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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1.第181章 催眠!又是催眠! 文 / 花緋羽

    達芙妮號游輪上傑森特的休息室客廳,金·卡羅琳攬著面色蒼白的少女,淡淡道:「傑森特,你以為我是傻子?以你的身份地位,還需要冒著得罪天朝政府的危險,去天朝挖古墓?我記得佈雷恩家還沒有窮困到這個地步吧?」

    說完,他冷道:「你還是實話實說好了,就算走私股東價值可觀,對你我這種地位的人來說,卻不值一提,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內情,根本就不會讓我知道不是嗎?既然模稜兩可向我提供了一些消息,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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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特面色有些不好,對卡羅琳囂張的態度也非常的不滿。

    但不滿卻不能發洩出來。

    卡羅琳家族是歐洲三大地下世家之一,家族的規矩卻和佈雷恩以及福克斯有些不同,佈雷恩家的每一任家主都是在廝殺之中上位的,且上位之後依舊會面臨危險。

    卡羅琳家族的順位繼承人們卻是在十四歲之前就需要選出來一個,即使十四歲之前競爭激烈又危險,選出來之後,其他人不論什麼情況,都絕對不能做對繼承人不利的事情,否則直接會被逐出卡羅琳家族,並且受到卡羅琳家族的追殺。

    金·卡羅琳就是卡羅琳家族這一代的繼承人,比起他作為佈雷恩家族順位繼承人之一的身份,卡羅琳的地位自然比自己要高得多,他甚至能夠完全代表卡羅琳家族和自己的父親對話,和福克斯公爵對話。

    這種待遇,他是沒有的,就算第一順位繼承人沈彥也還是沒有的。

    「你相信長生不老嗎?」想了想,傑森特對金·卡羅琳道。

    「長生不老?」卡羅琳嗤笑了一聲,眉眼間滿是不屑,看著傑森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白日做夢的傻子:「你不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去天朝尋找古墓,為的是尋找什麼長生不老的辦法?」

    無視卡羅琳的表情,傑森特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是真的,不過我也主張長生不老這種事是無稽之談,所以我們找的不是長生不老藥,而是能夠延長壽元的東西。」

    「延長壽元?」

    傑森特點頭:「沒錯。」

    他認真道:「我知道你不信,因為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和你的感覺一樣,但經由一些暫時不方便告訴你的渠道,我們發現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的,如果這是一場賭博,別說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就算是百分之五十,也已經有了讓人瘋狂下注的魅力。」

    「哦?」金·卡羅琳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道:「所以呢?如果這是真的,這種好事,你沒道理告訴我吧?是有了什麼麻煩?想要借由我,或者說卡羅琳家,降低風險?」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傑森特道:「我也沒準備瞞著你,實話和你說,雖然有了那東西的下落,但那地方非常的危險,我沒有把握完好的把東西帶出來,就算派家族裡最好的好手,依舊不能保證,我告訴你,的確有平攤風險的意思,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自從之前去古墓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最後所有生還的人數只有五個之後,傑森特就在思考更好的辦法。

    雖然和山田組合作,但因為政治和歷史原因,r國的人在天朝活動,甚至比歐洲人還要顯眼。

    而他所認識的勢力之中,只有卡羅琳家族在天朝有一些比較珍貴的人脈,比起佈雷恩和福克斯,卡羅琳家族在亞洲國家更加的吃得開,之前以為卡羅琳沒有來這次拍賣會所以沒有提起,但既然金·卡羅琳已經出現在面前,他當然要試一試。

    壽元這種東西對還是青年的卡羅琳或許沒有吸引力,但老卡羅琳呢?卡羅琳家族的長輩們和元老們呢?他們也能不在乎?

    他不信。

    「我考慮一下吧。」金·卡羅琳摩挲著下巴,最後並沒有把話說死,這對傑森特來說,已經和答應沒什麼兩樣了。

    在他看來,對於人類來說最大的誘惑,大概就是生命,人這種生物從有自己的獨立思維開始就本能的恐懼著死亡,如果有這麼一個東西,即使僅僅是推遲死亡的時間,也足夠讓非常多的人為之瘋狂了。

    「不提這件事……」金·卡羅琳把目光轉移到房間裡一直被保鏢控制住不能說話的余承東道:「你叫余承東?你知道上次冒犯我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他笑意溫和,甚至連一貫邪肆的表情也沒有,但整個人的氣息卻更顯陰鷙和可怕,讓人心頭恐懼。

    「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被保鏢鬆開,余承東非常乾脆的道歉,道:「雖然我這種小人物和您比起來微不足道,但如果您看得起,我一定對這件事做出賠償。」

    「身段放這麼低,倒是顯得我比較無理取鬧了。」金·卡羅琳輕笑一聲:「之前聽你說什麼純鈞?是我想的那個純鈞嗎?」

    「如果您想的那個純鈞是天朝歷史上十大名劍之一,那麼就是那個純鈞。」

    「現在的情況是,純鈞丟了?」

    余承東點頭,面上閃過一抹陰狠:「的確丟了。」

    「你懷疑是傑森特動的手?為什麼?」

    「因為這艘船上,除了傑森特老闆的人,我想不到還能有誰能那樣拿到純鈞。」

    「那樣拿到純鈞是什麼意思?」傑森特皺眉:「余承東,我們也不是合作第一次了,你能說清楚這次為什麼懷疑我嗎?你說是我偷的,我還懷疑是你自己監守自盜呢!」

    余承東冷哼一聲:「之前我還在想您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拿走純鈞,現在想來,你想要的恐怕不是純鈞,而是我們的命吧?畢竟世界上還存在能夠延長壽元這種東西一旦洩露出去,對佈雷恩太不妙了,為了清理可能的知情人,所以想對我們不利,不是嗎?」

    「……想對你不利,你現在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傑森特面沉如水,冷道:「讓你說為什麼懷疑我,你說這些沒用的幹嗎?」

    「因為我們全都受到了催眠。」余承東看了特拉斯神甫一眼,神色冰冷:「今天早上起來,我們發現我們所有人都倒在房間客廳裡,保險箱裡的東西被拿走了,上面的指紋是我、江子和林曼的。也就是說,東西是我們親自拿出來交給那人的,可我們偏偏對這件事情沒有一點印象!江子和林曼都學過醫學,檢查之後,發現我們三個和阿力他們全都被催眠過!」

    傑森特眉頭一皺:「催眠?」

    「就是催眠。」余承東冷笑:「整艘船上,除了您身邊的特拉斯神甫,誰還能夠擁有這麼讓人驚悚的危險的催眠術?」

    特拉斯神甫現在也相當驚訝,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著些躍躍欲試的興奮神色:「難道法利爾也來到了達芙妮號?我唯一承認這世界上能夠在催眠領域和我一較高下的人,就只有他了。」

    「法利爾?呵。」余承東冷道:「特拉斯神甫真會找借口,把世界上最神秘的催眠術都給拉出來了呢。」

    「你給我閉嘴。」特拉斯神甫的聲音比余承東還要冷,鄙夷道:「你是不是沒有腦子?就算我們想要拿純鈞,也有非常多的辦法,需要用這種這麼容易招人懷疑的方法?」

    「來找傑森特老闆之前,我們查過船上所有的客人,並沒有您提到的法利爾,特拉斯神甫,我們都知道您對自己的手段有多自負,是你這麼做的話,我完全不會覺得驚訝。」

    余承東的話也在理,特拉斯平時的確非常的囂張自負,特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更是如此。

    但僅僅因為這個就懷疑特拉斯,傑森特又覺得不至於。

    特拉斯那個傢伙雖然性子奇怪,但對金錢卻沒有多少**,純鈞的確是個好東西,但對特拉斯來說大概只是一堆破銅爛鐵,比起純鈞,他絕對更喜歡新鮮的人體,做起實驗來會更讓他興奮。

    正在此時,傑森特的房間外響起了叩門聲,他皺了皺眉,道:「誰?不是說了誰都別來打擾我嗎?」

    「是我,佈雷恩君,我是山田惠子。」

    「山田小姐?」示意房間門口的保鏢開門,傑森特起身迎來過去:「山田小姐,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山田惠子穿著一身和服,平時溫柔含笑的面孔籠罩著一層寒冰,她帶頭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不少手下。

    「佈雷恩君,您是什麼意思?如果對我不滿您完全可以說出來,畢竟合作這種事情是需要是不是協商磨合的,但您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情,是不是太過分了?」

    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讓傑森特愣了愣,繼而就是沖天的怒火。

    他本來就不是脾氣好的人,之前余承東的挑釁已經幾乎耗盡了他的忍耐力,現在山田惠子的一頓指責,直接引爆了炸藥包。

    「山田惠子,你是什麼意思?」他冷道:「你們是覺得佈雷恩很好欺負,所以誰都敢來踩上一腳,是嗎?」

    「您生什麼氣呢?」山田惠子冷道:「我們遭遇了這種事情,我還一直壓抑著怒火前來找您,您有什麼立場生氣呢?我一直覺得佈雷恩君即使不是一個君子,卻也是個值得往來的朋友,現在是怎麼樣呢?您對我們做了這種事情,卻不允許受害者前來理論嗎?」

    傑森特心裡的火氣刷一下爆了,一腳踢翻面前的桌子,冷道:「你又有什麼事情?我做了什麼?難道你們也有什麼東西失蹤了然後懷疑是我的人做的?」

    「的確如此。」山田惠子道:「我們合作一場,也算是朋友,我不知道您是出於什麼考慮而做出的這種事情,只希望您知道,山田組不是軟柿子,並不會任由您的欺負而什麼都……」

    「不做」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傑森特打斷了,他暴躁道:「什麼沒有了?」

    「……什麼?」

    再次一腳踹在剛才那個被踢翻的桌子上,傑森特冷道:「我問你什麼東西沒有了!我到底拿了你們什麼東西值得你怎麼說!」

    「是鳳鳴九天。」

    「什麼?」

    「鳳鳴九天玉簫。」山田惠子道:「就是那只從緊鄰昭陵的陵墓之中拿到的和一套白玉首飾放在一起的碧玉蕭。」

    「鳳鳴九天玉簫?」傑森特瞇了瞇眼:「聽山田小姐這話,似乎對那支玉簫的來歷很清楚啊,當初合作的時候不是說好了要資源共享的嗎?您之前非要那支玉簫,就是因為知道那是什麼?」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山田惠子道:「難道您就沒有對我隱瞞的事情嗎?我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為什麼要拿出來說呢?我之前非要那支玉簫,你們肯定能猜出裡面會有一些原因,當時都沒有深究,現在這麼說,是承認了您拿走玉簫,因為對我們的隱瞞不滿嗎?」

    「當然不是這個。」傑森特面色一冷,道:「我雖然不是好人,但自負從來都是一個守信諾的人,既然東西已經給了你們,又怎麼會反悔?就算我真的反悔了,也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而不是暗搓搓的做什麼。」

    「那您怎麼解釋我受到了催眠的事情?」山田惠子道:「後來查的時候,保險箱上有我的指紋,也是用我的聲音和虹膜打開的,我本人卻對這一段沒有任何印象,而當時我的女兒和我一起待在房間裡,在她的印象裡,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出入過,我也沒有做過幫小偷拿保險箱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除了您身邊的特拉斯神甫,還有誰能夠做的這一點嗎?」

    催眠!又是催眠!

    傑森特本來就是多疑的人,余承東也就算了,畢竟地位不夠,山田惠子卻不同,連她也說自己遭遇了催眠,傑森特忍不住有些懷疑特拉斯神甫了。

    他確定自己沒有拿純鈞和那支玉簫的意思,至少目前是沒有的,但如果特拉斯本人對它們感興趣呢?

    他本來就有些精深問題,以前只是喜歡人體實驗,但喜歡人體實驗不代表他不會對古董感興趣!

    更何況是很可能和延年益壽的東西有關的古董。

    「特拉斯先生。」將頭轉向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傑森特道:「您的確沒有做那些事情吧?」

    特拉斯神甫謙恭的低了低頭,眼裡卻閃過一抹凶光:「傑森特少爺,雖然不論是余承東先生的話還是山田小姐的話都非常容易讓人聯想到我,但我的確沒有做過。」

    「真的沒有嗎?證據呢?」

    「如果我說我獨自待在房間裡禱告,有保鏢作證的話余承東先生和山田小姐肯定不會相信吧?肯定會說『保鏢有可能被催眠了啊』這種話,幸運的是,昨晚我並沒有獨自待在自己房間,而是參加了宴會,一直都在宴會廳,如果不信,可以去查監控攝像,船上的公共場所都是有攝像頭的,我到底有沒有做過,自然一目瞭然。」

    「那就去看看吧。」山田惠子道:「我也對這件事情很疑惑,也很不願意懷疑特拉斯先生,只是發生的一切都指向特拉斯先生,讓我不得不那麼懷疑。」

    傑森特一行人準備去看監控錄像,不遠處的蘇末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在余承東和山田惠子身上都安裝了迷你竊聽器,之前傑森特房間裡發生的對話自然都聽在她的耳朵裡。

    「怎麼,在擔心?」沈彥笑著安撫她:「沒事的,有鄭旭和特部的人在,就算作為特拉斯的確整晚待在宴會廳,他們也有辦法讓他從錄像裡消失掉。」

    「我不是擔心這個。」蘇末道:「特部成員們的本事我還是比較信得過的,我疑惑的是另一件事情。」

    她蹙著眉,道:「之前山田惠子是不是用了鳳鳴九天這個詞?」因為山田惠子和傑森特交談用的是英語,她聽起來有些困難,那個詞在腦海裡繞了半天,她才勉強理解,這還多虧了特部的通訊器有即時翻譯系統,雖然比較死板,卻也足夠她理解他們的對話了。

    「的確說了這個詞。」沈彥點頭。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詞呢?」蘇末困惑的眨眼:「事實上鳳鳴九天這個名字是江湖人送給我師父那套武器的,因為看起來很飄渺,有鳳鳴的聲音,還有鳳凰起舞的畫面,所以有了這個名字……但這都過了一千多年了,就算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

    「或許,和他們所謂的家族神秘文獻有關?延壽的東西的消息,不也是從裡面來的嗎?」

    「不行。」蘇末抿唇:「我得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我師父的東西,不容任何人垂涎和褻瀆!」

    「找機會問一下山田惠子吧,山田組只有她一個頭目在達芙妮號上,其他人都是普通的手下和忍者,知道的內情應該不多。」

    安撫的拍了拍蘇末的手,沈彥道:「再過兩個小時,船就會在港島碼頭停下,到時候我們抄了山田組在港島的據點,把他們那些所謂的家族神秘文獻拿來給你看好不好?」

    蘇末也知道自己現在心急沒有用,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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