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白玉鳳簫,又問了山田惠子一些話之後,蘇末並沒有在山田惠子的房間裡多待,直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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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裡,她摩挲著手裡的白玉鳳簫,眸色深沉。
延壽的東西嗎?呵,真想看到他們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樣子呀!
離開山田慧子的地盤之後,蘇末轉身走向船長室,雖然沈彥說傑森特那邊有很多他的人,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船長室在控制艙旁邊,蘇末悄無聲息的落在甲板上,控制艙外面人並不多,大概都被沈彥的人調走了。
夜風中,以她的耳力,能夠捕捉到控制艙裡面細微的談話聲,沈彥的聲音低沉悅耳,甚至帶著一點點笑意,道:「回航吧!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陸恩斯少爺,您……」
「嗯?希特船長對我的話有異議嗎?」
「……不,當然不……」
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那位希特船長心裡深深的忌憚和恐懼,好像他面前坐著的不是一個俊美無匹的公子,而是一個殘酷毒辣的劊子手。
嚥了口唾沫,船長小心道:「陸恩斯少爺,我會按照您的話去做,但我想懇求你一件事情……我的父母妻兒都在傑森特少爺手裡,您能幫忙照應他們一下嗎?我不求您保護他們,或者把他們從傑森特少爺手裡救出來,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稍微照應他們一下……我知道傑森特少爺手底下,肯定有不少您的人……」
說到這裡,希特船長小心地看沈彥的臉色,見他並沒有不悅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是傑森特、還是陸恩斯,都能夠隨意地要了他的命,而在傑森特和陸恩斯之間,他更害怕陸恩斯一些。
這個少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真正見識過他手段的人,都不會想要得罪他。
得罪傑森特的話,最嚴重的後果大概也只是不得好死,要是得罪了陸恩斯,他卻能有辦法讓你恨不得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回頭對幾個船員打了個手勢,船長道:「回航吧,用最快的速度返航……現在船上大多數客人都在宴會廳狂歡,宴會結束之後,還有一段時間他們會很疲憊,不會注意到船周邊的環境,我們要把握好這段時間,爭取在他們發現之前,把船開回港島海域。」
說完之後,希特船長小心的看了看沈彥的臉色。
沈彥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他淡淡道:「相信你們應該都瞭解我的為人,只要你們不背叛我,不管是你們,還是你們妻兒老小的命,我都會緊緊護著,也不算辜負你們幫助我一場,當然,要是背叛的話……」
沈彥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輕描淡寫:「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會想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對他們點點頭,沈彥徑直起身走出了控制室,身後的船長大副和幾個船員緊張的屏息,目送著他的背影,連大喘氣都不敢。
蘇末從黑暗中走出來,對沈彥笑了笑:「這樣就可以了嗎?不需要派人看著他們?如果他們耍滑頭怎麼辦?」
沈彥笑了笑,摸了摸蘇末的腦袋:「這麼不相信我,嗯?難道我在你眼裡,連這點威懾力都沒有嗎?只是讓他們回航而已,還需要派人看著?」
「走吧!」拉著蘇末的手,沈彥輕笑一聲:「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休息,幾個小時之後你出來再看看,就會發現我們已經快要回到港島了。」
「好吧。」蘇末點頭:「我給余承東他們下的暗示,現在大概已經起作用了,明天我們找個好地方好好的看戲……對了,還有山田惠子。」
說著,蘇末把手裡的白玉鳳簫拿給沈彥看,月色下,白色的玉簫籠在一層濃霧之中,飄飄渺渺,氣質出塵,恍然不似人間之物。
「這就是你師傅的遺物?真的非常的神奇。」只是這麼看著,都覺得非常的不真實,「不像普通的樂器,倒像是那些電視劇或者電影裡面,神神叨叨的那些所謂的法寶了。」
「這本來就是法寶。」蘇末嘿嘿一笑:「怎麼樣?想嘗試一下它的威力嗎?」
「它有什麼作用?讓人陷入幻境之中?」
「不只是這樣啦!」蘇末一手攬過沈彥的腰,腳尖在甲板上輕輕點過,旋身飛起,幾個起落間,輕飄飄地落在第九層的甲板上。
「回房間我慢慢跟你說啊!」
坐在房間臥室的沙發上,蘇末摩挲著手裡的白玉鳳簫,道:「我師祖說,雕成這塊鳳鳴九天武器的原石,應該是傳說中的擁有靈氣的石頭。反正師祖他老人家說得很玄妙,我也不太能懂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說那塊石頭,是傳說中鍾天地之靈氣而誕生的。」
她道:「那石頭就算只是當成平常的飾物戴在身上也能延年益壽,作為武器的話,就是傳說中的十大上古神兵也比不上它。」
「師祖的攝魂術非常的玄妙,一直練下去的話,感覺不像普通的武功,倒像是傳說中那些修道者的手段,配合這套由靈石製作的武器,能夠發揮出非常強大的威力。」
說著,蘇墨拿著白玉鳳簫的手輕輕一動,幾道幾乎能被肉眼看到的音刃刷刷刷劃到牆上,留下了好幾道深深的口子。
不難想到,當這些傷口傷在人的身上,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這還是最簡單的攻擊手段。」蘇末道:「你之前說過的那種把人拽進幻境之中,是一種稍微高於高級點的攻擊手法。」
「用幻境攻擊的話,如果只是想要探聽一些東西,可以讓那些人把自己忽略掉,堂而皇之的去聽對方的對話。如果是想要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秘密,則可以像用催眠術那樣把對方催眠,然後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再深入一些,假如你需要一些人幫忙做什麼事情?就可以用幻術把人控制住,讓他認你為主,只要功力夠的話,那些人很難清醒過來,讓他一輩子都為你所用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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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手段不能反覆的用,畢竟人的內力是有限的,精力和心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不知節制,沉迷在掌控一切的快感之中,很容易被功法反噬,輕一點的武功全失,嚴重一點的話就你可能會變成傻子,更嚴重一點,那就直接走火入魔而亡了。」
「那你呢?你不會有事吧?」沈彥有些緊張地抓住蘇末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你之前說你的攝魂術練到了第二重,你告訴我,攝魂術一共有多少重?」
「這個嘛……」蘇末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有些心虛。
「說,一共有多少重?」沈彥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其實也不多,十二重而已啦!」
「十二重!可你現在才剛剛練到了第二重!」沈彥眉心蹙起,面色有些不豫,像是對蘇末生氣,又像是對自己生氣。
「我也是蠢了,這麼神奇的功法,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能使出來,我早該想到有些不對勁才對!」沈彥面色冷沉,壓抑著怒火:「你現在已經控制了幾個人?余承東、江宏奕、林曼?就他們三個吧!你今天去拿白玉鳳簫,有沒有控制山田惠子?」
「沒有沒有!」
見沈彥面色難看,蘇末連忙道:「我還沒有那麼沒有分寸!放心啦,我知道這個度的!我現在不是好的很嗎?我只是催眠了山田惠子,問了她一些東西而已。然後給了她一個暗示,讓她以為白玉鳳簫是傑森特派人弄走的,其他什麼事情也沒有做!」
蘇末認真道,語氣非常嚴肅,就差發誓保證了。
沈彥生起氣來,還挺嚇人的……
「最好真的是這樣。」沈彥:「鄭旭說的沒錯,你雖然厲害,但是太習慣單槍匹馬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栽跟頭,到時候你一個人該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憂慮:「古武的確厲害,但二十一世紀有很多你不瞭解的手段,陰毒又殘忍,鄭旭說你學的很多東西都還沒有及格,我不該讓你那麼冒險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保證自己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地好嗎?」搖了搖沈彥的胳膊,蘇末連忙轉移話題:「我和你說說我從山田惠子那裡知道的一些事情吧!」
說完,蘇末也不管沈彥的反應,道:「你知道山田組和佈雷恩他們真正想要找的是什麼東西嗎?」
「什麼東西?」看著蘇末的小臉,沈彥很配合的和她說起另一個話題,卻在心裡暗暗道:攝魂術危險級數太大,以後還是少讓蘇末用……
「是能夠延長壽元的東西哦。」
「延長壽元?這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嗎?」沈彥有些驚訝道:「昭陵裡面有?」
「當然沒有。」蘇末撇了撇嘴:「你也知道我師祖身份,前世我一直都知道師祖很厲害,但並不知道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只知道那些江湖人推出來的所謂天下第一,在師祖面前,最多走不過三招。」
「但就算師祖真的有能夠延壽的東西,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把那種東西留下來,更別說是放在昭陵。」
「而且……」蘇末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沒進過昭陵,或者說,昭陵的墓室就是我一手設計的,裡面有什麼沒有什麼,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
說到這裡,蘇末頓了頓,道:如果硬要說有一件東西能夠延長壽元的話,那個東西並不在昭陵,而在我師傅的墓室之中。」
「你師傅的墓室?」
「沒錯。」蘇末點頭。
她道:「當初我師傅的墓室也是我一手設計的,裡面有一件東西,叫做《藥王手札》,裡面記載了藥王谷所有的絕學和所有的醫學,是真正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裡面有好幾張方子,是能夠達到延年易壽的作用的,而且效果非常非常的好,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立竿見影……我前世的時候藥王谷的東方谷主已經是一百四十七歲的高齡,看起來卻不過是知天命之年,身體非常的好,比許多年輕人還要健康,武功更是功參造化,我甚至看不出他和我師祖哪一個更強。」
沈彥聞言摸了摸下巴,有些擔憂道:「那本書會不會已經被山田組或者佈雷恩的人拿到了?」
「不可能!」
蘇末道:「太宗的昭陵裡面,除了純鈞之外,還有另一柄寶劍太阿,他們既然連太阿都沒能拿到手,更不可能把《藥王手札》拿到。那兩樣東西都是由我親自藏起來的,就算他們兩家的人把那兩個墓室炸了,也不可能找得到!」
「那你要去昭陵嗎?還有你師父的陵寢……」沈彥道:「就算最後把佈雷恩和山田組的人解決了,國家恐怕也不會再讓太宗和你師父安寢,最大的可能就是會派考古學家去開發這兩座墓葬……」
蘇末面色一冷:「開發墓葬?」
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可能……
「沒有辦法阻止嗎?」一想起除了那些盜墓賊,還有許多擁有合法身份的人會對她師父和太宗的墓虎視眈眈,她的面色就無法不陰寒。
「有的。」把手覆上蘇末的手,安撫的拍了拍,沈彥道:「始皇驪山的墓一直都沒有挖掘,就是因為太危險,一旦開挖,可能會葬送很多人的性命,裡面的東西也會自毀。」
「師傅和太宗的墓也很危險。」蘇末彎唇笑了笑,眼裡一片刀光劍影:「我也有設置自毀裝置,可能被盜墓賊想辦法破壞了。」
如果國家到時候真的有挖掘這兩座墓葬的想法,她不會介意修復自毀裝置……就算考古挖掘從現代人的角度、從國家的角度來看並沒有錯,她依舊不能接受自己的師傅在逝世多年之後仍然被人打擾。
更不能忍受自己師傅的棺槨被打開,屍身被人解剖研究,然後甚至是在考古節目上出現,被無數人肆意觀看。
她怕到時候自己會忍不住出手弄死膽敢對自己師傅不敬的人,挖了觀看自己師傅屍身來消遣的人的眼睛。
「我會幫你的。」沈彥把蘇末抱在懷裡,輕聲道:「放心,不會出現你想的那種事情的。」
蘇末把頭埋在沈彥肩膀上,忍不住歎了口氣:「人死萬事休,為什麼總還會有人想要打擾逝者的安息呢?」
她這個老古董,雖然看起來很像一個現代人了,靈魂裡卻依舊有些東西,和現代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她還不如直接學佛家火化了師傅的屍身,也不至於讓師傅留下的遺骸仍舊要面臨被人當成研究物品肆意解剖研究的危險。
「對了,沈嬌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蘇末的話題跳躍性太強,沈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沈嬌啊,你知道她不是你親妹妹嗎?而且她對你還有非分之想,山田組和佈雷恩家聯手,除了尋找延長壽元的東西,還有一個協議,就是把你打垮之後,交給沈嬌處置。」
沈彥忍不住皺眉,驚訝道:「你說沈嬌不是我的親妹妹?」就算他一直不承認沈嬌的身份,卻並不會否認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因為那是客觀存在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否認而發生變化的事情,但是現在蘇末說什麼?沈嬌竟然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那當初自己媽媽的死算什麼?沈安陽為了他那個所謂的真愛和女兒對媽媽做的那些,又算的了什麼?
「她對我有非分之想?」
蘇末點頭:「我就覺得以前她那麼敵視我有些不對勁,原來她是因為我當了你的未婚妻,所以才會對我那麼仇視?」
沈彥面沉如水,深黑的眸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冷笑一聲:「我大概知道沈嬌是誰的種了……末兒,你有問爺爺的行蹤嗎?」
「問了。」小心的看了看沈彥的臉色,蘇末道:「和你想的一樣,的確是沈安陽動的手,爺爺和譚雅都被他從溫泉山莊帶走了,現在軟禁在山田惠子名下的一個別墅裡……我有問清楚地址,等達芙妮靠岸,我會立即去救爺爺的。」
「嗯。」沈彥淡淡點了點頭,抱著蘇末的手忍不住用力,他把頭放在蘇末的肩膀上,聲音低沉,裡面的情緒複雜難言:「先睡吧,很晚了。」
……
第二天,剛剛醒過來,蘇末就聽到船上一陣喧嘩,聽聲音好像是兩幫人正在對峙,連槍支都拿出來了,亂哄哄好不熱鬧。
挑了挑眉,細細分辨一番,聽到了余承東和傑森特的聲音,蘇末輕笑一聲。
真是好效率,果然對上了嗎?
等山田惠子發現鳳簫失蹤,這船上大概會更加的熱鬧吧?
慢吞吞的洗漱完,和沈彥一起吃完早飯,甲板上已經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還有許多勸阻和尖叫聲。
「我們也出去看看?」蘇末徵求沈彥的意見。
昨晚她是故意把爺爺的事情留在最後說,沈安陽到底是沈彥的父親,她怕一開始就提起的話,造成的衝擊會很大。
對蘇末笑了笑,沈彥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想去,我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