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地看著她,歐陽儲滿足地笑著,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齊婉婷為他披上披風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很強的暖意瞬間籠罩了他,也許她就是他心中的太陽,不需要她做些什麼?只要能天天看到她,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齊婉婷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裡繼續研究著她那偉大的醫學事業。雖然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像上次那樣的小失誤,但是她的心卻從不氣餒,因為她的背後還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無聲地支持著她。
如此想來,在嫁過來的前一天晚上,她還奢求歐陽儲能賜給她一個冷宮,讓她專心研究醫學,可沒想到,歐陽儲不僅沒有賜她冷宮,而且還冒著王府隨時被炸掉的危險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她。
嘴角微微地上揚,齊婉婷自嘲地一笑,當時那如此荒謬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不過,現在好了,一生中能有一個值得托付終身又能給你無比溫暖的男人,這就已經足夠了。
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屋內的桌上擺放的瓶瓶罐罐,齊婉婷收住笑容,深深地吸一口氣,則專心地開始了她這一天最偉大的事業。
可就在她剛拿起一個小藥瓶時,小屋的門「光當」一聲的開了,身形不禁一驚,手中的藥瓶差一點就滑落下去。
好險,好險。
猛地回頭,就看見杏兒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跌一聲地說道:「哎呀,小姐,你還在這研究什麼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杏兒,幹什麼啊!」眉頭緊蹙,齊婉婷一臉不悅地喚了一聲,只是在看到她頭上的細汗時,齊婉婷的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一絲煩躁與不安。
「小姐,真的不好了,沉香國和親的玲瓏公主來了!」
「哦,來了就來了唄,瞧你那樣,還以為她要殺你呢。」呆呆地停頓了片刻,齊婉婷不屑地說了這麼一句。她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來了個和親的公主嘛,只要不打擾她研究醫學就好。
「哎呀,小姐,你就別再擺弄這些瓶瓶罐罐了,王爺就快要成別人的了!」
猛地搶過她手中的藥瓶,杏兒跌一聲地說道,那臉上的表情都要擰在一起了。
「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成為別人的人,他可是王爺,難不成還簽了賣身契不成?」臉上的不悅一掃而過,齊婉婷戲謔地說道。
「哎呀,不是,是那玲瓏公主執意要嫁給咱們六王爺!」
「你說什麼?」手中的藥瓶直直地掉在地上,碎了,她不禁向後踉蹌地退了好幾步,齊婉婷猛地叫了一聲,要不是杏兒牢牢地將她抓住,恐怕齊婉婷也要演繹鮮血直流、昏迷不醒的場面了。
不可否認,在這一刻,她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前一晚,她還在他的懷裡任性撒嬌,而今天,他就要馬上迎娶別的女人入府,而且是鄰國的公主。
「小姐,千真萬確的,我剛聽家丁們議論,說今天在朝堂上,各位王爺都去了,玲瓏公主是當場點名要嫁給我們王爺的!」
「哦,好,我知道了。」淡淡地應了一聲,齊婉婷沒有在說什麼?心疼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碎片,眼中卻忽然模糊一片。
「哎呀,小姐,你就不著急嗎?」杏兒急的直跺腳,看著自己的小姐如此淡定,她可是十分做不到的。
「著急有什麼用,人家是堂堂的一國公主,我呢?只不過是一個相府的庶出……」低著頭,緩緩地閉上眼睛,再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奇怪,為什麼心情總是不能平靜下來,總覺得有一塊石頭重重地壓著,讓人透不過起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杏兒自然心疼不已,圓圓的眼珠滴溜一轉,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喜悅:「小姐,我們進宮去求太后,讓她老人家給您做主,也斷了那公主的癡心妄想。」
說完,猛地拉起蹲在地上的齊婉婷,就要往門外沖。
「夠了,杏兒,你別天真了!」猛地甩開她的手,齊婉婷的臉上不自覺地多了兩條小溪:「就是因為太后疼我,我才不能給她老人家添麻煩,再說了,要是王爺想娶,我當然攔不住,要是她不想娶,其他人也攔不住他。」
「可是……」杏兒還想在說什麼?可是她早就被齊婉婷推出了門外,只聽得「砰」的一聲,小屋的門又關上了,望著緊閉著的門,杏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嘟著嘴離開了。
房內,齊婉婷軟軟地蹲在地上,內心就像被掏了空一樣,更像是大海裡的一葉扁舟,竟然覺得無所依傍。
起身,緩緩地走到門前,無力地打開房門,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不知不覺中,她便走到了後院的那棵槐樹下。
那是她剛來王府時為了找機會逃跑時做的挖洞記號,撥開周邊的雜草,那個洞還在,瞬間掃過一絲喜悅,她不動聲色地鑽了出去——也許出去散散心,會好受些吧。
她就這樣低著頭,一步一顛地走著,可是心裡還是空落落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似乎一點也勾起不了她的興趣,穿過了熱鬧的街道,齊婉婷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一片偏僻的空地上,那裡開滿了奼紫嫣紅的鮮花。雖然是深秋,卻一點也不能阻擋那些鮮花爭相鬥艷地開放。
猛地回過神來,齊婉婷迷茫地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象,這裡是哪裡啊?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啊?
看著荒無人煙的空地,齊婉婷一下子就慌了,她不是害怕自己遇到什麼狂猛野獸,而是害怕自己會被餓死。
因為從吃過早飯後,再從王府裡偷跑出來,她是一點也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如今望著自己癟癟的肚皮,齊婉婷不禁長歎了一聲。
早知道就老老實實留在王府裡得了,為嘛要為了一個公主亂了自己的陣腳,放棄了歐陽儲這個可以提供良好食宿條件的王爺啊!
環顧四周,齊婉婷頓時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艱難地前進著。
只是沒走多遠,她就聽見一群女子的厲喝聲。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