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
偉人
皎潔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浴袍罩在了自己身上,趴在門框,朝外面看著。{免費小說}
許子陵冷冷看著面前三人,剛準備刑訊逼供,楊子口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許子陵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叫吳建祖,他接通後,手機裡就傳出了聲音:「楊子,妥了沒?」
許子陵將手機放在楊子的耳朵旁邊,楊子一聽,臉頓時變得煞白。
吳建祖似乎感到有些不妥,馬上掛斷了電話。
許子陵拍開楊子的穴道,楊子頓時變得垂頭喪氣。
許子陵道:「自己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樣?報警還是私了。」
許子陵劈頭蓋臉一個巴掌,楊子的臉蛋便腫了起來,口角流出一道血線,嘴裡幾顆老牙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麻痺的,還挺仗義啊!說,吳建祖是誰?」
楊子腦袋一偏,冷哼道:「許書記,我是警察,請注意你的言行。」
許子陵瞇著眼睛,目光似乎穿透了楊子的內心,將他那一點點傲氣完全擊潰,道:「原來你認識我。警察?你不會告我襲警吧!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你扒了衣服?」
「我……」
「我來說。」穿著白色棉質浴袍的皎潔蓮步輕移,走了出來,輕薄的浴袍下未著寸縷,行走間,蕩漾搖曳出令人心動神迷曼妙波紋。
「賤人,你敢!」楊子卻沒有心思去意淫,他真是急了。
許子陵手一豎,阻止皎潔說下去,看著楊子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不說,以後想說也沒有價值了。」
「我……」楊子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沉默片刻道:「吳建祖是馬副總的秘書。」
「哦——你呢?」許子陵恍然大悟,然後冷冷的喝問道。
楊子垂頭喪氣:「我是分局的刑警隊長。」
「不錯嘛,年紀輕輕已經是隊長了。」許子陵皮笑肉不笑道。
楊子笑得很苦澀,他心裡正在痛罵吳建祖,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看到許子陵臉色緩和了不少,楊子馬上沒話找話說:「是這樣的,本來只是個公安處,剛剛升成的分局。」
「是誰讓你來的?」
「吳建祖。」
「讓你來幹什麼?」
「捉姦……哦不是,是拍照。」
許子陵笑著回頭看了皎潔一眼:「現在,你說。」
「能不能讓他們先走。」皎潔咬著唇皮,還想保留一點**。
「不能。」許子陵回答的很堅決,很霸道。
「我也是其中一顆棋子,我們都是被人用來對付你的棋子。許書記,我有苦衷。」
「情節有些老套,不過,說來聽聽。」
皎潔咬著櫻唇,哀切之色溢於言表:「是吳建祖找到我,他給了我一盤香,然後讓我在你的房間裡洗澡。」
「你不是賓館的經理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什麼經理,馬總讓我干,我就能幹。其實,我是馬總的人,我的母親因為腎病一直躺在醫院,我需要很多錢,吳建祖說了,只要我完成這個任務,他會給我一筆錢,讓我媽媽換腎。」
許子陵走到茶几上,看到那盤香已經燃盡,他用手點了一點香灰,放在鼻子微微一嗅,臉色就是一變,慌忙跑到窗口,吸了幾口涼風,方才感歎道:「好霸道的東西。」
許子陵轉過頭,看著皎潔道:「既然你這麼需要這筆錢,為什麼又要向我和盤托出?」
「我覺得你是好人,我很內疚,我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利,而為虎作倀,一個能管得住自己下身的男人,不是廢人,就是偉人。」
許子陵眼睛微微一亮,笑道:「你太抬舉我了,如果剛才你很開心的接受我,我一定會半推半就,我都跟你說了,我從來不會勉強女人。」
許子陵的話不可謂不雷人,皎潔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
許子陵已經明白了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很簡單,就是常務副總馬致遠設計的一個圈套,先是請君入甕,然後抓奸在床,接著當然是拿著證據予取予求,讓自己任他擺佈,做一個傀儡書記。()
好狠,好齷齪,好不擇手段,好大度。不過現在已經是不攻自破了。
許子陵摸出手機,打開錄音,道:「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楊子當然明白許子陵的意思,這就是證據,他不想說,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
等楊子交代完,輪到皎潔了。
皎潔咬著下唇道:「許書記,是不是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的工作,我的母親,甚至是我的自由。」
許子陵搖頭歎道:「自由?這個世界,能有幾個真正自由的靈魂?」
「好的,我說。」
許子陵擺擺手:「如果你說的都屬實,也許我會保你,也許我會為你母親治病。」
皎潔難以置信的看著許子陵,許子陵道:「不用這麼看我,不是承諾。」
皎潔眼眶一紅,美眸中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滾滾而出,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哭啼啼地說著。
等皎潔說完了,許子陵收了手機,拍開另外兩個保安的穴道,然後道:「都走吧。」
「啊?」楊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讓自己走,就這麼簡單?
許子陵不耐煩的擺擺手:「走,快走,小心我改變主意。」
一聽這話,楊子三個人頓時作鳥獸散。
皎潔走在最後,她道:「許書記,對不起。」
「你也走吧。」
「你一定看不起我,一定嫌我髒。」
許子陵笑了笑:「怎麼樣才能證明我不嫌棄你,難道非要我……」
皎潔俏臉一紅:「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謝謝你,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也是偉人。」
看到皎潔換了衣服離開後,許子陵有些後悔,他沒有什麼潔癖,他還害怕孤獨,可是,作為一個偉人,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
楊子回到值班室,心裡還跳得撲通撲通的,兩個保安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他想了想,給吳建祖撥通了電話。
「建祖,我是楊子。」
吳建祖抱怨道:「怎麼回事?」
「事情辦砸了。」
「怎麼可能!不要告訴我剛才我那個電話不是你接的。」
楊子的沉默似乎印證了他的想法,楊子激動的抱怨道:「建祖,咱們這麼些年的關係,你為什麼要害我,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只是衝進去拍幾張照片的事,可是為什麼我們進去,他還……」
吳建祖腦袋一懵,形勢急轉直下,這種事情不成功便成仁啊!得馬上跟領導通個氣。
楊子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的抱怨:「建祖,你說你急什麼?我本來是沒打算招的,可是你那一個電話,根本是不打自招嘛!」
「你都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
「楊子,你這個沒骨頭的東西!」
「吳建祖,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王八蛋。」
吳建祖被氣得七竅生煙,好不容易冷靜了些,又問道:「皎潔呢!」
「她呀,比我說的還細,姓許的還錄了音。」
「什麼?」
楊子冷哼道:「我看姓許的是『不是猛龍不過江』,你們鬥不過他的,認輸吧!」
楊子最後的話,吳建祖根本沒有聽見,他在想,要是許子陵掌握了證據,這件事就可小可大了。
吳建祖和楊子結束了通話,馬上給馬致遠打了過去。
馬致遠、吳仁草、王教養正在打牌,三人麻將,這一把,馬致遠的手氣特別好,門前已經擺滿了槓的牌,手裡是單吃紅中,當他摸了一隻牌,正用中指的指肚號著時,接通了吳建祖的電話。
只聽了兩句,便將手中的一張牌扔進了海裡,赫然是一張紅中,吳仁草、王教養同時叫胡。
馬致遠氣憤地將面前的牌一掀,吼道:「胡,還胡個屁,不玩了,結束。」
……
這一夜許子陵睡的還行,可是有幾個人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皎潔是一個,楊子是一個,吳建祖是一個,馬致遠也是一個。
這些人似乎都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許子陵起的比較早,他穿著跨欄背心和大短褲在廠區晨練,一路跑下來,發現晨練的人不止他一個,有些人認識他,有些人不認識他。
晨練完畢,回到房子沖了個澡,在賓館的餐廳吃了點早餐,就上班去了。
走進辦公室,白曉雯正在等他。
許子陵道:「白主任,有事?」
白曉雯臉上凝著笑:「不是,我是來通知您,每天早上八點半,中層領導召開早會。」
許子陵坐進大班椅,白曉雯泡了一杯茶端過來,許子陵接過茶杯,想起一個問題,自己還沒有秘書來著。
白曉雯看到許子陵沒有說話的意思,點點頭道:「那您忙,到時候我再來叫你。」
白曉雯剛剛前腳跨出門檻,許子陵叫住了她:「白主任,通知一下,早會暫時取消。」
「啊?這可是多年的老傳統啊!」
「傳統未必是好的,現在是我說了算,你去忙吧!對了,我給你佈置一個任務,全崗位競聘,給我拿出一個具體可操作的辦法來,需要多長時間。」
白曉雯臉色變了變:「許書記,您這是來真的。」
「廢話,我當然是來真的,否則不是欺騙廣大職工嗎?」
「這個我沒有搞過。」
「沒有搞過可以學,還是我讓會搞的人來搞。」
白曉雯看著許子陵不苟言笑的臉,方才認識到這個小男生的強勢,她嘴巴動了動:「我盡快。」
「多長時間?」
「一個禮拜。」
許子陵豎起三根指頭:「我只給你三天。」說完了,許子陵朝她揮揮手,拿起了一旁的座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