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暗殺嗎?可是?可是?又有誰敢暗殺天殷國的六王爺,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呢?
心中一陣納悶,只聽得耳邊傳來的一聲悶哼,齊婉婷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沒事吧?」靠,我幹嘛要關心他,剛才他明明還污蔑我爹娘呢?怎麼能這麼沒骨氣。
可就在她雙手碰觸一片粘稠時,頓時傻眼了。幾乎所有的聲音都是從嗓子裡吼出來的:「歐陽儲!」
「別嚎了,我沒事。」歐陽儲淡淡地開口,旋即推了推齊婉婷,但若仔細看,他的臉色異樣的慘白,而那雙眉更是微微緊蹙。可是?所有的一切,齊婉婷都沒有注意到。反而對那句別嚎了,十分的在意。
靠,老娘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好了,嚎?我又不是狼,你竟然將我跟那些殘忍的野獸相提並論,歐陽儲,你死定了!
「喂,你打算要維持這個姿勢多久?」歐陽儲不鹹不淡地問道,只是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戲謔的味道。
「啊!歐陽儲你無恥!」一聲尖叫,她猛地從他的身上站起,那動作迅速得臉歐陽儲都沒反應過來。就在剛才,她的雙腿騎馬式的跨在了他的小腹之下,而一身紅色的長裙由於滾落的原因,已經破裂得不成樣子。
不知是害羞還是惱怒,齊婉婷的臉哄得能滴血,而那草地上,一隻粉紅色的小鞋不停地晃動著——是她氣得直跺腳。
「我無恥?明明是你在我上邊……」「啪」未等歐陽儲一臉戲謔地說完,就聽見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很快,就看見歐陽儲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五個手印,而嘴角也流下一行血痕。
嘴角的肌肉不由得抽動了幾下,歐陽儲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
而就在這時,齊婉婷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污蔑爹娘的時候,她那麼憤怒都沒有打他,只是這一句玩笑話,竟然讓她完全失去了控制,看著他臉上發紅的地方,齊婉婷只覺得心一抽一抽的。
「你沒事吧!對……對不起。」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齊婉婷低著頭,聲音近似呢喃,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道歉,她本不想與他對抗,可是有時他真的能把她氣死。
「呵呵……你這是心疼本王嗎?」歐陽儲一臉苦笑地說道,身子卻與她要與她更接近了一些。可還未等他靠近,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便重重地倒向了一邊。
「歐陽儲!你怎麼了?」心頭一驚,齊婉婷顧不得其他,猛地上前將他扶住。卻發現他身上已經大汗淋漓,而背部的一道傷口更是猙獰得可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傷的這麼重?齊婉婷驚慌地向四處望去,只求風雷的幫助。
不遠處,風雷正與一群蒙面殺手廝殺,而他旁邊的那輛馬車早已碎裂,瞬間,一個如此豪華的馬車在這一刻不復存在,而在那破碎的車身上更是插滿了火箭,熊熊烈火將那馬車團團包圍,若那車中還有人,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不用看了,風雷能應付。」可能是聽到了她的呼喚,歐陽儲緩緩睜開雙眼,甚是艱難地說了一句,當她再次轉回頭時,正撞上他那雙有些空洞迷茫的眸子。
「我才不是關心這個……」話音未落,齊婉婷驚訝地看見在他的身後的草地上插著一隻箭。
瞧那箭形一看便知,那是皇親國戚專用之箭,平常的殺手是絕對不會有的。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在她心中湧出。
「別碰,有毒!」一聲驚呼入耳,剛想伸出的手就被硬生生地拉了回來——歐陽儲,你是嚇死人不償命啊。
等等,有毒,難道說……
「看來,騙不來寶物就來搶奪,都說虎父不食子,你爹夠狠。」看她一臉驚愕,歐陽儲又說道,只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更深的探尋——宰相一向心思縝密,是不可能這麼粗心,給人留下如此暴露的證據。
「你又來了,你憑什麼說這殺手就是我爹派的?」由於生氣,她完全忘記了他受傷之事,反而更想好好跟他理論理論。
「呵呵……」歐陽儲冷笑了一聲,望著那支箭不急不慌地說道:「以你的醫術和見識,難道查不出這支箭上塗得是什麼毒?」
什麼?被他這麼一說,齊婉婷才真正注意到,那箭頭髮紅,而它周邊的草地也是由綠變黑,能有如此猛烈的毒性,首屈一指的毒藥,非西域蟬蠱莫屬。而這毒藥更是天殷國的禁藥,國中只此兩瓶,一瓶在王宮御藥房,那有重兵守衛,要想取藥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另一瓶則是在宰相府的地窖中,那是皇帝對宰相的最大信任,由他秘密保管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可能,我爹沒那麼卑鄙,他不會這樣,不會!」雖然事情真相在他們看來就是如此,但是沒有誰家的女兒願意承認的。
「這毒藥只有你爹有,難道本王會無故冤枉不成?」他的語氣也有了些激動,這也難怪,剛才要不是他反應靈敏,他和她恐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閉嘴,我不信,不信,我爹不會連我都殺的,不會!」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苦悶,齊婉婷歇斯底里地嚷著,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氣呼呼地跑開了。
而在她的身後,歐陽儲的臉越發顯得慘白,一雙迷茫的雙眼望向她跑開的方向,嘴中溢出一聲長歎:「齊婉婷,別讓本王失望。」話語剛落,只覺得背上的痛楚更加強烈了許多,就這樣,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身邊站著風雷,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一直守在這裡,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而在他的不遠處,一個藍衫銀面的男人正愜意地喝著茶,眼睛望著窗外,那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在這一刻顯得特別的突兀。
「你醒了?」男子淡淡開口,眼睛卻還望著窗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