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重
美人恩重
最後,在陳老和文老的磋商下,孩子的大名終於定了下來,叫做東方擎宇,意思希望孩子長大以後首先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然後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
道賀的陸陸續續離開了,許子陵看了看嬰兒房,方才明白了東方白這位父親的良苦用心。嬰兒房中,幾乎沒有一件易燃、助燃物品。
從東方白家裡出來後,許子陵去了一趟醫院,關於小擎宇的檢查結果全部出來了,他跟方老和趙亞軍一起商量了一個初步方案,最終,藥方還是許子陵開,方老和趙亞軍簽了字。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許子陵操心了,接下來,他就在考慮,先去誰家?
文老那裡,東方雲和聶抗日那裡,還有李援朝那裡,空手去還是帶上什麼禮物去,這個問題又讓許子陵煞費心思。
到了最後,許子陵實在沒有辦法,就利用下午的時間到每一家坐了一會,送上二兩自己親手炒制的青雲山春茶,並且一一婉拒的主人的挽留,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吉普車駛進了中南海。
到了首長家門口,許子陵看到一輛熟悉的跑車,眉頭微皺間,一抹清麗的身影映入眼簾。
木清韻正靠在門框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看著他。
許子陵笑了笑,此刻,他的心情很平靜,看到木清韻,就像看到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按道理,他應該激動亢奮才是。
木清韻接過他手中的禮盒,並且接過他脫去的風衣,就像一個妻子迎接歸家的丈夫。
陳少乾已經迎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他不由笑了笑:「子陵來了,原來已經有人招呼你了。」
木清韻被這一句話搞得俏臉紅紅的。
許子陵笑道:「到自己家裡來,還需要人招呼嗎?我向來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
圍著圍裙出來的首長笑道:「說的好,到家裡來,就應該這樣,雖然回來的次數少的可憐,也不要生分了。」
許子陵恭敬的說道:「是。」
隨著他在體制呆的越久,他就越能感覺到首長身上含而不露的王霸之氣。
「您坐,讓我們來。」
「子陵,你讓他顯擺顯擺自己的手藝,我做了一年的飯也沒人注意,他倒好,每一次在你們面前都要表現,弄到好像他才是個家庭主夫。」
首長笑了笑:「沒辦法,大家怎麼能輕易露手?」
許子陵發現,首長身上還有如此難得的可愛之處。
木青萍被重點保護著,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正好趁著飯沒有好,木青萍要求許子陵給自己診診脈,看看需不需要調理。
許子陵為她把了把脈,搖頭道:「不需要,正常生活就行。」
這小子把「生活」二字咬得比較重,陳少乾佯怒地瞪視了他一眼。
吃飯的時候,六個人圍成了一桌,首長讓許子陵開了一瓶茅台特供,首長和夫人臉上喜氣洋洋,首長道:「來,多少年來,今年過年是家裡最熱鬧的一次,我真希望以後每年都是這樣。」
蘇凝點點頭:「是啊,老陳說到我心裡去了,可能是人上了年紀,特別嚮往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
許子陵笑道:「乾媽,您還很年輕呢!要是跟我一起上街,人家肯定以為你是我姐。」
木清韻馬上道:「是啊,您一點都不顯老。」
蘇凝格格笑著道:「你們這對還真是夫唱婦隨了,嘴巴都跟抹了蜜似的,好了,老陳給咱們說兩句祝酒詞。」
首長搖搖頭:「不需要吧!政治意味太濃了,家裡吃飯就隨便吧!蘇凝,咱們一起祝孩子們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幸福。」
陳少乾和木青萍一起道:「祝爸媽青春永駐,越活越年輕。」
許子陵道:「祝乾爸乾媽和和美美,兒孫滿堂。」
木清韻道:「祝叔叔阿姨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好好好,喝酒,吃菜。」首長和夫人笑逐顏開,幾個晚輩也是笑容洋溢。
晚餐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著,敬完長輩的酒,許子陵開始跟陳少乾喝,陳少乾完成了歷史任務——造-人成功,身體也完全康復了,為了表示對許子陵的感激,二人連乾了三杯。
蘇凝微微點頭,看來這對干兄弟處的不錯。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凝提到了東方白的孩子,首長也順口問了幾句,然後搖搖頭道:「我認為,這種怪病跟人類對環境的破壞有著直接的關係。」
蘇凝笑了:「得,這是家裡,不是開會,咱們不討論這個話題,我就是覺得孩子挺可憐的,家人也跟著遭罪,還有這大過年的,他們家的年是沒法過了。」
首長道:「怎麼過,還是怎麼過,陳老在政壇叱吒風雲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他東方白好歹也是省部級大員,他們都能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積極的面對這個事,所以,咱們就不用跟著操心了。」
許子陵道:「是啊,我看東方市長已經接受了現實,也在積極的應對,他們的心理素質都相當的強悍,再說,醫院也拿出了初步的治療方案,雖然這個過程會長一些,但是孩子的病情會逐步受控。」
蘇凝溫婉地看著這個乾兒子,認了這個乾兒子,如同撿到了一塊寶,他身上的亮點實在太多了點,卻從不居功自傲。就說東方白兒子這個怪病,國醫泰斗方老對他的醫術都相當推崇。
飯後,因為保姆都被打發回家了,木清韻幫著蘇凝收拾了碗筷,三個爺們喝了點茶,首長就回了書房,陳少乾也陪著妻子回了房間,蘇凝在沙發上戴著花鏡,打著毛衣聽著電視。
看到許子陵和木清韻踟躕著,蘇凝笑了笑:「你們不用管我,出去走走。」
「外面天寒地凍,有什麼好轉的,難得有時間,我陪您說說話。」
蘇凝瞪著許子陵道:「我說你是不是情商不夠,那麼多好女孩視力是不是有問題,去去去,小韻來一趟容易嗎?」
許子陵看著木清韻脈脈含情的眼神,抿了抿嘴巴道:「好吧,你不怕冷?」
蘇凝站起來,也不顧木清韻詫異莫名的眼神,將快要完工的一條圍巾在她白皙頎長的脖子上試了試,嗔怪道:「你這個男朋友太粗心,只好讓我這個做婆婆的給你操心,這麼漂亮的兒媳婦,你都不知道心疼,只好我這個當媽的疼了。」
木清韻咬著櫻唇,眼眶一紅道:「這圍巾是您給我織的?」這麼多年來,她幾乎忘卻了母愛的滋味。
蘇凝愛憐的看著木清韻道:「是啊,年輕時的手藝都丟了,織的不好,不要嫌棄啊!」
「夫人!」木清韻泫然欲泣道。
「傻孩子,還不叫媽。」蘇凝循循善誘道。
「乾媽!」木清韻抹著眼角,笑道。
「噯!媽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你比我有錢,這只是當媽的一點心意。」蘇凝高興地點頭,她已經完全進入了「准婆婆」的角色,然後踮起腳尖,在許子陵腦門上重重一戳,道:「什麼時候把這麼標緻的兒媳婦給我娶進門?」
「這個……我還小吧!」
「哼!小心挑花眼。」
「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說了算。」
「你……」蘇凝被將了一軍,許子陵讓她做主,無疑將這個難題交給了她,她知道這個乾兒子女朋友不止一個,甚至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偏偏每一個都對他死心塌地,而他似乎也沒有放棄任何人的意思。
現在讓她做主,她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會傷害到其他幾個好女孩。
蘇凝狠狠瞪了眼許子陵:「滾,你們年輕的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跟著攙和。」
許子陵笑了笑,拉著木清韻走出了家門。
身後傳來蘇凝的聲音:「小韻穿的少,少逛一會。」
許子陵回道:「她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嘛!」
小年夜,中南海裡也張燈結綵,充滿著喜慶的氣氛。
是個大晴天,墨色的蒼穹掛著一晚亮銀色的月牙,幾個孤星點綴著浩渺的夜空之中。
這樣寒冷的冬夜,連執勤的衛兵都瑟瑟發抖,可是,木清韻的俏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兩個人徜徉在如同哨兵的一盞盞路燈下,木清韻挽著許子陵的臂彎,側臉輕輕貼在他的臂膀上,默默地走著。
「將來有什麼打算?」許子陵打破沉默。
「嗯?為什麼這麼問?」
「我願意對你們全部負責,可是,又覺得這樣對你們不公平。」
木清韻自嘲地笑了笑:「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我完全可以獨立,等真到了你面臨選擇的那一天,如果你沒有選擇我,我會退出,並祝福你。」
許子陵駐足,扶著木清韻的肩頭,將她身子掰正,然後接著微黃的路燈,仔細端詳著木清韻近在咫尺、吹彈可破的俏臉,還有那雙脈脈含情的眸眼。
「我許子陵何德何……」
為容許子陵說出後面的話,木清韻已經踮起腳尖,如同花瓣的櫻唇堵住了許子陵的嘴。
這一吻,蕩氣迴腸。
木清韻的香舌如同一隻靈動無比的小獸,瞬間叩開許子陵的牙關,吐露著刻骨銘心的相思。
許子陵感覺唇邊傳來鹹濕的味道,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丫頭已經淚流滿面。許子陵無比內疚的吻干了木清韻臉上的淚花,道:「對不起,讓你這麼辛苦。」
「唔——」木清韻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木清韻撲在許子陵懷中,緊緊抱著他,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道:「這是對你的小小懲罰。」說著,放開了許子陵,拉起他的一隻手,同他十指相扣,拽著他向前走去,一路走一路蹦,吟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