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時一個下屬急匆匆地趕來,但還是不忘恭敬地叫歐陽明一聲。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齊婉婷一臉的疑惑,雖說在皇位的繼承上,宰相確實支持著歐陽明,可是這大晚上在這秘密的地方會面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查清楚了?」只聽歐陽明淡淡地開口,猛地將齊婉婷喚回神來,當然這句話他是對下屬說的,對於藏匿在花叢中的齊婉婷,他完全沒有察覺到。
「回王爺,歐陽儲被一個銀面的神秘人救走了,而齊婉婷,看了眼老宰相,那下屬連忙改叫為婉婷小姐,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馬車不遠處有一灘血,想必應該是歐陽儲留下的,他應該中了毒。」說這話時,那下屬的眸子裡滿是堅定。
銀面人嗎?思索了半刻,歐陽儲頓時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瞪大了雙眼。「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旋即他又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一隻手像趕蒼蠅一樣將下屬哄了下去。
靠,果然不把下屬當人看,難道這真是歐陽明的真面目?等等,他剛才說歐陽儲中毒了?是啊!她怎麼一時間給忘了,她臨走之前就已經發現他受傷了,而她卻偏偏賭氣離開,棄他不顧,傻瓜,你可別死啊。齊婉婷的心頓時有些不安,她現在只想馬上回去看歐陽儲,可是……
「齊宰相,看吧!本王就說我這個弟弟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歐陽明幽幽地說道,心中更是一片明瞭,歐陽儲確實不好對付,要麼這麼多年他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在那裝傻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對付?齊婉婷聽到歐陽儲的話,身子不自覺地晃了晃,這果然是一場陰謀,歐陽儲沒有說謊,可爹呢?齊婉婷向老宰相投去期望的目光,可就在聽到歐陽明的下一句話時,她的最後一絲希望被無情地破滅了。
「三天後便是中秋,按照常理所有的皇子都要去王宮陪父王母后過節,到時候這座位的安排自然少不了宰相。」
「王爺請放心,老臣已經安排好了。」宰相恭敬地說道,可心裡卻為難得很,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要不是歐陽明威脅,他是斷不會答應這個計劃的。
安排座位?這到底還有多少陰謀是她不知道的?而爹,卻又是這個陰謀的幫兇。
聽到宰相的話,歐陽明滿意地點點頭,嘴角銜著一抹陰笑:「中秋家宴意義非凡,父王一定會讓歐陽儲去的,到時候本王會安排舞姬助興,如果父王遇刺,你說老六是救還是不救?不救的話,父皇一死,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救的話,裝傻一說必定暴露,他欺君罔上,同樣死無葬身之地。」
毒,實在是毒,歐陽明,沒想到你竟然為了皇位六親不認,就連你的父皇你都敢殺,齊婉婷聽完他那完美無缺的陰謀後,恨得是牙癢癢,可下一秒,她的臉瞬間變得異常暗沉,眸子裡滿是堅定——決不能讓歐陽明的奸計得逞,我必須回府告訴歐陽儲去。
心中想著,立刻轉身離開,可就在她既要離開的時候,腳下不禁一滑:「光當」一聲,竟然碰碎了一個花盆。
「誰?」歐陽明轉頭厲聲喝道,一雙散發寒光的眸子瞬間定格在齊婉婷的身上,只是夜路很暗,加上她又是男裝打扮,一時間歐陽明並未認錯她來,只是覺得這背影甚是眼熟。
靠,不帶這麼點背的,竟然被發現了,齊婉婷心頭一緊,顧不得其他,慌忙逃竄。她不能被他抓住,更不能被他害死,歐陽儲還在等她去救,三天後的中秋家宴更加不能讓舞姬接近皇上。
「站住!」身後的聲音漸漸逼近,就在剛才那已經退下的下屬既要抓住齊婉婷的時候,她的心不禁一沉,就算死也要先把歐陽明的陰謀說出去。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觸到她的肩,齊婉婷不免低咒了一聲,完了,看樣子真的死定了。心中頓生的一絲絕望使得齊婉婷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啊!」耳邊傳來一聲慘叫,齊婉婷迅速睜開雙眼,只看見那下屬口吐鮮血,胸口一個細小的血洞不斷地有鮮血湧出。看那血洞的大小應該是被石子用極強的內力洞穿的。
好機會,齊婉婷沒有多想,轉頭便飛奔出去。
而那下屬藉著激勁,懷著滿腔的怒火便要再次追上去。突然一道藍色的身影便攔了他的去路,頎長而清冷的身影帶著一股森冷的殺意,猛地將齊婉婷橫抱起來,終身一躍,便消失在黑暗的夜空。
「紫……紫寒宮主!」那下屬愣在那裡,待他結結巴巴地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胸前血洞裡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沒有他任何思考的時間,他就這樣死了,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只是他這輩子再也忘不掉也記不住那張銀色的面具和那紫紅色的薄唇。
歐陽明和宰相聽到慘叫也迅速跟了上來,只是當看到慘死的下屬時,不禁一愣——以他的武功竟然會死得這麼慘,特別是當他看到胸前那一招致命的血洞,歐陽明眼中的寒光就更升騰了幾分——對方到底是誰?
緊握著拳頭,歐陽明躊躇了良久,終於吩咐其他下屬將屍體簡單處理掉,低調行事,不可張揚。至於明天的計謀,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放我下來,下來!」一路上銀面男子飛速前進,以他的速度是不可能有人追上來了,但是這男女授受不親實在讓齊婉婷感到一陣火大,所以他跑了一路,她便喊了一路。
終於到了一個僻靜的山林中,巖心才穩穩地落地,接著也將吵鬧不休的齊婉婷扔了下來。
他救了她,她本是心存感激的,可偏偏剛才的那個動作卻將一切化為了烏有。英雄救美在這個年代時有發生,可是他既然救了都救了,為嘛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好好地將她放下來呢。
「喂……」見他就要轉身離去,齊婉婷沒好氣地叫住了他。
「還有事?」巖心沒有轉身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他們不愧是夫妻啊!就連對他的說話的語氣和自身的脾氣秉性都是一模一樣。
巖心不禁一陣窩火,他這輩子恐怕是別想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