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婷又是一陣火大,他這個王爺「夫君」什麼意思啊!難道說她是鬼不成,還不敢靠近,真不知道,這王爺是真傻還是裝的。但是能夠獨寵不衰也是有著一種超乎想像的能力。
或許他是裝傻?就在齊婉婷心裡想著的時候,那轎門的簾子又微弱地扇動了幾下。一隻蒼白的手伸了進來。
靠,還說我是鬼,看你才是鬼呢?這麼蒼白的手,你想嚇死誰呀,幸好是在白天,這要是在夜裡,在滿是紅色的小空間裡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無色的手,額,那是不是要聯想到「可愛」的鬼屋了。齊婉婷白了白眼,話說這手也忒蒼白了吧!看樣子病的不輕。
「王爺,還不行!」那隻手剛伸進了就被拉了回來。
「為什麼不行?我要見娘子,你們不讓見,你們欺負我!嗚嗚……」歐陽儲被束縛了行動,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竟然在這婚禮的現場哇哇大哭起來。
靠,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新婚第一天就給她來了個哭喪,老娘還沒死呢?齊婉婷不停地吸氣,呼氣,再吸氣,忍住,忍住!她幸好是個醫生,面對過各式各樣的病人脾氣練就的還算溫和,要不然肯定咆哮了。
「王爺……這……」喜婆的臉色越發難看,這王爺在大婚之日嚎啕大哭,這不勸吧!不吉利,可要是勸吧!人家是王爺,一個喜婆勸……不太合適吧。想到這,喜婆望向了旁邊的風雷。
「王爺乖,不哭,再哭王妃就不喜歡你了。」果然,風雷明白了喜婆的用意,一邊幫歐陽儲擦眼淚,一邊溫柔地勸解著。
「嗯,那本王不哭,本王要讓王妃喜歡我。」這王爺還真是聽話,很快就不停止了哭泣,只是那張蒼白的臉卻略微明顯了些。
「王爺請踢轎門。」好不容易哄好了王爺,喜婆見縫插針,趕緊繼續下面的流程。
坐在轎子裡的齊婉婷是真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就這麼一個傻王爺,會踢轎門嗎?剛才雖然沒有看到人,可是聽聲音,他像是很害怕簾子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要踢它?它會疼的。」稚嫩的語氣再次傳來,齊婉婷這回真的是徹底無語了——拜託,這是轎門,沒有生命的,還會疼,這個傻王爺真是秀逗了。不過細細想來,還是很善良的嘛,善良的男人,她喜歡。
「哎呀,王爺,您……您這是……急死我了。」喜婆猛地拍了下大腿,很明顯,她已經對這個活寶徹底無計可施了。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後邊的話基本上是嘟囔出來的。
可是?習武的風雷當然聽見了,他瞪了喜婆一眼,轉而又溫柔地哄道:「王爺不是總說這簾子是鬼嘛,來,踢它,給自己報仇,新娘子都是喜歡勇敢的夫君的。」
「好啊!好啊。」歐陽儲一聽這話還來勁了,為了證明自己是勇敢的,他毫不猶豫地衝著那轎門「咚咚咚……」三聲,轎門踢開了。
聽這聲音,好像是傻瓜王爺輕輕踢了三小下,別人七手八腳幫著踢開的。
齊婉婷翻了個白眼,不用看都知道外邊的情況,肯定是那傻瓜王爺想壯膽可又是真的怕鬼,唯唯諾諾地踢了三下,大家幫忙齊上陣。
可這接下來牽手進府……
「這回可以讓我見娘子了吧?」傻瓜王爺又發話了,這回可以聽得出,他很高興,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畢竟這是他在新娘子面前展露自己最勇敢的一面。
那只蒼白的手再次伸了進來,隨帶的,是一個低沉的聲音:「王妃,本王牽你進去。」聲音很小,可能只有齊婉婷一個人能聽見,這是傻瓜王爺的聲音嗎?雖然很小,但卻有一種震撼大地的力量。
「謝王爺。」齊婉婷也低聲回應,當然也只有歐陽儲聽得見。當兩隻手交錯在一起時,齊婉婷頓時心中一怔:這脈象——時有時無,跳動微弱,甚至有時完全可以確診為死亡之脈。
歐陽儲自然也將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收入眼中,王妃這是在試探本王嗎?可當他拉出齊婉婷之時,也清楚地看到了她手上被蠱毒蟲咬過的傷口,細小而紅腫,卻沒有中毒發黑的跡象。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難道是她。