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白曉雯撅著嘴走出了辦公室,門剛剛帶上,還能隱約聽到裡面許子陵在說話。
許子陵道:「是賓館前台嗎?我是許子陵,通知你們經理皎潔,一個小時以後到我辦公室報到。」
放下電話,許子陵看了看衣架上一件米色的純棉短袖工作服,搖搖頭,對著鏡子穿在了身上,拉開門,走了出去。
白曉雯本來還將耳朵貼在牆上,看到許子陵一下子出來,沒來的及反應,做賊心虛的她將一切寫在了臉上,許子陵當然知道她在幹嘛,搖頭笑了笑:「我到處看看,別忘了通知,早會取消。」
女人都是八卦的,這是許子陵給白曉雯下的批語。
白曉雯敲開了常務副總馬致遠辦公室的門,發現三個副總都在裡面。
白曉雯道:「馬總,許書記說了,從今天開始,早會暫停。」
「什麼?」
白曉雯明顯感覺到馬副總的怒氣,可是,她還是一字一句道:「許書記說了,什麼時候恢復早會,他再通知。」
王教養皺著眉頭,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擺了擺手:「白主任,你先出去。」
白曉雯退出了辦公室,剛剛關上門,就聽到有什麼東廂房砸在了門上,落地以後破碎的聲音。
辦公室中,馬致遠怒不可遏,將一隻用了多年的白瓷杯子摜在了鋼木門上,瓷杯落地後,變成了片片碎瓷。
「欺人太甚,根本就是一言堂,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他媽的,老子不幹了!」
吳仁草搖搖道:「馬副總,稍安勿躁,姓許的小子太不懂規矩,可是咱們也沒什麼辦法,從今往後,咱們就消極怠工,看他一個人怎麼幹。」
正說著話,馬致遠的手機響了起來,馬致遠接通後,聽了兩句,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王教養看出馬致遠情緒不對,問道:「馬總,怎麼了?」
馬致遠搖搖頭,喃喃自語:「這小子有一套,你們想不到,他隨便打了兩個電話,就給設備廠聯繫了近千萬的業務。」
吳仁草和王教養齊聲驚呼,然後無奈的搖頭。
……
許子陵在廠區裡溜躂了一陣,看到一個個偌大的廠房,黑燈瞎火,門可羅雀,心情不由一陣沉重,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唯一有生產量的設備廠。
強志峰立刻迎了出來,笑容可掬道:「許書記,您來了。」
許子陵淡淡笑道:「也沒什麼事,過來溜躂溜躂。」
強志峰道:「希望書記多多批評指正。」
許子陵看著強志峰,沒有說話。
強志峰道:「許書記,早上桃花酒廠的人跟我聯繫過了,是一個叫許冰的女孩,辦公室主任,他讓我過去簽合同。」
「好事啊!」許子陵笑了笑道:「你先過去,有什麼問題直接跟我聯繫。」
強志峰一下子握住許子陵的手,激動的語無倫次:「許書記,跟著您干,我沒的說。」
許子陵拍拍強志峰的肩膀:「來日方長,這才剛剛開始。」
溜躂了一圈,在時間剛剛到十點的時候,許子陵走回辦公室,在門口發現了皎潔。
今天的皎潔穿著一身深色的職業套裝,顯得很莊重大方,如瀑秀髮也紮成了一條馬尾。
許子陵開了門,皎潔跟了進來,看到許子陵大咧咧坐在大班椅裡,馬上問道:「許書記,您找我。」
「給我倒杯水。」許子陵發號施令。
皎潔馬上倒水,遞了過來,許子陵喝了一小口道:「帶我去看看你的媽媽。」
「什麼?」
許子陵微微點頭,「坐我的車,你帶路。」
二人來到市第一人民醫院,走進皎潔母親的病房,許子陵發現一個老婦人頭髮已經掉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老婦人看到皎潔,馬上喜上眉梢:「小潔來了。」
「媽……」皎潔撲了過去,在老婦人的懷中嚶嚶哭泣著。
老婦人愛憐的拍著皎潔的後背:「乖孩子,哭什麼,慢慢不是好好的。」
許子陵走上前去,握住了老婦人右手的手腕,閉眼皺眉,良久。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來人道:「子陵,你怎麼會來這裡?」
許子陵睜開眼睛,頭也不回道:「劉院長,想你了唄!」
老婦人和皎潔都沒有想到許子陵竟然個市醫院的院長熟成這樣。
劉墉當然不相信許子陵的話,當他的目光掃過皎潔那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姿時,臉上露出一抹極其曖昧的笑容。
許子陵當然知道劉墉在笑什麼,也知道這個老院長會錯了意思,不過,這種事情沒法解釋,越描越黑,但求無愧於心最好。
許子陵呵呵笑道:「劉院長,咱們又見面了,您這是……」
「我在查房。」
「這位婦人的情況?」
「跟我到辦公室談。」
許子陵跟著劉墉去了辦公室,劉墉開門見山道:「子陵,能告訴我你們什麼關係嗎?」
許子陵不高興道:「劉院長,你不會在挽救生命的時候,還看關係吧!」
劉墉不高興道:「子陵,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好奇。」
許子陵馬上抱歉道:「劉院長,你不要介意,那個女孩是我們公司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是虹彩集團的黨委書記,代行總經理職務。」
「哦——」劉墉作恍然大悟狀,可是對許子陵的解釋頗不以為然。
許子陵問道:「老婦人的病情如何?」
劉墉道:「按照常規的醫學理論,她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我想試試。」
劉墉眼睛一亮道:「好啊,你總是能夠給我帶來意外。」
許子陵坦誠道:「劉院長,現在還沒有找到腎源?」
劉墉搖搖頭:「還沒有。」
許子陵歎了口氣:「讓我先試試,如果能控制住患者的病情,也就多了一份機會。」
劉墉激動地道:「我會無條件的配合你。」
許子陵道:「我認為,所謂的癌症,都是正氣不足,邪氣才會入侵,器官才會發生病變,如果正氣充盈,正常的細胞就會戰勝病毒細胞,這樣的人就會不治自愈。」
劉墉吸了口氣道:「子陵,聽上去像是那麼回事,可是這個過程有多難你知道嗎?」
「知道!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扶正祛邪,而且應該首選中藥,因為中藥的副作用畢竟小得多,如果使用西藥,即便控制住癌症,病人的臟器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那你試試!」
許子陵微微點了點頭。
再次來到病房,為老婦人詳細的號了號脈,然後現場開了一副中藥,劉墉看了一眼,覺得平平無奇,大不了就是扶正祛邪的方子,整張藥方,唯一值得可取的地方也就是那幾個字。
等護士將要取了過來,許子陵交代道:「皎潔,這些天你留著分照顧母親,我給你抱住崗位和待遇,一定要盡心,別忘了,有一句話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待。』」
皎潔將許子陵送到樓道裡,一下子撲在他的懷中,無助的哭泣著,許子陵想要推開她,可是又有點於心不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從過道的拐角走了出來,看到許子陵抱著一個陌生女人,她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何江龍也剛剛從拐角出來,口中道:「雨欣,小感冒而已,堅持吃幾天藥……」他下面的話打住了,因為,在馮雨欣的指示下,他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何江龍對老大——許子陵的佩服簡直是五體投地,老大不過來龍陽是幾天,居然又釣到一個嫵媚天成的妹子。
許子陵竟然沒有發現何江龍和馮雨欣,一個人驅車返回公司,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他想體驗一下工作餐的質量。
走進飯堂後,白曉雯一樣看到了她,馬上從餐桌上站起來,來到他面前道:「許書記,我領你去小餐廳,幾個副總都在裡面。」
許子陵冷著臉搖搖頭:「我不去,我就在這吃。」
白曉雯臉色變了變,食堂管理員馬上送來兩個一次性飯盒,許子陵依次打著菜。
第一個是蓮花白炒肉,蓮花白的成色還算可以,肉都是淋巴肉,要麼就是泡泡囔囔的肚皮肉,看著就很影響食慾的那種。
第二個菜是洋蔥炒火腿,顏色還不錯。
最後一個菜是螞蟻上樹,許子陵打了一點,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了。
食堂管理員姓田名春耀,有著四方臉,他戰戰兢兢的坐在許子陵的對面,旁邊是兩個設備廠的工人。
許子陵皺著眉頭將肉一點點挑出來,然後在螞蟻上樹裡找肉末,半晌歎了口氣,朝一旁的工人問道:「你們覺得工作餐怎麼樣?」
工人看了眼田春耀,低頭道:「還能吃飽。」
許子陵點點頭,看著田春耀道:「田師傅,我想問一下,職工吃飯每餐交多少錢。」
「一塊。」
「那這個吃飯的標準……」
「七塊。」
「不夠的錢?」許子陵明知故問。
「不夠的部分由集團工會補足。」
許子陵「呵呵」一笑:「哎呀,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聽到許子陵這麼說話,田春耀臉上陣紅陣白。
當天晚上,許子陵還是暫住在虹彩賓館,他住的是一個套間,環境比較清幽,衛生還不用人打掃,很不錯。
許子陵在門口砂鍋居吃了一鍋麻辣的肥腸米線,然後回到賓館,正在洗手間裡洗澡,門鈴被人摁響。
他裹著浴巾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看,竟是皎潔,打開門,皎潔抿著嘴巴走了進來,隨手將門閉上,然後用手梳了梳滿頭青絲,美眸一抬,上前環住許子陵的脖頸,將柔潤的櫻唇印在了許子陵的唇上。
「嗯……」許子陵雙手紮著,心說:這是個全套,一定是個圈套。
當皎潔用柔軟的香舌叩開他的牙關,許子陵雙手慢慢攀上了皎潔斧切刀削般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