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之戰
終極之戰
凌晨四點,天已經濛濛亮了,維托的房裡依舊相當的晦暗,老人坐在躺椅中,靠在壁爐旁,壁爐中的火很旺,他精神似乎很差。{免費小說}
「父親,他們來了。」邁克道。
「嗯?開燈,扶我起來。」
在兒子的攙扶下,維托來到了許子陵他們的面前,自己認了人許子陵,然後道:「中國人,你用的是中醫醫術?」
許子陵未置可否的點點頭:「沒有茶嗎?」
邁克道:「有,紅茶,我這就去泡。」
維托喃喃自語:「東方果然是神奇啊!」他突然雙眼一睜,緊緊盯著許子陵:「謝謝。」
邁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突然脫手,掉在了地上,要讓父親說出這兩個字,對他的心裡衝擊太大了。
許子陵沒有說話,萊普斯基卻開口了:「你不是一生都沒說過這兩個字,現在怎麼說了?」
維托淡淡一笑,顯得有些落寞:「一來,你們做了我值得謝的事,二來,我老了,再不說,這一輩子豈不是沒機會了。」
「你們是不知道,我走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為了權力的劃分,激烈的爭吵著,眼看著就要動武了,要是我在遲回來半分鐘……」
維托搖搖頭,定定看著許子陵:「是你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安排好這一切。」老頭閉上了眼睛,顯然話說的多了,有些累。邁克見機立刻把他扶回躺椅。
「我的話說完了,現在你們提要求吧!」
萊普斯基剛要說話,被許子陵止住,他道:「本來過來一下,也就是為了證明一下你跟這件事的關係,現在證明你無辜,我們可以走了。」
「只怕你們沒那麼容易走。」維托已經聽說眼前這兩個都是特工。
「你什麼意思?」一時間萊普斯基有些激動。
許子陵點點頭:「我還要報仇,弗雷德死有餘辜,罪魁禍首卻是影子集團。」
維托點點頭:「你不但救了我,還沒有傷我的人,我是否應該幫你,雖然影子不好惹。」
許子陵搖搖頭:「無所謂,你只要送我們離開,這件事就兩清了。雖然我們自己能夠安然離開,但是能光明正大的走,為什麼要選擇偷偷摸摸。」
維托豎起大拇指:「邁克,這才是你的榜樣,寵辱不驚,居功不傲,以後你們可以多多親近。」
「我是政府官員,跟他不合適。」
維托搖搖頭:「我想聽聽你的仇恨。」
老實說,許子陵仇恨沒那麼深,還是那句話,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他更在乎的還是墨雪,至於孩子,雖然是他種下的,畢竟沒有出生,感情是有,很淡的。
但是這口氣必須出,而且影子不死不休的挑釁,他也無法忍受了,所以這次歐洲之行,要永絕後患。
萊普斯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當維托聽說許子陵已經幹掉影子三個大名鼎鼎的殺手時,心中的震撼真的是無以復加了。
「拉娜克西斯,你惹了一個瘟神,哈哈哈……」
「原來,那個婦女的名字叫拉娜克西斯。」
聽了許子陵的話,老少三個男人為之絕倒。
「邁克,準備一下,用我的專機,直接送兩位前往麥德林,哼哼,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一時間,教父那睥睨天下的氣勢暴露無遺。
德國南部時間,五點整。
三架梟龍戰機直衝雲霄,呈梯子戰隊,徐徐向西而去。
看到三個黑點在視野中消失之後,邁克喃喃自語:「莫桑店裡的麗達,原來那個年輕中國人喜歡那種貨色。」
中間那架戰鬥機中,許子陵和萊普斯基一碰酒瓶,猛地灌了兩口,許子陵皺眉搖了搖頭,萊普斯基卻發出由衷的感歎:「五百年歷史的拉菲,喝了著實可惜,嘖嘖……」
麥德林,影子總部。
拉娜克希斯終於忍不住給木村打了電話。
「什麼情況,不用匯報了?」
「陛下,剛剛收到消息,維托教父病危。我是從美國人那裡獲得的情報。」
拉娜克希斯怒道:「跟我有關係嗎?我想知道的是許子陵現在在哪?跟維托交上火了沒有?」
木村滿頭大汗:「陛下息怒,我可以肯定他們進入了古堡,只是,現在怎麼樣,不知道。」
「不知道?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美國人和德國情報局什麼反應?」
「我……維托還是很強勢的,美國人和德國情報人員也不好亂來。」
「那就是沒有任何有用的情報了?」
「哦,陛下,剛才我看到有三架戰鬥機從古堡裡飛出來,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
拉娜克希斯沉默了整整一分鐘,還是木村戰戰兢兢的問了句「陛下,你在聽嗎?」她才道:「知道了,繼續偵查吧!」
戰機一路暢通無阻嗎,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剛剛進入墨西哥境內,飛行員便發現有三架黑鷹戰機迎面飛來,飛行員大驚失色,萊普斯基也大叫晦氣,許子陵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
還好,飛行員收到了通知,對方是來接機的,是大毒梟索那羅亞的私人武裝,三家戰機送行,三架戰機護衛,這種陣仗,已經超過很多元首出行了。
萊普斯基一聽是這麼回事,頓時趾高氣昂起來,看看剛剛浮出雲海的旭日,心裡的滿足簡直無法說。
一回頭,看到許子陵依舊皺著眉頭,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萊普斯基老臉有些紅。不過,這一趟跟著許子陵實在是太有面子了。
飛機降落後,許子陵和萊普斯基剛剛打開艙門,就看到梯子下立著一排人,都是穿著黑衣黑褲的,大清早還帶著墨鏡。
在這幫人的後面,聽著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看到許子陵他們走下來,車門也被司機打開,一個矮矮胖胖穿著花襯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許子陵率先走下了梯子,同中年人對望了三秒,只見中年人張開雙臂撲了過來,許子陵腳步一錯,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後平移了一米。
中年人的司機剛要變臉,中年人先是一愣,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果然不是普通人,我是索那羅亞,這麼說吧,是維托讓我好好招呼你的,那個老東西居然還沒死?」
萊普斯基再次充當了翻譯的職能,只是他精神高度集中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世界級的毒梟,而且如同傳聞中一般的性格暴戾,喜怒無常。()
聽了中年人的話,許子陵眉頭稍展:「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咱能沒那麼熟。」
「是嗎?要不咱們親熱一下?」說著,索那羅亞抬起了右臂,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鍍金的沙漠之鷹,看到他的動作,一隊黑衣人也掏出手槍指著二人。
萊普斯基一動不動,這一晚真是反覆考驗了他的心理極限。
許子陵嘴角動了動,算是一個冷笑吧,「這算是下馬威?你是在開玩笑吧?」
索那羅亞揚起頭,冷笑道:「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
「我很討厭被人拿槍指著,這樣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你不妨試試,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在你開槍打中我之前,我可以毫無懸念的擰斷你的脖子。」
「我是被嚇大的?」
「你可以試試?」
「海豹突擊隊怎麼樣?還不是折戟沉沙。我……你……」
許子陵突然動了,身形如同午夜的鬼魅,只是一眨眼,便抓住了索那羅亞的右手,接著往側面一帶,索那羅亞迫不得已的轉了個身,許子陵的胸口緊跟著貼在了他的後背上,等他的黑衣手下反應過來時,許子陵的左手已經放在了他粗短的脖子上。
「放了先生!」索那羅亞的司機吼道。
許子陵面色冷峻:「夥計,你說呢?」
萊普斯基搖頭不止:「不放。」
「您說呢,先生?」
「你不敢放了我,我……你……」
許子陵的行動再次出乎毒梟的意外,直接將他一推,推入那幫持槍的手下中,只是,許子陵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推,埋下了兩招後手。
先說,索那羅亞踉踉蹌蹌倒入自己人群之中,他到沒怎麼覺得,可是伸手接住他的那些人,至少有五六個被一股磅礡的大力擊中,身體飛到了五六米之外,其中包括他那名人高馬大的司機。
「隔山打牛!」萊普斯基一聲呻吟。
手下如此,索那羅亞卻沒怎麼樣,他彷彿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最匪夷所思的一幕,搖著頭,再次舉起了槍。
許子陵點點頭:「你可以開槍,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試著深呼吸一下,看看有什麼異樣。」
萊普斯基眼睛眨了眨,將許子陵的話翻了過去。
索那羅亞皺著眉頭,做了一下深呼吸,可是剛吸到一般,就感到一股針刺般的劇痛,他弓著腰,大驚失色,瞪著許子陵:「你對我做了什麼?」
許子陵聲音很冷漠:「我需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左側自上而下,第三、四根肋骨之間。」
「真的是你?」
「現在你的人可以開槍了。」
索那羅亞捂著胸口,眼珠轉了轉,隨後直起腰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果然不是凡人,我今天算是見識了,而且是非常佩服,難怪目空一切的老維托對你都是那麼的推崇,告訴你吧,我是維托的學生,很尊敬他,可是他根本看不上我,我今天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想知道被他看重的人到底有幾斤幾兩?」
連萊普斯基都能聽出來,這當然是赤-裸-裸的示好,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那就不好說了。總之,有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在許子陵層出不窮的匪夷所思手段影響下,達成的。
許子陵卻是不假辭色,雖然對面的大毒梟一臉的笑容可掬,他的手下也都收起了槍,恭恭敬敬的彎著腰。
「索那羅亞?你不知道我很忙嗎?我可沒指望你接我,知不知道,你耽誤了我很多時間?」
若是在幾分鐘之前,許子陵這麼說話,索那羅亞都用可能朝他發射一枚導彈,可是世易時移,現在,他必須忍,當然,也有可能是心甘情願。
「我知道你要對付拉娜克希斯,我跟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
許子陵手一揮:「你跟她很熟嗎?如果有可能,幫我下一份戰書。」
索那羅亞握著拳頭,內心的震撼絕對是無以復加的,自己已經夠狂妄了,即便是面對整個墨西哥國家武裝,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是,拉娜克希斯的影子,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所在,如無必要,他也寧願敬而遠之。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的東方人,居然要單刀赴會?
看了看氣定神閒的許子陵,索那羅亞終於微微搖頭,一聲歎息,不由想起一句話,好像是從老師維托那裡聽來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
「兩位,我給你們安排了房間,休息一下,至於戰書的事,我也立刻安排。」
許子陵、萊普斯基和索那羅亞坐進了那輛勞斯萊斯,鼻青臉腫是司機本來不同意的,但是這是老闆的意思,他也無話可說。
索那羅亞的心情許子陵當然知道,只是坐入車之後,許子陵一言不發,索那羅亞一直捂著自己的左肋,愁眉苦臉。但是他也很清楚,許子陵不可能輕易給他解除痛苦,至少也要等到人家辦完事之後。
索那羅亞想好了,將這兩個瘟神安頓好,自己先到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
許子陵和萊普斯基住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只是門口時有人值守的,兩個人恍若未見,在房子裡安心休息。
萊普斯基對許子陵是徹底服了:「老大,教教我。」
「什麼?」
「你的特異功能。」
若不是心情不好,許子陵還真會忍俊不禁,「想學嗎?跟我會中國去。」
「這個……」
「等我辦完事,如果還活著,再說吧!我去找拉娜克希斯的時候,你就不要跟著了。」
「不行。」
許子陵搖搖頭:「如果我回不來,還有一些事要你幫我完成。」他面色凝重的走向窗口,如果自己有什麼不測,至少有人給自己的親人、愛人通報一聲吧!
……
暗紅的大殿,一年四季,都是這種濃墨重彩的色調。
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女王拉娜克希斯手中把玩著那封戰書,戰書是索那羅亞派人送來的,目前,許子陵正受著索那羅亞的熱情招待。
索那羅亞還在書信中友情提示了一下,自己的老師維托欠了許子陵一個莫大的人情,現在,自己也不能跟他放對。
拉娜克希斯對許子陵的興趣已經不能用「濃厚」一詞來形容了,她曾經派出世界上兩個頂尖的狙擊手,都沒有傷到對方分毫,如今,人家居然一路殺到了門上。
拉娜克希斯將那一頁書信緊緊握在手心,再張開手掌時,落下一地碎片,她慢慢站了起來,一個深呼吸,大殿裡粘稠的色調似乎湧動了起來。
「我接受,給你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來吧!」
……
索那羅亞第一時間到墨西哥城最好的醫院做了一次全面檢查,可是所有的醫學手段都檢查不出他的問題,在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以後,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醫院。
許子陵剛剛走出套間,笑容可掬的索那羅亞便湊了上來,「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現在這麼配合你,你能不能先治好我?」
許子陵皺了皺眉頭:「萊普斯基,他說什麼?」
聽了萊普斯基的翻譯,許子陵回絕的沒有任何餘地:「這是你咎由自取,你最好默默祈禱,祈禱我安然歸來,否則……」
索那羅亞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搖搖頭:「拉娜克希斯的恐怖,你是不會懂的,你這樣跟她對練,是不明智的。」
「有什麼好的建議?」萊普斯基問道。
索那羅亞看著許子陵,討好道:「要不給她的老巢來上一枚導彈。」
許子陵搖搖頭:「這是兩個人的事,送我過去。」
一個小時後,許子陵來到了黑暗聖殿的門口,萊普斯基和索那羅亞等就在樓下的車裡等著。
聖殿厚重的石門慢慢打開,可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似乎能夠完全屏蔽陽光。
許子陵皺眉走了進去,石門在身後轟隆隆合上了。他走了十幾步,便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正前方一個高高的王座。
「你來了?」
竟然說的是漢語,很純正的那種,但是許子陵卻知道,對方應該是有著過人的語言天賦,因為從許子陵觀察來看,對方是中國人的可能性極小。
王座慢慢轉過來,拉娜克希斯道:「怎麼不說話?」
「我不喜歡說廢話,不過,能夠自由交流,確實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有性格……」
「被廢話了,」許子陵直接打斷她的話,「針對我的理由呢?」
拉娜克希斯站了起來,「格格」一笑,「起初是為了生意,不過現在卻是為了榮譽。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存在讓影子聲譽掃地。」
「是不是我死了,你的影子就可以重拾聲譽了?」
「可以這麼說。」
「那就來吧!」
二人相距尚有十幾米,穿著紅色晚禮服的拉娜克希斯一躍而起,跨過五六米,才輕盈的落在地上,素手平展,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支鉛筆。
拉娜克希斯帶著白沙手套的左手輕輕撩了撩鬢邊的秀髮,這一抹風情說不出的慵懶,可是下一刻,也不見她有何動作,右手中的鉛筆,便直直向許子陵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