你差,甚至還比你優勝。」
趙寶剛笑道:「這正是我到蜀南發展的原因,要打敗一個人,你就要接近他,這樣才能夠瞭解他,繼而發現的優缺點。」
「寶剛,你長大了。」
「苦難,總是能夠讓人較快的成長。」趙寶剛目光穿過落地玻璃,望著夜色下蜀寧市街頭璀璨的燈火。
趙進舉歎了口氣:「你今年有三十了吧!雖然你不能那啥,可是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借助醫學手段,你還是可以擁有後代的,咱們老趙家還不至於絕後,要不爺爺做主,給你找一房門當戶對的漂亮媳婦兒。」
「不,爺爺,我現在那份心情。」
「也好,繼續說你的想法。」
趙寶剛道:「第一步,現在蜀南省立住腳,接下來,還要依靠爺爺讓他跟我搭班子,我抓黨委,他管政府。」
「這個只怕要看機會。」
「我不著急,爺爺你想啊,姓許的有那麼多人罩著,他幹得好,不會有人說,一旦他出了一星半點問題,雖然沒人敢說,可是徐天南臉上會無光吧!還有京城坐著的那位。」
趙進舉點點頭:「這個想法可行,可是實施起來,只怕太難了。」
「我不怕難,他雖然厲害,可是,我不相信他敢公然對抗國家機器,如果我能夠拿到他違法亂紀的證據,只怕有人是要大義滅親的。」
趙進舉深深吸了一口氣:「好,無毒不丈夫。哈哈哈,不愧是咱們老趙家的子孫,能成大事。」
趙寶剛瞇起眼睛:「我人生全部意義,就是不擇手段的復仇,將來某天,我抓住他的把柄也好,如果他的屁股真的很乾淨,我也不介意給他製造一些,再不行,還有一條罪名,叫做『莫須有』。」
聽到孫子吐沫橫飛的講著自己的復仇大計,開始老趙還有點興趣,很快,他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趙寶剛一看,馬上道:「爺爺,你困了,那我出去,你休息一會。」
趙進舉捂著嘴:「嗯,也好,下來咱們從長計議。」
待房門在趙寶剛身後合上,趙進舉搖頭微歎,對趙寶剛描繪的空中樓閣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眼中,這個孫子還是太天真了。
「唉,要是有姓許的一半,咱老趙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搖搖頭,拿起座機撥了服務台:「小姐,你們這裡有特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