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陰補陽
採陰補陽
對視片刻,趙進舉「啊——」的一聲,退後幾步,身體如同篩糠一般,不住顫抖。
張元奎大驚,同趙寶剛扶著趙進舉道:「趙老,你這是怎麼啦?」
趙進舉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深的呼吸,這才喘勻了氣。即便是閉上眼睛,許子陵那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也時時浮現在腦海中。
那目光對於普通人可能沒有任何效用,可是對於修習內家拳術的趙進舉,卻有著不小的傷害。
剛才,二人就如同暗暗比拚了一次內力,結果當然是趙進舉大敗虧輸。
趙進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對許子陵打心底產生了一絲恐懼,同時,也非常的納悶,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會如此深不可測?
「我沒事,沒事,人老了,有時候總會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張元奎將心放回了肚子,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您怎麼會老?要是你染黑頭髮,只怕比我還年輕。」
趙進舉很快恢復了常態,道:「元奎,你還是那麼會說話。」
張元奎眼皮微不可察的一跳,顯然對趙進舉的話有些不滿。
雖然趙進舉身份尊崇,可是,他張元奎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如今好歹也是蜀南省的代省長,如無意外,應該很快就能去掉那個「代」字。
趙進舉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張元奎在拍他馬屁,張元奎捫心自問,老子需要拍你姓趙的馬屁嗎?當年沒少拍,可是有用嗎?
心裡鬥爭很是複雜,可是作為官場裡浸淫多年的老油條,張元奎怎麼可能將心理的想法表現在臉上。
心裡頭牢騷滿腹,卻看著許子陵和徐嬌嬌,笑道:「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趙老,屈指可數的開國元勳,江東省省長就是他的兒子,這一位趙寶剛,是趙老的孫兒,聽說是英國的雙料碩士。」
許子陵哪壺不開提哪壺道:「趙碩士,聽說你剛開始是經商來的,後來棄商從政,干的有聲有色的,怎麼又半途而廢了?」
趙寶剛當然明白許子陵話中有話,站起來勃然怒道:「許子陵,你什麼意思?」
張元奎一看這兩個年輕人不對付,馬上道:「大家都是我的客人,坐下說話,不要傷了和氣重任txt全本。」
趙進舉現在總算知道趙寶剛輸的不冤,他已經看到了許子陵實力的冰山一角,看來對付此人,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於是,他拉著孫子的手,坐下來道:「寶剛,怎麼回事?這還在你張叔叔家呢!注意你的態度。」
趙寶剛有些奇怪的看了爺爺一眼,扭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裡。
許子陵笑了笑,看著張元奎道:「張省長,看來我不怎麼受人歡迎,正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張元奎搓著手:「這……那好吧,小周,送送子陵他們。」小周是張元奎家的小保姆。
徐嬌嬌挎著許子陵的胳膊,走出門後,依舊氣呼呼地道:「小的討厭,老的更討厭,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就他那樣的,也能是開國元勳,我看根本就是個漢奸。」
許子陵笑道:「我看也是,不過一個漢奸能夠混到如此尊崇的地位,說明這個人不簡單,很有一套啊!」
「什麼?」
許子陵笑了笑:「不說別的,單看一樣,他保養的很好,鶴髮童顏說的就是他那種人,我想,他一定懂得什麼養身之道。」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是個醫生,還是個武林高手。」
「哦,剛才他為什麼大呼小叫。」
「被我嚇破了膽,或者說受了內傷。」
「你這麼厲害!」
「想看破我,他還不夠格兒!」
徐嬌嬌靠在許子陵的肩頭:「我家子陵最厲害了,不過,其實,我也看不透你。」
許子陵呵呵笑道:「為什麼要看透,看光我不就得了。」
徐嬌嬌沒有因為這個玩笑而發笑,而是歎道:「子陵,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將來?」
許子陵抿了抿嘴,道:「有,等我放下現在的一切,就是考慮將來的時候。」
「那要多久?」
「肯定在你人老珠黃之前。」
徐嬌嬌搖搖頭:「走吧,去聶省長家。」
許子陵心頭有些沉重,從後備箱拿了相同的禮盒,同徐嬌嬌一起去了聶國平的小院,在門口,許子陵按了門鈴。
一個小保姆走出來道:「你們找誰?」
許子陵道:「唉,你呀,連省委書記的女兒都不認識?」
小保姆搖搖頭,依然沒有開門的意思異界最強戰鬥法師。
許子陵搖頭道:「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許子陵給聶省長拜年來了。」
小保姆點點頭:「好,你等著。」
不多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大,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來個電話。」卻是大步流星走出了的聶抗天。
許子陵也沒想到這傢伙會在蜀寧,跟著柵欄門給了他一拳,聶抗天雙手一封,笑道:「一見面就想練練?」
「你怎麼來了?跟誰一起?」
「跟爺爺一起,過來看看小叔。」
「聶老也來了,還不給我開門。」
聶抗天一拍腦袋:「哎呀,你看我都高興忘了,來來來,快請進。」
走進客廳,聶抗日同聶國平都站了起來,看到許子陵提著禮盒,聶國平笑道:「爸,我終於盼來送禮的了。」
許子陵有些奇怪道:「聶省長,我不會是第一個來給你拜年的吧!」
聶國平道:「是啊,我在會上不過隨便說說,居然他們都當真了,你看我這門庭冷落的。」
「你說了什麼?」
「我說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厲行節約,咱們也要過一個節儉的春節,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提著東西進我的家門。」
許子陵笑道:「聶省長,我要是聽了這話,也不敢拿東西過來。」
聶國平奇道:「不是老有人說什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嗎?怎麼到我身上就不靈了。」
聶抗日道:「算了,子陵也算是稀客,別讓人家老站著說話。」
許子陵這才笑道:「沒事,聶老,您是越活越年輕啊!」
「這話說的,那不成老妖怪了,我又不是趙進舉,我不會採陰補陽。」
「什麼?採陰補陽?」
聶抗日打了個哈哈道:「我也是聽說,聽說趙進舉早年修煉過什麼道術,看到他的樣子,應該錯不了。」
許子陵道:「那他的採陰補陽……」
「這只是道聽途說。」
許子陵道:「如果真是那樣,他豈不是傷天害理。」許子陵已經相信了,因為,他從趙進舉身上看到了一股乖戾的邪氣。
聶抗日道:「姓趙的唯一怵的就是老陳,現在老陳不在了,只怕我跟東方雲鎮不住他,他又要興風作浪了。」
「他敢!」
「嗯?子陵,你見過他了?哦,我想起來了,你跟趙家還有一段恩怨。」
許子陵點點頭:「我剛剛見到趙進舉了,還有他孫子趙寶剛。」
聶抗日眼睛一瞪:「剛剛?」
「是,在張元奎張省長家。」
聶抗日皺起眉頭:「這個節骨眼上,姓趙的在張元奎家,不會是過節走動那麼簡單吧!」
聶國平道:「爸,你的意思是……」
聶抗日點點頭:「雖然姓趙的窮奢極欲,可是他的聲望不可小覷,也有一幫軍政界的人物簇擁著,所以,他還是有著不小的發言權的當官要會抱大腿:市委一秘。如果他公開支持張元奎,你們競爭就會顯得很微妙。」
聶國平搖搖頭:「爸,我來的晚,對蜀南省瞭解不夠,還有很多需要向許書記、張省長學習的地方……」
聶抗日一擺手,義正詞嚴道:「國平,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如果趙進舉表明態度,我和東方也會表明立場,這不是意氣之爭,而是正邪之爭,必須當仁不讓。」
聶國平少有見到父親如此嚴肅,於是點點頭:「爸,我明白了。」
聶抗日笑了笑:「也許是我杞人憂天,張元奎雖然比你快了半步,但是論資歷,跟你旗鼓相當,論底蘊卻比你差了太多,所以,趙進舉要扶他上位,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聶國平笑道:「爸,子陵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不說這些嚴肅的話題,大家坐下說話,抗天,讓人倒水。」
許子陵同徐嬌嬌坐下喝了一杯水,同聶家祖孫三代隨便聊了聊,婉拒了聶國平吃飯的挽留,於半個小時後離開了聶國平的小院。
手挽手漫步在家屬院的小道上,聽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嗅著空氣中濃郁的火藥味道,節日的氣氛顯得很濃很濃。
徐嬌嬌搖晃著許子陵的胳膊:「真好,以後每年你要跟我一起過。」
許子陵仰首想了想:「這個要求不過分。」
「算你還有點良心,現在我們幹什麼去?」
「你想幹什麼?」
「去情侶酒店怎麼樣?」
許子陵再次仰頭想了想:「這個要求好像也不過分。」
徐嬌嬌擰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去你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想,那就算了。」
「那還等什麼,走吧!」
「你等著,我回去取車。」
「不用,出去打個車。」
「嗯,還是嬌嬌想的周到。」
二人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徐嬌嬌報了個名字,叫匯源賓館,許子陵哈哈笑道:「原來你早有預謀。」
「你再這麼說,咱就下車。」
「開個玩笑而已。」
到了匯源賓館門口,看到門庭冷落,也難怪,這大年初一,賓館能開張都不錯了,大廳裡都是黑燈瞎火的。
許子陵走到前台,敲了敲櫃檯,一個胖胖的服務員從手機上挪開眼睛,道:「要房間?」
「嗯,一個標間。」
服務員看了眼許子陵身後的徐嬌嬌,撇撇嘴:「給你開一間商務大床房,床大,價格比標間還實惠。」
「也好。」
許子陵拿了房卡,徐嬌嬌拉著他一路向房間方向走去,她似乎感覺前台小姐那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許子陵倒是很坦然,可是他剛剛刷開門,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師傅,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