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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5.第175章 老闆是誰? 文 / 花緋羽

    達芙妮游輪的拍賣會開始時間一般都定在晚上九點,等拍賣會結束之後,已經將近深夜。

    但即使已經是深夜,船上的大部分賓客一般也不會選擇回房間休息,而是留在拍賣場參加午夜party。

    那些賓客並不包含余承東幾人,和船上不少人把自己的拍賣品交給exp的人保管不同,余承東幾人從來都把自己的貨物看守的嚴嚴實實,一隻蒼蠅靠近都會被仔仔細細盤查。

    蘇末貼在第九層輪船的外艙上,悄無聲息從窗戶落入走廊,又悄無聲息的隱匿自己。

    達芙妮號的安保措施非常的嚴密,就算是以常理來看壓根不可能有人路過的死角也密佈著針孔攝像頭,但蘇末的速度極快,又有特部的人幫忙,那些攝像頭想要捕捉蘇末的身影,壓根就不可能。

    「蘇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耳蝸裡迷你的通訊器裡傳來鄭旭的聲音,他的語氣非常的嚴肅,不像平時那樣漫不經心中帶著戲謔。

    「既然加入了特部,也宣誓過,蘇末,我以為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蘇末抿著唇,一張清麗的臉上滿是寒冰,冷厲的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害怕。

    「大校先生,以軍銜論,您可以命令我,但以在特部的身份而言,您似乎沒有直接管轄我的權利?」

    一個人待在宴會角落裡的鄭旭有些發怒:「蘇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以為這幾個人就是單純的古董販子?我們跟他們這條線很久了,如果不是為了端了他們身後的人,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一直不抓他們?」

    蘇末的聲音冷淡又冷靜,鄭旭卻能聽出她平靜語氣之下淡漠的殺氣:「我懂你說的,不過如果能做到不打草驚蛇,就沒問題了吧?」

    「你還知道不能打草驚蛇?」鄭旭冷道:「我以你長官的身份命令你,現在,立刻停止任何行動!」

    「辦不到,長官先生,他們掘了我師傅的墓!」蘇末的聲音壓抑中帶著低啞,有著讓人難以分辨的情緒。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惹麻煩,但有幾件事情卻是萬萬不能容忍的,這些人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鄭旭,你別攔我,你也攔不住我!」

    直接掛斷了通訊,躲過幾個攝像頭,聽著門內隱隱的呼吸聲以及不遠處慢慢接近的腳步聲,蘇末一閃身,隱入了一個陰影裡。

    另一邊,鄭旭聽著通訊器內傳來的忙音,眉頭皺著,眼裡卻閃過一抹茫然到底神色。

    那丫頭剛才說什麼?余承東幾人掘了她師傅的墓?那混賬丫頭還有師傅?

    不對啊!鄭旭眉頭皺的更緊了。

    特部政審的時候,差不多把她幾歲尿過床的事情都瞭解清楚了,她這個師傅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而且余承東那幾人只是古董販子,最擅長的是文物倒賣和造假,沒聽說還和盜墓的扯到一起啊!

    就算盜墓他們也只會盯著那些古墓,怎麼也不可能去挖蘇末師傅的墓啊!

    不過如果那丫頭說的是真的,她這個反應倒是正常,畢竟不管什麼時候,對天朝人甚至是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人而言,挖墳掘墓這種事情,絕對是無法原諒的,更何況被挖墳掘墓的,還是自己至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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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的人還沉浸在午夜party的熱鬧中,兩個男人的腳步聲在幾乎空無一人的第九層響起,余承東幾人並沒有住在貴賓區,但住的依舊是房間不小的套房,既能讓他們顯得低調,也好藏匿自己的貨物。

    從腳步聲聽來,那兩個男人是練家子,還是練的天朝的功夫,下盤非常的穩當,呼吸比起平常人要緩慢一些,走路的姿勢看著悠閒散漫,卻是隨時都能暴起傷人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眼睛看似一直直視前方,其實把四周的情況完全看在眼裡。

    兩人並沒有發現蘇末。

    有些時候,人眼是有欺騙作用的,武功高到蘇末這個份上,就算她站在兩人面前,只要她不願意讓兩人發現他,也完全有辦法讓他們把她忽略過去。

    兩人中黑色短髮身材頎長面相清秀看起來像個儒雅商人的男人就是余承東,而另一個稍微矮上一些,身體也胖一些笑起來非常和氣的男人,就是江宏奕。

    這兩人表面上是一家跨國公司的ceo,實際上卻是走私販子,那家所謂的跨國公司,也只是個名頭,那家跨國公司真正的作用只是洗錢和擔當貨物的中轉站而已。當然,也能起到不少偽裝作用。

    如果不是他們近兩年作案比較凶,甚至有些放肆,也不會這麼快就被特部給盯上。

    兩人一邊輕聲交談著以一些平常的話題,一邊非常自然的接近了他們自己的房間,但就在他們走過一處房門的時候,兩隻白皙漂亮的胳膊把他們攔了下來,嫩如削蔥的手指飛快的在兩人身上點了幾點,他們頓時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耳邊似乎響起了泠泠淙淙的樂聲,余承東的眼睛閃過一瞬間的掙扎,卻在片刻間飛速的陷入了恍惚之中。

    江宏奕的意志力比不得余承東,在蘇末施展攝魂術的瞬間就被控制了心神,眼神在一瞬空洞之後,又迅速清醒過來。

    當然,這個清醒只是他自己以為的。

    素手再次在兩人身上的穴道上拂過,行動能力重新被自己的大腦支配,蘇末從陰影處走出來,在監視器裡,看起來就像是非常自然的從她身後的房間走出來,然後邂逅了兩人而已。

    兩人對蘇末點了點頭,面帶笑容,似乎蘇末是他們的熟人。

    點頭之後,余承東和江宏奕轉身向前,以和平常並無二致的步伐走向了他們的房間。

    蘇末就不緊不慢非常自然的跟在兩人身後。

    如果忽略蘇末垂下的眼睫裡,冷到了極致的神色,倒像是余江二人邂逅了一場艷遇。

    「叩叩。」敲門聲響起,門內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回來了?」

    余承東回道:「回來了,你們幾個在房間裡,會不會很無聊?」

    房門打開,一個嬌俏的美人俏生生的立在那裡,笑瞇瞇的看著余承東:「也沒有無聊,阿力他們陪著我呢。」

    她對余承東和江宏奕笑了笑,卻沒有發現站在兩人身後的蘇末。

    「拍賣會好玩兒嗎?我們的東西拍了多少錢?」女人轉身進屋,對裡面一個身材健碩的保鏢道:「阿力,辛苦你了,去幫余哥和江哥倒杯茶吧。」

    余承東和江宏奕進了門,蘇末跟在兩人身後,也進了門。

    她抬眼打量了一下房間,比不上貴賓區裡的擺設,但地方並不小,而且奢華程度其實也算不錯,能比得上一般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房間裡除了那個女人之外還有三個保鏢,那個叫阿力的去廚房倒茶去了,還有兩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目光盯著放在茶几上的保險箱,視野同時能兼顧房門的方向,另一個面朝另外一邊,盯著臥室門和客廳那扇落地觀景窗。

    「余哥,江哥,你們回來了。」一個保鏢站起來對兩人笑了笑,表情卻突然一頓,眉頭皺起。

    余哥身後怎麼有一角女人白色的裙擺?還有外人跟著余哥他們進來?

    注意到他的注視,蘇末幽靈一般飛速飄了出來,那個保鏢和另外一個保鏢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和之前的余承東和江宏奕一樣,直接失去了行動能力。

    阿力這時候正端著茶從廚房裡出來,蘇末捏起茶几上一顆夏威夷果,果子在那人胸口穴道點過,阿力頓時也動不了了。

    「你是誰?」那個嬌俏的美人面色刷白,有些驚恐的看著蘇末,眼裡帶著害怕的神色:「你、你想幹什麼?」

    「別裝了。」蘇末淡淡道:「以為我不認識你嗎?林曼小姐?我記得你在道上的外號,好像叫赤練蛇?美則美矣,卻是心狠手辣,折在你手裡的人命,怕是不下於百數,是也不是?」

    被揭穿身份,林曼面色一變,收起了那副柔弱的模樣,雙眼陰鷙下來:「你是什麼人?誰派來的?想要幹什麼?沒有人和你說過,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我嗎?」

    蘇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沒有和她虛以委蛇的興致,林曼甚至沒有捕捉到她的動作,就被她近了身,然後得到了和前面幾人一樣的待遇。

    黑色的瞳孔緊盯著林曼的,蘇末的聲音變得飄渺了起來:「告訴我,你是誰?」

    林曼面色怔忪,眨了眨眼:「林曼,我是林曼。」

    「你今晚見到了誰?」

    「一個沒見過的漂亮的小女孩兒。」

    內力凝成一線,泠泠淙淙的樂聲再現,蘇末輕聲道:「不,你今晚誰都沒有看到,一切都很正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是。」林曼眼神茫然,表情空白,一字一頓道:「今晚我誰都沒有看見,一切都很正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施展完攝魂術,蘇末不再管林曼,將三個保鏢用同樣的手法催眠掉,轉身站在那個保險箱面前,眼裡的神色更冷了一些。

    「余承東,裡面是些什麼東西。」

    余承東老實道:「是純鈞。」

    「什麼?」蘇末眉頭一皺:「純鈞?」

    余承東點頭:「純鈞寶劍,傳說中歐冶子煉製的那個。」

    蘇末:「……你們不僅掘了我師父的墓葬,還掘了昭陵?」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冰凍在地底的千年寒冰,浸著沁入骨髓的冷意。

    余承東似乎看不到蘇末的面色,眼神看似清醒,眼底卻依舊是一片空茫,老實回答道:「老闆派人找到了真正的昭陵,裡面藏寶眾多,我們這次只帶出來一小部分,純鈞是其中最寶貴的東西之一。」

    當然是最寶貴的。蘇末冷笑。

    除了純鈞,太宗陛下的陵寢之內還陪葬著另一柄絕世寶劍太阿,只可惜當初那柄太阿是自己負責收藏的,他們能找到才是怪事!

    「和我身上這套首飾一套的那支白玉簫呢?在哪兒?」

    「白玉簫?」余承東眨了眨眼,想了想,道:「沒有白玉簫,只有一支碧玉蕭,那支玉簫被拿出來的時候邪乎的很,被老闆拿走了。」

    「老闆?」蘇末雙眼瞇了瞇,冷道:「你的老闆是誰?」

    不管他是誰,膽敢對自己的師傅不敬,她絕對會讓他後悔到這個世上來!

    誰知余承東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老闆的具體身份,每次老闆找我們都是讓他身邊的人代勞,並且每次和我們接頭的人都不是同一個。我們對老闆的身份也很好奇。」

    「不知道?」蘇末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這種剛想奮力一擊最後卻打到了一團棉花上的感覺,讓她覺得憋屈極了!

    「你呢?」轉頭看向江宏奕,蘇末道:「你知道你們老闆是誰嗎?」

    江宏奕非常老實的搖頭:「並不知道。」

    「你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你們沒有對你們老闆的身份產生過懷疑?到底是誰?」

    說著,蘇末一把拉過江宏奕和余承東,攝魂術再次施展,蘇末的聲音似乎印在了他們的靈魂裡:「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關於你們的老闆,任何的疑點,任何的線索都不要放過!」

    兩人神思恍惚,面色茫茫然不知所以,三分鐘之後,豆大的汗珠從兩人頭上滾落,雖然並未從蘇末的控制中清醒過來,但他們臉上已經明顯的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蘇末其實並不比他們好受,攝魂術本來就是她會的武學裡面最神秘莫測的,她前生直到臨死之前也沒有把第一重完全融會貫通,現在攝魂術雖然練到了第二重,但別說是距離大成,只是距離小成,還有一大段距離要走。

    雖然有了這套白玉首飾,她施展攝魂術要方便省力很多,時間久了,依舊力有不逮。

    嚥下湧到喉頭的腥氣,蘇末閉了閉眼,停止了施術,看著面前這兩個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男人,面無表情道:「怎麼樣?記起什麼線索了嗎?」

    余承東抹了一把汗水,怔怔的點了點頭:「我記得有一次,聽到來和我接觸的那個秘書小姐私下裡說過一句日語,還有一次,碼頭接貨的一個男人,看著很像山田組裡的一個小頭目。」

    「山田組?」

    余承東重重點了點頭:「應該沒錯,我那時候雖然疑心,但老闆向來心狠手辣而且勢力龐大,我就算察覺到了什麼也不敢做什麼,時間久了,就忘了。」

    「江宏奕,你呢?」

    江宏奕抹著臉,道:「余承東說的沒錯,老闆很可能就是山田組的人,而且我們的那個老闆,十有**是山田組頭目的妹妹,山田惠子。」

    「山田惠子?」

    一個身穿和服氣質高貴的女人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繼而出現的是一個嬌媚的臉龐。

    山田惠子,這個名字還真是熟悉呢,似乎是沈嬌的那個母親?

    山田組,好一個山田組!

    「還有呢,只想起來這個?」

    江宏奕皺著眉,想了想,突然一拍手,道:「對了!林曼!林曼知道!」

    「林曼知道什麼?慢點說。」

    「我們三個在道上混了不少的時間,雖然對外的事物一般都由我和承東負責,但我們三人裡真正做決定的,還是林曼,她的實力最強心最狠,在道上的名聲也最響,老闆最信任的人,也是她。」

    余承東也道:「聽江子這麼說,我好像也記得,林曼似乎說過關於老闆的隻言片語,不過不是說老闆是山田組的人,而是歐洲那邊一個黑~道~家族的人。」

    歐洲?黑~道~家族?

    蘇末鳳眸一瞇,寒光更甚。

    「是哪個家族?卡羅琳?佈雷恩?還是福克斯?或者是歐洲的黑手黨?」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您可以問一問林曼。」

    蘇末聞言低頭看著那個被自己催眠之後昏睡過去的女人,冷道:「要是還問不出我想知道的,呵。」

    余承東和江宏奕聞言一抖,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也想不起來蘇末到底是什麼人,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忤逆她,不然絕對死無葬身之地,也絕對不能出賣她或者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不然……到底會有什麼後果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心裡隱隱有一層明悟,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他們,千萬不要進行嘗試。

    蘇末把林曼弄醒,這次並沒有催眠她,而是用對付余承東和江宏奕的方法對她進行了深度的操控,只要她不解開他們身上的術法,他們就會一直為她所用。

    以前她覺得這種能力方式太過有傷天和,也太過邪氣,從未對人施展過,現在為了師傅,卻不能再留手了。

    「林曼,告訴我,你背後的老闆是什麼身份?」

    「老闆?」

    「對的,是r國山田組的山田惠子嗎?」

    「是的。」林曼乾脆的點頭:「我們一方的老闆,的確是山田惠子。」

    「一方?還有另一方老闆?誰?歐洲的黑~道世家?」

    「是的,的確是歐洲黑~道世家出身,我習慣把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裡,因此老闆的身份不明,一直是我心頭的一根刺,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知道自己當了誰的一柄刀,又是為了誰賣命。」

    「誰?卡羅琳?佈雷恩?還是福克斯?或者黑手黨?」

    「佈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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